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被带进了审讯室，周默和徐昊都进去了，我则是在外面。

可能是为了表现自己，这一次不管是在抓人还是审讯上，徐昊都显得很积极，在进去之前，徐昊就确定了自己负责审讯的位置。

周默也没争，说真的，这个案子头疼了这么久，只要能够拿到结果，他什么都不在意。

而不到半个小时，还真被徐昊问出来了，准确的说是一步一步的诈出来了。

根据李三极少的供述，“东西”都是有人事先藏好，不到确定安全的时候，就连线人都不知道在哪儿，因为随时都有可能改变或是取消计划。

据李三交代，陈珊珊当初是被张丹介绍给李三认识的，后来陈姗姗撞破了张丹的事情，张丹就找上了他，并且答应了他一件事。

他知道陈珊珊缺钱，就骗她说是有个陪客人喝酒吃饭的局，只要一顿饭下来，就能捞着不少的油水，陈珊珊很心动，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不过这个他们口中的“饭局”，陈珊珊被送去后，他就再也没见到过这个姑娘了。

或许，陈姗姗就是李三送过去，给他们的实验对象。陈姗姗是最近才死的，而在那之前，陈姗姗也消失了很久了。

这样一来，陈姗姗的死因，也算是了解到了。

再接着往下问，就已经问不出来多少东西了。

李三也隐瞒了，张丹也隐瞒了，唯独李晓峰没有隐瞒，因为李晓峰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这边李三刚一审讯完，周默就在此将张丹带到了审讯室，展开了新的一轮审讯。

这是个细工活儿，两边都有所隐瞒，就像陈姗姗的事情，在张丹和李三的嘴中，却又是不同的两个版本。但是相比起来，我却更相信李三的那个版本。

所以，这就得两边都审讯，慢慢的审，一次一次的对。

这一次的审讯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一直到了大半夜，周默才从审讯室走出来。

刚看到周默，我就直接问道，我问他说“怎么样了，问出来没有。”

周默点了点头，他说，“张丹知道的不少，这个东西他们私下有个称呼叫变色龙，不过他们每个人都会有人观察，定期体检，免费的，由李三带人过去，这个李三也算是第三线的主要负责人，距离下次体检是明天早上，我们准备找人密切配合，带他们几个过去，不打草惊蛇。”

我苦笑了一声，看着周默，不由得开口说道“其实，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李三本来就是负责人，他在队里半个白天，一个黑夜，一直都联系不上，你觉得，那个组织会没有注意到吗不会的，按照他们那种谨慎的性格。”

“其实，现在最主要就是李三，他口中肯定能抠出东西来，用量，还有交货方式。还有那些接头人，以及陈姗姗到底被送到了哪里。李三还藏着不少东西，我就不信他真的一无所知，要是真的不知道的话，那些人能找上李三李三为了减轻自己的罪罚，肯定会少说很多东西的。”

“要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你今天这后半夜也别休息了，继续审审李三吧，把能挖的都挖出来。”

周默看着我，苦涩的笑了笑，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说道“徐昊还在审讯室，他也一直都在审讯，我出来抽根烟。”

等到一根烟抽完，周默站起身，再次走进了审讯室。

我没跟着进去，早在之前，徐昊就对我参与审讯有些不爽，这一次他也在进行审讯，我也就没有找不自在的想法。

就在我有些无所事事的时候，李雯不知道啥时候坐在了我的旁边，也陪着我一起发着呆。

“你怎么还没回去”我皱眉问道。

“你们都在这儿守着，你觉得我回去了睡得着吗”李雯看了我一眼，从兜里掏出自己的烟盒子，点了一根细支的女士香烟。

李雯也愁的不行，原本她是很少在人前抽烟的，这一次也直接不顾形象的在走廊上抽起了烟。

“你别太怪自己，我们也没啥太好的办法，陈姗姗都那样了，我们也确实没法尸检。”我看着李雯的模样，有些心疼，安慰着说道。

李雯抽着烟，重重的吐出一个烟圈，自嘲的笑了笑“我怎么会不怪自己啊，稍微遇到点事情，就啥办法都没了。要是我再厉害点，哪怕像你一样，可以帮着探案，那也行啊。就说那什么白化细胞，什么虹细胞啊，我恶补了一天，什么头绪都没有。刘心妍今天做化验的时候，我就在那儿，真的，现在又出来了这种东西。”

