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成听闻妹妹擅长史事与琴艺”李大哥建成看向无忌继续说“不如让小妹奏上一曲可好”长孙无忌点点头，拉过无垢笛声说道“无垢，去为大家演奏一番吧，别负了大家的盛情啊！”无忌拍了拍无垢的手道。
丫头搬琴的同时，李渊捋着胡子笑道“先前长孙将军还提到，家中有个小女儿，极其懂事，这门亲事啊，无忌，老夫先应下了！哈哈哈……”无忌也笑了“无垢，快去吧。”
无垢抚了抚琴试音，心想，到底是哪首曲子更好方才李建成提到史事，无垢心里顿时想到了汉代的《陌上桑》，便以琴声诵道“日出东南隅
，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敷喜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使君从南来，五马立踟蹰。使君遣吏往，问是谁家姝“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敷年几何”“二十尚不足，十五颇有余”。使君谢罗敷：“宁可共载不罗敷前致辞：“使君一何愚！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东方千余骑，夫婿居上头。何用识夫婿白马从骊驹，青丝系马尾，黄金络马头；腰中鹿卢剑，可值千万余。十五府小吏，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居。为人洁白晰，鬑鬑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东方千余骑，夫婿居上头。何用识夫婿白马从骊驹，青丝系马尾，黄金络马头；腰中鹿卢剑，可值千万余。十五府小吏，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居。为人洁白晰，鬑鬑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
长长的一首诗，刚念完，就听到李元霸站起来，举起手中一对擂鼓瓮金锤大叫“二哥，咱们去后山比武！”李建成道“三弟，不得无礼。”元霸不服气地朝建成吐了吐舌头，李渊有些无奈，摆了摆头“无忌，无垢啊，小儿脾气无常，难以驯服，怕是让你们见笑了。”
无忌忙起身作揖道“太守自诋了，这正是三公子的坦诚之处啊，三公子，待会我陪你去练武可好”元霸将大锤扛于肩上道“你好！若你能接我一锤便饶你一命。”“元霸，不得无礼！”李世民站起来道，又转向无忌道“无忌，三弟性情不定，且天赐神力，无忌切莫比试。”
元霸看向李世民恳求道“二哥，你就陪我去练武吧！”世民指了指锤子道“先放下你的锤子，否则二哥再也不陪你练武了。”元霸果然放下了锤子，乖乖坐下。世民看向无垢，无垢不禁颔首。世民笑问“小妹琴艺超群，世民佩服，小妹很喜欢罗敷”抬起头，点了点头道“观音婢班门弄斧了，原来二公子对历史可是深藏不露。”
在元霸的催促下，大伙儿来到了后山，只见足足三百亩的空地，改成了马场与武场，元霸扛着擂鼓瓮金锤走到无忌面前道“你不是说要与我比试吗”世民拉过元霸道“元霸，不可与无忌比试，倘若……”世民还未说完，无忌便拍了拍世民的肩膀道“世民，你一向是爱习武的，今儿个是怎么了我与元霸也只是逗逗乐而已。”
世民还想说什么，元霸却已开打。无忌万万没有想到元霸小小年纪，却真是天赐神力，只见元霸举着锤子，朝天空大喊，仿佛真的是在让天赐予他力量，还不等无忌回过神，就看见一个大锤落下，无忌慌忙后退几步，摔在地上，“哥哥！”无垢站在世民身后，见状忙忙跑去无忌身边，无忌一手按着左臂吃力地喘着气。
只见元霸的锤子又举了起来，无忌睁大眼，忙抱住妹妹无垢，生怕伤到她，听到世民喊到“元霸！”元霸也没有住手，好在锤子只是重重砸在了地上。世民舒了一口气，拉开元霸，走到我们身边。
