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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苏双手背在身后,唇角绽开一抹笑容,半眯起眸子,优哉游哉的哼起了小调。
他的音色本就晴朗温雅,那婉转的轻哼本没有什么规律,但从他的嘴里出来后却像是碎珠落玉盘般,泠泠入耳。
殷祁宴本没注意,直到不经意间听清一二那词内容,身体忽然一僵。
半晌明显加快了脚底的步伐,以至于他和青年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岑苏眯起眼睛,嘴角高高扬起,故意放大了声音。
“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
“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岑苏故意拉长了最后两个字。
敏锐的发现男人的脚底的步伐凌乱一瞬。
岑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送走这些矜贵的客人,旅店掌柜还颇有些失落,追着大部队又送了些酒。
岑苏淡淡的扫了眼,让他们收下了。
士兵们顿时喜笑颜开。
循着那不太明显的马路,华丽的车队颇为引人注目。
遇见的赶路人一看那神色冰冷的士兵,连忙小心翼翼的降低存在感。
在这个世道中,得罪了达官贵人,稍有不慎就掉脑袋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岑苏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微微侧眸:“头又疼了?”
殷祁宴半晌才抬眸,沉沉的看了岑苏一眼,不用岑苏说,就慢吞吞的走过来。
自从那日在男人后背上刻了字后,男人已经许久没有做过反驳他的事情。
整日和个木头愣子一样,叫做什么就做什么,长久下来岑苏也颇感无趣。
近几日不知为何,男人头疼的毛病又回来了,起初男人一丝异样也没表现出来。
可还是被岑苏发现了。
当时男人已经疼的几乎昏阙过去,岑苏啧了一声,“就算忍到死,也不愿意说出来吗?”
殷祁宴只是死死的咬住牙关,无声倔强。
岑苏到底还是唤来了军医。
军医沉了沉眉:“可能是受了些刺激的缘故。”
他倒是不知道岑苏在客栈时给殷祁宴刺青的事,焦奇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地看向三殿下。
却发现岑苏并没有丝毫异样,反而若有所思道:“受刺激?那会恢复记忆吗?”
军医思考了一会儿,半晌摇了摇头:“回殿下的话,这个草民也不能确定。”
闻言岑苏神情似乎遗憾一瞬。
焦奇抿了抿唇,用脚都能想到三殿下在打什么主意。
果不其然,岑苏一会儿就可惜道:“还想着多受几次刺激就能恢复记忆了呢。”
殷祁宴静静的坐在原地,好似他人谈论完全不关他的事。
只有在岑苏开口时,眼底才闪过一丝细微的晦暗。
殷祁宴已经乖顺地跪坐在软椅旁。
岑苏伸出指尖轻轻的抚上殷祁宴两侧的太阳穴。
殷祁宴皱了皱眉,不知何时起,原本只有受伤的后脑勺才会隐隐作痛,现在却蔓延至太阳穴,甚至整个头颅,有时疼痛如炸裂。
军医到底医术有限,又受行路的艰苦条件限制。
只能等到进入了殷国后再给男人详细检查一下。
不过舒缓一下男人的疼痛,岑苏倒不至于那么束手无策。
温凉的指尖仿佛带着魔力,轻柔细腻的按摩很快就令男人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马车内一人神色散漫,一人跪坐于地下,气氛竟然难得的和谐。
可是按着按着,岑苏心底的恶趣味又难以抑制的冒了出来。
闭着眼睛的殷祁宴心底一跳,升起了一股不妙感。
正当他脑子里快速思考起该怎么摆脱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岑苏掀开窗帘:“怎么了?”
焦奇那张有些凝重的脸出现在视野里,他轻声道:“有难民。”
难民?
岑苏一愣,看向不远处,果然乌压压的聚起了一群人,看样子似乎正在朝他们这个方向过来。
算算日子,他们也快要出了商国的范围,途中会经过一个夹杂在殷商两国之间的小国宁国。
为求自保,宁国早就归顺了实力强大的殷国。
只是不知这群流民是哪个国家的了,一个个看去都衣衫褴褛,面颊消瘦。
流民不似那些赶路的人,他们都是亡命之徒,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有时甚至会失去理智攻击那些带刀侍卫,或是抢劫富裕人家。
这也是焦奇面色凝重的原因。
不一会儿,流民就到了眼前。
士兵们都打起了精神,亮出了程亮的刀剑,面上满是嗜血冷厉的表情。
两方人马交替,那些流民虽然没有出现攻击的姿态,但一双双渴望的眼睛却没有从那架华丽的马车上移开过。
焦奇立刻冷冷的瞪过去,他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宫内也处理不少事情,眉
宇间也带着几分噬人血意。
被盯视的难民肩膀微不可察一颤,又缓缓低下头。
这一行流民大概只有七八十个,很快,就见到了尾部。
正当焦奇他们以为就这样有惊无险的过去后,异变突生。
“大老爷,可怜可怜我的儿子吧。”
队伍最后忽然冲出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女人,不等士兵去阻拦,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抖的露出怀里的东西。
或许是一个孩子,一个已经气息微弱,瘦到几乎没有一丝人样的孩童,被包裹在满是褐色血迹的衣物中。
士兵的手迟疑了一瞬。
女人面色凄然:“我孩儿逃亡时,不甚落入熊口,我拼了命把他救出来。”
随行的军医忍不住探出头,扫了眼那已呈死相的孩子,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女人凄婉的磕了个头,声嘶力竭道:“我知道我儿命不长矣,求大人发发善心,让我儿临死之前,吃一口粮食吧。”
焦奇敛眉。
那原本打算阻拦女人的士兵忍不住生出一丝同情,知道将军没有开口,便知他是默认了,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粮递给了女人,催促道:“快离开吧。”
女人一瞬间喜极而泣,嘭嘭嘭的又磕了几个响头。
岑苏坐在马车里,神色不悲不喜,半晌轻嗤了一声:“焦奇啊,终究还是太心软了。”
殷祁宴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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