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种刺骨的冰寒侵袭了威廉的全身，似乎他的躯体在一瞬间被移入了一座冰山之中。

糟糕中招了威廉心中大惊，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意志的支配，连舌头都动不了，像一块木板一样直愣愣地倒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白子文走到他面前，掏出那块蓝宝石人鱼之泪。

“你想干什么”

威廉含糊不清地说，他大脑的运动中枢被白子文的脑电波完全控制住，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发出悄悄话一般的音量。

然而他的眼神依然很镇定，如果这个白小飞敢在这里杀了自己，路西法大人一定饶不了他，他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会遭到炼狱天使成员的追杀。

按照千叶海砂交给他的方法，白子文集中全部注意力将意志注入手中的人鱼之泪里，这颗蓝宝石顿时发出璀璨的蓝色光晕，一圈一圈的光晕中似乎蕴含了某种神奇的力量，在这大海波澜般的光晕下，威廉的身体逐渐发生了变异。

他的皮肤开始长出乌青色的鳞片，皮肤变成了一种类似鳄鱼一般的韧皮，手和脚都生出连蹼，渐渐变成弯曲尖利的爪子

威廉的表情在变异的极度痛苦之下变得扭曲，眼中放出橙黄色的凶光，充满杀气地盯着白子文。他那原本该长鼻子的地方变化成两个鱼类一般的出气孔，不断喷出白色的寒气柱。

“你想干什么我杀了你”已经变成鱼人的威廉喉咙中发出一种类似于野兽的咕噜声，尖锐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白子文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控制一个已经变异了的变异种，一边还要集中精力去操纵人鱼之泪，换了一般人的话脑血管都要拼得爆掉了。

成了白子文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只见人鱼之泪缓缓飘到威廉的胸口，一种如海洋般深邃的威压死死压迫着他的身体，鱼人威廉那橙黄色的眼珠显露出惊恐的神色，全身都在这威压之下瑟瑟发抖。

突然，威廉心口处的鳞甲化作了碎片，从破开的皮肤中涌出一注鲜血化作血珠进入人鱼之泪的内部，只见那剔透的蓝水晶中浮现出无数晦涩难懂的符文，像是烙印一样烙在血液之中，然后血液从人鱼之泪中飞出，再从那处还未愈合的伤口处进入威廉的心脏，在心肌的起搏点刻录下了来自人鱼之泪的诅咒。

收工。

白子文召回人鱼之泪，威廉的变异慢慢褪去，不一会就再度变成了一个正常人，只不过在他那赤裸的胸膛中央留下了一个印记一般的伤疤。

威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缺氧一般地大口喘息，感受着体内的异状。

白子文目光淡然，心里却是十分紧张。毕竟这个什么人鱼之泪的功效只是千叶海砂的一面之词，而且威廉只是鱼人变异种，还不能算是真正的鱼人，这件灵器能对他起到多大的效果谁也不知道。

过了足足好几秒，威廉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状况，不甘心地看了白子文一眼，咬咬牙弓下身来。

“主人。”威廉向白子文单膝跪下，“鱼人威廉从此听从您的旨意。”

成功了白子文兴奋地握了握拳头。种下人鱼之泪的诅咒之后，只要威廉有背叛自己的念头，那诅咒就会在他的胸膛内爆开，炸碎他的心脏。

“很好，以后你就协助我管理眼镜蛇。”白子文面无表情地率先走出房门。

自己资历不够，年龄也不够，在下属面前要显得稳重一些。而且通过这样的手段去控制威廉，后者的心中怕也不是很服气，要想真正收服这个人怕是还要费些心思。

“刚才伊扎克分部长交代了，白小飞先生是眼镜蛇的首领，以后眼镜蛇要服从于白小飞先生的意志。”

一进眼镜蛇高层会议厅，威廉主动说道。

众人皆是松了口气，这下不用左右为难了。唯有鲍维尔紧锁眉头，似乎要从威廉那沉郁的表情中看出什么。

“管理好眼镜蛇，带领帮众们走向更加辉煌的明天，这是我们所有高层人员的信念。今后也请大家多多提出意见，我们一起令帮会更加兴旺。”白子文扫视一眼众人，淡淡地说。

这时，神色慌张的田村孝三急匆匆地从会议室外闯进来，“不好了，储存机密档案的保险柜失窃了。”

鲍维尔心中“咯噔”一下，机密档案柜里可是储存着爱德华上将的所有把柄啊

这些证据一旦没有了，眼镜蛇就再也没有和如日中天的爱德华谈条件的资格，特别是在昨晚一役中大部分核心成员被炼狱天使击杀后，高层人员对眼镜蛇的控制力已经低到了谷底，没有几个月的整合时间是恢复不过来的。

“慢慢说，怎么回事”白子文面色沉静地问道。

田村孝三这才吞吞吐吐地把前因后果交代了一遍。原来眼镜蛇一直把这个“不夜城”设为自己活动的总部，在前任首领莱姆斯办公室里有一个密室，存放着眼镜蛇的机密档案，日夜都有人在门外看守。可是由于昨天晚上遭此剧变，办公室的防御松懈，刚才田村孝三进入密室一看，电子密码锁被外力破坏了，机密档案已然失窃。

“不可能，今天早上我还检查过，档案室里的东西都还在。”鲍维尔沉声说，他抓起田村孝三的衣领，“你在开玩笑吗要想进入档案室要核对指纹和虹膜，还设有三重热辐射报警器和红外线防盗铃，居然失窃了怎么失窃的”

“我我不知道啊”田村孝三看着凶神恶煞的鲍维尔，吓得腿都软了。

“监控器呢调出监控摄像头看看谁进入过办公室。”白子文吩咐道。

“属下派人去查了，监控器的录像被人删掉了。”田村孝三哆哆嗦嗦地说。

鲍维尔和白子文对视一眼，心中均是产生了“有内鬼”的想法。

白子文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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