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个混蛋这么不合时宜地敲门！

中原中也拍了拍自己过热的脸颊, 稍微稳了稳自己的思绪，神色之间满是烦躁与不耐烦，本来是想不理会外面的门铃声的, 但是奈尔门铃声越来越大，大有一种不开门就要跟他死磕一晚上的感觉。

他走到大门前，也顾不上透过猫眼去看到底是谁, 直直地就把门打开了——

穿着白色t恤灰色裤子的金发男人正一脸不耐烦地站在门口处，即便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简单衣服在对方身上竟然穿出了犹如贵公子般优雅高贵的气息。

那双狭长的红眸里面装满了不耐烦，在见到中原中也的瞬间甚至染上点点的不爽之意，似乎是在无声地责怪他为什么开门来的这么慢。

“你”

那张跟奈尔完全如出一辙的脸现在就无比清楚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中原中也一时语噎, 本想出口的奈尔二字生生收了回去，毕竟奈尔刚才可是正在自己眼皮底下进了浴室，而且这种不怒自威、君临天下的气度, 也只能是奈尔的口中的那位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了, 更何况, 上次在柳洞寺那一面, 他如今依然还印象深刻。

他迅速整理好自己略微错愕的表情, 礼貌而又带着疏离地开口道“你好, 这位先生, 请问你是？”

但是吉尔伽美什可不是普通人，他眸光朝中也身后的客厅瞥了瞥。尽管中也下意识地稍稍关了关门，并不想让他看见里面的东西, 然后他就听见那位王用一种命令的语气说道

“叫他出来。”

毫不疑问, ‘他’指的就是奈尔。

“这位先生, 我不知道你说的他是谁, 但这里是我家, 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在。”

中也也目光微沉，身体内那股燥热的气息暂时被神经紧绷的感觉所覆盖，他不得不全神贯注地去应对吉尔伽美什。

他有种强烈的直觉面前这个人不好糊弄，对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是他有什么特殊的追踪和感应方式吗？

吉尔伽美什却一下子将手搭在了门边上上，带着一种不由分说的强硬姿态阻碍了正在缓缓关上的房门，吉尔伽美什的力道很大，但是中也也不是吃素了，他微微运用了一下异能将门的重力变大，双方开始了互不相让的博弈。

“哦豁？还不是一只简单的蝼蚁啊——”

察觉到门上的力量波动，幽深的红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就像是在嘲弄着对方的不自量力一般，毕竟吉尔伽美什这个人，向来很少将普通人放在眼中。

也只有像亚瑟王那样耀眼的人才能够有资格入他的眼吧。

“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请你离开这里。”

中也也丝毫不落下风，在面前吉尔伽美什那样磅礴的外放的气势之下，依然骄傲地挺直了自己的腰板，钴蓝色的眼眸之中写满了不屈，就像是未被打磨过过宝石一般，保持着自己原有的棱角与光芒。

这样一副姿态倒是让吉尔伽美什高看了几眼，但是手中的力道却一点都没有减少，双方在门上的力量博弈让红黑的、厚重的门上出现了丝丝的裂缝，那小小的裂缝顺着两人的使劲的手边不断地蔓延。

“本王让你叫他出来。”

两人之间的较劲还在持续着，双方都没有要先放手的意思。眼看那扇小小的门马上就要承受不住完全地裂开了，这个时候，奈尔的声音忽然从中也身后传了出来，中也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向奈尔声音传来的方向——

“中也，刚才进浴室我忘了带浴袍进去，我就直接这样出来了”

奈尔□□着上身，胯部用白色的毛巾松松垮垮地围了起来，因为毛巾被用作遮住下面了，导致青年那精瘦的身躯之上的水珠还没曾来得及擦掉，在屋内灯光的照射之下，那精壮美好的□□就好像一闪一闪地闪着亮光，像是在诱惑着人向前去驻足欣赏一般。尤其是那条仿佛走几步就会掉下来的毛巾，让人忍不住将视线放在上面，不愿意错过每一个动作和画面。