“那些人，还嫌事情不够多吗一个变异了的白化细胞，已经害死了两个人了，他们现在又还整出了这种害人的东西，你说，他们到底想干啥”

“我也听说了，张丹和李晓峰，在吃了那种变色龙之后，还会定期体检是吧，我觉得，他们现在，就是在拿这些人实验，明目张胆了都。谁知道，等到张丹和李晓峰到了后期，会不会也会化成浓水，说白了，不管是陈姗姗身体中的，还是他们身体中的，都是白化细胞，他们也敢碰啊，真的就不要自己的命了吗”

李雯说着，脸色就逐渐变得阴沉起来。

我被李雯说的，也心情有些差，是啊，这些人是真的不要命了，但凡要点命的人，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但事实就是如此，有光的地方就有暗。我不信什么人性本善，我信的是人性本恶，张丹，李晓峰，李三这种人，就是恶。

“抓到了那些人就好了，以前的薛海，还有后来的胡吉，我们不都抓到了嘛。”我安慰道。

“怎么抓你觉得那些人，会没有善后的手段吗等着他们，再推出像是刘睿渊、胡吉这样的替罪羊”李雯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被李雯问的有些哑口无言，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好一会儿，我才开了口，轻声说道“李三那边，总能撬出点东西的，等到那边撬出来东西了，我们就往下查。还有刘睿渊，他不是也在和我们合作吗那个组织，走不远的，那些恶徒，总有一天会落网的。”

发泄完了的李雯，情绪也逐渐的冷静了下来，她看着我，露出一丝苦笑“我有些太过于激动了。你知道的，经历了小时候的那些事情，我比谁都要痛恨罪恶。我巴不得啥都看不到，我巴不得这个世界，没有一丝光照不到的地方。”

“我知道，可能是因为你和周默的感染，我现在也痛恨那些人。”我笑了笑，走上前，摸了摸李雯的头。

我也没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有些亲密了，直到李雯脸色通红的甩开我的手，我才尴尬的笑了笑，再次坐在了旁边。

有了李雯在一边陪着我，时间也不是那么难熬了，我们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等着周末和徐昊从审讯室出来。

差不多天亮的时候，周默和徐昊才从审讯室走出来。

“李三招了没”我走上前我问道，李雯也跟着走了过来。

“还是和之前的差不多，李三并不会直接接触他的上头，拿货也是东西被放在指定的地方，就算是第一次接触，也是有人给他打的电话，并且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办事。”

“他们就不怕李三拿了钱不做事吗”李雯问道。

“李三不敢。”

“那为啥不拒绝呢”

“利益动人心啊，有钱的推使，啥都敢干。”

听到这里，我就打断了周默和李雯的一问一答，我问道“李三不是说，他会定期的带着张丹和李晓峰去体检吗，怎么接头，在哪那些人又是谁”

周默先是点了点头，随后便又摇了摇头，说道“问出来了，徐昊也打算去跟上头申请，看能不能让李三成为诱饵。但是你也说了，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我觉得，那个组织不会给我们机会的。但是，不管怎么样，这唯一的机会，我们总得抓住了，不是吗”

“至于那些进行体检的人是谁，李三并不知道，他只是负责把人带过去，然后又把人带回去。还有张丹和李晓峰，他们做体检，都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进行的，也就是说，张丹和李晓峰并不知情。”

“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什么张丹和李晓峰，会让别人体检呢”我感到有点不能理解。

不只是我，就连李雯也是满脸的疑问。

“钱啊，每一次体检，他们都会拿到一万或者两万不等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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