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什么？审判是混乱？？？”

“天啊, 我以为她们只是相像而已……”

“？？？审判和混乱能是一个人？别逗我！”

那天的战斗，好巧不巧被一台位置极佳的监控摄像头“偶然”拍了进去，画面还该死的清晰, 几乎是瞬间就在网上炸开了。

真理与谬论之前的行为都被人们自动解释, 无数有关被杀的人的恶行在网上被披露。

超人的卓绝的力量与速度，还有那些恐怖的不同寻常的能力, 再加上俊美如铸的容颜，也成了大热的讨论对象。

守护由于少年天使般的面孔被无数人喜爱, 完全选择性忽略了他的凶残的表情。毕竟在他们看来，小少年就会打个盾, 没有一点攻击性，怪物碰到盾会消散是它们自找的。

而那个陨落的少女……

有人从口型中，推出她叫“审判”。

整个过程被还原。他们看着她浑身浴血, 看着她被浓黑的能量侵占，看着她义无反顾地选择死亡。

那些在灾区、直接感受到灾难的人, 一遍遍地看这段视频, 一遍遍地流泪。

他们感谢能活下去的每一天，在她消逝的地方，新鲜的花从不间断。

世界哀悼。

可现在有人告诉他们, 英雄和疯子是同一人？

他们堪堪忍住怒火, 往下文看去。

“你们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快就死亡了吗？哦，你们当然不知道。凭她的本事，她完全可以活下去, 坚持到同伴来救她。或者，她也可以不管你们，开启游乐场，让亲人帮她稳定能力, 接她回家。”

“可她没有。”

“她加速了自己的死亡。”

“因为她知道，一旦她控制不住自己，。意识一旦模糊，在这么大的恶的冲突下……”

“先死的，是你们。”

“你们讨厌混乱，可曾想过，她真的伤害无辜之人了吗？你们真的查过那些死去的人干了些什么吗？对了，这会儿各大势力一定都在研究怎么弄死混乱、真理他们吧？没关系，我来告诉你们。”

“概念化身自诞生便拥有自己的［真名］。他们有独立的样貌、人格、能力，也有感情。对人类来说，他们其实像一面镜子。你投射多少的恶意，他们就毫不犹豫地返还多少，半分不留。”

“但审判不同。她受过伤，实质的［恶］便存留体内，为了让她活下去，她才有了第二个真名――混乱。”

“……你们看到混乱身缠绷带，只是因为她身上流的血太多太多了。你们看到混乱杀人，只是因为那些人本就恶意浓重。你们看到混乱开启游乐场，只不过是本能在催促她回家。”

“她的本能也在救你们。”

“你们就不觉得可疑吗？混乱被秩序――也就是骑士带走的时候，她为什么是那种表现？”

“无论是混乱还是审判，她自始至终，活得问心无愧。”

下面是一段视频。

点开，背景是那个被所有人视为地狱的游乐场。可这次游乐场里没有血迹，充满幻想与天真。

穿着红斗篷的女孩坐在秋千上，慢悠悠地荡着秋千，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似乎是感受到了镜头的靠近，她歪了歪头，从秋千上下来，对着“镜头”行了一个屈膝礼。

暗金色的眼眸像是流淌的黄金般璀璨。如同每一个这个年纪的小女孩一样快乐。

她俏皮地笑着，转过身，哼着歌，蹦蹦跳跳地离去。

渐行渐远。

+

“混乱在最开始，也只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孩子。”

……

网上不炸，神盾局先炸了。

本来白瑾就有极大问题，现在一看，霍，他们还是小瞧她了。

弗瑞收起心中的其他情绪，当即气势汹汹地再次往复仇者大厦去。而复仇者大厦里，复联众人看着手中的礼物，沉默。

“这是生命给我的。”白瑾语调很平静，“混乱在意识清醒的时候，给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

她熟悉的超英，都有一份。

礼物很搞怪，看上去像是敌人给的送命玩具。可打开，就会发现每一样礼物都很可爱，也很有特色。

“包括我发在网上的话……也是生命走之前存好的。”

她继续说“我也许真的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吧……但我想不起来。生命在文档里存的话告诉我，他们原本是想等大部分同伴都过来后，再和超英们正式谈话的。”

“……她还能复活吗？”托尼焦糖色的大眼睛看着她，“嘿，女孩，上一次她被骑士贯穿心脏都……她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

白瑾朝着他笑。

却没有半分笑意。

“我不知道。”

托尼漂亮的眸子暗淡了下去。

审判死在眼前，无论是对这些超英，还是对她的亲人同伴来讲，都是巨大的打击。

尤其……她已经那么累那么辛苦了，还要承受着庇护着的人的质疑和厌恶。

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

托尼·斯塔克看着手中粉色的微型反应堆。

他收到这种礼物明明是应该炸毛的，可他没有。他只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疲倦与悲哀。

［呜呜呜……宿主你能不能轻点虐超英啊……他们肯定一辈子也忘不掉了……］

系统发现白瑾没理它。

对了，她在披马甲的时候，是沉浸式表演。所以，她的一切情绪，都是真真切切的。

几个人的痛苦与悲伤，现在全都压在一个人身上……

它有些毛骨悚然。……宿主不会做出些什么吧？

白瑾在发完那条推特后没有再看网上说了什么，极度平静。她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遍，认认真真地打理自己，然后在之前建的网站上增加了一个版块。

［他们的名字概念化身］

她画出真理与谬论、混乱与审判、生命、守护和秩序的模样，一张张放在网站上。

混乱和审判是一个人，却从中间割裂开，一半审判，一半混乱，偏偏有一种诡异的和谐与美感。

也只有这张图片，是刺痛人眼的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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