万一真的下一秒就掉下来了呢？那毛巾底下该是隐藏着怎么样波澜壮阔的风景啊

见中也愣愣地站在门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奈尔甩了甩自己的头发，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动作甩在空中，因为刚出浴的原因，那双向来锋利的红色眸子此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看上去十分的柔软，他径直朝着中也的方向走过去“你干嘛不说话，还傻傻地站在门边，该不会是忍不住想要出去”

找什么小姐姐小哥哥

小小的助兴酒对于中原中也来说后劲这么足的吗？

不过倒是有种说法说越是未经人事的处男对于这酒的抵抗力都越差，像是吉尔伽美什那样的老司机这种酒喝着就跟玩似的，甚至一点作用都没有，毕竟那个家伙不想干这种事的时候喝什么都没有用。

不过这也侧方面地反映了中也的单纯就是了，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来自深渊里面的魔鬼，在一步步地诱导着这只可怜单纯的小羊羔踏进黑暗之中

想到这里，他勾起了一抹笑意，不由地加快了自己的步伐，然后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之中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姿态，“让我看看中也在跟什么人”

随着他的视线转移到门后的人，奈尔声音陡然消失，他张了张嘴，嘴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张脸他真的太熟悉了！

吉尔伽美什竟然找来了这里。

“怎么，看到本王你很惊讶吗？”吉尔伽美什微眯着那双蛇眸，上下打量了一下奈尔，见对方以那样一副充满着暧昧和诱惑的姿态跟面前这个人类搂搂抱抱，那怒火几乎都要实质化出来了。

尤其是对方只围着个毛巾的躯体，让人忍不住联想这两个人做过什么事情

虽然对方那张宛若神明般完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之意，但是奈尔知道对方现在很生气。毕竟吉尔伽美什从来没有在奈尔面前自称过本王，可想而知现在这位王的怒火是达到了一个怎么样的顶峰！

内心里刚刚升腾而其起的点点慌张之意却又一下子被那种扭曲的妒忌之意所淹没了，奈尔转而露出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非但没有松开搭在中也身上的手，反而还懒洋洋地将自己的头靠上了中也的肩膀，整个人就好像无尾熊一般挂在了中也的身上。

“是有点惊讶，毕竟英雄王不是忙于参加圣杯战争么怎么有空来管我？”奈尔笑着回答道，那双和对方如出一辙的眸子也不甘示弱地回敬过去，带着点点的漫不经心，仿佛吉尔伽美什于他而言就是不太相熟的朋友似的，语气之间有着淡淡的疏离之意。

他歪着头，还没有等吉尔说话，便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还是说你被saber拒绝完之后，忽然之间灵光一闪想到了我这个失踪已久的老伙伴，忽然来了兴致要来寻我？”

“saber的名字叫什么来着亚瑟王吧？好像是叫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来着？的确是个很耀眼的家伙啊”

虚幻而又耀眼之人他是这么形容那个亚瑟王的吧

听到对方那近似是嘲讽的话语，吉尔伽美什的目光沉着，他看着面前这个失踪很久的半身，就好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猫咪再次遇到自己的主人时，妄图用武装好的防备姿态来掩盖自己的不甘于无助，让人看着反而忍不住心生爱怜之意。

“跟我回去吧，奈尔。”吉尔伽美什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想要触碰对方的脸，却在准备触碰上的那一刻被小猫一爪子给挠了回去。

“啪”地清脆一声响起。

奈尔在拒绝着他的靠近。

“够了，吉尔伽美什——”

中原中也感觉自己的肩膀上的力道一轻——奈尔松开了搂住他肩膀的手，他挺直了自己腰杆子，直面着面前明显发怒中的半身，语气之中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之意，那语气冰冷得连一边的中也也不由地吓了一跳。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奈尔，带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之意。

