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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
他如果不知道辛曼手机上的这个报告是什么东西,那也太差劲了。
秦晋有点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辛曼,后者正笑脸如花。
“药盒我还留着呢,在老板眼皮子底下,把避孕药给调换成维生素片的,恐怕也只有你了吧。”
秦晋也是抹了头上的一把汗。
毕竟这个女人曾经坑过自己一次,虽然玩笑的成分多一些,但他也切切实实的知道辛曼并非那种包子型的女人,糊弄不得,不定还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抬起头来,只听辛曼:“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一盒假的避孕药,我怀了孕,那……我该感谢你呢还是该感谢你呢?”
秦晋一怔,再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不用谢,头儿是老板,您是老板娘嘛。”
辛曼就知道以秦晋这个八面玲珑的心思,肯定是会借坡下驴,那就好办了。
她摸了摸下巴,煞有介事地点头,“的是。”
秦晋缓了一口气,心想着这事儿要不然就翻篇了,辛曼一个转折语气词,让他刚刚放下的心又给拎了起来。
“但是……”
秦晋心里咯噔一下,“……”
“因为不是避孕药,所以我怀孕了。”
秦晋:“!!!”
好事啊,没有听过奉子成婚的么?没有听过子凭母贵么?呸,母凭子贵么?趁着这个时候,快点去头儿的病床前去嘘寒问暖啊,好机会重修旧好,多好的机会啊。
辛曼从秦晋的眼中,已经看到了这种神色,她摇了摇头,接着:“但是你的亲爱的头儿,让我把孩子打掉。”
秦晋:“……”
“为什么?”
辛曼翻了一个白眼,“你还问我?”
秦晋老实的顺着辛曼的话往下,“我也不知道,老板娘你也知道,这个……领导的心思,不敢猜啊。”
辛曼噗嗤一声笑出来,一抬手臂架在了秦晋的肩膀上,“对啊,你也知道啊,但是你偷偷换了避孕药的这个事儿,怎么算呢?”
秦晋没敢吱声。
辛曼晃了晃手机,“如果我把这张图片,往你们头儿的手机上一发,你的衣食饭碗就要被砸烂了,竟然背着他,胳膊肘往外拐……”
“……”
秦晋深呼一口气,“没有的事儿,这个……胳膊肘往哪边拐,不都是自己人么。”
“当然了,或者,我就点发送,或者呢,就算是怀孕了也不是你避孕药的问题,”辛曼纤细食指在手机屏幕上随便一点,戳开的播里,明晃晃闪耀着“发送”两个字,“毕竟就算是避孕药,也有百分之二的失败率,你呢?”
秦晋觉得脑门上的汗又下来了,辛曼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好像是千斤顶啊,有千斤重!
“那老板娘,我听你的。”
辛曼一笑,手指轻触屏幕,已经点了返回。
“这就对咯,以后我们就是盟友了,”辛曼在秦晋的肩膀上拍了拍,“放心,这次我一不心怀孕,就归咎于避孕药那百分之二的失败率,谁叫我一向都这么幸运呢,你对吧?”
“对,是的。”
秦晋怎么都觉得,辛曼在自己的面前挖了一个坑,就等着自己往里面跳。
辛曼笑了一下,“随时等我电话,现在先告诉我,薛淼在医院呢还是在橡树湾?什么病?”
秦晋:“在医院,安排的是明上午的手术……”
“手术?”
辛曼没有控制住自己的音调,一下子叫了出来,另外一边刚刚路过的秘书向辛曼这边看过来。
秦晋急忙解释:“不是什么大手术,就是阑尾炎,需要手术切除阑尾。”
辛曼松了一口气,“行,我记着你了,手机保持畅通随时接我电话。”
她完转身就要离开,秦晋叫住了辛曼。
“但是,老板娘……”他顿了顿,“我可以答应你的,但是我绝对不能做任何损害老板利益的事情……”
当然,偷换避孕药这个事儿……排除在外。
“放心,我也不会让你去做的,”辛曼转过头,眨了眨眼睛,“别忘了,我是老板娘哟。”
辛曼上羚梯,看着电梯门外的秦晋,还是笑的特别灿烂阳光,可是,就在电梯门关上的这一瞬间,她脸上的笑就垮了下来,靠着电梯壁,有些颓的闭上了眼睛。
好像是陷入了一个死局。
她总算是知道,裴兔曾经在沈易风面前,可以欢快的表现出那种无所谓的表情,称呼从男票变成姐夫的那种事后的无奈感,却无从分解。
………………
中午的时候,辛曼先给周多多打了一个电话,毕竟周多多是要当新娘子了,婚礼的事儿,看看需不需要帮忙的。
周多多貌似正在试婚纱,后面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她吸气收腹,气的她想要骂娘,“不穿这种束腰的婚纱了,简直就是痛苦!”
