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辞笑道“先试试嘛。”

余茉犹豫地握上门把手。

她刚打开门, 银光一闪，周围的人突然消失不见，场景也迅速切换到月牙湖。

余茉惊慌地左顾右盼，湖水中却突然伸出一只手, 猛地将她拽进湖中。

湖水漫过脖颈, 漫过耳朵, 漫过头顶，冰冷的凉意侵袭而来。

余茉面露惊恐。

说好的恋爱剧本呢？

怎么又往恐怖向发展了？

余茉没有懵多久。没过一会儿，旱鸭子余茉就因为没有气不够，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水晶宫殿中, 来往都是海中异族——人身鱼尾、人身章鱼脚……

还有倒过来的，鱼身人脚。

特别诡异。

她默默地钻回被子，蒙着头，整理情况。首先，她这个旱鸭子居然能在水里呼吸自如了。其次, 她似乎以月牙湖为通道，进入另一个领域。

瞧着像是深海。

“喂, 你是什么种类的？”耳旁有人小声问。

余茉转头看去。

一只漂亮到闪闪发光的小美人鱼趴在她的身旁, 眼露好奇。

余茉抿了抿唇, 有些犹豫,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结果美人鱼托着腮自顾自道“王已经沉睡百年, 但毫无苏醒迹象。海巫占卜得知, 只有王的天命之女能够唤醒他。各族纷纷献上族女, 期待天命之女的出现。这也是我们这些族女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三流童话故事。余茉无聊得打了个哈欠。

美人鱼垂下眼眸“但至今为止没有一个族女是王的天命之女。而没有利用价值的族女将登上祭台，成为祭品，葬身群鱼之腹。”

余茉微微睁大眼睛。

美人鱼咧嘴, 露出尖锐到可以当刀锋的牙齿“你觉得我们会成为祭品吗？”

余茉眨眨眼，在美人鱼期待的目光下淡定道“……什么时候开饭？”

美人鱼瞪着圆眼，一脸意外。

这时，一群海妖鱼贯而入。她、美人鱼还有其他裹着被子的族女们被海妖们裹上被子，如同货物一般抬起。

美人鱼质问“明明还有一日，为何突然提前了？”

领头的黑裙女妖神色傲慢“海巫大人亲自下的旨意，区区族女竟敢置喙？”

黑裙女妖做了一个手势。

一名螃蟹将领点头，横着走了过来，动作笨拙，蠢萌蠢萌的。

余茉忍住笑意。

果然是童话故事。

而后螃蟹一把捉住美人鱼，伸出巨大的蟹钳，卡在美人鱼的头部。

“咔嚓”一声，天真美丽的人鱼断头了。

余茉的笑意僵在脸上。

“咕噜噜”，美人鱼的头滚到余茉的脚边，白嫩脖颈满是血迹，嫣红的嘴唇微张，露出尖锐无比的牙齿。

余茉对上美人鱼微微瞪大的眼睛，忍不住后退一步。

血迹蔓延开来，数不尽的小食人鱼顺着血腥味找了过来。不一会儿，头身分离的美人鱼就只剩下一个骨架。

食人鱼们紧紧地黏在骨架上，瓜分着骨架上仅剩的些许血肉。

黑裙女妖满意地笑了笑，领着一群战战兢兢还没回过神来的族女们前去进食。

族女们噤若寒蝉，乖顺无比。

路边的珊瑚丛开着不知名的荧光色的透明花朵，妖异而美丽。但被抬着的族女们都没有心思赏花。她们被抬到一处空旷之地。

一条长长的桌子上摆着无数珍馐美食。

族女们宛若一座座雕像，安静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神情悲伤，毫无食欲。

余茉左右瞥了一眼，拿了叉子，正要进食。

旁边的族女小声道“你还有胃口？”

余茉诚实道“我有点饿。”

族女又道“但是这些菜都是鱼做的啊。”

余茉心道，海底除了鱼，也没别的食材了呀。

她刚想说话，瞥见女妖橙黄色的鱼尾，突然明白了过来。对于她们这些鱼来说，桌上说不准就有她们的同类，物伤其类，自然不忍动筷。

这么一想，余茉便放下叉子。

桌子最前侧，黑裙女妖吃着黑鱼，缓慢进食，神情愉悦而满足。不知是不是余茉的错觉，她总觉得女妖的脸歪曲了一瞬，显得有些恐怖。

进食后，族女们被抬到浴场。

余茉默默吐槽。

都在水里泡了这么久，还用洗澡？

黑裙女妖道“王喜洁，见不得脏物。你们都是有机会侍奉王的族女，自然得洗干净些。”

说着，就有女妖上前为族女们洗澡。余茉心里吐槽得正欢，冷不防被固定住四肢，脱去衣物。

余茉“！！！”

