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就不稀罕什么晋王妃的身份！”白苏怒吼，“就算我不是晋王妃，我也是灵国嫡出的长公主。而你白芷，只是妾生的庶女。不管是在灵国，还是在这王府，你永远都在我之下！”

白芷的脸色很不好看：“对！白苏，我就是嫉妒你，明明什么都不是，却什么都能拥有！怎么样，现在看到你最宠爱的丫鬟被我毁了是不是很伤心？”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那么对西言？为什么？”

“为什么？呵，白苏，你不要我好过，我为什么还要让你好过？”

“……”白苏不解。

白芷轻笑一声：“你在的时候，一点一点赢得王爷的心，你不在了，还要破坏我跟王爷之间的感情。白苏，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对付你的丫鬟是吗？好，那我告诉你，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不……”白苏后退一步，看着西言，摇头，“不是！”

“不愿意相信是吧？”白芷逼近一步，“可事实就是因为你，是你害她变成这样！如果你安安份份地离开，王爷又岂会跟我吵架？我又岂会惦记着你的丫鬟，拿她来出这口恶气？”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白苏摇着头，“不是……”

她不敢相信，是因为她的原因，才让白芷生出报复之心。更不愿承认，因为重遇一尘太开心而忘了西言，将她一个人放在药房，给白芷钻了空子。

如果，她一拿到圣旨就去接西言一起离开，那白芷就找不到西言，西言就不会受到如此大的伤害了，对不对？

“不……不！”白苏一声吼叫，“啊！”

一股强烈的红光自她体力发出，四散开来，将离她很近的白芷和冬雨震开！

她们的身子飞出去，重重地跌到地上！

“噗！”白芷吐出一口鲜血，捂着胸口，满脸震惊地看着白苏，“你、你怎么……”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白苏自己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此刻，她也没有心情去管这股力量的来源。

“白芷。”她双目腥红地盯着地上的白芷和冬雨，带着滔天恨意的声音自齿缝间挤出来，“你们让西言受了什么罪，我要你们加倍偿还！”

若在此之前，白苏说这样的话，白芷还不相信，可见识过她在悲伤和暴怒之下发出的强大力量之后，她不敢不相信。

“姐姐……”白芷惊恐地看着一步一步靠近的白苏，手撑着地面一点一点往后挪动，企图逃脱白苏的魔掌，“姐姐，不要过来，不要……”

白苏不为所动，面上泛着层层红光，脚下如千斤般沉重，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经过冬雨身边的时候，她停下来，低头，冷酷的目光扫下去。

“啊！”冬雨吓得往后一缩，嘴角滑落的血迹衬得她格外可怜，“长、长公主，求、求你、放、放过奴婢……奴、奴婢都是听命于三公主行事，不关奴婢的事啊！”

“冬雨！”白芷没想到大难临头，最贴心的丫鬟也不过是一只白眼狼！

“三公主，你快承认了吧，一切都是你做的，不关奴婢的事，对不对？”冬雨害怕极了，她觉得今日的白苏，比那最可怕的恶鬼还要可怕。

白芷不敢相信地看着冬雨，面色难看，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她现在终于明白，她跟白苏之间的差距在哪里了。

同样都是公主，她的丫鬟连白苏的丫鬟一根毛发都比不了。

尽管冬雨极力地推脱罪名，可白苏像没有听到似的，双目赤红地瞪着她，一字一句地道：“害西言者，我要她生不如死！”

话音落，她手掌朝前一伸，红光散出，一股强大的内力将地上的匕首吸到手上，牢牢地握住。

“你就是这柄匕首挑断西言的手筋脚筋，是吗？”她阴森森的语气，蹲下身时发出的强大气场，无一不在说明她想要做什么。

冬雨吓得目眦口呆，几乎连呼吸都忘了。

“啊！啊！啊！啊——”

白苏手起刀落，眨眼间，冬雨的四肢留下几条血痕，她接连发出几声惊叫，痛得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让你害西言，你敢害西言！”白苏刺红了眼，握着手中的匕首，疯了一样，一下一下扎进冬雨的腿中，将她的腿扎得泛出森森白骨也停不下来。

白芷眼看着冬雨被折磨成不成人形，捂住嘴巴，惊恐地盯着白苏，害怕地发出沉沉地喘息：“呼……呼……呼……”