吉尔伽美什也难得地皱起了眉毛，他看着面前这个一脸冷漠的半身，心里忽然升起了某种异样的感觉，向来习惯于将一切都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的他竟然破天荒地开始感觉到，这个半身渐渐真的不受自己掌控了，但是这样子的异样的感觉很快就被他的愤怒所掩盖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因为吉尔伽美什的愤怒作用下，那原本就岌岌可危的脆弱的门一下子就四分五裂了，但是奈尔也毫不慌张，那双如同玛瑙般的眼眸还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吉尔伽美什。

我能从那双眼睛中看到自己吗？

奈尔心里这样想到，然后不由地苦笑起来了，他实在是太了解吉尔伽美什了，虽说自己是他的半身，但是也不过是他宝库里面众多收藏品中的一个罢了，或许和别的藏品不一样，他只是被这个人装进了一个精美的橱窗之中，然后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就像那位亚瑟王一样。

“到现在你还不愿意正视我吗？吉尔伽美什，你看着我，现在我就明明白白地站在这里，拥有着和你一样的躯体，有血有肉，心也是会跳动的，还不能够把我当做是一个独立的人存在吗？”

从始至终，我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够和你站在同一片大地之上，想要你的眼里的我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个体。

想要你的眼里有我。

中原中也侧过脸去看向身边的奈尔，那双总是神采飞扬的红眸此刻黯淡无光，只剩下满目的苍凉自嘲之意，得益于两人之间的契约，中也隐隐地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情绪，他眸光向下一扫，对方垂落的手已经不知何时紧握起了拳头，甚至还在微微颤抖着。

深知奈尔对吉尔伽美什感情的中原中也实在难以想象，这个人到底是经历了怎么样的心路历程，才会说出这样近似于绝望的话语。

想要给他一点力量。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之后，他的手率先有了动作，他握住了奈尔的手，微微往前迈了一步，想挡在奈尔的身前。奈尔显然愣了一下，稍稍了瞥了他一眼，见对方眼中的鼓励和支持之意，奈尔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也回握了对方的手。

吉尔伽美什没有错过两人之间的小互动，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中也手背上的令咒，原来这个家伙就是和奈尔签订契约的家伙。

“你就是为了这样一个普通人类来忤逆我吗？”吉尔伽美什说道，然后他将目光放在中也的身上，那极具压力和穿透性的目光打量着中也，似乎要将他的一切洞穿，要是1放在一般人身上，早就在对方这样的目光之下吓得腿都软了，但是中也并不畏惧，反而落落大方地回敬着对方的那带着第一的打量。

“杂修——就凭你也敢跟本王的本身签订契约？”

“你”奈尔没有想到这位人类历史上最古的英雄王竟然一开口就这么不客气喊他杂修，可是还没有等他去反驳对方的话，奈尔就率先发了声

“中也不是普通的人，是我自动跟他签订契约的，他现在不仅是我的御主，也是我唯一的挚友。”

“再说了，中也可是拥有神性的神啊他不配跟我签订契约的话谁配呢？就是那个毫无底线的人类魔术师远坂时臣就有资格吗？”

奈尔的话就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瞬间点燃了英雄王眼中的所有怒火，他明明知道自己最讨厌就是神，却偏偏执意要跟这个所谓的神签订契约，甚至为了他不惜忤逆自己的意思吗？

真是好大的胆子。

但是他也因此不由地多看了中原中也几眼，橘发的青年虽然比他和奈尔都矮上了那么一点，但是身上那不凡的气势的确不是普通人类所能拥有的，橘色的头发略微凌乱地缠绕在脖子之上，那张精致的五官虽然说不上美的惊心动魄，但是却相当的耐看，尤其是那双无比坚韧的冷蓝色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是极具收藏价值的宝石。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注意到对方身体上那种不正常的状态。

他微眯起眼眸，有些轻挑地笑了起来，然后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之下伸手捏住了中也的下巴，强迫对方仰望着自己