“无忌，无忌”此时才发现无忌已然昏厥过去，大夫说好在没有伤在心腹，只是手臂需要好好养着。世民训斥了元霸，又没收了他的擂鼓瓮金锤，元霸虽然功高盖世，但却听从世民的话，也不敢忤逆世民之意。
“小妹，你哥哥怎么样了”世民疾步到床前问。无垢站起身，丫鬟们便去伺候着，“大夫说哥哥还需好好静养才是。”世民叹口气道“都是我那三弟，成天就知道比武，下手也不看亲故，一打起来，也没个轻重。”“好在哥哥没什么大碍，二公子不必担心。”无垢抬眼看了看世民，又看着睡着的无忌道。
“哎呀！长孙公子怎么样了”李太守和李夫人也进屋问道。无垢行礼道“哥哥已无大碍，老爷夫人放心便好。”李太守一拍桌子道“都是老夫管教不严，纵容了小儿，我已把他用铁链锁在柴房了。”“柴房爹，元霸才八岁啊！”世民心疼道。“八岁何故他且天赐神力，柴房也奈何不了他的，只是磨磨他的性子罢了。”
李渊将钥匙给李建成说到“建成，你是大哥，这也有你的责任，这钥匙你且保管着，是时候给元霸送着吃食便好。”建成点头应着。无忌醒后，世民亲自送长孙兄妹回高府，高士廉见到世民，连连点头，待他回府后，高士廉留了无忌在厅堂，说道“无忌啊，你这拜把兄弟可非比常人啊！”
无忌坐到椅上，无垢递盏茶给他，无忌抿一口茶道“舅舅何意”高士廉捋着胡子笑道“你们父亲没看走眼，你这兄弟面相乃人中之龙凤啊！”
无忌一口茶险些喷出来，缓了缓道“自小您就说我与无垢也是非比常人，照您那么说，这世上还就没常人了。”高士廉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无垢，只是笑而不语，笑得欣慰级了。
无忌在府上修养了一阵子，无垢自然日日在床前伺候，长孙家只剩无忌一个亲人了，无垢很是害怕，唯一的哥哥会离开自己，“大夫，哥哥怎么样了”无垢问道。大夫边理药箱边回答道“好在公子身体底子好，现下已无大碍，只是左臂日后不可大费力气。”无垢舒了口气，送大夫出府，走到门口，目送大夫走后，只见一个与自己一般大的女孩子被几个市井无赖欺辱，无垢自是看不过，不顾府门口家丁的阻拦跑出高府，扶起那人，对那几个无赖说道“她欠你们银子了吗我替她还便罢了。”
说着无垢便低头翻着布囊，那人抹了抹眼角的泪，晃晃无垢的手道“姐姐，你别管我，他们都是坏人！”“啪”的一声，那人被一耳光打到在地，无垢忙蹲下半抱着她道“你们怎么打人呀！”见那女孩儿的脸都有些红涨，嘴角也渗出血色，一无赖蹲到无垢身侧，单手抓起她的手腕道“她不愿意去，你去如何”无垢正挣扎不开，门口的家丁已经叫来了长孙无忌，无忌站他身后道“拿开你的手！”那无赖站起身道“你这小子，敢坏大爷好事，让你尝尝本大爷的本事。”
这时，高士廉带了家仆都出来了，那人见势不好，匆忙逃走。高夫人也出来了，一同扶起那个女孩儿，夫人叫了丫鬟替她沐浴，给了她吃食。后才知她姓孟名心莲，父亲早亡，母亲带着她在有钱人家中为奴，只因有家丁陷害其母，冤枉其母盗窃，其母被逼自尽，孤留她一人在世，那府的少爷又要把她卖去青楼，可怜她才七岁的年纪，就如此遭遇，高夫人见她也倒是乖巧，便同意她留下与素锦一同照看无垢的起居，无垢自是待她如同姐妹。
虽然是做了一件好事，可是无忌很是生气，这个妹妹从小在将军府长大，是爹娘的掌上明珠，一向娇生惯养，不懂得人情冷暖，这次还好，若是家仆没有叫来无忌，那后果会怎样无忌狠狠地训斥了无垢，还不许她出门。
无垢心想，也好，不出门到可以好好在府里看书，遂拿了楚霸王项羽的《垓下歌》和李延年的《北方有佳人》坐到了高府书阁外的石椅子上，喃喃念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无垢想着，像项羽这样的英雄，最后自刎乌江，心里总是遗憾，这样一个英雄，能那么爱虞姬，那么虞姬，又做了什么能让项羽念念不忘呢
