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白婉儿微愣，笑了笑。

“为什么？你觉得你死了吗？”

明明是那么温柔的笑容，她却觉得阴森森的，甚至脑子里还冒出了更加不切实际的想法，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她，眼前的不是人，她真的是个鬼，相信她说的话，她就是鬼。

“其实就算我现在说我不是鬼，我也离不开这里了。”

她没回答，反而望着窗户外边，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谁会相信一个精神病说的话呢？你说是吧？”

牛芒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她又忽然侧过头看着自己。

“是。”

她下意识的点头。

“你如果想出去，我联系你的家人，让他们想想办法。”

一旁的红毛忽然插嘴。

一双小眼睛紧盯着白婉儿，说话那叫一个温柔 ，牛芒简直没见过这样的他。

什么情况？又是送东西，又是帮她出去，这红毛该不会……牛芒一脸震惊，这小子，难道是情窦初开了？

“不用了，我挺喜欢这儿的，清净。”

白婉儿拒绝了。

可是说精神病院清净的，这还是第一个。

后来，她陪着白婉儿去吃了晚饭，本来她以为今天是等不到林芳华清醒了，可七点左右，阿城忽然来了电话，让她赶紧的过去。

“晓琳人呢？”

牛芒几乎是一口气狂奔过来的。

可到了之后，看到的只有紧闭的房门。

“在里边呢。”

阿城无奈的道。

“怎么就进去了？林芳华恢复意识了？”

“当然没有，晓琳说饭后想自己走走，我就随她了，可谁想到她会突然来这里，而且偷拿了院长的钥匙。”

如果苏哥在这里，他一定会被挨骂的。

“进去多久了？你居然不去找人开门？”

牛芒一听，急了。

现在的林芳华犯了杀人瘾，巴不得有个人出现在她面前被她杀呢，晓琳进去，不是找死吗？

“门从里边反锁了，而且院长建议不要刺激她们，两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稳定，强行闯入，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我在这儿听了很久了，也没听到里边有什么动静……”

阿城倒是想去叫人来着，但这个房间特殊，那么多铁栏，又不是撞开门就能救人的，还要花费很长时间去撬铁门，万一刺激了那俩人造成伤亡怎么办？

“牛姐，晓琳进去也快半小时了，里边一点动静没有，我想……应该没事，说不定她人已经恢复正常了，晓琳正在跟她谈话呢。”

阿城安慰道，其实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的。

“苏帘呢？”

牛芒只能祈祷是这样了。

她急得想踹门，但那又是非常不理智并且愚蠢的做法，情急之下，只能找苏莲花来想办法了。

“有……有紧急的事，先走了，他说院长会帮我搞定一切。”

阿城紧张的道。

他有预感，牛姐听到这话一定会生气，怒的骂人。

可等了半天，却只等到她的点头，然后就去把院长找来了。

“总不能一直这样等着，有什么办法打开门，又不会刺激里边的人？”

牛芒直接表明自己的意图。

“这个……怕是有难度啊，我……”

院长一脸难色，正要很正经的说自己做不到，然后，门就开了，晓琳安然无恙的从里边走了出来。

那瞬间，三人愣住了，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这是幻象吗？说出现这就出现了？难道是因为她刚才许愿了？

阿城是下意识的冲进房间里，却看到林芳华坐在床上，正微笑着凝望自己，那眼神吓得他一哆嗦。

这是恢复意识了？他下意识的看着晓琳背影，只觉得她的运气也实在太好了些吧。

“谢谢你们带我过来看林姐。”

晓琳看着牛芒，道。

那淡然的样子，给牛芒的感觉并不太好。

“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她有些忐忑的问道。

“当然是回警局了，人是我杀的，我也逃不掉。”

晓琳笑道。

你还坚称是自己杀的，你没毛病吧？牛芒很无奈的看着她。

一转头，也冲了进去。

“你要还有点良心，就别让晓琳替你顶罪，你有本事杀了那么多人，没本事承认吗？”

牛芒是不管不顾了，直接吼道。

林芳华保持着微笑，站起身，慢慢的走了过来。

“我什么时候杀人了？可别给我安插这莫须有的罪名啊。”

她望着牛芒，淡淡道。

“真是厚颜无耻，晓琳，你看清楚，林芳华就不是什么好人。”

牛芒怒骂。

但晓琳背对着她，一句话没说，也

没给任何反应。

反倒是林芳华，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她杀了那么多人，她才不是好人呢，牛芒，你眼睛可得擦的雪亮些。”

“你闭嘴。”

牛芒真想一刀插死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

可恨，她居然找不到她杀人的证据。

可恨，她一把火烧光了所有东西，到底还能去哪儿寻找她的犯罪证据呢？

晓琳见了林芳华，结局也没有任何的改变，这让牛芒很郁闷。

“你跟她谈了些什么？”

回去的路上，牛芒看着始终沉默的晓琳，问道。

“就跟你告诉我的一样，她和宁萧是男女朋友，这些年，她骗了我。”

晓琳淡淡道。

说话的语气，几乎没有情绪。

“那你还这样？”

“因为我真的杀了人，我该死。”

……

牛芒觉得，跟她已经谈不下去了，没必要再谈。

“我会找到证据的。”

她发誓，绝对不会让晓琳傻兮兮的就去坐牢。

把人送回警局，她又回到自己的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苏莲花没回来，房门紧闭着，她怔愣了片刻，想起白天的争吵，也许……他是不会回来了。

稍微的悲凉了片刻，她就没空再去想这些了。

大半夜的把朱宝宝约了出来，展开夜间行动。

牛芒拜托她去找了其他几个义工的下落，庆幸，林芳华没有变态到把他们都杀了。

当天夜里，她们俩就直接闯进了两位义工的家，牛芒记得方老师要杀晓琳时，还是他们奋勇相救的，只是她没想到他俩的关系那么好，居然会住在一起，而且那房子的装饰，可不像是暂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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