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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期开始的时候举办学生舞会是F大的传统,地点在中心礼堂。一路走过去,萧笑和刘雨田见到了各种各样的奇装异服,深深被F大学生的创造力折服。
扮人扮鬼已经算是稀松平常了,扮猫扮狗的也不算离经叛道,扮冬瓜南瓜的则对自身条件有特定的要求。
刘雨田有些不确定的问向萧笑,“咱俩是不是整的太白莲花了。”
萧笑说:“这个时候,除了脱光之外,也只能就这么凑合着穿了。”
“你真会安慰人。”
礼堂内灯光闪耀,音乐耀耳,小舞台上是校乐队的人在唱歌,把气氛整的很high。
面对舞台下群high的,跟着节奏比划着手势的观众们,萧笑说:“我有点饿了。”
刘雨田说:“你去找吃的吧,咱俩分开的话,婊气显得不是那么足。”
长条的桌子上摆着各式的面包、蛋糕、香肠和水果,萧笑端着盘子走过去,香肠的位置面前站着一颗稍显浑圆的大冬瓜,正在往盘子里夹香肠,看那个架势怕是要包圆这盘香肠。
萧笑问道:“你介不介意给我两根尝尝?”
大冬瓜转过头来,打量着萧笑,面具下的小眼睛转了转说:“你这裙子腰勒的那么细,还是不要吃东西的好。”说完他转过去继续夹香肠。
萧笑说:“你穿成这样,我要是把你踢倒,相信你很不容易爬起来。”
大冬瓜迟疑了一下,也是怕了这个一心要吃香肠的女子,不情不愿的把夹子递给萧笑,“化装舞会上穿这么骚包的衣服,脸一定长的惨不忍睹。不赶紧去找平时得不到的机会,跑来吃什么香肠。”
萧笑拿着夹子比划道:“你信不信我踹你。”
面具真好,可以鼓动人去做平时不敢去做的事儿,说平日里不敢去说的话。
萧笑觉得自己带着面具,可以任性,可以放肆,可以幼稚。而不是去做平日那个小心翼翼,思虑周全的萧笑,尽管彼时的她也是戴着面具的。
一个空盘子递到萧笑眼前,端着盘子的男人声音里带着笑意的说:“介不介意给我两根?”
这个声音萧笑听过,并且认得出来,属于她的同班同学,法律界的明星检察官,宋正瑞。
萧笑夹了两根香肠给他,把夹子递给大冬瓜,转身要走。
“萧笑。”宋正瑞叫住她。
萧笑回过身来,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面具,问道:“你认得出我?”
“也有猜的成分。”宋正瑞点头,“听声音是你,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来参加舞会。”
“哦,你也饿了?”
“……恩,有点。”宋正瑞说:“找个地方一起吃?”
“也好。”
宋正瑞对中心礼堂的布局很是熟悉,带着拿了满满一盘子食物的萧笑穿过人群,走到后面的工作间,放音室里肯定有人,他选择了化妆间。
开了灯,萧笑把盘子放到化妆桌上,摘下了面具,开始心无旁骛的吃东西。
宋正瑞的盘子里只有两根香肠,他本来就一点不饿,此时也只是看着萧笑在吃东西。
这个女孩儿,该死的总是能够吸引他的目光。宋正瑞不是没有见过漂亮女人、聪明女人,又或者是美貌和智慧并存的女人,但是这里面只有一个萧笑,美丽聪慧却又神秘不可捉摸。萧笑的身上兼具着很多彼此矛盾的特征,比如真实和虚幻,复杂和简单,善良和薄凉……
最令宋正瑞费解的其实是,萧笑是真的对自己没有兴趣,而不是欲擒故纵的手段。
越是如此,宋正瑞就越想接近她。
萧笑吃光了盘子里的食物,在宋正瑞的注视下没有窘迫,坦然如常的指了指他盘子的香肠问道:“你吃不吃?”
一男一女中途离开舞会,待在这样暧昧的空间里,在萧笑开口的第一句话关心的是他盘子里的香肠,宋正瑞嘴角含笑,把盘子递到萧笑面前。
看着萧笑吃完,宋正瑞把礼服口袋里叠着的手绢递给她擦嘴,萧笑平静安然的姿态让他心头起怒,在萧笑眼里,自己似乎毫无魅力,即便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也无须羞涩或者尴尬。
宋正瑞说道:“你心里到底装着什么,让你把所有人远远的隔离在外。”
萧笑手上的动作一顿,宋正瑞果然有着超出常人的观察力和敏锐直觉,她调笑道:“胸怀天下,心中有家国呗。”
“以开一家金融投资公司的方式?”宋正瑞没有接萧笑给来的台阶,咄咄逼人的问。
萧笑抬眼看着宋正瑞,目光幽凉,“你查我?”
宋正瑞同萧笑对视,认真的说:“我只是对心仪的女人为什么频频拒我于千里之外感到困惑罢了。”
“我们是学法律的,你这是滥用职权,侵犯我的个人隐私,宋检。”
一声宋检叫的更加的拒人千里,宋正瑞听在耳中,只觉得格外的讽刺滋
味,心中的情绪翻腾,说道:“北山萧家一直在司法的监控之内,查你在我的职权范围内。”
萧笑眼眸沉沉的看着宋正瑞,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越界了,为了我,不值得。”
在萧笑平静的目光下,宋正瑞拉回了自己的理智。是呀,就在刚刚,他居然向萧笑透露了国家的行政机密,为了给自己的公权私用找借口。
这样的自己,太危险了。
宋正瑞低下了头,低声说:“我很抱歉。”
萧笑拍着他的肩膀说:“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不如我们重新聊过?”
明明以冷漠待人的萧笑,却可以这样的温暖,明明聪慧过人,却时常说出这样傻兮兮的话。宋正瑞觉得她身上所有的矛盾的相会都让自己着迷。
宋正瑞不平的情绪已经消失,一贯的理智回归,他抬起头,微笑着问萧笑:“大学里不谈一场恋爱,会抱憾终生的。相信我,我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给你的忠告。”
“你不会是为了谈恋爱才重新回到大学的吧?”
“萧笑,让不让我抱憾终生的决定权一直都在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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