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俩重新坐下，相对有些无语，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

“佳澜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那个大法师是钟恒天的人，现在看来应该不是，回来的第二天他就离开了四川，至于现在去哪儿老师也不知道，不过那个从地下出来的家伙没有别的地方，现在还在到处流浪，在这样一个现代的社会他没有生存技能，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去犯罪，所以我已经联系了派出所，让他们重点关注他，适当的时候我会给他一些帮助。”

江长河把这两个人的去处都说的很清楚，黎佳澜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但他却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想要干什么。

“佳澜现在是不是觉得很迷茫你想过我们最初的初衷是什么吗我曾经用来骗你的理由是什么”

“这”

江长河说话大过直接，以至于黎佳澜即便是想到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这句话

“老师，我们最初不是想要找到那种不断分裂新生的液体吗曾经我们好像找到过，可是我们一点儿都没带出来，老师你想说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可以承受得了，我也一定会照着你的话去做。”

隐隐中，黎佳澜感觉到自己的老师有什么话要交代自己，但其中似乎又有难言之隐，话已经到嘴边却还是吞了进去，这般一来倒是黎佳澜主动要求江长河继续走下去，他对自己老师的相信依旧坚定不移。

“佳澜，不是我要你怎么做，而是你必须要走下去，如果你身上的问题得不到解决，5年之内你必死无疑，而且你的死会非常恐怖，到最后一段时间基本上可以叫做生不如死，我说的更加明白一点，你身上就像中了一种毒，你要去找到解毒的药方，我以为只要能够找到那些液体进行研究能解决你身上的问题，现在看来根本不行，佳澜你身上的问题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得了的。”

“五年必死老师我真的会这样吗”

“哎佳澜这个五年都还仅仅是老师认知里面的最大可能，说不定根本就用不了五年，我这样问你一个问题，最近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后背会莫名其妙的结痂，过段时间就会脱落，但却根本就没有伤口。”

江长河的话题开始深入，皱着眉头向黎佳澜描述情况，这样一说惊得黎佳澜双手微微颤抖。

“老师，你怎么知道的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我一直都瞒着所有人，老师，我”

黎佳澜的情绪出现了很大的波动，江长河轻轻的叩了叩桌子，所以对方继续听下去。

“佳澜，你先不要急，我们毕竟还有一段时间可以解决，先听我把话慢慢说完，一开始我也只是猜测，毕竟你还是女孩子，我这个老头子总不能让你脱了衣服让我研究吧”

“这个”

黎佳澜毕竟是女人，当然不愿意被人研究，人类之所以不同于其他物种，羞耻感就是其中一个因素，所以这也是人之常情，然而背后结痂的事实的确摆在那儿，又不得不去面对。

“老师我觉得这可能没什么，不过是结痂而已，很快就会脱落，而且每一次脱了之后我都会感觉到自己后背上的皮肤变得更加光滑，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坏事，除非老师你从来就没把我当做女孩儿。”

黎佳澜的话说到最后有一些半开玩笑的性质，她不想认这种凝重的气氛持续下去，这样会让人窒息，江长河这个老江湖当然也心领神会，立马就笑了起来。

“佳澜你说的对，这不是什么坏事，让你的皮肤越来越光鲜，但是你想过科学上面应该怎么解释我来告诉你，这就是一种新陈代谢的变异，你背上结痂的间隔时间会越来越短，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当你背上的人体组织已经无法再承载这种结痂脱落的速度，你觉得会怎么样”

稍微有些轻松的气氛被江长河一句话冻结成冰，黎佳澜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因为她并不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只是不愿意去面对，自己的老师现在很直白地说出来，所以无法不去面对。

“老师你怕死吗”

“啊”

黎佳澜的嘴里突然出现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江长河不太能理解，嘴巴微微一张，露出疑惑的表情。

“老师，我是在说，你怕死吗”

