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等一下”，小玉抱着陈然向夫人房间走去，大宝跟二宝也跟在后面，陈然突然想起了什么，喊道。

小玉放下陈然，“少爷，什么事”

“玉姐，大宝跟二宝还没地方住”，陈然想起只顾着跟老爹吵架，忘记安排两兄弟的住宿。

“哦，少爷，这事得找管家”，小玉提醒少爷。

“那麻烦现在把管家叫来”，陈然从小玉怀里跳下来。

听见少爷吩咐，小玉不敢怠慢，放下他准备行个礼再去叫，哪知少爷一见小玉要行礼，小手一挥，“玉姐，别再来那套了，烦得很”。

见少爷生气，小玉只得去寻管家。

“大宝，二宝，以后别像他们，老是讲究什么莫名其妙的规矩，在我这，那些规矩全作废”，陈然对跟在后面的两兄弟说。

俩宝兄弟自小在穷人家，没受过教育，哪里懂得富人家那么多规矩，听少爷说可以全然不顾，慌不迭的点头。跟着这样的少爷，很少受羁绊。

“少爷”，管家被小玉叫到陈然面前，双手恭敬的垂立。

又是这一套，陈然皱了下眉头。

他不可能要求每个人都遵照自己的意愿，更何况这些旧礼俗不可能说废就能废得了的。

“管家，麻烦安排个房间，让二宝俩兄弟住下来”，陈然指着俩宝兄弟。

“是”，管家答应一声，面向俩宝兄弟，“请跟我来”。

俩兄弟向陈然告辞，跟在管家后面。

“少爷，我们走吧”，小玉准备过来再次抱起少爷。

“玉姐，你先去吧”，陈然拨腿向俩宝兄弟离去的方向追去。

没办法，小玉的主要职责就是带好少爷。见少爷向俩兄弟追去，只得跟随其后。

陈然明知道小玉跟上来了，也不等她。

“管家”，陈然追上管家，“把他们安排个比较干净敞亮的房间”。

管家回头，“少爷，老奴知道了”。

“少爷，我们随管家去就是，你就不用跟来了”，哥哥大宝停下来，对陈然说。

“不知道陈家还有没有干净的房间”，陈然像是自言自语。

“没关系，我们住惯了茅房，住哪里都行”，二宝说。

陈然瞅了一眼管家稍微有点驼的后背，若有所思，但只是一瞬间，马上恢复常态。

“我跟你们去看看，去老妈那里无聊透顶”，陈然确实感觉在陈家大院无聊至极，想随着他们去看看陈家下人的住宿条件如何。

在少爷面前，小玉只能唯命是从。见少爷不肯回去，只得紧随其后。

俩宝兄弟第二次跨进陈家大院，双眼好奇的打量整栋木楼。

地主家的房子就是好，屋顶全是青一色琉璃瓦，房檐上雕龙画凤，栩栩如生。估计整个大院见不到一粒灰尘，地面不是用鹅卵石铺垫而成就是青石板。

好一派富丽堂皇

第一次虽然是在几天前跨进来过，但那也只是在侧院，没有进到正院，所以，对陈家大院的印象还不是很深刻。

今天算是长了见识，有生之年能一窥人间仅此一处的美好去处，再也无憾了。

见兄弟俩东张西望，很是好奇且兴奋的样子，陈然心里不知怎么总是高兴不起来。

方圆几十里，只有陈家才是大户人家，俩兄弟为了能进陈家高兴成这样了。外面不知还有多少吃不饱饭的穷苦人家。像何嬷嬷这样的老人，眼睛视力不清，又没有劳动能力，他们晚年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呢

管家微弓的背，陈然不由又多看了一眼。

唉，不知陈家大院还有多少像管家这么大年纪的人。

糟老头

对，还有糟老头。比管家年纪还大，但他精力旺盛，精神状态完全不像是个老头。

这些人还算幸运，进了陈家大院，只要陈家不垮，他们还是老有所依的。只不过，到老了还要替陈家卖命而已。就像刘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侍候在月里的母亲。

几天来，陈然有很多想法，但都是无头之绪，理不清思路。

剪不断，理不乱。

这些想法，只停留在表面，还不成熟。就好像他有心想替何嬷嬷把眼睛治好，但没有工具，就是有李郎中这个医生可以帮忙，那也是徒然。

穿过侧院，来到下人居住的院子。

一排低矮的小瓦房一字形自东向西排列，窗户全是用黄黄的纸张糊住，遮风挡雨。屋内好比大礼堂，靠窗一头一排土坯，几十个人就睡在上面。

管家掏出铜制钥匙，打开木门。

屋里没有一个人，大家还在外面干活没有回来。

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捏紧鼻子，陈然朝屋内瞅了一眼，皱起眉头，“管家，这房子没人打扫吗”

管家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空气里夹带霉味跟臭脚丫味，回头，“少爷，陈老头每天都会来打扫的”。

管家说的陈老头就是每天只知道机械扫地的糟老头。

“他每天都会来打扫，为什么还有这么重的臭味”陈然想到那个死糟老头就来气。

“少爷，这些家奴每天在外面劳作，身上当然有汗臭味了。另外，他们的衣服从不及时清洗，时间久了肯定会有味道”，管家替家奴解脱。

“你是不是准备安排俩宝兄弟住这里”陈然见管家向屋角落走去，那里有两张空位，上面糊乱叠放两床单薄的棉被。

“是”，管家指着屋角的空位。

“还有没有别的房间可以住人”陈然捏着鼻子，站在门口，远远盯着屋角问管家。

小玉站在下人住的院子里，不敢靠近简陋的房屋。她自己虽然也是家奴，但一直与刘妈住在夫人住的那个院子里，条件比这里好上几百倍。跨进侧院家奴的院子，还有些不适应。特别是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令小玉头晕想呕吐。

“没了”，管家回道。

“那您住在哪里”陈然问。

管家犹豫了一下，如实回答“回少爷，老奴就住在老爷对面的小房间里”。

“请问您是不是一个人住一间房”陈然问。

“是”管家说。

“那他兄弟俩就跟您住一个房间”，陈然不容管家是否同意，以不容商量的口吻说。

“回少爷，不行”谁知管家不买少爷的帐，斩钉截铁拒绝。

陈然愣住了。

管家够可以的，敢拒绝本少爷的命令。

“少爷，我们住这里就不错了”，大宝跟二宝从没住过这么宽敞的大房子，对管家的安排已经心满意足了。

被管家断然拒绝，陈然愣住了。不一会，马上知道管家为什么要拒绝自己了，心里已经原谅。怪不得老爹一直要他当管家，原来他还是有职业操守的。

“唰、唰”，机械性的扫地声从侧院传进来。

陈然暗喜。

“管家，请问死糟老头是不是一个人住”陈然指着扫地的糟老头问。

管家陈中也听见了扫地的声音，从屋里出来，瞅了一眼糟老头，说“是的，他就住在门口旁边的小屋里”，管家指着大院门口左边的小木屋。

“大宝，二宝，你们就跟糟老头住一个房间”，陈然窃笑。

这下好了，把俩宝安排跟糟老头一起住，看您晚上还出去不。

“喂，老陈头”，管家朝扫地的糟老头喊道。

糟老头没理管家，依旧低头扫他的地。

“少爷把这俩兄弟安排跟您住一个屋，我就打开门让他们住了哈”管家也没等糟老头同意，从腰间掏出另一串钥匙，向糟老头的住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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