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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栖岩一边接电话一边看陆岙。
陆岙已经穿好潜水服做下水的准备。
林栖岩便对电话那边的人说道“那我先问问, 有结果了再回复你。”
“麻烦你了,我叫谢灵寻。你到时候打我这个电话就行。”
林栖岩挂上电话看向陆岙他们, 嘴里问道,“怎么样,你们接吗”
不等陆岙回答,他又道“其实还挺划算的。一天三千块,五天就有一万五了。”
陆岙懒洋洋地舒展自己的大长腿,靠在栏杆上, “不接,船不是借给你们了”
“其实我们也用不了这么大的船,你要是有活干, 跟黄教授说一声, 我们再租小船就行。”
“没必要。来回折腾一趟, 除了油费、人工之外,也挣不到什么钱。”陆岙看看还晴朗的天空,道,“再说,过两天就要刮台风了, 出去打鱼太危险。”
“不是说还没确定吗”
陆岙笃定“肯定会有个台风。”
林栖岩不太相信, 不过他都说了,林栖岩也不好反驳。
陆岙站起来, “先下海看看吧。”
林栖岩回过神来,连忙穿装备。
他这几天每天都要潜水进行水下摄像, 连带着潜水技术都提高了一大截。
他刚穿好,陆岙已经往后一仰, “扑通”一声, 整个人翻到水里去了。
下一秒, 陆岙浮出水面看他。
林栖岩下水的姿势中规中矩,还是脚先下,溅起一大片水花。
陆岙笑了一下,过来托他。
两人往下游,宋州在船上等他们。
傍晚的光线还行,抬头就能看见一片晚霞,哪怕潜到了水下十几米的地方,还是能看见天空。
林栖岩忍不住拿起相机对准天空拍了一段。
十多分钟之后,他们到了珊瑚生长的区域。
这几天陆岙跟宋州都悄悄给珊瑚补过生命力,底下的珊瑚情况好转了不少。
原本已经白化了的珊瑚又抹上了一抹色彩,黄澄澄,粉嘟嘟,红艳艳,五彩缤纷,在傍晚的光线下,显得十分美丽。
太阳沉入海的另一边,各种鱼虾纷纷游出来觅食。
他们刚拍了五分钟,陆岙便看见一只海龟慢悠悠地游过来。
这只海龟挺大,慢悠悠在水下游动的时候,他们看着海龟,甚至有种来到了水族馆的感觉。
陆岙轻轻伸出手。
海龟十分好奇,游到他附近,伸头看了看他。
陆岙轻轻摸了摸它的背甲,它连忙游开。
林栖岩在旁边看得十分羡慕,也想去摸海龟,不料他一凑近,海龟就飞快地游走了。
在对海洋生物的亲和力方面来说,他要远逊色于陆岙。
林栖岩郁闷,在原地踩了几秒水,只好转回去看珊瑚。
好在珊瑚没有辜负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美丽。
林栖岩每天都会下来拍珊瑚,他主要工作就是做记录。
一万支珊瑚的种植范围并不算大,他十多分钟就拍完了,只是浮上去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慢慢浮到海面上。
他们到甲板的时候,黄宁纳也在。
看陆岙跟林栖岩上来,黄宁纳抬手打了个招呼,“底下的珊瑚长得怎么样了”
“非常不错,生机勃勃,底下的鱼又回来了。”
黄宁纳闻言要过来看视频。
林栖岩将相机直接递给他,自己坐在一旁,一边脱潜水服一边喘。
下去下面拍摄实在太累了,以他的小身板,每次下去再上来都要喘一会。
陆岙比他好得多,完全跟个没事人一样,还有力气跟黄宁纳说话,“黄教授,你觉得现在的珊瑚怎么样”
“别的不敢说,如果它们能一直保持现在这样的状态,这批珊瑚多半能成功活下来。”
黄宁纳说着话,顺便将视频导入电脑,开始看刚刚拍的珊瑚状态。
陆岙将脚蹼放在一边,问“我今天看天气预报说过两天会来个台风”
黄宁纳点头,“我也看到了,我还专门去问了我朋友,他说以现在的卫星图像来看,过两天会下雨的可能性非常大。
“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这次的珊瑚基本没问题”
黄宁纳没有说死,“如果能够一举入秋的话。”
黔永市是亚热带季风气候,以往十月入秋还是不算困难。
陆岙听他这么说,心里多了点信心。
黄宁纳看完视频,转回来跟他说船的事,“你最近是不是要用船,你要用船的话拿回去也没关系,我们再另外想办法。”
“没事。”陆岙朝他说道,“台风不是要来了就算有船,我们也不敢出海。”
“这话也是,台风天还是不要出海比较安全。”黄宁纳笑了笑,“反正你要用的时候跟我们说一声,我们给你腾出来,不能耽误你们赚钱。”
“知道了。”
陆岙跟宋州看过珊瑚之后,特地在黔永市吃完晚饭才回去。
他们两个都会做饭,不过两个大男人,天天做饭也烦,偶尔在外面吃一顿的感觉就非常不错。
在外面吃饭不用洗碗,也不用收拾厨余垃圾,吃完饭牵着手回去,刚好看天上的星星。
