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满脸不快，“你们彭格列是什么业界知名乖宝宝吗，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你一个十代目在外面聚会喝果汁……”他嗤笑一声，“就连中也都会装模作样的端上一杯红酒。”

“清彦先生不喜欢酒的味道。”

纲吉低调的炫耀了一番，“等这里的聚会结束，我还要去他家吃晚饭。”

“不要试图激怒我哦，纲吉君。”

嘴角勾起了让人为之胆寒的笑容，太宰治单手撑着一边的脸颊，偏过头去看沢田纲吉，“而且随随便便就在外人面前暴露了清彦先生的存在……你想要干什么。”

“他们总会知道的。”

纲吉叫来了叫来了候在门外的侍应生，将众人所点的内容报了上去，在饭菜与酒水上来之前，他们都在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直到面前的长桌上被填得满满当当，侍应生恭敬的退下时，话题才朝着重要的部分前进。

空和白没有动筷，衬得对面已经拿着筷子扒拉蟹腿肉的太宰治颇有些头疼，他点了点面前的盘子，示意他们不要客气。

“有人帮忙报销的哦。”太宰治的脑海中闪过了某个萝莉控的脸，“不要因为担心付不起钱而不敢吃东西啦，更何况，要是森先生的卡刷爆了，我们这里不还有十代目的嘛。”

“十代目的卡可是和森先生一个级别的，怎么刷都可以哟。”

空白兄妹哪里有吃东西的想法，他们紧盯着太宰治，空率先开口询问，“你们和清彦在现世认识？”

“清彦先生。”

太宰治面上的温柔笑意稍微退去了一些，“在我面前，请用清彦先生来称呼他，毕竟这么多年我都听习惯了，突然出现一个用着这般亲密称呼的人，我会感到由衷的不快和十足的嫉妒哦。”

空在心里口吐芬芳数十句，调整好了呼吸的频率后重新开口，“那你们是和清彦、先生他认识？”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太宰治反问，“不然当初万屋街头那么多人，我怎么偏偏去和他搭讪——一般都是别人向我搭讪的哦，即便我站在边上不动，都会有着源源不断的人向我涌来……”

“停——”

沢田纲吉用个小馒头强行堵住了太宰治的嘴，让他安静下来吃他的蟹腿，“是的，我们确实在现实中认识，清彦先生他家就在我家的旁边，我们是邻居关系。”

“那他……”空捧着自己颤抖的小心脏提问，“他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们？”

白是和他如出一辙的可怜兮兮，两人就像是被遗弃的小狗，只能蹲在路边的纸箱里面等着好心人把自己领回家。

“睡了那么久，忘记你们很正常吧。”

太宰治随意的捅了空心口一刀，“而且你们有什么一定要记住的必要吗？”他上下打量着兄妹两个，看得这两人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沢田纲吉无奈的叹气，“别听他瞎说。”

“清彦先生他，其实也不认识我们，我是说，我与他的相遇，是确确实实的‘初次见面’……”他的嘴角抽了一下，“你们两个这突然就放下心来的表情，真的很欠揍。”

“对不起对不起。”

空和白连忙收敛了脸上的庆幸，头摇得频率都一样，“那既然你们都在现实中和清彦、清彦先生认识的话，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

“你问了个好问题哦。”

太宰治拍着桌子大笑了两声，又在下一秒变得面无表情，手下动作快狠准，将蟹腿掰出了清脆的声音，“和你们来找清彦先生不一样，我们过来，是为了一个合作。”

“合作？”

空显然是不明白太宰治所谓的合作指的是什么。

“是哦。”

黑发的少年再一次露出了笑脸来，他啃了口蟹肉，擦去了指尖沾染的一点汁水，“要是那群刀子精因为没有指导而错过了记录在历史上的几次重要节点，进而影响到清彦先生与我的相遇……”

“这样的可能根本不会存在。”

话音刚落，反射着冷冽寒意的刀刃便架在了太宰治的脖侧。明明危险近在咫尺，他却像是脖子旁边只存在空气一般，略带惊喜的感叹，“还以为你要再等一会儿才进来呢。”

他和药研打着招呼，“不坐下来说话吗，你这个样子很辛苦吧。”

“药研。”

站在门口的三日月宗近示意药研将刀收起，“就如他所说，我们确实应该好好的聊一聊。”

“比如您之前交给我们的那份资料。”

“难道那份资料没用吗？”

太宰治坦然的反问三日月，而驾着刀的药研根本没有收回刀刃的意思，任由变换了动作的太宰治颈侧划出了一道明显的痕迹，鲜血涌出，在刃上留下了一根红线。

“嘶。”