无垢正想着，便听到高府的姊妹从书阁旁走过，姐姐高明秀说道“清秀，你可听见父亲那日夸的李公子，说他是人中龙凤呢！”妹妹高清秀笑着说道“姐姐说的是太守府的李二公子”明秀道“对对对，就是他，听无忌哥哥说过，他叫李世民。”清秀捂着嘴笑的更厉害了“姐姐连人家姓甚名谁都记下来，看来，咱高家是留不住姐姐了！”明秀一跺脚说道“你这小妮子！还笑话你姐姐！你是不知道，这太原城里，不知有多少人巴巴地盯着呢，李太守是陛下的表亲，二公子又最出类拔萃，哎，想到他都觉得开心呢！”清秀说道“你又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好不好……”俩姐妹说笑着走开了。
留下无垢仍坐在椅子上，“世民哥哥。”她低声道，不禁想起了前些日子，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初次见到了世民哥哥，一路上游山玩水
，世民哥哥对自己的照顾，在李府的世民哥哥，想着想着，无垢不自主地露出了微笑……
一时失了神，连下雨都没有觉察到，还是素锦跑来无垢才知道，居然下雨了，不意得了风寒，整日都是闻着屋中淡淡的药味，素锦撇了一勺药喂到无垢口边道“这药味儿真冲，闻着就苦……”无垢低头一闻道“好苦……倒了吧，哥哥不在。”“诶，哥哥不在就倒了，怨不得你风寒那么久……”听到无忌的声音，素锦便起了身，无忌接过药道“可是要耍小性子了，要哥哥来喂你”无垢撅嘴微微起身，靠在床头道“苦……”
见李世民也进来了，忙正襟做好，世民站到无忌身后道“怎么妹妹不吃药”无忌低眼看了看妹妹无垢，又不回身只余光瞧了瞧世民道“世民，我突然想起舅父方才叫我有事儿。”说着起了身，把药碗递给世民，继而对素锦道“来，素锦，你随我来。”无垢不知无忌是什么意思，世民端着药碗坐到床头，撇起一勺药道“病了自是该吃药，怎么能闹小孩子脾气，药自是苦，不吃药，岂不苦了自个儿身子来，世民哥哥喂就不苦了。”世民微微吹了吹热气，递到嘴边。
迟疑一阵，除了爹娘，哥哥，奶娘，素锦，便没有外人喂无垢吃过药，一时有些不适，抿了抿嘴，抬眼看了看世民，这才蒙口喝下，涩苦之味难以睁开双眼，世民不禁一笑，无垢疑惑道“哥哥笑什么”世民放下碗道“曾经汉朝武帝年代，李夫人患病，武帝亲自喂药，却遭李夫人隔衾不见，说道是不愿夫君见病颜，今见妹妹，竟知妹妹病颜依旧如此俊丽。”“世民哥哥又拿观音婢开玩笑了。”无垢故装怒哂着抬手欲推开他，不料世民紧握住了无垢的手，久久的……不松开……
“世民哥哥，世民哥哥……”无垢回过神欲抽出手，世民一惊道“哥哥走神了，来，快些喝药，过会儿凉了。”
过了些日子，风寒已大好，世民带了他最爱的马飒露紫来到高府，无忌见世民便道“你小子怎么才来看我啊，怎么，想与我比射猎了”世民玩笑般地锤了无忌一拳，打笑道“美得你，今日啊，我是来教小妹骑马的。”“骑马这大夏天的，骑什么马啊看来，我这妹妹是快留不住了……”无忌拍了拍马背。
无垢在屋里，就听见了姊妹们说李二公子来了，悄悄地站在门口看着，听到明秀清秀的对话，无垢心里道有几分酸酸的，“无垢，过来，你世民哥哥要教你骑马呢。”无忌朝着无垢屋子这儿喊道。
无垢忙把《史记》递到素锦手中，朝他们走去，“哥哥不是罚观音婢不许出府门吗”高士廉走来，宠溺地摸了摸无垢的头道“舅舅应允了，去吧。”“那哥哥去吗”无垢抬头问无忌。无忌敛了笑容道“世民，现下我正忙着，要不你带妹妹去吧。”
来到了世民家中的马场，世民扶着无垢上了马道“抓紧马缰。”那飒露紫是极欺生的，无垢还未抓住马缰它便抬起前蹄，立马而起，无垢从马背上滚落，好在李建成及时赶到扶住了无垢，世民拉住马缰，走过来道“忘了这马欺生，小妹没吓着吧”无垢因惊吓双手紧捂住眼，缓缓移开手，见无大事便长舒口气。“大少爷，老爷喊您去书房一趟。”家仆对建成说。建成走后，世民扶无垢坐下，愧疚道“本想教你骑马，不想竟然让你受此惊吓。”无垢不敢看世民的眼睛，因为怕自己失神，便摇摇头“二公子不必自责，是观音婢自己无能罢了。”说罢，世民先上了马，朝无垢一伸手，道“快上来。”他拉无垢上了马，握着无垢的手拉起马缰，在马场上奔跑起来。
迎面而来的阵阵凉风，在骄阳下也不觉酷暑。
无垢回到府上，见着素锦与心莲，她们正随高夫人做着花灯，才想到过些日子便是八月十五了，往昔的洛阳灯会历历在目，不知今年的太原灯会又当如何。高夫人见无垢回来，递于她几支竹条，心莲刚学会制花灯，便急着想教无垢。