感觉到她的视线，白苏抬起头。

“啊！”触到她的目光，白芷惊叫一声，想往后退，却因为动作太急，跌坐在地，双手撑在身后，害怕地一点一点往后挪。

白苏虽然看着白芷，却重重地一匕首扎到冬雨腿上！

“啊”地一声惊叫，冬雨生生地痛醒，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白芷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看着白苏，就像看到地狱的魔鬼一样。

“姐姐，我错了，错了。求你放过我。”她真的错了，她不该惹这样一个可怕的女人。

白苏站起身，逼到白芷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知道错了？”她的声音很沙哑，很冰冷，冰冷得不像常人的声音。

白芷慌忙点头：“我错了。姐姐，我不该嫉妒你，不该害西言……姐姐，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

“错了，就要为你的错付出代价！”白苏的语气冷得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白芷哭泣道：“姐姐，求你，求你看在我们同为灵国公主，姐妹一场，求你……”

此时此刻，白芷别无他法，开始打起苦情牌。

白苏身子僵了僵。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呼：“公、主……”

那声音微乎其微，很小很小声，可白苏还是听到了。

她回头，看到躺在血泊中的西言正吃力地伸着脖子，看着她。

可她双眼里淌着血，根本就看不到她。

白苏心疼如绞。

“西言！”她奔到西言身边，小心翼翼地扶起她，脸上的煞气瞬间收起来，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西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

“不……”西言缓慢地摇头，嘴巴动了动，很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西言。”白苏捧着她的脸，紧张地道，“你想说什么？我听着、听着呢。”她低下头，俯到西言耳边，用心地听她说话。

“公、主，不关、你的事，是我偷、偷听到她们的阴谋，所以、她们才要杀我灭口……”

白苏心一颤：“什么阴谋。”

西言喘息片刻，断断续续地道：“她故意跌倒……疫病……老鼠……是她放的……公主，来生、再……”话没说完，西言头一歪，彻底没了动静。

“西言！”白苏抱紧西言，双眼被泪水模糊了。

她害怕地伸手，探到西言的鼻孔间。

没气息，没了气息……

“西言！”白苏抱着西言温热的身体，哭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西言，西言！傻西言……”为了不让她自责，愣是撑着说出这席话。

她真是太傻了！

天空，因为她的哭泣声而变了颜色。

轰隆隆！

雷声响，电闪过，狂风起。

“哗啦啦！”下起了倾盆大雨。

白苏抱着西言，感觉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冷。

“啊！”她仰天一声狂吼！

“西言，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白苏轻轻地放下西言，抬头，嗜血的目光扫向白芷。

“姐姐……”白芷受了重伤，匍匐在地，不能动弹。

白苏站起身，一步，一步逼向白芷。

“你，还有话说？”她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面无血色的脸上满是煞气。

有了西言的指证，白芷无法继续装可怜博同情。

她眼珠子转了转，所幸撕破脸皮，指着白苏，大声说道：“没错！那天是我故意跌倒陷害你！怎么样，白苏，我终于有一次赢过你了，不是吗？哈哈哈！”

白苏眼底带着嗜血的光芒，蹲下身，一点一点逼近白芷。

“你冤枉我，还放染了疫病的老鼠害我性命。为了掩盖真相，不惜残害西言。白芷，你怎么能这么恶毒？怎么能！”

西言的惨死彻底激怒白苏！

她将白芷一把提起来，捏着她的下巴，狂怒道：“你冤枉我，残害西言，你说我要怎样对你，才对不起你这番冤枉和残害？”

“你想做什么？”白芷眼底染上恐惧之色。

是的，恐惧。

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这么可怕的女人，可怕得好像不是一个人。

白苏压低身子，靠近她，阴森森地说：“你说我想做什么……”

“你……”白芷越来越恐惧，看着白苏，连话也说不出来。

白苏手上拿着一把匕首，嘴角荡开一抹妖娆笑意：“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想做什么。”

“不……不……”白芷害怕得舌头都在打颤。

她怕白苏像对付冬雨一样对付她。

白苏双目腥红，俯下身，举起匕首。

“不……不要……”白芷害怕得使尽浑身力气往后挪，却退无可退。

见白芷那么害怕，白苏嘴角翘起一道嗜血的弧度：“白芷，自从进这晋王府开始，你就一次又一次地陷害我，伤害西言。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王妃的位置吗？现在我走了，你终于如愿以偿可以得到这个位置了。可是，你觉得我会让你轻易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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