她连忙打开水幕，水幕一片漆黑，正中央挂着一行大字——由于第三个幻境涉及玩家，直播将全程黑屏消音，请观众谅解。

余茉刚松一口气，结果又被几个女妖翻了个身。

余茉垂死挣扎“姐姐，我自己来，我能洗干净！”

女妖置若罔闻。

余茉像案板上的鱼似的继续挣扎。

挣扎的声音引起了黑裙女妖的注意，黑裙女妖顿足，瞧了过来。余茉求生欲十足，立马闭嘴，装乖装可爱，甚至还偷偷冲黑裙女妖抛了个媚眼。

黑裙女妖捂嘴一笑“这个倒是挺可爱的，等会安排她在最后一个吧。”

周围的族女们齐齐瞥了过来，眼带羡慕。

余茉不明所以。

紧接着，族女们被裹上新被子，送往海底中央最大的水晶宫殿。

宫殿璀璨至极，无数晶莹剔透的水晶切面里雕刻着不同的图案，清澈梦幻。

宫殿很大，路途很长，抬余茉的四只妖动作很稳，余茉欣赏了一会儿宫殿的装饰品后，就无聊得睡着了。

她迷迷糊糊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前面有族女流着泪被妖从水晶屋内抬了出来。

水晶屋外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余茉位于队伍最后，稍稍转头，就能瞧见一排虾兵蟹将守在后面。

而虾兵蟹将的后面，是一个圆圆的黑色祭台，祭台上满是血迹，以及密密麻麻的食人鱼群。

余茉身上泛起鸡皮疙瘩。

她正想转头，就见抬着族女的女妖们越过虾兵蟹将，将泪水涟涟的族女扔进黑色祭台。

顷刻间，食人鱼群如黑水般快速覆上族女的身体，而后族女连人带骨，消失不见。

余茉瞪着眼睛回头。她知道族女们刚刚在羡慕什么了。她被黑裙女妖安排在队伍最后，自然是最后一个死的。

她压下心中的惊慌，赶紧整理现有信息。她现在的身份是族女，目标是唤醒沉睡多年的王，如果唤不醒王，就得和刚刚那位族女一样去喂鱼。

但是只有天命之女才能唤醒王。

余茉不信命，她觉得自己一个外来人员不可能是天命之女。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转头，着重扫了几眼虾兵蟹将的数量和武器后，果断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她得做点别的准备。

……

前边的族女们一个个喂了鱼，轮到余茉的时候，后边祭台的食人鱼都大了不止一个尺寸。

余茉心如死灰。

她被人抬进面积巨大的水晶屋。屋内有一张特别大的水晶床，床上躺着一位身着暗金纹长袍的黑发美人。

光看衣物，就知道他地位不凡。

余茉被人放到地上。

水晶床旁，一位穿着黑袍的男子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族女心地仁善，积福积德，本是至惠之人，却阴差阳错，被夺走一缕慧根，命里横生变故。”

余茉“……”装神弄鬼。

黑袍男子“族女与王命线相缠，多有不凡。若族女是王的天命之女，自然能化险为夷，福祉绵绵。倘若不是，只怕就要命丧今朝了。”

余茉“……”这不是废话么。她要不是天命之女，他们就会杀她，她当然会死。

神棍果然不靠谱。

黑袍男子下令“把她带到王的身边，静等一刻，若王没有醒来，一切照旧。”

黑裙女妖微微躬身“是，海巫。”

余茉裹着被子走在黑裙女妖身后，跟着她走到王的床边。

水晶屋地面湿滑，她刚走到床边，就跌了一跤，恰好摔在王的身上。

黑裙女妖皱眉“区区族女，也敢触碰王的身体？”

说着，她的手和橡皮泥似的，慢慢变长，准备连人带被，捆住余茉，往外扔去。

海巫拦下她“且静等一刻。”

黑袍女妖停了动作。

余茉没有起身，而是看向王的脸。

她呼吸一滞。

所谓的王竟然是陆朝。

不，不仅仅是陆朝。王的容貌比陆朝还要美，冷白色的皮肤，嫣红的唇，带着邪气的美貌……简直是加强版的陆朝。

余茉呆呆看了好一会儿，都没记起正事来。

古人说美色误人，诚不欺我。

过了半刻钟，余茉才回过神，伸出手指，在黑袍女妖的吸气声中摸上了王的脸。

余茉微微一笑，指尖慢慢地划到王漂亮的喉结上。她轻点两下，而后趁海巫和女妖不注意，翻到王的身侧，一把握住他的脖颈，以王为要挟。

黑裙女妖大惊“你是想灭族么？”

就连一直云淡风轻的海巫都慌张了一瞬“放下王！我可以饶你族人一命。”

余茉扯了扯嘴角“饶我族人一命？一百个你们加在一起也干不过我国的东风导弹。”

海巫“？”

黑裙女妖“？”

