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

于雅是唯一一个听他说那些，却又不带有色眼镜看自己的人。

“虽然遭遇不同，但我俩惺惺相惜，都是对方唯一能说心里话的对象，后来，于小姐给我看了她老公的照片，在林娇手机里无意看到那个人，我才知道林娇的未婚夫是于小姐的老公，那个女人，龌龊无耻，不仅威胁我，还抢于小姐的老公，我就没见过天底下还有比她更可恶的女人。”

时至今日，说起林娇，向前还是一脸愤慨，真是杀了她都不解气。

“那于雅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她想让她老公从这个世界消失？”

牛芒越发觉得，苏莲花的猜测是对的。

“当然没有，于小姐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是我觉得他该死。”

向前却有些惊讶，当即就否认了。

看他的样子，是很意外牛芒会问出这种问题。

“所以……她什么都没说过？”

“牛小姐是在怀疑什么吗？于小姐可不是那样的人。”

向前又道。

因为牛芒这番话，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友好了。

似乎是她把人想的太坏了。

“做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也没人指使我，案子也结了，我是杀人凶手没错，难道牛小姐问两句话，就能改变事实，人就不是我杀的，我就不用死了吗？”

向前冷笑。

也是，她改变不了什么，向前杀人是事实。

“可如果你是受了别人的教唆杀人，或许能免于死刑。”

对这一点，牛芒也不大确定。

“不是，没人教唆我。”

向前非常肯定的回答。

“我去问过私家侦探，他根本不知道你以前被中医馆开除的真实原因，也不知道你喜欢男人。”

牛芒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把真相告诉他。

“你什么意思？”

向前一听，眼神都变了。

“林娇是怎么知道你以前的事的？你问过她吗？”

“你到底什么意思？”

向前冷声道。

“你有没有想过于雅会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

看到他这么相信于雅，维护于雅，牛芒觉得自己揭露真相，就好像捅了别人一刀。

可是看到向前这么心甘情愿的去死，她又十分同情他。

顿时，向前神情变了。

“之前，有人冒充私家侦探给警方送文件，里边全是林娇的个人资料和她的混乱私生活，后来，警方去林娇家里搜查，找到了一封撕毁的信件，里边提到了你，对比过字迹，你知道是谁的吗？”

她想，说到这儿，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只看到向前从不可置信到愤怒，最后突然站起身，疯狂的砸玻璃，嘴里直念叨着，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然后，发疯的他就被狱警带走了。

牛芒感受到了深深的罪恶。

可如果这一切都是于雅推波助澜造成的，那向前就不应该承受这样的恶果。

哪怕，于雅也是个可怜人。

那一刻，牛芒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是跟着心走罢了。

再之后，她跟着见了李老板。

李老板比起那两人，当真是憔悴不少，双眼布满红血丝，整个人都很丧。

“我听说，你很喜欢于雅。”

别看李老板其貌不扬，可他却是个痴情种。

“现在问这个，有意思吗？”

李老板没想到牛芒是来问这个的，很是惊讶。

“所以为了她，你可以去杀人？”

“牛小姐，这些事情，似乎和你无关。”

只见他眉头一簇，明显是很不喜欢这个问题。

“你杀人那天，于雅跟你去开房了，我不信，这件事她毫不知情。”

“那又怎样？难道现在还能多给她定罪吗？反正都要死了，这样做，有必要吗？”

李老板觉得牛芒来问这些，就是无聊。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你为什么要杀死那个女孩儿嫁祸给刘阳，你们不是好兄弟吗？”

“这个问题，警方也问过，我也答了，你要实在好奇，去问警察。”

李老板神情淡淡的，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样子。

“你给警方的答案是因为于雅，你喜欢她，可她嫁给了刘阳，而刘阳还到处拈花惹草，你看不惯，所以要他死。”

牛芒淡淡道。

这个答案是很合理的。

如果，于雅没跟他一块儿去开房，牛芒会相信的。

“知道还问？”

李老板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她知道自己的口供。

“她开了什么条件，让你去杀人？”

牛芒又道。

“没有。”

李老板面不改色，也不用

思考，非常坚定的摇头。

“你们去开房了，所以她是答应跟你一块儿？还是说，答应做你的情人？”

“没有。”

……

不管牛芒怎么问，李老板全数否认。

“你到底想干什么？”

最后，李老板被她问的无语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是被胁迫，或是因为其他原因才杀人，或许不用死……”

“那她呢？她能不死吗？如果法院能赦免她的罪行，我可以考虑改口供。”

却听到李老板冷笑。

牛芒微愣，那一刻，她看着李老板，忽然觉得他没那么丑了，说出这番话的他，竟是有些伟大。

所以，就算是于雅利用了他，他也心甘情愿吗？

倒真是没想到，这个胖子爱的这般深沉。

如此，那也只能算了，她知道自己说再多都没用。

不久后，因为警方找到证据证明向前有可能是被暗示杀人，而于雅也给了口供声称自己有意引导，所以向前的罪从死刑改成了无期徒刑。

而这一切，都和苏帘没什么关系了。

因为刘阳的死，他被开除了警籍，现在就是个无业游民，整天和牛芒厮混在一块儿，不务正业。

他这么个优秀的刑侦队队长，就这样没了。

牛芒是真的很惋惜，所以忍不住给他出了主意。

“你家大业大，想必你父亲肯定认识不少人吧？难道就不能……”

牛芒无声的做出一个‘走后门’的手势，意思不言而喻了。

然后被苏莲花高冷的瞪了一眼，一脸的不屑。

他那么清高，又怎会做那样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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