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的魔力来源于十六年前的那个实验基地，这一点可以确认无疑。可那仅仅是力量，而并非是技巧。如果没有系统地学习过东瀛阴阳术的符咒模式，也是不可能施展出这么高级的封印术式的。”

原来如此。白子文想起了伊莲娜，她也是具有魔法力量的人，可却从来没见她使出过什么魔咒，相反是一直在凭借操控植物的本能在战斗，这么说来京川凉介的嫌疑又大了一分。

那么教京川凉介魔法的人又会是谁呢逆十字教主教吗

白子文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就像吃饭时卡入一根鱼刺的那种感觉。

他仔细梳理着自己的记忆，试图找出这种不对劲感觉的根源

渐渐地，他回想到了自己偷窥过的属于伊莲娜的记忆

神秘的杀戮者在雅迪尔实验基地大开杀戒，京川凉介拉着伊莲娜向唯一的出口处逃跑

就是这里白子文眼睛一亮，他确信自己找到了一条关键的线索。

当年不过十岁左右的少年少女，为什么能够在杀戮者手下逃出生天难道是那个男人念在同为实验体的情分上放了他们一马不对，白子文清楚地记得记忆之中还有小孩子的断肢残骸，也就是说杀戮者的目的是将整个实验基地屠尽，无论是研究人员还是实验体，可是他却偏偏放了京川凉介和伊莲娜一马

难道是杀戮者看中他们的价值，或者说是看中了京川凉介的价值所以他没有杀他们，甚至教给京川凉介魔法白子文的心脏砰砰狂跳，他把伊莲娜的记忆内容详细地告诉了甘道夫。

“你怀疑京川凉介就是十六年前那个神秘杀戮者培养的棋子”

“没错，也许他种种行为的动机就在这里，因为他是那个神秘杀戮者的手下”

甘道夫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十指交叉放在下巴的部位，“很棒的推理如果逆十字教主教就是那个神秘杀戮者的话，你的想法就确实成立了。”

白子文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是啊，十六年前放了京川凉介甚至伊莲娜一马的是那个神秘杀戮者，而现在跟京川凉介搅在一起的却是逆十字教主教。如果按照他和甘道夫之前的推理杀戮者即是逆十字教主教的话，一切就都成立了。

然而，逆十字教主教的真实身份却是伏勒德，那个将甘道夫赶下台的独裁者可伏勒德为什么会从隐世会首脑沦落为一个下三滥的邪教之主那具被夜天琊侵占的肉身不是伏勒德又究竟是谁白子文想得头都痛了还是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伏勒德如果是十六年前的那个神秘杀戮者的话一切困惑就迎刃而解了

“伏勒德会不会就是那个神秘杀戮者”白子文不死心地问道。他还是在逆十字教主教和杀戮者这两个身份之间纠结不清。

“不可能。伏勒德是从梅林魔法学校毕业的不世天才，他的每一步成长轨迹都能在魔法社会中寻到证据，绝对不可能是那个来路不明的实验体。而且那段时间他应该忙于隐世会内部的清洗运动。我恰好知道在十六年前隐世会内部有一场针对伏勒德的政变，伏勒德当时没有工夫去做这种事情，甚至没有工夫去关注新界。”

“好吧，好吧。”白子文瘫坐在扶手椅上，“又变成一团乱麻了。”

“是啊。当逆十字教主教的身份是伏勒德这件事得到确认之时，就注定了整个事件的背后隐藏着比我们想象得更为复杂的秘密。曲折、离奇、考验人的推理能力甚至是想象力。”甘道夫苦笑道，“但是，我们也许可以从最简单的方面进行推理。逆十字教主教是伏勒德，这是我们已经改变不了的事实了。那么不妨假设现在的神之子就是十六年前的神秘杀戮者”

“这又不是小学生的连线题。”白子文忍不住吐槽道。先前他和甘道夫认为逆十字教主教是那个杀戮者，而伏勒德则是神之子的肉身。现在确认了逆十字教主教是伏勒德，就强行把神之子的身份推给杀戮者吗这未免也太随意了吧

“我知道。可是如果从一开始就往复杂的方面想，往后会越来越云里雾里。而且我这么说也不是没有依据的你还记得我们上一次的谈话吗当时我们提出了两个问题，一是逆十字教主教的身份究竟是不是那个神秘杀戮者，二是雅迪尔实验基地的人体魔法研究到达了什么样的程度。对于第一个问题，我们的猜想被证明完全是错的那么第二个问题呢，会不会我们真的低估了这个试验计划这个实验其实比我们想象的更为复杂，或者说更为疯狂”

“你是说那个自称神之子的古亚特兰蒂斯灵魂是在雅迪尔实验基地中复活的”

白子文记得他们当时对于雅迪尔实验基地的猜想是将魔法的力量赋予普通人类，与此同时否决掉了一个更为大胆的猜想

雅迪尔实验基地在用那些孩子的肉体去容纳古亚特兰蒂斯强者的灵魂。

他是知道的，神之子的灵魂即是古亚特兰蒂斯帝国的四皇子夜天琊，如果他是被新界当年的科学家人工复活的，那么像伊莲娜、京川凉介之类作为实验体的孩子就是容纳那些魂魄的“容器”，也就是说

“京川凉介也是复活者”

白子文的眼皮不祥地跳了跳。如果真是这样，倒是可以解释京川凉介身负东瀛阴阳术这件事。根本不是谁教给他的，而是他本来就会，说不定他本人就是东瀛阴阳术的鼻祖。夜天琊，也就是那个神秘杀戮者不杀他的原因也许就在于此。

“只能说有可能。因为这样一来关于杀戮者的身份以及伏勒德沦落至邪教教主的原因都可以得到解释我刚才跟你说过的，十六年前在隐世会内部发起了一场针对伏勒德的政变，政变的结果是反对派被镇压，伏勒德取得了胜利。真相也许并非如此，杀戮者极有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趁虚而入，取代伏勒德成为了神之子。同时，杀戮者在血洗雅迪尔实验基地的时候发现京川凉介身上也具有古亚特兰蒂斯灵魂，于是没有杀他而是将其收为手下。”

“但是怎么解释京川凉介和逆十字教主教混在一起了呢”白子文问道。

“两个复生的亚特兰蒂斯时期强者，你真的相信其中的一人会对另外一人完全效忠吗”甘道夫推了推镜片，“而且你注意到没有，我们刚刚发现逆十字教主教的时候，他的状态非常虚弱，以至于要靠一些极其邪恶的手段去恢复法力，像是刚刚从残酷的囚禁中解放出来一样。他这十六年到底是怎么度过的，又是在哪里度过的，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白子文有点头疼，直觉告诉他京川凉介与神之子也就是夜天琊并非是一伙人，因为在夜天琊与奥斯卡的战斗中京川凉介并没有出手，否则奥斯卡一定会告诉自己。

如果奥斯卡在这里的话，应该能够判断出京川凉介的身份吧白子文不禁想，同时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招惹上了八岐大蛇呢，如果八岐大蛇不出现，现在奥斯卡应该就已经正常苏醒了，以他的神通，仅仅是看京川凉介种御守符的手法就能判断他到底是不是复活的古亚特兰蒂斯强者了吧这下好了，完全就要靠自己和甘道夫两人无头苍蝇一般的乱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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