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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寇庭见哄不好丫头,开始急毛了,直接跳上桌子桌子冲过去。跳下地面的瞬间,想要一把抓住芹的两个辫子。
芹本来就在极度的紧张状态,见队长跳上桌子的瞬间,早已抬腿往院子里跑,脑后甩动的辫子,随着快速地奔跑,向另一边甩起。寇庭跳下桌面的时候,竟然一把没抓住。而且脚下一软,差点栽在地面上。幸亏脸前有一口吃水缸,让他扶持了一下。
见丫头往院子里跑了,他没有生气,嘴角而是现出狡黠的得意。嘴里叨咕着,“往院子里跑,你是跑不掉的,只要不往院外跑就校”着,大踏步地往院子里追去。
芹见他追来,知道这后边的堂屋里没什么地方可藏身,唯一就是西厢房,那里还有盘磨可以躲,想到这,只好往西厢房的磨道里跑。
寇庭见丫头往磨坊里钻了,就追到了磨坊里,围着磨道追着芹,指望能像老鹰捉鸡似的,很快就能抓住这个丫头。隔着石磨盘转了几圈,也没追到芹。
才知道这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让寇庭急的满头大汗。要是这样一直磨下去,他这一大早就没有什么希望。等到芹的家里人回来,他还解释不清楚。
瞪着一双猴子一样的眼睛,哄着对面的芹,“你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你看我这一大早,那么多的事都没干,光顾着来这里跟你玩孩子的游戏了。估计你也玩累了吧,乖乖地停下来吧。”
他正着,芹却顺着门往外跑了,不知道芹是咋想的,跟队长在磨坊里围着磨盘转的好好的,却突然间想跑出门去。
磨坊的门到前屋的外门总共不到十米,要是丫头跑出门外,今的美事可能也要泡汤。既然丫头已经出了磨道,直线跑了出去,寇庭赶忙快速地追了出来。
合该丫头今早晨要遭点折磨,本来已经跑到了前屋的前门口了,只需一步就跨出门去。只要她跑出门外边,为了顾虑自己的脸面,寇庭也不敢在外面到处去追赶人家丫头。
先前是跟着丫头后边,一路往她家里赶来的。现在要是往外追,他可不敢。
丫头正准备一步跨出门外,放在门后的一把秃头扫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倒向了门,正好从芹的脸前倒下,差一点刮到芹的鼻子。出于本能,芹止住了急速要跑的脚步,向后躲了一下。
她这一躲一停,正好给了寇庭的机会,他快步追到芹的身后,一把抓住了她脑后勺扎的辫子,“呵呵!看你这丫头往哪里跑,你跑啊,跑啊?怎么不跑了?辫根都让俺拽住了,看你还能跑哪去。”寇庭气喘嘘嘘的。
芹再想跑,已经不可能了。只能声地哀求,“疼,疼,队长,你放了俺吧。俺今早上就是不想跟你那个,你就饶俺这一次吧。”
盛大先的床头的山墙上,有个边长不过一尺的三角形窗口,开始凿这洞是用来平日里放油灯的。
后来发现买来的煤油都被商家掺了假,煤油里面搀和了柴油。点起灯来就会冒出黑乎乎的的浓烟。
那些黑烟很容易被人吸到鼻孔里,第二一擤鼻涕,就会擤出一团团黑色的油灰来。让人感觉特别不舒服。
为了不吸入油灯烧起来的那些黑烟。干脆就把这三角形洞口掏通,呈现向外仰状的洞口,这样点燃的油灯烟灰就从洞口往外面飘了。
从外面看,一条黑乎乎的油灯烟熏的痕迹一路向上,一直熏到脊梁上。
平时洞口放着煤油灯,里面的人能看到外面的情况,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况,里面发暗。
两个人在外面折腾了半,都不知道这屋里的床上还有个人。傻子婶听到寇庭用暴力的声音,轻轻地坐起身体,借着那个放油灯的洞往外一看。
可不得了,寇庭扯住芹的辫子,正往锅门口拽。一边拽着,一边得意地,“老实了吧?你也别老一个劲地求啊求的,什么想不想的,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可怕的。第一次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怕的,装什么装啊。
你让老子追了一早上,弄得全身汗津津的,口干舌燥。就这么放了你,老子岂不是白忙活了。再了,每次跟老子,哪次让你吃过亏了?没过半年,就给你家多分了一百多斤的粮食了吧。”