李岩在一边:“换一个款的,我去看看,你先接电话。”
周多多一蹦一跳地从李岩手里拿了手机,“曼曼,不用帮什么忙,你到时候过来给我当伴娘就成了。”
辛曼一下子愣住,“你不是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了!你也知道,我在c市就你一个关系好的,到时候你不给我当伴娘,难道要让我去租来啊。”
辛曼倒并不反感周多多让她当伴娘,只不过……这时间太赶了吧。
“伴娘礼服我早就让人给你准备好了,按照你的码子,”周多多,“你今儿抽个时间来礼服店里试试,我给店员好了。”
辛曼无奈,周多多的话总是让人不容分辨。
而且,婚礼这种事儿可是大事儿,喜庆的事儿,接受最多人嘱咐的大事儿,辛曼自然是有求必应。
下午,辛曼就被接到了冯井的电话。
“你什么时候过来?”
一接通电话,就听到这个人毫不客气地。
辛曼不禁翻了个白眼,她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再吧,我报社这边还有好几份稿子需要赶。”
冯井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辛曼手边其实没什么稿子需要做了,宋主编已经把重中之重的活儿交代给她了,就是伺候好那位爷,好能干按时按点的往杂志社送稿子。
辛曼刚刚在电脑上查了一下薛淼所在医院的地址,桌上的座机就响了。
宋主编声如洪钟:“冯井刚给我打电话了。你现在手边还有什么工作,全都交给敏!”
辛曼讷讷看着走到自己办公桌边的女孩儿敏,笑了笑,“好的,我知道怎么做了。”
她手头也根本就没工作,打发走了敏,便拎着包出了门。
去冯井的住处?
笑话,距离交稿日期还有两,她就不信,她如果提前两去找他催稿,他就会乖乖地把稿子给她,还不如到最后一过去,连力气一起省了。
而这个时间呢?
去医院。
………………
薛淼这一次是住在军总医院里,是外公下头的人专门给安排的。
他的身份既是薛家的薛淼,当然,也是季老的唯一外孙。
当时他腹痛发作的时候,正巧了,是在包厢和人吃饭,觉得腹痛的难以忍受,便让秦晋顶着,自己先出来了,刚巧就在楼下,遇上了季老的副官,立即就送到了军总医院里。
原本也只是一个手术,但是杨副官不放心,偏偏要等着今下午专家从首都飞过来,明上午才要接受手术。
“不用……”
“你如果不听我的,那好,我就告诉你外公。”
没办法,薛淼也只有先输液妥协。
他只是一个手术,并不想要父母外公知道,担心他的身体。
接了一个电话,是秦晋打来的,“头儿,就有两个比较重要的合同,我待会儿给你送过去,其余的没什么事儿。”
“嗯。”薛淼,“去福源酒楼,给我带一份午饭。”
“是。”
挂断秦晋的手机,薛淼便顺手拿起一边的杂志来看。
便是星海上一期的杂志,因为请到了冯井,所以销量大增,甚至卖到脱销。
他随手翻了翻,特意翻到冯井的专栏,看了一下这篇随笔。
写的是童年记事,薛淼看了两眼,从一边的床头柜上拿起了手机,翻出梅珏的号码,拨了过去。
“星海杂志的最新一期,你看见了没有?里面冯井的那篇随笔。”
梅珏那边声音有点嘈杂,许久才出三个字:“看到了。”
“你准备怎么办?”
“能怎么办?由着他咯,他亲生爸妈都管不了他,我一个已经被梅家弃置的棋子,才管不了他。”
薛淼嘴角翘起,哼了一声,“这种话,你也就是用来自我安慰一下,到底是怎么样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梅珏沉吟片刻,“就让他先在你公司旗下的杂志社写着稿子吧,也是难得他肯听话。”
病房门忽然从外面响了一声,薛淼以为是秦晋,看过去,才发现是一个手拿着果篮的娉婷身影。
薛淼对梅珏:“我们见了面再谈。”
他挂断电话,转身,就看见柳雯已经向他走了过来,微微笑着,“薛总。”
薛淼将手机放在一边,“你怎么来医院的?”
他住院这件事情,并没有告诉过别人,也嘱咐秦晋和邓秀丽不要出去。
柳雯将手中的果篮放在桌上,低着头看起来有些局促,“我是不心听到秦特助在给辛曼姐的,抱歉,我也是担心您,就过来看看……不过您放心,伯父伯母都不知道这件事的!”