余茉耸肩，而后迅速进入角色，恶狠狠道“放我走，我就饶你们的王一命。”

海巫和黑裙女妖大惊失色。

二人对视一眼。

余茉连忙收紧握住王脖颈的手，高声道“你们是想让王死吗？”

走反派的路，让反派无路可走。

海巫面色沉沉，女妖脸黑如锅底。

余茉紧紧盯着海巫，以防他和女妖破坏她的计划。但很快，她就发现事情脱离了她的掌控。

一双如白玉般漂亮的手攀上她的裸肩“你若想出去，至少穿件衣服。”

这声音……

又熟悉又好听，爱了爱了。

余茉沉迷片刻，忽然抬头，对上王深邃的瞳仁，后知后觉“陆朝，你醒了？”

王挑眉“海之尽处，是陆地。夜之尽处，是朝阳。这名字不错，孤准了。”

余茉“……”我不是在给你起名。

王轻轻一笑“美人，为何还不起身？”

美人余茉在脑海中对比双方战斗力，发现自己1v3毫无胜算后，迅速松手装怂。

余茉甫一松手，黑裙女妖便伸出如橡皮泥一般可以伸缩自如的手，妄图从王的身上拽下余茉。

余茉吓得忙往王的怀里钻。

王眸色一沉，抬手一挥，一股劲风将黑裙女妖带到墙上，而后墙被打出一个大洞，整间水晶屋摇摇欲坠，女妖早已变成碎末，尸骨无存。

余茉咽了咽口水。

这是人形导弹？

王搂着余茉，飘在水晶屋之上，神情厌恶道“孤与美人说话，区区女妖，也敢造次。”

这是杀鸡儆猴？

余茉微微一颤。不敢了，不敢了，她一定会乖乖的。困在幻境里至少比被导弹轰炸好多了。

王低头，冲着余茉微微一笑“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余茉被美颜暴击，愣怔了一瞬。

王“美人？”

余茉心道，别叫我美人，您才是真正的美人。

但她面上还是非常怂地回答了王的问题“余茉，年年有余的余，茉莉花的茉。”

王一本正经“年年有余，年年有你。小鱼，你与孤有缘。”

余茉难道就因为她姓“余”，她就和王有缘么？那抱歉了，和王有缘的人可以绕水晶宫一圈了。

王问“小鱼，你给自己取名为茉莉，是喜欢茉莉花么？”

余茉默默吐槽，她的名字又不是她自己起的，肯定是她妈妈喜欢茉莉花，而非她呀。虽然她也不讨厌就是了。

但她面上还是僵硬地点了点头“嗯，我很喜欢茉莉花。”

余茉当时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谈话，没想到第二天她从王的床上醒来，走出屋子，发现水晶宫周围的荧光色透明花朵全部换成了茉莉花，水晶宫里更是种满了茉莉花。

香气袭人。

余茉呆呆地看着白色的茉莉花，思考着茉莉花是如何在水下成活之时，王拖着长袍走了过来“小鱼，喜欢吗？”

余茉昧着良心道“喜欢，特别喜欢。”

王“茉莉花已栽满水晶宫，新的水晶屋也将在明日建成，小鱼还有什么想要的，孤都可以一一满足。”

余茉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试探道“有章鱼烧吗？”

王愣了一瞬。

还挺呆萌的。

余茉抿唇一笑。

但事实证明，区区章鱼烧难不倒王。王命一出，手下人奔波操劳，不久便琢磨出了章鱼烧。

食材新鲜，皮酥肉嫩。

余茉边吃边傻笑。这幻境也太好了，好吃好喝好睡，还有美人可以看，她都不想出去了。

晚上的时候，余茉和王十分纯洁地并肩躺在床上看新建好的水晶屋顶。

屋顶上画了王冠和一只小鱼。

余茉眨眨眼“陆朝，水晶屋在晚上有点太亮了唉。”

结果王马上叫人把整个水晶宫都蒙上了黑布。

余茉“！！！”

王是个昏君！

夜深了，余茉睡在超级柔软舒适的床上，身上盖着柔软如羽翼般的被子，枕着王如玉般漂亮的手臂，沉沉睡去。

兴许是睡得太香，余茉在睡梦中说了真心话“……这地方太好，我都不想离开了。”

次日清晨，王侧躺在床上，右手撑着头，低眉看向余茉。

刚醒来迷迷糊糊的余茉“……怎么了？”

王“你想去哪儿？”

余茉一个机灵，瞬间清醒，干笑道“咳，我只想在王的身边。”

王的指尖轻点余茉的额头“小鱼的归处，是孤所在之地。”

余茉猛点头。点完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王含笑“小鱼儿狡猾，孤不信你。”

余茉咬唇，扮可怜道“……别呀，我很听话的。”