“你就是用这样一张脸将本王的半身迷得神魂颠倒的吗？你是什么神啊竟然也要沦落到”说着他一脸轻蔑地下移着自己的视线，歪着头看向中也肿胀的某处，带着满满的恶意与嘲讽“要沦落到以色侍人吗？杂修——”

“我们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关系”中也轻轻别过脸去，一脸不悦地挣脱了对方的桎梏，反驳道。

“回答本王——你就是用这样肮脏而又下流的身躯来玷污了本王的宝物吗？”

然后对方的攻击就猝不及防地招呼上来了，中也毫无防备地就被对方的一击给击中，直直地被那股霸道的力量拖到客厅内部的墙壁之上，幸好他及时地发动了异能，才没有在这样的攻击之下受到很严重的伤，他从墙里面被砸出来的大坑中起身，身后的墙壁已然四分五裂，稍稍一动，那大坑里面的砖块便掉落下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洞。

要是没有及时控制住，那就会直直地掉落下来，从一百多层的高楼上面。

中也完全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跟这位明显气的难以明辨是非的英雄王沟通下来，显然对方将奈尔的异常全都归结于他的身上了，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迁怒罢了。

他擦了擦自己嘴角边上溢出来的血，但是骄傲地挺直着自己腰板，努力想要平视着对待这位英雄王。

吉尔伽美什还想继续动手，这个时候奈尔却挡在了中原中也的面前，他低低地笑出声来，微低的头让额前的金色碎发遮住了自己的眼眸，那诡异低沉的笑声在这一片沉默之中显得尤为的突兀渗人。

那种怪异的违和感又出现在奈尔的身上了

中原中也不由地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奈尔却一反常态地大笑了起来，甚至笑的眼角都有泪花闪动着，他嘲弄地看着吉尔伽美什“吉尔你什么时候也有资格评论别人的身体脏了，这么说来的话，不是阅人无数的你显得更脏吗？”

然后他抬起头来，那目光陡然变得阴暗起来。

就像是身处在黑暗之中的毒蛇卒满足以置人于死地的毒液，正蓄势待发着。

“呐——我是说真的，如果吉尔你再揪着我的御主不放，就算是你，我也会毫不留情地斩杀的”

“就凭你吗？和我共享着能力的你，妄图想要用我的能力赢过我吗？”

奈尔也不多言，他手中就出现了那把在神之塔之内得到的黑色三月，银色的刀身在主人情绪的影响之下散着银白的冷光，微微透露着一种黑暗的气息。

那把不祥的黑剑绝对不是王之财宝里的武器。

不仅如此，此时奈尔整个人的状态都非常的不对劲，暗红色微弱光芒覆在他的身上，整个人显得极为的阴沉，就连吉尔伽美什都被稍稍震撼到了。

“你竟然要为了那个杂修跟我作对！”

吉尔伽美什的话音刚落，奈尔的攻击就率先发动了起来，他挥舞着手中黑色三月朝吉尔伽美什袭来，虽然奈尔的动作十分的利落凌厉，但是大概还是顾及着对方，每个招式都没有往要害上招呼，作战经验相当丰富的吉尔伽美什甚至游刃有余地闪躲着他的攻击。

黑色三月挥舞着往吉尔伽美什的手臂上袭来，却被对方一下子挡住。吉尔伽美什一下子将那把黑色三月给弹开，由于惯性的作用，奈尔一下子将手中的剑甩飞了出去。

然后他就听见那位王毫不留情地嘲讽道“是你跟那种弱小的杂修在一起久了连自己的实力都下降了吗？真是丢人现眼啊”

奈尔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但是联想到自己身后的中原中也，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色彩，他伸手朝着黑色三月的方向抓了抓，那剑就好像瞬间得到了感应似的又回到了奈尔的手上。

大有一种要跟吉尔伽美什死磕下去的姿态。

数个金色的涟漪从吉尔伽美什的头顶浮现出来，那些奈尔无比熟悉的武器一一从旋涡之中涌现出现，他的半身——吉尔伽美什就双手交叠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奈尔，猩红的眼眸之中蕴藏着极为复杂的情绪。

