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人已经在痛楚中完全麻木，呼国威都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嘶哑声，唯一还有的知觉就是意识中的自己在一条狭窄的通道中不断的碰撞，不断的往下沉再往下沉。

原本以为这种下沉会一直的持续，呼国威也在慢慢中习惯，可就在这习惯中突然一股拖拽的力道从上方传来，虽说依旧在下沉，但速度明显降下来，约莫十几秒后基本上就停止下来，呼国威使劲的摇晃了一回脑袋，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

“哇”

脑袋的清醒还没到来，心中的翻涌却在持续间猛烈，随着再次摇晃脑袋，呼国威嘴中一涌，瞬间就暴吐出去，那感觉叫一个酸爽，但就是这一出令呼国威清醒不少，再是摇了摇脑袋看向周围，陡然发现自己居然漂浮在空中，周围更多的是那种灰蒙蒙的感觉，再是远一点的地方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漂浮游荡。

“地狱”

这俩字突然就出现在自己脑海里，可能只有传说中的地狱才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可下一刻的清醒又在告诉自己这世界哪里存在什么地狱，即便是有，那也不过是一种我们人类还未探索到的诡异地而已。

“呼”

一声长啸在自己脚下传来，呼国威往下一瞧，阿巴居然就在自己脚下，浑身清洁溜溜连红毛都不见了，更别说身上的那几块遮羞布，呼国威这才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自己果真和阿巴一样，也是清洁溜溜了。

“阿巴，你没事吧”

“呼除了身上很痛外，好像没什么事。”

“痛”

呼国威以同样的方式感觉了一下自己身上，也没什么痛的地方，就是觉得之前的麻痹感并没有完全褪去，好在手脚都还能停使唤，顺势也动了一下才发现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阿巴，你能动吗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移动”

“什么”

阿巴并不明白呼国威此刻的意思，有些迷惑的回了一句，呼国威也不再解释，而是手脚并用在这漂浮中想要动起来，然而随着自己的无法动弹，呼国威的脸色越来越沉重。

“呼我们是不是走不了了”

阿巴可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在呼国威这般动作中问起，后者依旧没有回答，还在竭力的划拉着手脚，但似乎依旧没什么用，人还在原处一动也不动。

“阿巴，你知道真空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呼真空是什么”

“不对，我好想说错了，我想问的是你知道无重力是什么吗”

“重力嗯好像明白一点，又怎么和我们现在有关系吗”

“当然有其实也不能说无重力，你想想我们现在被上下两种相同的力道拉扯，上不得下不能，然后会发生什么”

“发生什么”

阿巴似乎仅仅沉浸在呼国威的话里，并没有往深处去想，追问之下呼国威这才又继续解释。

“阿巴，我们都是人，都需要接收能量，说简单点就是需要吃东西，要是一直处于现在这种状态下不能离开，你觉得会怎么样”

“这会怎么样”

阿巴再次冒出这一句，呼国威眼睛一睁，倒抽一口气后看向他。

“阿巴，你不会是故意装傻吧我的话都已经说到这儿了，咱们走不了就找不到吃的东西的，找不到吃的东西就会饿死，饿死也会一直都留在这儿，然后被风干成为两块老腊肉，最终成为这里干尸，然后，可能就没有然后了。”

“哦”

阿巴的反应着实有些让呼国威崩溃，感觉上根本就和他无关一般，这状态甚至让呼国威都觉得他在这其中捣鬼。

“阿巴”

“呼你说的我明白，其实我在想另一件事，这里会不会就是你所说的第十空间，我们是不是到了”

呼国威刚打算追问，紧跟着就在阿巴一句话的提醒下愣了，第十空间难道这里就是第十空间对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里明显就已经不在那巨大的柜子中，这难道就是魔方的最中心呼国威连连在问自己，居然都没注意到阿巴那上下蠕游的动作。

“呼谁说我们动不了这不是能动吗”

“啊”

原本呼国威正陷入一种深深的沉思中，阿巴突然又来上这么一句，并且在摇摇晃晃中真的往上蠕游了几寸。

“阿巴，你”

阿巴这家伙真真是福星，事情在其脑子里好像变得简单得多，几句话就点到本质，这里不就是自己之前冒险想得到的结果吗第十空间，也许真的是第十空间。

“嗨朋友，我来了，出来吧”