王如白玉般的手在虚空中一晃，一条熠熠发光的钻石手链凭空出现。

手链小巧精致，还挂着两个吊坠，吊坠上有一个王冠和一只小鱼。

余茉怔怔地看向手链“真好看。”

王为她戴上了手链。

余茉抬起手，笑眯眯的“谢谢，我很喜欢。”

王“小鱼戴上这条手链后，血液里便有了孤的气味，不论去哪儿，孤都能找到你。”

余茉“……”现在摘下还来得及么？

王挑眉“小鱼不愿意？”

余茉忙道“愿意，非常愿意。”

王微微一笑“美人的嘴最甜。”

余茉小心翼翼道“陆朝，你能不能不要自称孤，我有点出戏。”

王不解“出戏？”

余茉“咳，没什么。”

王“只要小鱼要的，孤……”王顿了顿，改口道，“我都会满足你。”

余茉抱着王的腰，笑眼弯弯。

有一天，趁着王不在，余茉去找海巫。

进了海巫的地方，却没见到海巫的人影，只瞧见了一只皮毛柔顺、油光发亮的黑猫。

余茉没忍住，上手撸了一把，感慨道“果然不愧是神棍，竟然能在海里拥有一只猫。”

很羡慕了。

然后余茉就看见手底下的猫慢慢变大，显出人形，变成黑袍海巫。

余茉尴尬地收回手。

海巫微微皱眉，高高在上道“不知族女找我有何事？”

余茉干笑道“海巫，你知道陆地吗？”

海巫诧异道“听闻陆地一日，海里一年。且陆地上的生物均无神力，智力低下，族女为何会关心陆地？”

智力低下？你怕是对我们人类有什么误解。

但余茉素来识时务，她只道“没什么，只是一时好奇而已。那王的神力有多高呢？他能被杀死吗？”

海巫猛地站起，呼妖进来，将余茉牢牢控制住，而后神色严厉道“王与海水同寿，与万物同在，生生不息。区区族女，竟敢觊觎王的神力与寿命，还不受死？”

也就是说，王是不能被杀死的。

余茉被人禁锢在地，心里还在想七想八，遗憾异常。他们口中的陆地，应该就是指游戏。海里一年，陆地一日。这和游戏与现实的时间差相似。也就是说，尽管过去这么多时日，游戏里也只过去了一小会儿。

她这几日屡次打开水幕，也是为了确认时间。但她原本计划杀死王——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杀了他之后，出于愧疚与补偿的心理，她才更有可能喜欢上陆朝。

但幻境中的王是杀不死的。此计划胎死腹中。

看来她得想点别的法子了。

余茉被人扣住没一会儿，王就找了过来，扣着余茉的虾兵蟹将被一招神力击退，伏尸当场。

王单手搂着余茉，看向海巫，怒气冲天“巫要对孤的美人做什么？”

海巫连忙跪下，辩解道“是族女先对王起了不轨之心。”

王看向余茉，挑眉一笑“小鱼想对我做什么？”

海巫心中一震。王竟然对族女自称“我”，对族女纵容至斯。

余茉趴在王的肩上，大胆地盯着王的眼睛，小心翼翼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你的寿命。”

王轻轻一笑“小鱼接下手链之日，便已接下我一半寿命。小鱼与我同寿，比海巫更知我的寿命，不必好奇。”

余茉微微睁大眼睛“你将寿命分了我一半？”

王点头。

余茉“……”她不是人。人家把命都分了她一半，她还在想着怎么搞死人家。

歉疚涌上心头。

银光一闪，时间定格，周围的环境，包括王，都如碎片一般，四散而去。

……

余茉、林辞、学弟、会长出现在小卖部门前。

梦魇妖一脸不可思议“你们竟然成功出了幻境？”

林辞笑嘻嘻“也不看我妹妹是什么人。”

林辞微微一顿，等着余茉接话。

结果余茉愣在原地，呆呆的。

林辞晃了晃余茉的肩膀“妹妹，你怎么了？”

余茉眨眼，流出一滴泪水。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挤着，漫出无尽的悲伤。

恰在此时，系统音响起——

恭喜玩家余茉通过“梦魇妖的幻境”，成功解锁童话书的空白页。

她成功了，但她却提不起一点兴致来看童话书。

天色渐黑。

林辞抬头，微微皱眉“妹妹，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我们得去教师公寓，堵着教导主任。”

今夜，骷髅架和复仇女鬼必定会在教师公寓现身。

余茉整理好情绪，打发走梦魇妖后，又将学弟和会长送到升旗台。

升旗台附近，站着全校的学生。小卖部老板正在给学生们发放餐食。

余茉向会长交代事项。

会长点头“您放心，等夜黑之时，我会带着所有学生，一起唱国歌，直到朝阳升起。”

会长做事向来周到，余茉对她很是放心。交代完事项后，她就与林辞往教师公寓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