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村有个习俗，每年第一场雪都要祭司。

基本上都是村里大户一起出钱来办，今年就在老张家的院里。

农村的地不值钱，每家都有院子，老张家是大户，不算牛棚、鸡圈都有半个足球场大，老远就看大门口一帮人在那吵吵。

程昱快走两步，一进人圈眼睛都红了。

罗红娟扶着程咬银，他额头都破了，显是被打的。

“谁干的！”

程昱一嗓子，如晴天霹雳，两面人顿时静了。

“程昱，你跟谁耍狠呢？”对面，张绣芸尖锐的说着。

“我问你谁干的！”

罗红娟一看这阵势顾不得扶程咬银，就去拉程昱，可人是有底线的，这时哪拉的住？

程昱的目光环视场中。

他父母身后，也站了不少人，显然是帮着拉架、说话的。

再看张家大门口，张家一家和村里了五个大户，还有宋荣华，最后目光停在了手持桌子腿的男人身上。

“老黑！”程昱沉声。

“程昱！当哥的跟你说，这事你别管……”赵铁柱冷笑着。

“我爸是你打的？”程昱再问。

“你跟谁喊呢？给你脸了？”

赵铁柱脸色顿时不对了，别说长平村，附近十里八村谁不知道他老黑，不去找程昱的麻烦就算了，还敢跟他扯嗓门？

“程昱！”

罗红娟急的眼泪含眼圈，赵铁柱可是村痞，程咬银都吃亏了，如果儿子再伤到了怎么办？

“你特么再喊一句试试……”赵铁柱提着棍子，点着程昱。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手中钢管就被攥住！

程昱猛的一拽，赵铁柱一个踉跄，要不是松手的快，真要别拽个跟头。

嘎吱……

半米长的钢管被程昱直接掰成了‘U’形，甩手就砸在了赵铁柱的身上。

“你特么……”

“我特么给你脸了！”

程昱火冒三丈，直爆粗口，赵铁柱还没等反应过来上去就是一脚，一米八的大个子，让程昱踹出去两三米，要不是身后人扶着，估计直接踹进院了。

这一脚可不清，赵铁柱感觉腹中翻江倒海，肠子都拧在一起了似的，可一股子狠劲上来，哪还管，大喊一声：“你特么找死，给我揍他！”

赵铁柱是村里有名的痞子，平日里跟他混的两个，这时一拥而上。

程昱迎面就是一拳，快的都打出了风响，那人一仰头，倒地就晕死过去，接着就是一脚！

完全没有一点拖沓，就像功夫片般，快的让人看不清，而且一下一个，根本站不起来！

赵铁柱捂着肚子，疼的冷汗直冒，更是怕了，他没想到程昱这么能打，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放倒了！

罗红娟看着自己的儿子，好像一下子不认识了似的，但一想平日里程昱也不惹事，没见过这般模样也对。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村里没人敢惹的三个痞子全都不敢动了！

可程昱敢，他一脚踢开地上翻滚的人，上去揪住赵铁柱的脖领，就是一阵炮拳，打的他牙都掉了。

“程哥，停……我不敢了！”

赵铁柱捂着脸，疼的直叫。

程昱几乎收了九成九的力道，可他现在的力气实在太大，这时赵铁柱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可他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村里的大户们，包括宋荣华都被震住了，谁能想到一个卖馒头，摆地摊的这么凶狠？

“程昱，你打人耍狠是不是，真以为自己能耐了，信不信我报警！”

张绣芸尖酸的声音传来。

程昱拽起赵铁柱就丢了过去，要不是她躲的快，当场就被砸到了。

“你……”

“报警啊！打我爸还有理了？你家是属螃蟹的，横行霸道惯了？”程昱怒道。

张绣芸一下子语结，先不说赵铁柱打人在先，就算他在局子里的底案，都没好结果！

却这时，张家旁边的男人笑呵呵道：“大伙都消消气，咱们有话好说。”

黄高福，黄家也是村里的大户，听说去年单卖牛就卖了五头，一头两三万呢。

黄高福又道：“铁柱这人大家都知道，没轻没重的……”

“程昱你也是，什么时候学的和铁柱似的，光知道动手打人了。”

黄高福自持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一副教育的模样。

程昱却不吃这套：“我不学他，让他也把我打的头破血流？”

“你这孩子……我和你家大人说！”黄高福顿时不乐意了。

“我没什么和你说的，我儿子也是大人！”程咬银更是气恼。

黄高福没想到一群贫困户也敢和自己顶嘴，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顿时严厉起来：“你们老程家，我就问你们，是不是非要动手解决问题？这要这样，那行，就让张绣芸打电话报警，我就不信了，

还没王法了！”

“那就试试……”

程昱就要上前，却被罗红娟拉住。

毕竟是母亲，虽然占理可总是担心的，就连程咬银也犹豫了。

“这就对了嘛，有什么事不能说的。”

黄高福又道：“今年的雪祭，老张和我说了，他讲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们老程家早晚搬出长平村，外人来祈福，算什么事？万一真害了收成怎么办？”

听这话，不要说当事人程昱父母，就算程昱也知道了，张宏富和村里的几个大户商量好了，一起排挤程家人！

“不算长平村的人，就没资格参加雪祭。”

“就是，这些猪头肉，果盘都是我们花钱买的，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我看这老程不是冲着雪祭来的，他是想来混一口酒吧？”

“……”

其他几个大户也是讥讽着。

“程昱，我知道你不服气，可你也老大不小的，有些事就的认，你不配！”

张绣芸冷笑道：“咱今天就把事挑明了，当初你妈来说亲，我没同意，你是不是怀恨在心？让在场的各位评评理，谁愿意和你过，和你去摆地摊？”

“我告诉你，就你这德行，这辈子头讨不到老婆，这辈子都出不了头！”

张绣芸见不少人默默点头，越说越得意。

罗红娟、程咬银的老脸顿时挂不住，火辣辣的烧，这话意思就是他们老程家太不要脸了，说亲不成还总来闹事。

“胡说什么呢？我就是程昱的女朋友，他能看上你这种丑八怪？”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众人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