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曲卿和方乐再次进入了居民楼调查，这次外加上了大何韩跟张管平三人。

根据张管平提供的居民楼住户资料，5-2号，就是孟家对面的那户无人居住，那是栋出租房，正在空置期。

这给了警方方便，曲卿于是将五人分成三组，分别调查这栋六层楼同单元的其他五层楼一共十家居户。

其中，曲卿和方乐一组，韩和张管平一组，大何独自一组，这是为了增强调查效率。

方乐首先提出，自己想和曲卿先去调查4-1号居户，道理很简单，这户居民，最有可能听到楼上孟家的动静，也最有机会观察到楼上饶出入。

4-1户居民，是个单亲家庭，敲开门后，发现年轻的妈妈正在给年幼的女儿辅导功课，被问及14号晚开始，有没有听到楼上有剁东西的动静，这位妈妈摇了摇头，再三确定没听到。

但这位妈妈又她工作朝九晚五，白的时候就没法证明了，而她的女儿一早会被送去幼儿园，白大部分时候也不会在家里。

曲卿只好转而问14号晚，或者那之后的几里，有没有发现楼上两层的人表现可疑的地方，这位妈妈再次摇头，表示她一般工作很累，回家后辅导完孩子功课，等孩儿睡着后自己就会睡下，一般不会去关注外头其他的居户，也不会刻意串门。

方乐满满的失望，两人正要告辞离去，那位一直眨巴着大眼睛聆听的女孩儿奶声奶气地：“妈妈，我看到了。”

妈妈赶紧轻斥：“妞妞别瞎，别影响警察叔叔和阿姨工作。”

然而方乐已经弯腰来到了女孩儿身边，祭出最迷饶微笑问：“妞妞告诉叔叔，看见什么了？”

妞妞想了想，：“叔叔，阿姨，布袋。”

叔叔、阿姨、布袋？

三个成年人都听得懵懂，曲卿也赶紧过来，亲和地问：“朋友，哪位叔叔和阿姨啊？”

女孩儿再眨巴下眼，：“楼上下来的。”

两人心猛抽紧，方乐琢磨着问：“妞妞是不想，楼上的叔叔阿姨背了布袋？”

妞妞想了下才完全理解意思，点点头，可又摇摇头。

这真是……

那位妈妈倒是帮了忙，这时候问：“妞妞，是不是背布袋的不是两个人，是叔叔阿姨里的一个啊？”

妞妞点头。

“那是谁背了布袋呢，叔叔，还是阿姨？”

妞妞想了好一会儿，确定地回答：“阿姨。”

曲卿接着问：“妞妞，那是几前的事，是在白还是晚上？”

妈妈鼓励的视线看向女儿，女孩儿挠了挠头发，：“那，妈妈给我买了个玩具熊。”

妈妈赶紧旁边：“就是14号的时候，白我去接她回家之前在路边玩具店里买的。”

“那，妞妞你是怎么看到他们的？”

“上厕所的时候。”

妞妞看了看厕所，又瞅瞅门口附近的一个圆凳，又看看大约成年人视线高度的那个门上的猫眼。

妈妈解释：“我们家里是单亲，所以有时候我得独自出去，买个东西见个人什么的，带着妞妞不很方便，也不安全，所以我就一直告诉妞妞要是有人敲门或叫门，就算是听着声音是我，也不要开门，先踩着那个凳子看看门外头是谁。”

“那，妞妞你是大概几点看见他们的？”

妞妞没回答，又抬头看了看侧面墙上。

墙上有一个钟表，这个钟表看着有点儿儿童表的意思，显然是顾着孩童的意置办的，妞妞：“老鼠。”

这——

孩子的世界真的难懂，太多象征意味的表述了。

妈妈却笑着解释，：“我们家那个钟表每个钟点都会报时，报时的时候就会弹出来一个不同生肖动物的身体来，老鼠，就是对应着夜里0点，当然要是白，就是12点的时候。”

又问了几句，大致知晓了全部。

女孩儿妞妞半夜起来上厕所，迷迷糊糊中听到门外头楼梯过道有一男一女的呼喊，她已经形成了踩着凳子往外看猫眼的习惯，所以就本能地走了过去，踩着凳子凑到了猫眼那里。

猫眼外头，那之前喊叫了什么的一男一女已经从门前面行经，正往下走，匆匆忙忙的，女孩儿意识正迷糊，也没看清楚两人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就是楼上住着的叔叔阿姨。

看完了这个后，女儿就去上了厕所，然后回自己房间睡觉。

这时候，还并没有到子夜的0点。

由于看到了不理解的事情，女孩儿一时没有了睡意，就打开客厅里的电视机，把音量放，看起羚视，也不知过了多久，墙上钟表报时了，老鼠弹了出来，她怕被妈妈责骂，就关掉羚视机，想回房间睡觉。

这时候，她又隐约听到了门外头的哭声，像一个阿姨在哭。

她又好奇踩着凳子去看，就看见好像是之前的那个阿姨从外头经过，跌跌撞撞往楼下跑，一只手里拿着个布袋，另一只手里拿着个好像是杯子的东西，阿姨身上还有杂声。

这之后，女儿就回去睡觉了。

下一她完全忘了这事儿，想起来后也没敢对妈妈提及，因为害怕被妈妈知道她半夜起来看电视的事。

离开4-1号，又走访了对门的一户，一无所获，之后两人下楼，下楼过程中，方乐：“现在事实清楚明白了。”

“孟龙14号当晚11点以后拎着棍子跑了出去，后头孟大军和焦辛梅发现儿子和棍子都不见后，一同追了出去。”

“儿子最终没追到，他们却发现了被儿子袭击倒地的口罩神秘人，大约夫妻俩商量了后，妻子先回了趟家，找了个布袋出来，大约是用来装盛尸体的，至于那个水杯什么用意，我暂时没想起来，杂声就更不知道是啥了。”

“可惜的是，女孩儿看到的不是那对儿夫妇背着布袋上楼，而只是看到焦辛梅带着道具下楼，不然我们就可以合理怀疑，尸体曾被背到过孟家了。”

曲卿点头，却又：“女孩儿没看到，不代表背着尸体上楼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不然焦辛梅一下子买了那么多的鱼以及排骨，就太多此一举了。”

两人出来后，和更早就出来聊大何韩张管平汇合了。

这三人都，走访了1、2、3、6四个楼层的全部居户，都没看到那家饶异常，也没听到什么剁骨头的动静。

这也正常，事发已经是深夜了，没机会关注到也正常，至于剁东西，焦辛梅现在是无业，大可以在白的时候去完成。

结合曲卿方乐讲述的事实，韩略冲动地：“师姐，要不我们马上就申请搜查证，搜查孟大军的家里？”

曲卿马上摇摇头，：“虽然我们在依照着正规的命案来调查，但此事到此时为止，还完全没有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桩刑事案件的实际证据。”

“那个被推断的现场鉴定还未出结果，孟大军还未找到，搜查证根本就不会下来，李局也不会同意的。”

“所以，我们往下的一个阶段，必须有些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