“日头这样大，都睁不开眼了。”心莲用衣袖给无垢挡着日光，“怎么不见素锦”无垢拿帕子给心莲擦了擦汗问道。心莲晒得脸通红道“打午后素锦便在夫人那儿了，说是太守服送来些布料，夫人见小姐睡着，顾唤去了她。”“八月即望，是该做些新衣裳了。”无垢抬手指指高夫人那屋道“走吧，咱也上舅母那儿瞧瞧去。”
“无垢来了，来，来瞧瞧喜欢什么花色。舅母让你先挑。”高夫人指了指一摞鲜艳的布料道。无垢摆摆头道“无垢不爱花哨的，舅母让素锦随意拣些就是，对了舅母，也给心莲素锦两人赶件新衣裳吧。”高夫人自是应允，几日后的太原灯会热闹非凡，换上赶制的新衣裳，大伙儿一起去看花灯，素锦与心莲则跟于无垢身后，手捧着无忌制的芙蓉花灯，灯芯已是淡淡闪着烛光，各家各户的门口都张灯结彩，“好一派大隋盛景！”大伙儿一齐别头看见一位年纪与无垢相仿的女子傲视着万家灯火道，她走上前去，一身奢靡华贵的衣裳张显着她不凡的地位。高士廉立足道“盛景”
一双手捂住无垢的双眼道“可知我是谁”无垢一早听出了是李世民的声音，轻笑一声道“二公子！”他松了手道“小妹愈发聪慧了。”高夫人道“二公子来了，无垢愈发随意了，快见过二公子。”世民拦住道“高夫人此话岂非生分了。”高士廉点头笑道“就是啊，又非第一日见了。”无忌道“无垢，世民长居太原，随他去见识见识太原吧。”世民拉着无垢跑在太原街上，条条街都宽敞明亮，“那儿是在做什么那么热闹”无垢踮脚朝前指了指道。世民看了看道“是在射箭，走，看看去。”来到人群中，才知这是太原灯会的一大特色——射花灯。世民兴起拿起弓箭射向花灯，世民善骑射，射灭几个花灯绝非难事，果然一箭双雕，“拿箭来！”一个女子嚣张道。无垢寻声一瞧，正是那个说好一派大隋盛景的女子。世民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女子射箭，那女子挑衅的看了看世民，轻哼一声，一箭而去，一排花灯均是熄灭，世民道“姑娘好箭法，巾帼不让须眉啊。”那女子低眉瞧了瞧无垢道“你，会射箭吗”无垢笑着摇摇头。世民从随从手中取过一支箭，握住无垢的手，一齐拉开弓道“小妹，看准前面花灯的烛光，世民哥哥数一二三，到三后，咱俩一齐撒手，知道了吗”无垢点头后，世民开始数数，“花灯真的熄灭了！”无垢指着被射灭的花灯激动道“世民哥哥你看，花灯灭了！”世民亦是笑容满面，“灯灭的越多，预示我大隋越兴盛。”那女子拿起箭不停地朝花灯射去。无忌走过来道“无垢，桥头上有放花灯许愿的，去看看吗”无垢低头一想，轻嗯一声，拉着世民的手随无忌走去。
“哥哥许了什么愿”无垢扭头看向无忌，无忌把花灯推向水中道“我自是不信这女孩子玩闹的，陪你罢了。”无垢莞尔，转头看向世民问道“那世民哥哥许了什么”世民道“百姓永生安好。”世民反问道“那小妹许了何愿望”无垢颔首低笑道“观音婢不能说，说了就不准了。”“这小丫头！”无忌宠溺的刮了刮无垢的脸颊。
猛然间有人推了无忌一把，无垢与世民抬头望去，纷纷站起。
那人道“小子，可还记得本公子”无忌微一皱眉，想了想道“原来是那日欺压女子的恶霸啊。”无垢这才想起那日欺负心莲的那个市井无赖，那人嗔怒“那日你人多，我不与你一般见识，今日……”那人回头看看身后带来的五六个打手继续道“便要让你见识见识本公子也不是好惹的！”那人朝无垢走近指着她道“这姑娘不错，比上回那心莲中看，不如……”“无忌，你看好小妹。”世民把无垢往哥哥身边一推，一把掰过那人的手，那人哎呦直叫，并哂道“你们几个还楞着作甚”周围放花灯的百姓纷纷逃离是非之地，几个打手挥棒而来，让无垢想起八岁那年，大哥长孙安业叫打手家丁把自己与哥哥赶出府邸的时候，不禁掩面不好再看。无忌自是与世民一齐对付那些人，好在无忌与世民的功夫都是受过点拨，显然在那几个地痞之上，一个被无忌踢入水中，正扑腾着，溅起不少水花。其余被世民打的躺在地上呻吟着，那人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对本公子动手！”世民道“想不到这太原境内有如此横行之人。”无忌故意高声道“世民呐，令尊可是要好好治理治理了。”那人听见世民是太原王李渊之子，忙跪地求饶。