呼国威一声大吼，声音很大，映出也很远，但在这感觉上异常浩瀚的空间里， 即便是这般大声也显得那般的渺小。

“呼你干什么我们现在这状况要是真招惹上了你嘴里的那个人，恐怕凶多吉少，咱们还是先离开再说。”

关键时刻阿巴的睿智挡住了呼国威的冲动，后者也在顷刻间清晰，如果这里真的是第十空间，那么自己就只能在对方的安排下干掉对方，可这个家伙还说过要干掉他并不容易，低调行事总比莽撞的好，但很快呼国威又发现问题回到了原点，在这样一种类似于无重力的空间里，又怎么能跑得掉，即便是阿巴现在的蠕动游走也只是在上下浮沉，搞了好一会儿也都没移动多少，最终还是得回到原，但随着阿巴的上下浮沉，呼国威的脑子里陡然就灵光一现。

“阿巴，你”

“嗯怎么了呼我再试一试，说不定能找到什么办法离开。”

“不是，阿巴你要不别这样上下动，横向游走一下试试”

“哦，呼你刚不是试过了吗要不再试试也行。”

呼国威刚才的确试过，但多是在感受这种上下的拉扯中逃离，真正的前后平行缝隙中的行进并没有达到极限，此刻在自己的思维中只是在让阿巴试验，却把自己给忘了。

“好，我试试。”

自打进入这神农架以来，每一次的试验都是希望与失望的交织，但每一次呼国威都能够险中得生，希望这一次也不例外。

很快呼国威就发现，自己无重力的说法基本上只对了一半一半，横向游动果真有些用，只是每一步所承受的压力非常巨大，但也并没有超出一个人可以承受的最大限度。

呼国威现在也明白了，为什么阿巴会比自己落得更下面一些，估计是因为自身重量的原因，如此情况呼国威两人就面临着一个选择，周围都差不多一样，该往哪边游动才是正确的

同时呼国威也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如果这里真的是九球之狱的中心，那么自己的一言一行肯定都遭受着那个家伙的监视，所以无谓自己有什么样出格的行为，或者会制造出多大的动静，只要这里是对的地方，那结局不会有任何的不同。

阿巴我们自己游动的效率太低，咱们合作一下，看能不能制造出更多的动力。能够迅速的到达脱离这种状态的地方。

“呼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是不是需要我抓住你”

这一回阿巴心领神会，两个人其实只是一高一低离得并不远，基本上能够触碰到，如今两人需要互相间的动力前行，成功的话应该比自己的游动来得更快。

“阿巴，看来你明白我的意思，抓住我的脚，咱们以螺旋的形式平面移动，这样在互相的作用力之下应该会很快，但是阿巴咱们得防止重力突然出现，到时候我们可能就危险了。”

“哦怎么防止”

阿巴的话总是在点儿上，呼国威再次低下头看着他，睁大的眼睛愣了愣，过了好几秒后这才摇了摇头幽幽的说道。

“算了阿巴有些事咱们只能听天由命，不管怎么样，先干了再说。”

“好呼那我们该往哪里游”

呼国威重新抬头看向周围，这的确是个问题，四周在模模糊糊中的样子其实都差不多，偶尔还有些流动的影子在远处，目前来看是敌非友的可能性更大，所以应该尽量的避开他们，还有一个问题其实是根本问题，就是在这空间里根本就没有尽头，所以也就看不到岸头，有时候方向的错误就是命的代价。

“呼你说话呀我们到底该往哪边走”

主心骨并不是那么好当的，呼国威深知自己的决定将会对两人能否活着离开这里产生决定性的影响，所以非常慎重。可是在慎重之余却发现自己根本拿不定主意。

“吸呼”

长长的呼吸中胡国伟的焦虑，到最后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去感觉，如果自己真的与众不同，真的是那所谓的呼兰国古人，真的是所有这一切的关键人物，那么感觉就一定不会错。

“阿巴走，我们走这一边，不管对与错我们都朝这边坚持下去。”

约莫十几秒后，呼国威做出了选择，很坚定的指向左边的方向，这或者就是感觉，更或者是冥冥中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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