两人间气氛正浪漫,陆岙兜里的电话响起来,大煞风景。
陆岙掏出电话,他以为是谢灵寻,没想到电话接通之后,那边是一个有些年老的男声,“喂,你好,请问是陆岙陆先生吗”
“我就是,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西南农研所的赵幸立,我们今天看到你的鹅,非常感兴趣,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卖一些鹅蛋给我们做研究价钱好商量,我们的研究成果可以与你分享。”
“不好意思。”陆岙停下来,“我养的就是普通的狮头鹅,如果你对此抱有期望,恐怕会让你失望。”
“不不不,我研究了鹅那么多年,你那鹅绝对不是狮头鹅,或者说你的狮头鹅已经有所变异,我们对这个非常感兴趣,不知道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可以面谈。”
“在哪里面谈”
“你要是方便的话,我们想亲自过来你村子里跟你谈谈,顺便看一下狮头鹅的生长环境。”
陆岙顿了一会。
那边怕他不答应,又喊了一声,“陆先生”
“嗯。”陆岙说道,“你们要过来谈也可以,你们想什么时候过来”
“你要是答应,我们现在就坐飞机准备过来,大概明天早上就能到。”
“也不用那么赶,后天吧。”陆岙沉吟,“我准备一下,方便后天接待你们,你们过来的时候也麻烦准备好相关的身份证明。”
“好的好的,没问题,谢谢你。那我们后天一早准时过来。”
陆岙应了,挂上电话。
他继续跟宋州拉着手往村里走去,谁知还没走出十米,他的手机又响了。
陆岙那表情看起来想直接把手机摔出去。
宋州转头看他,顺手勾着他肩膀,将人半拉到怀里,“人红是非多,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陆岙嘟囔,“我这又不算什么。”
这次依旧是个陌生号码,陆岙也没法判断对方到底是谁,只好接通了电话。
对方的声音非常小心,“喂,请问是陆先生吗”
“对,是我,你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叫谢灵寻,我问一下你有没有空,陪我们出去一趟,出去钓不用太多时间,一天两天就行。”
华夏名叫牛港鲹,是一种非常顽强的鱼类。
钓这种鱼,不拼到它彻底没力气的那一刻,它不会甘心被人类拉上岸来。
许多人觉得,与这种鱼搏斗有种与生命搏斗的感觉,唯有感受生命,才会敬畏生命。
是几乎所有热爱海钓的人的一个梦想,没有钓过的海钓选手,人生是不完整的。
哪怕冲着这鱼的名声,许多海钓者也要钓一钓,打一下卡。
陆岙一听便拒绝,“我这两天有事,过两天又有台风,恐怕不方便陪你们出海。”
“没事,你愿意答应的话,等台风过去,我们再出海也行。”
陆岙道“钓并不难,你们可以去请别的船长,据我所知,许多有经验的老船长都知道群大致出没在哪。”
谢灵寻忙在那边解释,“我们之前跟陈老大接触过,他推荐我们来找你,还说其他船长要么技术不够,要么运气不够,想找到群很难,如果找你的话,基本上不会有问题。”
陆岙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单活计是陈老大介绍过来的。
如果是陈老大,这伙人有林栖岩的电话号码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了。
当初他跟林栖岩应邀跟着某个钓鱼队去钓蓝鳍金枪,坐的就是陈老大的船。
陈老大给了他们挺多帮助,双方交情也还可以。
对方介绍过来的人,他也不好一口拒绝。
陆岙的声音放缓了些,“这两天真的没空,如果你们愿意等的话,这个月下旬我能抽出一个星期左右带你们出海一趟。”
谢灵寻声音一下响亮起来了,连连道“没问题没问题,你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来,只要提前约好就行,我们最近可以先去钓点别的鱼。”
陆岙道“我先看一下时间,等会儿我再发短信告诉你,我究竟什么时候有空。”
谢灵寻腼腆,“要么你直接通过我的好友申请我刚刚申请加你好友,我们可以微信聊”
“也行,我等会再给你消息。”
陆岙挂完电话直接静音,他不想回家之前再接到任何电话。
宋州拉着他的手。
两人慢慢走回家。
陆岙准备了一天,第三天一早,陆岙刚起床,就听见有人敲门。
这个敲门声非常克制,陆岙有些疑惑地探头。
宋州正在厨房里做饭,听到敲门声,他扬声,“小岙,去开个门。”
“哦。”
陆岙捋了把头发,趿着拖鞋去开门,一开门就见到好几个中年男人提着各种礼盒水果站在门边。