世民送无垢等人回到府中，无垢坐到椅上，拿起素锦端来的绿豆糕品尝起来。这才发现心莲并没有随大家一同回府，忙起身道“心莲，心莲还没回来！”众人也是同样的着急，素锦道“方才她说她找小姐的，谁知她竟把自己给找迷了！”高士廉派了家丁去寻，世民也叫来了太守府中家丁去，来来回回的人来复命，都是没有，无忌见无垢急的快哭了，吩咐素锦扶她回房歇息。
“小姐，心莲她会不会又被上回那人掳走了”无垢坐床上摇摇头道“不会的，今日我们倒是遇见了那人，他已知道世民哥哥是太原公子，他定是不敢了的”一夜过去，心莲还是没有消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心莲，她怕是不适这儿吧。”无垢对素锦说道。秋过冬又至，太原仿佛尤为寒冷，下了雪，院子里笼上银白一片，素锦捧着松软的雪，独自嘻玩着，无垢过去拉她起来道“也不怕手冻着。”素锦只是笑着……摸了摸枝头待放的白梅，白雪中绽放的白梅，在冬日并不出众，蓓蕾上溶水顺着指尖滑下，淡淡凉意却倍感清新。“外面怎么了，敲锣打鼓如此热闹”无垢拿帕子擦了擦手上的雪问道。素锦跑去前院打听，无垢则坐到屋檐下，抱着暖手壶，雪仿佛大了些，但天色却不是雪天该有的阴沉，片刻，素锦跑回来，笑盈盈道“是好事。”“什么好事，让你笑成那样”无垢起身拍拍她身上雪花，她抬手自己低头撸着头发道“说是李太守家来府上下聘礼呢！”
无垢自是不明白他们与谁下聘礼，但想到，若是是二公子李世民对高家姊妹下的聘礼，那心里很不好受，好几日都吃不下下饭，很多天世民没有来高府了，无垢倒有些急了，总是借着看书的理由站在能看见府门口的凉亭里。
一晃四年过去，心莲依旧没有消息，又是烈烈夏日。高夫人抱了包裹来到无垢房里，搀她坐下道“舅母您怎么来了”“傻孩子。打开看看。”高夫人指了指包裹，吴迟疑地打开，夺目的红色让无垢眼前一亮，拿起一看，是嫁衣喃喃道“舅母”“我跟你舅舅商量了，跟太守府的婚事，就择在下月初八。”高夫人拍拍无垢的手道“好好准备着，素锦，好好伺候小姐。”素锦点头后高夫人才离开。
“无垢，无垢，可在房里”哥哥在屋外道。“门没锁，哥哥进来吧。”无垢朝门口道。无忌推门进来，坐到椅上，摸着高夫人拿来的嫁衣道“是好料子。”无忌又抬头看向无垢道“怎么，要出阁的姑娘还那么闷闷不乐”见无垢不语，无忌走到床头坐下道“与李家这门婚事，我们可是门当户对，况且，世民是爹生前就认定的女婿了。”世民，是世民哥哥！“世民哥哥”无垢坐起身道“可是……听明秀姐姐说，太原城里好多女子都想嫁到李家……”无忌笑道“我的傻妹妹，哥哥怎么会把世民那么优秀的妹夫让给别人呢，只是一点，记住。”无忌握着无垢的肩正色道“世民是要闯大事业的，你切不可成为他的负担。”无垢点点头，世民，和他青梅竹马长大，我怎会成为他的负担呢。
“今天该是你母亲泉下最高兴的一天了。”高士廉站一旁道。夫人则给无垢披上凤冠霞帔。高士廉道“说到底还是你父亲有眼光啊，早在你尚在襁褓中就给你定了这门亲事。”
听见院内院外都喜庆十足，素锦打开门的瞬间，只见满天下的红色。“无垢，哥哥别的也不多说，切记一点，莫要成为世民的负担，可记住了”见无垢点头，无忌才给无垢盖上红盖头。素锦以陪嫁丫鬟名义与无垢一同进了李太守府，一路上依旧听到人们的祝福连连，长孙小姐出阁，作为母家的长孙府竟没有出面，连陪嫁都是舅舅的高府办理的，无垢坐在花轿里，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看见红盖头的流苏点点在眼前摇晃，沉重的凤冠压着头有些疼，今日我要嫁给太原公子李世民了，无论日后世民功绩如何，我都是他的妻子，我都要为他分担忧虑，做个像高夫人李夫人那样贤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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