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詹高刑不认同，“若然雨竹捧着恶霸的照片进场，这只会更像一个葬礼。”
众人低头忍笑。
结婚进行歌曲响起，新娘进场。
殷红玉幸福地笑着走进来，可能是紧张的关系，她走得太快了，旁人看上去她好像急着要结婚。小绯跟在身后，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
等到新娘走到婚姻註册官前，仪式开始。
婚姻註册官用悦耳的声音说：“我们今天聚首一堂为庆祝李展博和殷红玉二人的结合。新郎和新娘将会庄严地对彼此承诺廝守一生，并请在座各位见证这个纯洁无暇盟誓。”
他停一停，继续说：“现在，请对方宣读誓词。”
这时候，姜灵兰在邵闻钦耳边说：“我爱这一部份。”
展博挺挺腰，开始宣读殷红玉为他写的誓词：“我请在座各位见证，我李展博愿聚你殷红玉为妻子，我愿做你的小猫你的超新星你的指南针，不论疾病或健康电磁辐射或黑洞南方或北方，在有生之年珍惜爱护你。”
姜灵兰说：“我收回刚才的话。”
“请新娘宣读誓词。”
殷红玉抿一抿唇，“我请在座各位见证，我殷红玉愿嫁你李展博为丈夫，我愿做你的病人你的流星你的灯塔，不论生老或病死陨石或陨铁光明或黑暗，在有生之年爱慕尊重你。”
“在座各位如反对这次的结合，”婚姻註册官严肃地说，“请现在提出来。”
全场的气氛忽然凝结起来，彷彿某个人会大叫我反对。
“我在此宣佈你们是丈夫和妻子，”註册官微笑对展博说：“你可以亲吻你的病人。”
戴许露双手掩着嘴巴，发出微弱的笑声。
邵闻钦惊慌地看着姜灵兰，她当下就跟他保证：“我绝不会让我们的婚礼像现在这样。”
“许多疾病会透过接吻传染，他们知道吗”詹高刑打趣地说，戴许露打了他一下。
仪式完毕，宴会随即开始。
他们一边吃着美味精致的菜肴，一边聊着刚才发生的事。
姜灵兰留言到一件事，“雨竹不在座位上。”她跟戴许露说。
戴许露望向主餐桌，应该坐在殷红玉身旁的雨竹果然不见了，她又看看骆天予的位置，一样是空的。
“我不可以让她沉迷下去。”戴许露把餐巾放在桌上，站起来跟詹高刑说：“我要去一去洗手间。”然后又拉起姜灵兰。
姜灵兰愕然地问：“干什么”
“我需要你，”她开门见山地说：“我需要你撞破别人的超能力。”
“我没有超能力！”来不及了，戴许露已经把姜灵兰拉离餐桌。
戴许露和姜灵兰来到洗手间，忽然停下来不肯进去。
“你来推门。”戴许露命令着。
姜灵兰盘着手，“为什么”
“你推门才有效，”戴许露理所当然地说：“如果是我推门的话，他们很可能根本不会看到我，旁若无人地继续。”
“好。”姜灵兰投降，“我们应否先给他们一些信号”
戴许露退后一步，“什么信号我们又不是灯塔。”
“例如叫一声，让他们知道有人要进来。”姜灵兰没好气地说。
戴许露赞叹地看着姜灵兰，“你的经验丰富，就照你的说话做。”
姜灵兰故意高声地叫：“戴许露，这里就是洗手间，快过来！”
“好！”戴许露勉为其难地回应。
姜灵兰推开门，门后的人正是要出来的雨竹。
“那么巧，你们也要来洗手间。”雨竹怀疑地说。
戴许露探头进去东张西望，却看不到骆天予。
“骆天予呢”姜灵兰拉着雨竹问。
她生气地说：“你以为我和他在洗手间……天，怎么你们会这样想，还想跑进来打扰我们”
“你们试过，”戴许露提醒她，“而且还是两个小时前发生的事。”
“即使如此，也太频密了吧”雨竹扬开眉欲离开。
姜灵兰挡着她的去路，“你不可以一直跟他维持那种脏乱的关系。”
“脏乱”雨竹瞪着她，“让我来召唤你的记忆，你的处子之身正是在跟邵闻钦分手期间失去。”
姜灵兰反驳，“可是我们之后和好了！”
“谁知道我和骆天予以后会不会复合”雨竹反问。
戴许露抓着雨竹的肩膀，“你这些是歪理。”
“歪理难道你们说的就是道理你们无权过问我的私事。”雨竹不客气地说。
“雨竹，”姜灵兰不能置信雨竹竟然说出这句话，“我们分享所有东西，我们一直分享所有东西。”
雨竹冷笑一声，“我们曾经分享所有东西。直到你成为了高级社交俱乐部的成员之后，直到戴许露你当上模特儿之后，直到余晋鹏成为最年青的企业家之后，你们全是年轻才俊的女朋友，你们都上过报纸，然后你们自成一国，开始不理会我。”
“我们没有不理会你。”戴许露摇摇头。
“你们有，”雨竹推开姜灵兰，“听着，我不想破坏姐姐的婚礼，对话终止。”