少年疼得皱眉，他用着撒娇一样的口吻，“很痛诶——纲吉君，我们两个好歹也是合作关系，这种时候你能不能保护一下柔弱的我，毕竟我之后还有大用，这么早就被迫退场了，读者会不高兴的哦。”

“不好意思，可以麻烦你等会儿再揍他吗？”

沢田纲吉和药研商量了起来，“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想要把太宰沉东京湾的人太多了，你现在领号码牌的话可以排到法国去——但如果只是揍他一顿的话，一会儿说完了就可以。”

太宰治大呼小叫说纲吉君不做人，哪有对友军开炮如此自然的。

药研安静的收回了刀，他坐在了太宰治的身旁，看样子一旦这人有什么意外举动，他的刀尖就会送入对方的心脏。

——我果然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群刀子精了。

太宰治悻悻的想，拿出了口袋里的手帕摁在了伤口处，他是个对疼痛敏感的体质，放在普通人身上的小伤口，对他来说疼得要跳脚，更别提付丧神的刀上自带杀气，对于疼痛还有放大的作用。

啊啊啊啊痛死了！

他在心里生气，并且决定之后的计划里面好好的坑一下这群付丧神——等一下，似乎不用我坑，他们就会自然而然的犯下大错。

还是那种无法挽回，彻底出局，只能把自己局限在守护的位置上，一步都不敢踏出去的那种错误。

嘻嘻嘻，舒坦了。

有仇必报还要十倍返还的太宰治爽了，他把沾了血的手帕扔到了屋子角落的垃圾桶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重新开始吃蟹腿。

看到他这个样子，沢田纲吉就头皮一麻。

但他也知道太宰治和付丧神之间那坏到了极点的关系，要不是为了在清彦先生的面前还说得过去，他们绝对是不死不休的节奏——以前纲吉还疑惑过为什么两边的关系可以差到这个地步……

后来只能用“不愧是太宰治”来糊弄过去。

“抱歉，打扰到你们的用餐了。”

三日月宗近走进来坐下，他先是低声朝着空和白道歉，得到了两人那受宠若惊的反应后，才将视线放在了太宰治的身上。

“您之前所说的合作是？”太刀礼貌的问着少年，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

不过很显然的是，太宰治并不吃这一套，他挑了下眉，将筷子放下，语气和挑衅没有两样，“你们不是想要找到将清彦先生从鬼变回人的药物吗？”

“幸运的是，我这里恰好就有着线索，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纲吉君，反正他们都听到了，那直接说了也没有关系的吧。”

太宰治拿出了手机，里面是几张清彦的近照，对方身上那明显贴近于现代化的服饰，还有照片的日期，表明这是最近才拍下的，“我所认识的清彦先生，是个完完全全的人类哦。”

“能够正常的吃喝，睡眠不足会发呆，喜欢和小孩子一起玩耍……”

沢田纲吉瞥了一眼就确认了太宰治这是什么时候拍下的，无他，因为照片的一角出现了他的头发。

在付丧神看了许久后，太宰治又带着不情愿的表情，把没有剪切过的原图给刀剑们看了一下，原来同样的画面里，除了清彦，还有跟在他身边的付丧神。

纲吉……不愧是太宰治。

他夹了两筷子菜送进嘴里压压惊。

另一边的空白在征得太宰治的同意后，也看了那几天与清彦有关的照片，和他们所认识的基本上都是传统服饰的人相比，照片上的清彦更像是生活在他们身边的某个人。

——确实是生活在附近，只是从未见过面而已。

空既为清彦感到了高兴，他因为变成鬼带来的困扰在此时消失不见，但同时也感到了一阵的悲哀，一边的正常苏醒，意味着写在了历史上的血腥与残酷，无法更改。

沢田纲吉注意到了兄妹两人的失落，他想要开口安慰对方一句，却被太宰治用警告眼神堵了回去。

[不要给我添乱。]

太宰治的眼神如此说到。

纲吉垂下了眼眸，将一碟没有动过的点心推到了白的手边，“尝尝吧。”他低声说，“这是这家店的特色，清彦先生也很喜欢。”

“纲吉君你也太狡猾了吧，那可是我特意留到最后才吃的点心。”

看着只放着两枚点心的碟子离自己远去，太宰治哀嚎了一声，“那我只能去打扰清彦先生了。”

“你休想。”

沢田纲吉朝着太宰治发射死亡视线，“我打赌你连门都进不去。”

“那我还可以翻窗。”太宰治没有一丝的迟疑直接回到，“反正只要我想，总是能够偷溜进去的，况且清彦先生那么喜欢我……”

“喜欢你？”

纲吉的表情染上了几分嫌弃，“你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吗？”

“不好意思，能否打断一下两位的打情骂俏？”三日月宗近微笑着注视着吵闹起来的两人，用了个能够将他们一点就爆的词，“我对太宰先生口中的合作很是感兴趣，能否换个地方细谈。”

