赵冲星一怔——他们来找夏霖雨好不好，不愤说：“关你什么事？”

蒋立言理直气壮，说：“夏霖雨不见闲杂人等。”

赵冲星来气。“闲杂人等？你说谁。”

蒋立言指一下赵冲星，说：“你们啊？”

赵冲星左手握刀，他混街头，脾气当然不会好，不过，蒋立言一点不在乎，催促黄建白，说：“赶紧走。”

黄建白直冲，回应说：“不走呢？”

蒋立言说：“真的？”不等黄建白回答，刀刃朝前，弧形环绕，赵冲星惊愕，根本来不及反应，黄建白没少和蒋立言打交道，不过，蒋立言和自己说话，冷不丁的出手，依旧出乎他意料，“当——”一声响，张盛谋刀背向左环绕，挡开蒋立言的，蒋立言不高兴，问张盛谋。“干什么？”

张盛谋不解释自己为什么搭救黄建白，往前一指，催促蒋立言，说：“忙你的。”

蒋立言和张盛谋没隶属关系，不过，张盛谋比起蒋立言年长，混迹江湖比起蒋立言时间长，出于尊敬前辈，蒋立言没和张盛谋翻脸，说：“不过——”不过，看一眼黄建白，并不甘心立刻走人，说：“你知道我去干什么？”

黄建白对于蒋立言没兴趣，对于蒋立言去干什么没兴趣，压根不搭理蒋立言，蒋立言等一下，黄建白不说话，干脆自己说：“夏霖雨洗头，我下来摘木槿叶。”

黄建白一怔——木槿叶，夏霖雨洗头，以前，没洗发膏、买肥皂凭票，不少女人摘木槿叶，搓碎，用来洗头，由于木槿叶搓碎洗头，夏日，凉风吹过，会飘出特殊的清香，夏霖雨没少让黄建白帮忙摘木槿叶，搓碎，帮助她洗头，可是，现在呢，难道夏霖雨改由支使蒋立言帮忙摘木槿叶，搓碎，帮她洗头吗，黄建白盯住蒋立言，直愣愣的，不相信。

蒋立言一笑，继续刺激黄建白，说：“对了，木槿是不是古老啊，分为两种颜色，洁白的叫‘椴’，胭脂红的叫‘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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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建白没说话，他不知道蒋立言为什么和自己提起木槿古老，分为两种颜色，洁白的叫“椴”，胭脂红的叫“榇”。

蒋立言继续，说：“绛紫色的，是胭脂红的变种，对不对？对了，《诗经》之中说的‘舜’是指木槿，是吧。”感慨。“白木槿清澹，雅致，难怪夏霖雨喜欢。”

黄建白的心咯噔一声——白木槿清澹，雅致，夏霖雨喜欢，蒋立言怎么知道的？

蒋立言说：“不过，夏霖雨说‘林花着雨胭脂湿’，看来对于胭脂红的一样存在好感吧。”感慨。“胭脂红，淡淡的，晕染开，看一眼，和夏霖雨的脸颊差不多，红晕晕的呢？”

黄建白手指夹住三个玻璃瓶，死死地盯住蒋立言。

蒋立言不紧张，对于黄建白生气十分满意，说：“《诗经?郑风》说，‘有女同车，颜如舜华’，‘有女同行，颜如舜英’，拿来说我和夏霖雨不错啊，非常合适。”

张盛谋摆摆手，示意蒋立言适可而止，问黄建白。“你来找夏霖雨？”

黄建白没搭理张盛谋，依旧死盯住蒋立言，蒋立言来劲，说：“在夏霖雨看来，木槿美，是由于颜色吧，清纯、晕红——”讳莫如深。“并且需要人珍惜，不然可要一瞬间凋零哦。”

张盛谋咳嗽一声，示意蒋立言别太过分，蒋立言不理会，说：“都说木槿凌晨结蕾，天明绽开，中午盛放，日暮陨落，你说说看，在夏霖雨看来，‘瞬’是指什么？”

黄建白没说话，蒋立言得意，说：“是指颜色变化——”意犹未尽。“木槿花清露染色，在夏霖雨看来，山中习静观朝槿，朝槿，最美；不过呢，中午，水汽吸干，花色变浓，过午，花色逐渐黯淡，胭脂红晕逐渐褪尽，直到傍晚萎靡，花朵彻底失去水分，变成暗紫色，和绢花一样，夏霖雨依旧对于木槿不离不弃——”挑衅黄建白。“你知道，为什么？”

黄建白不说话，蒋立言说：“木槿萎缩，变成一球，色调彻底变紫坠落，可是，一朵凋零，一朵绽放，枝丫之间，一转眼，又会布满簇簇花蕾啊。”

黄建白不说话，蒋立言说：“你知道不花蕾饱含殷虹，趁夜色，准备呼之欲出，夏霖雨非常喜欢哦。”等一下，黄建白不说话，蒋立言说：“并且，夏天开始，秋天结束，木槿不停的结花蕾，不停的开花，夏霖雨非常赞许哦对了，‘篱槿花无色，阶桐叶有声’是她写的，怎么样，不错吧，不过，说花容褪色，是不是夸张呢？”等一下，黄建白不说话，等一下，黄建白不说话，等一下，黄建白不说话，蒋立言纳闷——怎么？黄建白生气过头，不正常，自己刺激黄建白，黄建白竟然没反应。

忽然，黄建白一挥，“嗖——嗖——嗖——”，接连投掷三个玻璃瓶，蒋立言一惊，不过并非没防备，一抬手，投掷毛巾和塑料布，迎头飞向玻璃瓶，不过，出乎蒋立言意料，黄建白投掷玻璃瓶，并不代表完结，指尖轻压刀柄，一挥，“嗖——”一声响，投掷手术刀，玻璃瓶旋转，手术刀不旋转，刺啦一下，刺穿毛巾和塑料布，三步远、两步远、一步远，一眨眼，和蒋立言近在咫尺，蒋立言大吃一惊——黄建白玩阴的，除去投掷玻璃瓶，而且投掷飞刀，刀尖朝下，持刀向右平扫，“啪——”的一声，打飞手术刀，不过，紧跟着，“啪——啪——啪——”三声爆响，玻璃瓶接连和蒋立言相撞，崩碎，香味宽厚，香烟聚集，对于蒋立言来说，不陌生，十分熟悉，一下子喉咙灼热、腹泻、心脏血管崩溃。

落荒而逃，蒋立言没心情再去管黄建白，黄建白扭过头，注视张盛谋。“你呢。”

张盛谋赞许黄建白。“不错啊，相比于昨天有长进。”

黄建白冷笑一下，说：“当然。”对于黄建白来说，大家以后会碰面，杜浮天使用牛奶浸湿毛巾应对自己使用草原藏红花，自己怎么可能不想办法破解，相应的，自己使用山月桂对方蒋立言，导致蒋立言流泪、呼吸困难、心跳减慢、肾脏衰竭、体力减弱，惊厥、麻痹，他怎么可能不防备杜浮天另想办法应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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