戴许露执意拉着她，“不行，我们一定要现在说清楚。”
“没错，你们是好朋友，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姜灵兰认真地看着她。
她也凝视着她们。
“你们一直也很顺利，跟男朋友也发展得很顺利。”她终于说：“但是我整天只是窝在实验室，没有社交，没有派对，男朋友对我不忠，然后我又找不到爱我的人，又回到他身边，根本就是在原地转。我羡慕你们，我想变成你们。”
姜灵兰和戴许露这才知道雨竹的心事。
“我很不容易才找到跟他相处的平衡点，他就是不喜欢定下来，他觉得这样是压力，他会怀疑我会向他报复，然后他又会……”雨竹眨眨眼，不让泪水掉下来。
姜灵兰上前抱着她，扫她的背，“这是一种不良的关系。”
“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戴许露也说：“你一定要找另一个方法出来。”
“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跟我们谈，”姜灵兰柔声说：“我们以前忽略了你，可是你也没有给我们机会。”
戴许露拍拍雨竹的肩膀，“赶快结束这段关系。”
雨竹软弱地点头，吸吸鼻子，“我们应该回去，戴许露你要为敬酒致词。”
“啊！”戴许露差点忘记了。
姜灵兰瞇着眼，“你要说什么”
“先告诉我邵闻钦要说什么。”戴许露淘气地说。
邵闻钦也要为敬酒致词。
“我答应他不可以告诉别人。”
她们走回餐桌坐下来，雨竹则走到骆天予身旁，弯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立刻跳起来。
“为什么”他低声问。
雨竹看看附近，确定大家只注意桌上的食物之后才说：“因为我们不可以长此下去，而且应该马上结束。”
“不是说过了吗”骆天予握着她的手，“这只是过度期。”
雨竹甩开他，“这不管用。”
“那么你来告诉我应该怎么办。”他皱着眉。
雨竹呼出一口气，“我要你去看心理医生。”
“什么”他苍白地笑了笑，拉着她到角落，“那种芝麻小事你要我去看心理医生你有病么”
“有病的人是你。”雨竹简短地说。
“雨竹，”他摸她的脸颊，“我知道你怎么想，你觉得你吃亏。”
“不，”雨竹别过脸去，“我要跟你维持一段健康正常的关系。而且你的心理有障碍，你整天就是想着我会如何报复你，然后你又会对我不忠。”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
雨竹再说一次：“这不管用。”
“如果我不去看医生，”他洩气地说，“你就会永远离开我”
“是，”她坚定地说：“永远。”
他认输，“我去看心理医生。”
邵闻钦站起来，用汤匙敲敲酒杯，准备为敬酒致词。
雨竹和骆天予连忙返回主餐桌。
“各位，”邵闻钦清清喉咙，“很高兴可以在这里跟大家说几句关于展博的话。”他停顿了一下，姜灵兰对他笑了笑，他又开口说：“记得我们刚刚升上大学时，展博感到很困惑。他很想去外国念兽医学，认识他的人也知道他的梦想是做一名兽医，另一方面，他又不想离开殷红玉。爱情打败了他的梦想，他决定留下来。”他看了看英俊的展博，“可是，殷红玉鼓励他飞出去，她说她爱的展博应该是一个有梦想的人，不是一个每天贴着女朋友的人。殷红玉还开玩笑地说她会爱上另一个兽医。”宾客们笑起来，殷红玉高叫：“我是认真的！”
邵闻钦继续说：“那时候，展博跟我说‘我就是想要一个这样的妻子’。我知道，我就知道展博一定会娶殷红玉，因为他不会找到另一个爱他，又同时爱他的猫的人。”
宾客们拍掌，展博忽然大叫：“敬恶霸！”
“敬恶霸！”宾客们唯有跟着说，然后举杯畅饮。
邵闻钦坐下来，“我本来打算说敬殷红玉。”
轮到戴许露站起来，她对殷红玉和雨竹笑了笑。
“以前我们几个女生住在一起，最喜欢就是在深夜聊天，你们都知道，女生聊的通常也是男生。”她对展博眨眨眼，“我们一直也是好朋友，我们无所不谈，分享所有东西。年轻的女生，她们最希望找到一个爱她的男生，而我们知道我们每一位都会找到的，每一位也值得找到。”
雨竹看着戴许露，不禁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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