太宰治摇头“可是我还没有吃够蟹腿。”

三日月淡定点头“我会叫人再给您上一份。”

太宰治得寸进尺“还有点心，要双份。”

三日月起身引路“没问题，请这边来。”

空和白面面相觑，注视着变成座上宾的太宰治和付丧神一起离开。沢田纲吉倒是留了下来，偌大的屋里只有他们三人，眼前摆放着过于豪华的饭菜，让兄妹俩个有些心虚。

“青花鱼他，到底和清彦的付丧神谈什么合作。”

或许是纲吉看上去比较好说话，空忍了半天，还是小声的开口询问，“要是这里还有别的付丧神不方便开口的话就算了。”

“这里只有我们三个。”

纲吉摇摇头，继而给兄妹两人解开了谜底，“合作的内容……你们应该都有看过才是。”

“所以……”空艰难的开口，“那所谓的能够将鬼变成人的青色彼岸花……”

“你们已经想到这里了啊。”

有着柔软棕发的少年露出了苦笑，“确实是你们所想的那样。”

用数百年的时间，以人言为根基和养分，凭空生造出了一朵能够将鬼变成人的花——鬼杀队数百年间一边与鬼对抗，一边寻找着这对于鬼来说属于致命的花朵。

他们坚信着世界上一定存在着青色彼岸花，那总有一天，这朵花会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坚强的生长出来。

“……可是这样做，是不对的。”

白的神色中夹杂了几分不忍，“那些人，如果没有鬼的话，那些人就不会死去……即使那个时候的平均寿命远远少于现在，但他们可以活得更长一些……”

被鬼伤害的无辜的人暂且不提，那些立志要将恶鬼灭尽，付出了生命的剑士们，要是知道自己所为之努力的，不过是一朵花的诞生，不知道会有多么的绝望……

“一定要这样做吗？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吧？”

女孩用着祈求的口吻说道“如果清彦醒来，知道自己是用这样的方式重新变回人，他会开心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

沢田纲吉别开了头，不愿与白对视，“于公，我们是审神者，我们生活在一个经历了战火好不容易拥有了和平的未来，不能为了一己私利随意的更改过去；于私……”他深吸一口气，“我不想错过与清彦先生的相遇。”

“你们大概不懂……”

他的手抚在了心口的位置，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神色，“就好像在很久以前，我就和清彦先生认识了，明明看上去是个冷漠的人，我却知道他的本质是何等的温柔。”

“这个世界上的人很多，每天和自己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就不知其数。”

“想要与那仅有的一人相遇，比奇迹诞生的概率还要低——我不敢去赌那近乎于无的可能性，所以选择了最为稳妥的方式。”

遵循历史，遵循着已知的一切，在命中注定的那一天，与清彦先生相遇。

“还有关于清彦先生会不会伤心这事……”

纲吉的脸上出现了悲伤的神色，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要听不清，“清彦先生已经付出代价了。”

在小的时候，纲吉无法理解付丧神眼中的愧疚因何而起，明明清彦先生从未责怪过他们，有时也会听到清彦先生用着无奈的口吻说，你们能不能不要再钻牛角尖，学会原谅自己……

可从现在看来，那些守在了清彦先生身边的刀剑，依旧无法走出来。

这是一个付丧神与清彦先生共同持有的秘密，在成为审神者，知晓有关过去未来的一切之前，不管是纲吉还是太宰治，他们都距离这个秘密极为遥远，这一切都像是藏在了极为深与暗的地方，没有光能够找到。

也没有人能够伸手碰到。

空想要追问代价是什么，却在妹妹的轻轻拉扯衣袖下放弃——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脸上的悲伤，不再是他一个人独享，那份满溢出来的痛苦，沿着空气传了过来，让空的眼眶在不由自主的湿润。

“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告诉你们这个秘密。”

纲吉低声说着抱歉，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对了，你们要和我一起去见见清彦先生吗？相比太宰治，那些付丧神肯定会更欢迎你们。”

“哈？”

空惊得一个后仰差点把自己的后脑勺给磕到，等坐起来后就是疯狂摇头，“不不不不——见面还是算了，那个青花鱼不是说清彦已经不记得我们了吗……”

他挠挠脸颊，“所以就还是算了，总觉得这么去拜访的话，会出现彼此之间不知道聊些什么，进而想要飞奔逃开的结局……光是想想我的脚趾就能尴尬得抠出一室三厅外加一个庭院来。”

这个新奇的形容让纲吉笑出了声。

“那好吧。”

他最后还是给兄妹两人留下了清彦的地址和电话，“其实关于代价。”纲吉停顿了一下，“我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推测而已。”

“其实我们两个也不是很好奇。”

