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别人的事情。”范太太说，“管他荣华富贵，我只一朵莲花。”

话说的这么谦卑，但是那一百多亩的大池塘普天之下，几个人能拥有。

我们又清谈了几句。我想如果不是因为那几张画的原因，我们应该是挺好的朋友。

不一会，有保姆送点心来。

范太太请我吃了，又满脸堆笑地问了一句，“莫先生，要留下来吃午饭吗”

“不不不，我还有个约会。”我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她的邀请其实是赶客。

显然，她是极少社交的，能和我畅聊一番，已经是破例了。

她毕竟是个寡妇，如果和我独自吃饭，传出去难免惹出谣言。

当然，我后来才知道，这个事情比我想的还要复杂。

我就走了出来，她叫了一个仆人，带我沿着池塘走了一圈。

这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我赶紧告别了，实在时间不够，不然可以上峨眉金顶转一转，我只能在山脚下吃了一碗素面，在等面的时候，我接了莫小筝的电话，原来我一夜未归，她还以为我去了哪里。

我说我在四川，现在立刻去机场回澳门。

“我发现了一个线索。”莫小筝说。

“什么”

“黎家英和范无忌曾经是小学同学。”莫小筝说。

“你确定”

“我特地去香港华侨小学查过了。”莫小筝说，“而且是同班同学”

“奇怪，怎么黎家英和金古生是中学同学，和范无忌又是小学同学呢”我隐隐觉得其中有点必然的关联，但是一时间也想不出答案。

我挂了电话，面条也上来了，那面条味道真是不错，尤其是鸡枞熬的高汤，十分鲜美。我吃了一碗面，又喝了一碗凉粉，我一边吃，一边买了一张成都飞往澳门的机票，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峨眉山。

我开着车，朝成都方向开，在加油站休息的时候，我看了下机票，是晚上的航班，还有足够的时间。

我有点后悔离开万莲堂太早，心里有点扫兴，这时候刚好路过乐山大佛景区，于是我就拐了个弯，开过去看大佛。

乐山大佛，又名凌云大佛，位于四川省乐山市南岷江东岸凌云寺侧，濒大渡河、青衣江和岷江三江汇流处。

大佛为弥勒佛坐像，通高71米，是中国最大的一尊摩崖石刻造像。乐山大佛开凿于唐代开元元年713年，完成于贞元十九年803年，历时约九十年，距今已经一千多年了。

我开车到了门口，买票进去，站在大佛下，仰望着巨大的大佛。

那天天气不大好，大佛的脸一直隐藏在云雾之中，这似乎给了我无比遐想的空间。六号小说 6hao

旁边的导演还给游客们讲起了乐山大佛千百年几次会闭眼的传闻，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在大佛左右两侧沿江崖壁上，还有两尊身高超过16米的护法天王石刻，与大佛一起形成了一佛二天王的格局。与天王共存的还有数百龛上千尊石刻造像，宛然汇集成庞大的佛教石刻艺术群。

大佛左侧，沿“洞天”下去就是近代开凿的凌云栈道的始端，全长近500米。右侧是唐代开凿大佛时留下的施工和礼佛通道九曲栈道。佛像雕刻成之后，曾建有十三层楼阁覆盖，时称“大佛阁”、“大像阁”；佛阁屡建屡毁，宋时重建“凌云阁”、“天宁阁”；元代建“宝鸿阁”；明代崇祯年间建“佛棚”、清代建“佛亭”，如今一座崭新的“无相阁”俨然矗立江边。

我过去看了一眼，竟然看到石碑上刻着捐建人的名字黎家英

我大吃一惊，这个香港富豪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再看了一下时间，竟然刚好是十二年前

我脑子里咯噔了一下，这说明十二年前，黎家英也来过这里，不，不，黎家英难道是来拜访老同学范无忌可是，为什么，万莲堂里的录像只有黎明亮，却没有黎家英呢

我真的想不明白。

“别看了年轻人，”旁边一个瘦老伯对我说，“这佛像啊，是越修越离谱，样子都毁容了。”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旁边另外一个胖老伯说，“不管大佛的脸怎么样，他的里头是什么”

“大佛的胸口里头有一个封闭的藏脏洞。”旁边有个员工说，“里头藏着封门石，也就是宋代重建天宁阁的纪事残碑。据说唐代大佛竣工后，曾建有木阁覆盖保护，以免日晒雨淋。从大佛棱、腿臂胸和脚背上残存的许多柱础和桩洞，证明确曾有过大佛阁。”

“别扯远了，”胖子老伯说，“回答我，大佛的里头是什么”

瘦老伯说，“是山体嘛”

“错”胖子老伯否认。

“是石头”又有一个女游客插嘴。

“错”胖子老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是佛心。”我说。

“对这才对”胖子老伯说，“你管大佛长着什么皮囊相，你要看到的是佛心色即是空，无相无我，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其他人诺诺而应，一哄而散了。

我望着涛涛的江水，想着胖子老伯的话，觉得十分有禅机，可是当我回过头来，想找他切磋一下，却发现他已经消失在人海。

一阵冷风吹来，我蓦地打了个激灵，我突然发现那个胖子老伯长得很像乐山大佛

黄昏，我离开了乐山，在飞机起飞前一个小时，我顺利抵达了成都双流机场。

过了案件，飞往澳门，这趟航班是个公务旅行团，整个飞机都是一些人模狗样的官员，激动地大叫大笑，说着要去澳门赌场报仇雪恨，或者寻找上次艳遇的女郎。

我都听得快吐了，为了不想耳朵被强迫亵渎，我戴上了耳机，看电影。

电影是一个很久的老电影画皮。当然，再这个之前还拍过一版更老的，搞不好很多读者当时还没出生。

这个电影是根据聊斋改编的，周迅演的一个妖精，其实应该是女鬼。

剧情我就不介绍了，看着看着，我就想到一个问题，那个陈坤扮演的书上喜欢的到底是女鬼，还是那张画皮呢那个女鬼戴上了画皮，那她是算女鬼，还是那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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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画皮还是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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