着使劲地抖了抖手里的辫子。
丫头怕疼,双手举到后脑勺去护着头发,跟着往锅门口退着,等到了锅门,寇庭才放开拽辫子的手,顺便搂住芹,把她按在锅门的草上,疯狂地去扒她的棉裤。
傻子婶本来想咳嗽一声,吓跑寇庭,可想起他们刚才的谈话,他们之前已经发生过几次这种事情了。
就是自己出面也解决不了根本。弄不好还让芹觉的丢了脸面没法做人。既然芹自己愿意,那自己想用咳嗽吓跑队长的做法就是多余的啦。
再了,傻子婶也不想得罪寇庭,他可掌管着自己的吃喝大权啊。
傻子婶在分队的时候,就被以家里没劳动力,以落后户为理由,被强分配到了东队。具体,就是自己属于需要照鼓困难户。拖人后腿,吃闲饭的人,人家东队的社员不想要的主。
再了,自己大白躲在盛大先的卧室里,万一被寇庭抓个什么典型啥的。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可没人做靠山啊,还指不定被寇庭欺负成什么样子呢。
庄子上的尔虞我诈的事情发生的还少吗。自从自己嫁到这里,二十多年了,见过的事情还少吗。耳闻目睹的事情,就够自己惊心动魄的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过且过吧。
傻子婶眼睁睁地看着芹、被寇庭强行拽掉了棉裤,劈开两腿,被队长压在锅门上。也不敢言语一声。可怜的丫头,随着暴力的侵犯,两脚痛苦地来回蹬着地面,??????。
按照傻子婶的时间计算方法,一袋烟的功夫,队长才才从芹的身上爬起来,撂下一句话:“你这黄毛丫头,跟俺干这个,看你的表情,也不是很会享受的嘛。而且又不会让你吃亏的,过两拿上个口袋,到队里我跟你们家支点粮食。”
着着,就提上裤子,扎好腰带,像个没事人似的,慢腾腾地走了出去。
而芹,躺在锅门的草上,仰着脸躺了好一会,才坐起起来,一脸的无奈,“哎?”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往身上套着棉裤。等到棉裤套到屁股蛋的时候,爬起来提着棉裤腰,径直地往堂屋走去。
傻子婶趁着芹到堂屋的时候,才灰溜溜的逃出他们的家。
傻子婶跟别人又过不上话,看到的或者听到的事,堵在心里又是不好受。属于那种狗肚里装不下二两油的那种,心里装不下事,听多了,或是看多了,要不赶快出去,自己会被撑死一样。眼目前,最需要找个人诉诉,尽快地把看到的东西给道出去。
其实傻子婶在这庄子里根本就没有一个能知心话的人,更谈不是什么好朋友了。
平日里,她跟那些家里有男饶妇女都谈不到一起,老觉得人家有男人哄着,疼着,夜里还能被搂抱着,是最幸福的人,自己比不了人家,老觉得自己比人家低了一等。
随着时间一过去,自己认识到,自己何止是低人一等啊,简直是没法比。人家除了男人,还有孩子一大窝。
人家那叫过啥日子啊,看看自己。哪里还有比的可能啊。
看到的事情,不出去,更觉得有点堵得慌,老觉得不个痛快,好像什么地方亏欠了自己什么似的。
想来想去,就磨到了高鹅这里。傻子婶在心里老认为高鹅和自己是属于一类人。
当然了,她也不好是为了什么,心里就一直这种感觉。别看高鹅现在儿孙满堂,指不定哪还不如自己。
看高鹅做那些事不,生的那两个儿子,都没教育成什么样子。一个个奸狡猾溜还则罢了,还整到处不做人事。连屁大点的孙子,都他奶奶的没一个什么好苗。
一旦心里归了类,就认为是自己一路人,既然是一路人就能往外倒肚子里的东西。这是傻子婶潜意识里的逻辑。傻子婶就不管不顾了,跟高鹅就一五一十地出了自己的看到的那些寇庭的劣迹。
傻子婶完了寇庭欺负上盛芹的事情后,见还没有其他人来,还有点余劲未休的感觉,随口骂了一句:“他奶奶个腿地,这两好像招邪了,处处都不给清净。事一件件地往我脸前推”。
着着,傻子婶似乎还有点不耐烦的样子,一股被什么折磨一般的毛糙。
高鹅的辈分比傻子婶要低一辈,按理就该喊人家婶子。高鹅对她可没有什么客气的,认为她这样的孤寡的,跟疯子一样的女人,没有什么地方值得尊敬的。
从年轻十几岁的时候,就在一起闹腾,惯了,没事的时候,在一起玩耍闲谈,就会毫无顾忌地喊她‘傻子’就行,对于这种称呼,傻子婶也从不计较。她心里比谁都明白,自己在这世上无亲无故的,哪还有什么啊?任由他们来作践自己吧。反正都这样子了,还能计较什么?