“哦，当然怕为什么不怕我这个老头子还没有达到那种看破生死的境界，别看我已经六七十岁，再活一个六七十岁也愿意，佳澜你其实也明白，我们的实验室里研究的就是生命的秘密，如果我们自己都不怕死，那么去解开生命的秘密又有什么意义，好了，我言归正传，继续说你后背结痂的问题吧。”

“哦”

这次换作黎佳澜只回了一个字，因为她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需要江长河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佳澜其实现在就一个问题，去找到呼国威他的命运和你真正的在一起，也许在这个期间能帮你解决身体的问题。”

江长河的解释很简单，说完之后就停下来，都好一会儿之后江长河才抬起头来。

“老师，就这么完了”

“佳澜你是不是觉得你的老师是万能的什么都会知道，完了，当然完了，你觉得还应该有别的什么吗”

“应该有吧”

黎佳澜嘴里的4个字从中间断过，很疑惑间的猜测。

“没有了佳澜真的没有了，我这个老头子早就应该退出历史舞台，尤其是这一次之后，我更加觉得你得好好的过自己接下来的日子，所以一切都靠你自己了。”

江长河的状态看上去并不是心灰意冷，而是一种解脱，一种明白人生的解脱。

“老师你真的不想得到那一种液体，从而继续你的研究，实验室可一直都还等着这个东西。”

“想啊，为什么不想只要有机会，我这把老骨头肯定还得上，只是经不起像神农架那样的折腾了，我现在所说的是你的事情，你自己要好好的把握，另外从今天开始，你除了来我这里吃药之外，就不要再过来吃饭了，我们还是少见面的好。”

江长河很严肃的站起来，转过身去摆了摆手，这是要送客的意思，黎佳澜当然会意，也是冷冷的站起来，望着自己老师的背影轻的叹了一口气。

“老师我走了”

“好走吧佳澜去找到呼国威，走你自己该走的路。”

江长河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再见，然而从他正面表情里却透出了一丝的诡异笑容。

黎佳澜走了，消失在门口，江长河斜着眼睛还是没有转过头来，只不过眼观却没有停下，一直都在默默的关注着门口的情况，直到几分钟之后确定黎佳澜已经离开，脸上的笑容才彻底散开，重新回到桌前端起饭碗再次开动，那表情叫一个享受。

“老师”

也就在江长河享受美味的这一刻，一个声音再次从门外传来，江长河条件反射般的护住了桌上的饭菜，抬头瞧去满脸笑容的黎佳澜居然又回来了。

“老师不要忘了明天晚上”

“明天晚上明天晚上怎么了”

江长河皱着埋头不知所谓，黎佳澜依旧笑盈盈的看着，脚下却没有进去的意思。

“老师我的意思是明天晚上你重新换一些菜，这些虽然好吃，但天天吃这个的确是单一了些，你看这样好不好老师，明天我过来看着你做，也能学一学。”

“滚”

“什么老师”

“我让你滚，有多远滚多远，明晚不开灶

“砰”

屋子的门被江长河砰一声就关上，虽然嘴里在骂骂咧咧的，但却没有看到半点怒气，而站在外面的黎佳澜瞬间变回冰冷的模样，只是在临走的那一刻有那么半秒会心的笑容。

“吕方你快坐下在床上躺了那么久，你得时常翻一下身。”

“队长我谢谢你”

“你的废话真多，吕方就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我，你又有办法救人，你会怎么做”

“队长当然是义无反顾的去救，你是我的队长，是我最亲密的战友，只要能救你哪怕是豁出我这条命也要救，队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只要我吕方能够做到的，就一定不会推辞”

吕方有些小激动，不过这也很正常，一个在现代科学上都已经判断为瘫痪的植物人，现在居然好了，换了谁也会激动。

“那不就结了我没有事请你帮忙，你只要好好地休息，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了就什么都好。”

“队长我”

“我什么我我还是那句话，别那么多废话，该吃吃该喝喝，养好了身体尽快滚蛋。”

“是，队长”

吕方一个军礼，脸上露出久违的坚定和笑容。

“这就对了嘛，吕方，咱们之间都是应该的哪里需要你的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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