“既然你执迷不悟让我就让你清醒一下吧！”

奈尔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王财里面的武器缓缓地从金色旋涡之中露出它们的全貌来，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吉尔伽美什却收到了远坂时臣要他回去的命令，虽然暂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吉尔伽美什还是收起了自己蓄势待发的攻击。

临走时他看了一眼中原中也，最后将视线停留在警惕的奈尔身上。

他的半身是在警惕着自己吗？

得到这个认知的吉尔伽美什眸光微敛，半晌他才开口道

“奈尔，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希望你能醒悟过来”

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然后便消失在了原地。

因为吉尔伽美什的到来，中原中也的公寓一下子变得乱糟糟起来，要不是因为对方忽然离开了，这个公寓说不定就变成废墟了，奈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知不觉间他的额头上已经布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意，他将黑色三月插在地板上，支撑着自己有些摇晃的身躯。

“奈尔，你还好吗？”中也走过来想要扶一下对方，却被奈尔给躲开了。

“对不起。”奈尔声音十分沙哑低沉，他低垂着头，那一头耀眼的金色头发在这场战斗之中蒙上了点点的灰烬，中也顺着视线下移，这才注意到对方握住剑把的手不知道何时已经有鲜血渗透出来了。

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奈尔收起了自己的黑色三月，将自己的手挪了挪，不想让中也看见自己的伤口，他伸手握住了自己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刚才几乎就是穷途末路了，现在那只握剑的手还在忍不住颤抖着，他并不想让中也看见面对吉尔伽美什时自己的软弱无能。

“没关系的”中原中也伸手细心地为奈尔的金发拂去那些碍事的灰尘，他的动作十分轻柔，就像对方是什么极其脆弱的玩偶一般，而事实就是，虽然奈尔什么都不愿意说，但是他就是能切切实实地感觉他内心那种茫然无助。

“我只是担心，吉尔伽美什他不会就此罢休。”

奈尔紧握着双手，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中也“我会保护你。”

一定会。

中也一愣，回了一句“好。”

“不过——”得到了对方回应的奈尔环顾了一下四周，客厅的家私已经变得乱糟糟的了，而且墙上还破了一个大洞，露出外面蓝黑色的夜空，寒风不断地通过那个被砸出来的大洞之中渗进房子之中，他有些无奈地扯出了一个笑容，“不过中也的家似乎暂时不能睡了，我们还是去酒店开房吧！”

真是认真不过几分钟兜兜转转还是扯回去了酒店开房的事情

不过，中也难得地也露出了一个笑容，这样子总是漫不经心说着骚话的奈尔才是正常的奈尔啊。

“好，我先去拿个钥匙，你也去换一身衣服吧！”

总不能还围着那条毛巾出门去酒店开房吧

说着便转身回房间拿车钥匙，待中也离开了客厅之后，奈尔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原本瑰丽的红眸染上了浓厚的墨意，就像一团根本化不开的黑暗，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白皙壮实的手臂之上竟然开始长出黑色的妖纹。

那黑色的妖纹就好像得到了奈尔手中鲜血的滋养，不断地从伤口处长出来，然后不断蔓延至整条手臂，看上去极其的诡异渗人，处处透露出不祥的气息。

一定要去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这样想到的奈尔伸手按住了手臂上的魔纹，那魔纹被暂时抑制住了，又原路退回了伤口处，消失不见，他按捺住心底深处涌现出来的暴戾感，眼中又恢复了原本的一片清明。

“你怎么还不去换衣服？”拿好钥匙的中原中也见奈尔还站在原地，身上挂着的还是那条原来的毛巾，奇怪地开口。

奈尔将额前的碎发往后梳，露出那双美丽的红眸，斜斜地瞥了中也一眼，“这不是想让你欣赏多几下我完美的□□吗？”

“我的ast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