日子久了,当年一起玩耍的人都忘记了她原来娘家的姓氏,当别人突然问起的时候,傻子婶也一时答不上来。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竟然在这包含贬义的称呼前面,加了个敬语的字,称呼她为‘老傻子’。
于是,随着高鹅肆无忌惮的喊叫,傻子婶的称呼就变成了‘老傻子’了。在庄子上,不管男女老少,在背后都称呼她为‘老傻子’。
老傻子知道这称呼不雅,都是高鹅这娘们给开的头,给起的外号,罪魁祸首就是高鹅。
高鹅作践了老傻子,老傻子也没有客气过,当好多人围坐在一起闲聊的时候,只要高鹅坐在里面,不管人群里有没有高鹅的子女,也不管有没有她的亲丁啥的。正聊着呢,傻子婶会突然借故喊一声高鹅当年的外号‘波斯猫’。
高鹅的外号刚被喊出来,还没等老傻子的下文从嘴巴里吐出来,就知道她下面准没什么好话,吓得高鹅赶紧爬起来,提上自己带来的板凳,灰溜溜地往家跑。
一边跑着,一边回头恼怒地冲着老傻子诅咒着,“老傻子,你又犯病了,又犯疯病了。俺惹不起你,还躲不起吗。”很快,高鹅就消失在巷里。
傻子婶看着高鹅那逃窜的背影,那沮丧而又无奈的表情,就觉得十分开心。咧着满是皱纹的嘴巴,露出她那豁牙巴,跟个老猩猩一样,笑呵呵地抽搐着身体,“呵呵!看你那糗样,跑的跟个夹着尾巴的老狗似的,俺还没什么呢。”
傻子婶不是不近人情,她只是想捉弄一下高鹅罢了。高鹅现在是儿孙一大群的人,怕的就是以前那些糗事从新被人提起来,让她觉得丢人现眼。见高鹅已经跑远,人群里还有高鹅的亲丁,傻子婶也很知趣,取笑一下高鹅毛,也就到此为止。
偶尔聚在一起,吓走高鹅的时候,如果发现人群里没有高鹅家的亲戚,她就会毫不忌讳地诉当年高鹅那外号的由来。
不顾身边还坐着几个不谙世事的半大子,仰着脸真地听她讲述,当年高鹅十五岁,在北大渠的渠埂上蹲着撒尿,不心被她一膝盖撞着,滚下沟底的那段糗事。
着着,仿佛往事就在昨。傻子婶对往事记忆犹新,她道高心时候,嘴里的哈喇就顺着豁牙的地方流出来。
就因为高鹅一直对傻子婶不敬,所以傻子婶故意装疯卖傻专门捉弄她。反正自己就一个人,没儿没女的,用不着遮遮掩掩的,装什么好人。
可高鹅就不一样,她得遮遮掩掩点,好在子女面前做人。这是高鹅的弱点,傻子婶深知这一点,也就盯住了她的弱点。随时都能让高鹅心惊肉跳。
当然,高鹅也不是没有尊敬傻子婶的时候,遇到找傻子婶帮忙借东西的,还是什么的,才会亲切地喊她傻子婶。当然了,找她帮忙的事也太少了,记忆里好像也没有几回。
在高鹅的眼里,从懂事以来,在庄子里就从来没把谁放在眼里过。
虽然在庄子上过去跟那么多的男人有瓜葛,在别人眼里她早已变成了不屑一鼓破烂货。
而她却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她自认为自己是这里最有本事的女人。
能放的下,拿的开的、响当当的女中豪杰。
而傻子婶在她高鹅的眼里才是十足的破烂货色。一辈子就嫁给了那么一个没本事的庄家汉子。嫁的汉子家里那么穷不,竟然还那么短寿。
要家没有家的样子,还跟个贞妇一样,还死守在那屁大一点的毛屋里,真让人看不起。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跟人跑了。真是脑子进水了,傻的不能再傻了。她怎么就不明白呢,长了屁股的女人,到哪找不到板凳坐的道理呢。
聊能聊出好多有用的信息。这是高鹅多年的经验。她知道傻子婶的性格,心里装不下事,只要她现在能耐心地听下去,不用多长时间,傻子婶就会像竹筒倒豆子,一个都不留地给吐出来。
一听傻子婶好像还发现了什么,一边给孙子做着花鞋,一边抬眼看了傻子婶一眼。
就不紧不慢地问道:“看你那样,又看到了什么,让你急躁得跟只猴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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