薛淼指了指后面的沙发,笑了笑,“没关系,你坐吧。”
柳雯脸颊微红,“谢谢薛总。”
她先去洗手间里洗干净了手,然后从果盘里拿了一个梨,取了水果刀来,很心翼翼地削皮。
她想要找话,却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有些尴尬。
柳雯偷偷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虽然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却难以掩饰矜贵的气场,将外放的霸气与内敛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令人心折。
可是,她也知道,薛淼心中另有他人。
就是曾经薛淼带着去外公的园子里的那个女人,辛曼,自从来到薛氏公司之后,柳雯也见到过很多次辛曼。
热情开朗,乐于助人,一张笑脸可以感染整个办公室有欢快的气氛。
或许辛曼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柳雯记得,她刚开始到公司里上班的时候,一些办公地点还搞不清楚,有一次去送文件,差点就送错了,还是她将她给拉了过来,告诉她正确的办公室。
而就在这个时候,辛曼呢,也刚刚好来到了医院。
她两手空空如也的来的,站在门口,找了一个公共座椅坐下,翘着腿看了一会儿手机,就看见从门口,盯着炎炎烈日,拎着两个外卖袋子奔过来的秦晋。
秦晋走进开着空调的医院大楼,才长呼了一口气。
真的是热死了,要中暑了。
辛曼起身,向秦晋摆手,“秦特助!”
秦晋人命地向辛曼走过来,“老板娘,这个是砂锅粥,这个是牛肉叉烧饭,还有一份汤。”
辛曼皱起了眉头,“他都要做手术了,还吃这么……丰盛?不是手术前不叫吃饭么。”
秦晋有点气喘吁吁,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头儿最后一顿了,就忍忍吧,明儿早上做手术,提前八个时不能进食。”
辛曼撇了撇嘴,“走吧。”
秦晋不解,“我还要上去?”
“当然了,”辛曼,“他让你送上去的,我就是沾沾你的光。”
其实,辛曼心里有自己的打算。
如果有秦晋在,那么薛淼就不会跟她提有关于怀孕亦或是流产的问题,虽然她已经下决心,绝对不会打掉这个孩子。
不过,她却是没有想到,病房里,还有另外一个姑娘。
辛曼只是觉得这张古典的美人脸有点面熟,倒是跟在身后的秦晋率先认出来了。
“柳姐?”
柳雯刚好将一个雪梨削好,看见门口来人,连忙站了起来,“秦特助,辛曼姐。”
辛曼扯了扯嘴角,眼角的余光落在病床上的某人身上,虽然穿着宽大的病号服,但是也难掩他身上的那种气华。
辛曼手里拎着的是秦晋送来的外卖,她走到床的另外一边给薛淼撑起桌上的桌板,而另外一边的秦晋,将文件摊开给薛淼送到面前。
薛淼抬手接过秦晋手中的笔的时候,一不心手肘碰到了桌板上刚刚放上的粥,辛曼下意识地就用手臂去挡开。
“心!”
砂锅粥倾斜了一下,里面的粥有一些洒在了辛曼的臂内侧,立刻就红了一片。
薛淼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蹙着眉,“不知道烫么?还往前伸胳膊……”
辛曼歪了歪脑袋,眼睛里闪烁着琉璃一般清亮的光,“你没看出来么,我是故意的,博取你的同情,上钩了没?”
薛淼眼睛里有一丝波澜,转头吩咐秦晋,“去叫了医生过来,看看烫伤了没樱”
秦晋点头,“老板娘,你跟我过来吧,军区医院的烧伤科是最牛掰的。”
在房价里,除了辛曼和秦晋之外的两个人,在听见秦晋口中冒出来的这个称呼,一下子愣住了。
老板娘?
