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好久，他才憋出一句话，而且是小心翼翼的凑在他耳边说的。

“牛姐她……病了？”

其实他是想问，苏哥你是不是生病了，但觉得那样会死的很惨，他居然敢说苏哥精神有问题。

“嗯。”

经过那么些天，苏帘终于得出了这个结论。

她肯定是病了，疯了，绝对不是在演戏，一个人不可能连续演戏这么久还没露馅的，而且苏帘仔细分析了一下，她也没有一直演戏的必要。

真……真病了？

阿城的心脏砰砰砰跳动着。

“那……那……牛姐这是什么病？”

这怎么就突然得精神疾病了吗？难道是被传染的吗？

阿城自己都觉得这想法可笑。

“我咨询过院长了，他说可能是幻想症，帮我想个法子，带她去精神病院看看。”

苏帘点点头，认真道。

幻想症？幻想自己是个老太太，幻想苏帘是个老大爷吗？那他呢？牛姐把他想成什么了？

“你……你怎么不去呢？牛姐应该更信任你才对。”

“试过了，她不愿跟我出门。”

要他能带走，还需要他吗？

这家伙，真的太笨。

“她都不愿跟你出门，肯定更不愿意跟我去了。”

阿城撇撇嘴，表示自己没那个能力，可话刚说完，他就遭到了苏哥的眼神凌迟。

“那……那我试试吧。”

他咽了咽口水。

就算苏哥现在不是他的上司，但对他的畏惧还真是骨子里的。

“来，先喝杯菊花茶。”

一桌子菜在面前，阿城正要动筷，一个大杯子就出现在阿城面前了。

菊……菊花茶？他为什么要喝菊花茶啊？

阿城呆呆的看着牛芒，希望给个解释。

可是一旁的苏哥居然一脸平静的喝了起来，一口就给闷了，然后若无其事的开始吃菜。

罢了罢了，牛姐现在不太正常，他也就从了吧。

“牛姐，林芳华的案子已经全部处理完了，今天晓琳会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你想不想见她？”

为了帮苏哥把人带去精神病院，他也是真的尽力了，不惜撒谎。

“晓琳？”

牛芒微愣，一脸茫然。

那样子，好像已经忘了晓琳是谁了。

不会吧，难道不仅有幻想症，还有健忘症？

他很无助的望向苏哥。

“你不说，我都差点把她忘了，那就去吧，不过得等一下，我熬了猪骨汤，一会儿给她带一碗，她前段时间不是受伤了吗？可以补补。”

猪骨……汤？

饭吃完，阿城看到她忙着一锅汤，那感觉……真的好像心底长了很多毛毛虫，太难受了。

看了看苏哥，他突然间有些同情苏哥的处境了。

当她忙里忙外，准备妥当，能出门时，阿城却拦住了她。

“牛姐，你……能换身衣服吗？”

她这样出去，一定会被嘲笑的。

牛芒一愣，看了眼自己的穿着打扮。

“是噢，你不提醒我都忘了，等一下哈。”

说着，她急急忙忙的回了房间，阿城也松了口气，还好，牛姐并没打算把脸丢到外边去。

“并不会好多少。”

然后就听到站在旁侧的苏帘幽幽开口。

怎么就不好了？起码她去换衣服了。

阿城觉得苏哥也许是在嫉妒，他轻而易举的就把牛姐约出去了。

可五分钟后，阿城坐在后排哭了。

牛姐她……真的是病了。

红色毛衣再配上一件六十年代质朴的外套，再加上那雷人的毛毛卷，阿城心目中那位怎么变都漂亮的牛姐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过她肯定是广场舞大妈中最亮眼的大妈，这一点，毋庸置疑。

在精神病院院长的办公室里。

“呵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

牛芒坐在了院长对面，然后那位一直很严肃很正经的院长就一直笑个不停。

“晓琳还不来吗？”

牛芒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而且她觉得院长的笑容，真的十分猥琐。

“马上，马上，还有十分钟，牛小姐，咱们也见过几次面了，可这绝对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

院长眯着眼，笑呵呵的，笑容从牛芒进来后就没停止过。

“呵，彼此，彼此。”

牛芒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牛小姐今天这身打扮，是真的很出色啊。”

然后他夸赞道。

虽然很违心，但他的表情十分的真诚。

“算你有眼光，这可是我所有衣服里最贵的一套。”

当然不是以前买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了，最近买的衣服中

，这套最贵，光是外套就五百块，可心疼死她了。

不过现在看来，穿着效果很不错。

“嗯，挺好。”

院长点了点头。

“我记得牛小姐以前的穿衣风格不是这样的，怎么突然喜欢这种复古款式了呢？”

他和善的问道。

既然是讨论衣服，牛芒当然有兴趣了，而且他刚才还夸了自己。

“我现在觉得我以前那些衣服都太露了，而且完全没有个衣服样，好好的长裙突然开了叉，短裙又没到膝盖，露的太多，还有那衣服，缺斤短两的，看着就难受，我还真不明白我之前是不是脑子抽了，喜欢那种衣服。”

说起那一整柜的奢侈品，她就来气。

她是脑子抽了，才会花几千块买一条连腿都遮不住的裙子。

“嗯，有道理，那那些衣服你打算怎么处理呢？”

“当然我全部捐掉了，不过我最近没空，正收拾家里呢，得过几天，说起我那家吧，也真是够乱的……”

牛芒开始喋喋不休，跟个老妈子一样。

阿城和苏帘就站在身后，苏帘倒是见怪不怪了，而阿城一直以为是自己有病，否则怎么会听到那么多奇怪的话呢？

聊了很久，气氛格外的融洽，直到院长起身倒茶时，牛芒才忽然发火。

“不是十分钟吗？这都半个小时了，晓琳怎么还不来？”

不知不觉，她居然跟这猥琐的院长聊了这么久。

“是啊，我都忘了，我打个电话问问。”

院长微愣，赶忙掏出手机，却见牛芒看他的目光非常不友善。

“她迟到，怎么能怪我呢？我也在等她。”

院长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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