倒不如说心中的挫败远远胜于所谓的好奇或是其他，在游戏世界里无所不能，能够熟练运用所知的规则立于不败的他们，在现实摔了不知道多少的跟头，这一次也是，让他们明确的感受到两边的不同。

“现实果然是个垃圾游戏啊。”

空感慨，“即使知道了所有的规则，最终解释权却归他人所有，作为玩家，怎么样都是在官方的摆布下行动。”

“我的想法和你不一样。”

沢田纲吉摇头，“规则是他人立下的，是否遵循乃至打破，全看你个人——游戏框住了你的人，却没有框住心。”

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似乎觉得自己说了句没有用的话。

这个笑容，让空切实的感受到，眼前人确实是个少年，他的笑容中还夹杂着说不出的稚气与青涩——和自己比一下，空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一株脱水的蔬菜。

“哥。”

白的手轻拍着空的手背，“不哭，哥你就算是脱水蔬菜，也是最帅的那一株。”

“……谢谢你了。”

空的嘴角抽了抽，“但是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当一个人。”

沢田纲吉搞不清楚这两人的迷之对话，他带着些许的困扰歪了歪头，倒是没有将疑问说出口——总觉得说出来的话，会让气氛更加的尴尬。

和付丧神离开的太宰治，看看走在自己前面的三日月宗近，又看看走在自己后面的药研藤四郎，有种自己其实是犯人的错觉。

哦豁，要是连我自己都这么想，那岂不是糟糕到了极点。

他眼珠一转，随意的挑起个话题，“隔壁不就有空房间吗，为什么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我走得腿都酸了。”

“腿酸的话，剁掉就没事了。”

药研淡淡的开口说道，他的刀已然出鞘，“一条腿一秒钟，不会让你感受到任何的痛苦，需要吗？”

太宰治黑线，“你们是完全都遮掩一下自己的真实心情了吗，我还以为你们得扛着亲切友善的包袱到永远呢。”

“我们确实是这么想的。”

三日月的声音悠然响起，“只是考虑到您的前科，我们觉得还是这样说话更方便——从您的表现来看确实如此，看样子延续下去没有任何问题。”

“哇哦，真是让人不觉得意外的回答呢。”

太宰治找回了和付丧神们日常互怼的感觉，在很小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刀剑眼中的眼中钉肉中刺，还想着扮扮乖巧去刷新一下印象——结果这群刀子精根本不为所动，更像是见了鬼。

后来他就放飞自我，只要不在清彦先生的面前，他就抓住了机会往对方的伤口上捅，不得不说，这样一来大家都觉得舒服许多。

现在回头去看，这就是一个完美的环。

被区别对待的他，早就下定决心，要好好的坑一把这些眼珠子长偏的付丧神，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让他切实的坑害到了对方，并且一坑一个本丸，没有一个落下。

是有误伤，但是无所谓。

反正坑的就是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包括即将出现在他与付丧神之间的合作，合作背后挖着的坑——诶嘿，他就要把计划那明显的缺陷全部摆出来，看着这群刀子精在经过痛苦的抉择后，不得不按照他的计划行事。

用自己的决定和所作所为，将自己推到了无法再前进一步的立场上。

太宰治当然知道，这些人所做的事，天秤的另一端，会有人支付出足够多的报酬，让两端平衡——这个人是清彦先生，而清彦支付了什么，太宰治心里也有数。

在万屋与小时候的清彦相遇时，太宰治能够感受到清彦那瘦弱的身躯下，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可怕到要无时无刻将神经紧绷，否则就会将身边的人与事全部牵扯进去，什么都不留的炸个干净。

可在未来的清彦先生，并没有这样的能力。

这绝不是什么人到了高处后将力量隐藏，进而展现得像一个普通人。太宰治觉得，清彦先生除了衰老的速度要比一般人慢，其他地方和普罗大众没有任何区别。

他的力量，他那需要小心翼翼维持的平静表面，全部变成了代价，用以偿还了付丧神那数百年间滞留下来的“因”。

从清彦先生的角度去看，作为“果”的青色彼岸花被他吃掉了，那他来偿还这份“因”属于天经地义，是没有人能够代替去做的决定。

可付丧神不这么想啊。

他们一心觉得，原本拥有着强大力量和漫长寿命的清彦，因为他们那所作所为，命运彻底发生了变动。本可以长命千岁万岁的人，如今只有短短的岁月可过，心中的愧疚几乎要他们的自我埋没。

——蠢透了。

太宰治想，走着牛角尖，把自己往绝路上逼的想法，实在是蠢透了。

这群付丧神从一开始就没有意识到他们的主上，藤原清彦到底需要着什么，他所追求的，不过是健康的身体，美味的食物，还有着那些让人怦然心动的景色。

在付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