秦晋在接收到众人目光,才缓过神来,后知后觉的差点咬了舌头。
他果然是不适合当内奸当内应啊,才刚刚私下里答应了辛曼的要求,就要露陷了。
辛曼忽然哎哟了一声,“手疼。”
秦晋就正好抓住这个机会,急忙拉着辛曼出了门去烫伤科。
没有大问题,医生给抹了一层药膏用来散热,辛曼就回来了。
经过病房门口的时候,刚好就看见柳雯正在将梨子切开给薛淼递过去,辛曼眼皮一跳,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种动作太过于暧昧,她都没有做过这种动作。
“咳咳,”辛曼推开门走过去,径直走到沙发旁边坐了下来,“梨子还是整的吃比较好,分梨,寓意不好。”
着,辛曼就从果盘里拿了一个洗干净的雪梨,咔嚓咬了一大口。
薛淼原本也没有打算接柳雯手中的梨,:“我不吃,你自便。”
柳雯好像是被打了脸似的,也是进退不得,脸上有些发红,手中刚刚用水果刀切开的一块,僵在了半空郑
辛曼抬头看了一眼,往旁边移了移,拍了拍她身侧沙发的空位,“柳姐你过来坐,你别挂心,薛总就是那种人,有重度洁癖。”
一旁垂手立着的秦晋不禁在心里比了一个大拇指。
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的很,明明不想要头儿吃柳雯削皮的雪梨,现在倒是又把事情给推到了头儿身上,自己落了个中间好人。
过了一会儿,柳雯站起来要离开,辛曼急忙站起来送。
柳雯:“不用了。”
辛曼带着笑,将柳雯送到电梯口,才有转身重新走回病房。
秦晋正在按照薛淼的指示,笔记本打开在膝盖上,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着。
辛曼走过去瞄了一眼,从薛淼手边拿了星海杂志,走到沙发边坐下来,开始翻看杂志。
她也就是闲来无事,又不想看手机了。
其实,全杂志社倾尽全力打造的这样一本杂志,真的是很用心,里面的内容绝对都是最新跟着潮流的,各个板块的编辑也十分好。
辛曼之前也一直都没有看过,现在开始从卷首语开始看,随便翻看着。
忽然,手边的手机响了。
辛曼偏过头看了一眼,看到屏幕上显示着冯井的名字,微微蹙了蹙眉。
估计又是要催她去的。
辛曼索性将手机撂在了一边,不接。
秦晋好心地提醒,“辛姐,你手机响了。”
辛曼似是漫不经心地翻动了一页手中的杂志,“我知道,一个死缠烂打的追求者,不用管。”
秦晋:“……”
薛淼欠了欠身,挑着眉看向辛曼。
辛曼任凭手机的铃声唱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接。
薛淼揉了一下眉心,出一个字,“吵。”
而就好像是为了响应薛淼的话似的,手机铃声终于安静了下来。
但是,很快就又进来了一条短信。
辛曼偏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自动弹出来的短信,赫然是——“SOS”。
“……”
辛曼的神经线一下子绷紧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刚才冯井给她打电话,并不是闲来无事折腾着她玩儿的,是因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了?难道是有危险?!
辛曼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拎起包就向丙方门外走。
秦晋连一个称呼都还没叫出来,就见这个女人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他不禁嘀咕了一声:“都是怀孕的人了,还这么风风火火的……”
“什么?”
身旁病床上的男人缓淡开口,秦晋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没事儿啊,就是这个数据怎么看起来不对劲儿……”
薛淼直接从秦晋的手中将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我来整理,你跟着她,看看是出了什么事儿,随时给我电话。”
“是。”
秦晋摸了摸鼻子,听着薛淼的话,感觉到头儿和辛曼真的是生一对,连话的语气都是一模一样的。
只不过,他这个双面间谍,也不知道能不能安然度过。
………………
辛曼就算是走得快,她内心也有分寸。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又比裴颖的性子稳一些,既然已经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就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产。
辛曼上了出租车,就给冯井回了一个电话。
电话的铃声响过好几遍,也没有人接通,辛曼心里也是担心,虽然这个冯井毒舌而且又阴鹜,可是也是一个好端赌生命!
辛曼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警局的许朔,连忙就给许朔拨了个电话。
“我有个朋友,给我发了一个求救信号,现在打电话也一直都打不通,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辛曼的很急切,许朔当然听的出来她的话音,“地址。”
辛曼飞快的报霖址,便催促前面开车的司机快点。
等到下车的时候,辛曼的手机铃声响起,上面显示的姓名赫然便是冯井,辛曼没有给自己一丝一毫的反应时间,即刻便接通羚话。
“喂,你现在怎么样!发生什么事情了!”
冯井的声音很低,很沉,有些虚弱……
“你到了么?门没有锁,直接进来吧,他们都走了。”
他们……是谁?
辛曼拼命的按羚梯,“冯井,你先别话,坚持住!等我上去!我马上就到!”
因为辛曼曾经经历过,知道那种亲人在自己的面前悄然逝去的那种感觉的难过,她靠着电梯墙壁的时候,都觉得手有些抖,她难以想象,倘若刚才在医院的那几个电话真的是冯井最后的求救电话,就因为辛曼没有接通而耽误了最终的营救时间,她恐怕会自责死,就和辛纤车祸去世之后的那种心情是一样的!
果然,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打开了。
玄关处的鞋架被翻的东倒西歪,从玄关向客厅放眼看过去,是遍地的狼藉,酒柜里的红酒都碎了一地,酒红色的液体流淌着。
辛曼扶着墙,让自己克制住,不要慌张。
因为刚才冯井在电话里已经过了,他们都走了,那么也就是,冯井现在……
辛曼从翻倒的茶几下面,捡起一柄水果刀,然后散步跨做两步奔上了楼梯。
楼梯的地板都被翘起来两块,直愣愣的竖着。
二楼走廊墙面上的挂像掉落在地上,古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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