“陆先生是吧你好你好。”
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将左右手提着的袋子跟礼盒放在地上,双手跟陆岙握手,“我是西南农研所的赵幸立,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陆岙双眼一瞥,见他手勒得通红,心里莫名有些心软了。
赵幸立什么都没感觉到,面上非常热情,不等陆岙说话,他从兜里掏出一把证件,继续说道,“这是我的身份证、工作证还有单位证明。”
陆岙没跟他来虚的,接过他所有证明认真看过之后,点头,“赵教授,你们好。欢迎进来坐。”
赵幸立跟他的同事们走在后面,一起进了陆岙家的小院子。
陆岙家这院子还是他父母在的时候建起来的,里面的家具什么的陆岙也基本没换,看上去跟其他普通的农村小院没什么不同,连家里的家具都是比较差的松木。
在赵幸立眼中,这就是一个清贫的农家小院。看一下陆岙的眼神不由更暖了。
陆岙不知道他们脑补了什么,从柜子里拿出一次性杯子给他们倒茶,“先喝杯水,早餐很快就好了。”
赵幸立忙道“不用忙活,我们吃了早餐过来的。”
陆岙便不再招呼,“那你们在这里坐一下,我将鹅蛋拿出来给你们看。”
“好,辛苦你了。”
陆岙给他们倒完水,去厨房拿鹅蛋给他们看。
宋州正在厨房做饭,见他进来,轻笑,“怎么样,看起来难不难相处”
“还行,都比较客气。”陆岙蹲下来,将装鹅蛋筐子一起拉出来,说道“不用做他们的早饭了,他们说吃了早饭再来。”
“他们说吃了再来就是吃了再来,不用跟他们客气一下”
陆岙闷声,“不用客气,反正都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哪怕不是陌生人,他也不太想宋州给人做饭吃。
抱着鹅蛋站起来,陆岙顺势亲了宋州侧脸一下,“那我将鹅蛋送过去了。”
“好。早餐差不多做好了,等会儿先出来吃饭。”
“没问题,我估计他们看到了鹅蛋就顾不上我们吃什么早餐了,你等会儿,我去去就来。”
陆岙抱着小半筐鹅蛋去客厅。
赵幸立他们正在说话,见陆岙进来,赵幸立跟他打招呼,目光就放在他怀里的鹅蛋上,挪不开眼睛。
陆岙将整筐鹅蛋放到桌面上,“赵教授,你们先看,我出去吃个早餐,等会再进来聊。”
“没事,早餐要紧,你先去吃吧,我们在这里研究鹅蛋就行。”
赵幸立说着已经忍不住用手去拿鹅蛋,他的同事也是如此。
客厅里所有人,除陆岙外都是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陆岙倒不太好打扰他们了,只得将鹅蛋放下,匆匆走出去。
宋州端早餐出来,见他这模样,低笑,“怎么一副紧张的模样”
“没,里面的气氛太严肃,我刚刚出来的时候,看到他们已经拿出表格来填了。”
“那么夸张”
“嗯。”
“多吃两碗饭,将紧张的心情压下去。”宋州给他盛炒饭,问,“你带他们去鹅棚里看鹅,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这倒不用,都是一帮书生,也做不出什么来,我自己带他们去就行。”
陆岙现在对自己的武力值有个比较清醒的意识,别说这是一群书生,就算来了一伙贼,对上他也没什么胜算。
宋州道“那我就上班去了,中午不回来吃饭,你带他们去镇上吃吧。”
“嗯,我刚看到他们开了车过来,到时候也可能直接带他们去县城里吃饭,我估计他们不会在这里留太久。”
“去哪都没问题,注意安全。”
“知道了。”陆岙轻咳一声,又道,“下午早点回来啊,我们再去看看珊瑚。”
宋州吃完早餐就上班去了。
做饭的人不洗碗,所有碗筷是陆岙洗的,他洗完了碗擦干净手回到客厅,一帮教授还在研究他们的鹅蛋。
“陆先生,”赵幸立抬头,恳切说道“你这鹅蛋确实特别,我们光在这里看也看不出什么东西,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卖我们几个,等我们带回去研究”
“送你们几个吧。”陆岙道,“这些都是没有受精的鹅蛋,等会我们过去鹅棚里看看能不能找到受精的鹅蛋,你们再带几个回去。”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实在太谢谢你了。”
“不客气,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们准备好了吗要是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先出发去鹅棚里看看吧,趁着天还早,没那么热。”
“准备好了,没问题。”赵幸立高兴,“鹅棚在哪里,我们开车过去吧。”
“鹅棚修在河边,我们可以开车开一段,然后再走过去。”陆岙看他们的鞋,提醒,“路比较滑,又长满了植物,穿皮鞋可能会比较滑。”
赵幸立他们几个都是西装革履,看起来很是儒雅好看,跟他们的身份也配,然而这样的装扮要去走密实的山路却实在有些难了。
赵幸立没明确意识到陆岙究竟在说什么,笑呵呵道,“没事儿,别看我们这样,我们走南闯北,身体好着呢。”
陆岙闻言也不反对,“我们准备出发吧。”
陆岙的车停在村子里的晒谷场上,他去将车开了过来。
赵幸立跟他的三位同事坐在一辆车上,跟着陆岙的车缓缓往河边开去。
现在正是上学的时候,村子里的小孩看见他们的车都十分好奇,一双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直打量他们。
陆岙开了五分多钟,将车开到河边,停车从车上提下谷子,说道“接下来的路,我们要走路过去了。大家跟在我身后,都小心一点。”
赵幸立几人也停车,跟在陆岙后面。
陆岙他们村人不多,大部分年轻人都出去了外面务工,河边的田地都丢荒了,现在一片郁郁葱葱,景色看起来非常不错。
赵幸立他们左看右看,脸上都挂上了笑容,有种踏青般惬意。
赵幸立身后的一位教授还诗兴大发地吟了一句诗,接着教授们互相吟起诗来。
陆岙看他们这样,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手提着桶,一手拿着根棍子,敲敲打打往前走。
现在天气还热,路两旁可能有蛇,他自己倒不怕,蛇咬不着他。
不过赵幸立他们看起来都不太习惯野外,还是得小心蛇虫。
赵幸立他们都是文化人,又做了那么多年教授,文化水平相当不错,走了一路,他们吟了一路,从田园诗歌聊到隐士派,又聊到历代政治。
陆岙在旁边听着,觉得挺长见识。
一行人一路走,平时陆岙自己要走三十多分钟才能到鹅棚的位置,今天带着几位教授,陆岙不敢走快,走了将近五十分钟,还没到目的地。
这么热的天,教授们又穿着西裤衬衫,哪怕再讲究风度,此时也觉得受不了。
他们满头大汗,又热又渴,看看天又看看陆岙,一脸苦色。
赵幸立忍不住问陆岙,“还要走多久”
陆岙抬头看了一眼,安抚他们,“大概十分钟就到了。”
赵幸立一边喘一边道“你怎么把鹅养在那么偏僻的地方,每天过来喂鹅不觉得很麻烦吗”
“还行,我每天走三十多分钟就到了。”陆岙道,“这地方也不是我选的,是那群鹅选的。”
“这个就有意思了,它们怎么会选这么偏僻的一个地方”
“可能因为当时要下蛋,特地选比较安全的地方。”
陆岙跟他们说着话,忽然用棍子隔开一蓬芒草,“到了。”
赵幸立看着眼前用木棍围起来的鹅棚,长吁一口气,忍不住说道,“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他身后的教授也撑着膝盖,笑,“峰回路转,古人诚不欺我。”
他们说着话,掏出包里的相机拍照。
陆岙没阻止,只是站在一旁守着他们,让他们拍。
那教授开着闪光灯,咔嚓咔嚓拍了一会。
陆岙正想问问他拍完没有,忽然脸色一变,转头凝神看着远方。
那位教授看到这模样,不解地问“怎么了”
陆岙喊“小心”
他话音未陆岙,一阵翅膀拍击的声音响起。
教授们愕然抬头,只见一群鹅拍着翅膀,铺天盖地地飞过来。
教授们研究了那么多年的家禽,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以至于所有人都愣了,停在原地反应不过来。
陆岙朝那些鹅喝道“都给我回去”
鹅群“嘎嘎”叫着,根本停不下来,只能继续前赴后继飞过来。
陆岙手里的棍子已经举起来了,面色凝重地看着面前的这群鹅。
要是鹅群真敢伤人,他今天就要揍鹅了。
他挺少带陌生人过来,以前带过林栖岩跟葛冉州来,那时候这群鹅个头还小,不像现在都有十多斤。
这么一大群肥鹅,扇着翅膀扑过来,视觉上给人的压迫感就不同。
赵幸立慌忙寒,“往后退”
教授们不用他说,都已经各自找地方躲着了。
这些鹅翅膀掀开来起码有半米,爪子又尖又利,十分凶猛。
别的先不看,一听它们的叫声,看它们的眼神,教授们就知道这群鹅非常不好惹。
教授们动作极为慌乱,这时候他们穿皮鞋劣势就显示出来了,他们的皮鞋根本不防滑,被鹅群这么一逼退,他们纷纷摔了下去。
幸运的是,这里离河还有一段距离,尽管摔倒,但是没有人摔到河里。
事情不过发生在一瞬间。
一时间,鹅的叫声,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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