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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建投石机的速度比想象中要慢得多。

至少从早上到中午，投石机才堪堪有了个形状，距离能够投入使用还有不短的距离。不过李昂并没有催促他们，他也不急于这一两天时间，能够全须全尾的把那些神棍打个包解决掉才是最重要的。

期间城墙上的守军不止一次鬼鬼祟祟的探头出来想要观察攻城方的阵地。

他们这些窥探行为遭到了步枪兵和火炮的双重打击，阵地上时不时响起步枪和火炮开火的声音。李昂不是很肯定对方得到了多少情报，但是他非常肯定对方死了不少人，城墙上也多了不少缺损。

这种无聊的对峙一直持续到傍晚，直到两塔联军的投石机修建完成才结束。

李昂应邀去视察了投石机。

这种原始的攻城器械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木头架子上面搭着一个大号的杆秤，高高翘起的那头挂着个硕大的‘秤砣’，李昂知道那是驱动投石机工作的配重块。

在配重块和重力的作用下，较短的力臂会被拉下而对面较长的力臂则快速扬起，将长杆末端托盘里的弹药抛射出去。

架子旁边还有一对车轮一样的东西，那大概是绞盘，通过转动绞盘带动绳索来复位投石机的力臂，只有这样才能让投石机再次装填并发射。

平心而论，这东西看起来比火炮更加威猛，不过李昂知道它并没有火炮那样劈山裂石的威力，装填速度和射击精度更是不值一提。

不过哪怕是如此落后的设备，也能做到先进武器说无法做到的一些事情。

李昂眼前这抬投石机长臂末端的托盘上已经安置好了‘燃烧弹’，不过还没点火，看起来就像个黑漆漆的泥丸子一样。

这些紧固捆扎并且浸透了沥青和燃油的玩意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蓬松和轻便，其实分量相当可观。当它接触到明火时，浸透的易燃物会让它很快烧成一个火球并且点燃与之接触的一切可燃物，而紧固的结构又让这个‘燃烧弹’不会很快散架，能够持续滚动给敌人造成伤亡。

“阁下。”

看到李昂招手，贴身护卫的近卫军来到李昂面前。

“去让工程师们做好准备，我们先试射一发。”

“是，阁下。”

在李昂的命令下，工程师们很快就完成了准备工作。他们仔细检查了攻城器械各个组件是否运行良好，确认无误后用火把点燃了托盘上的燃烧弹。

“准备好了，公爵大人。”

有个工程师用北境语朝李昂喊话，李昂立刻用北境语回应道：“发射！”

“了解！”工程师朝投石机下面正举着一柄斧子的家伙喊道：“砍绳子！”

站在绞盘旁边的男人听到他的话，一斧子劈在连接力臂和绞盘的绳索上。

随着木材互相摩擦的‘咯吱咯吱’声，失去约束的力臂在对面配重的拉扯下不断上升，越来越快，直到配重落地力臂骤然停止，盛在力臂末端托盘上的‘燃烧弹’划过一道弧线落进被城墙包裹的堡垒当中。

一个燃烧的黑球从守军头顶飞过，熊熊黑烟留下一道肉眼可见的轨迹。

燃烧弹轰然落地，毫无阻碍的撞上守军身后的堡垒。不多时，火苗和烟雾就开始沿着‘燃烧弹’滚动的轨迹开始蔓延。虽然视野被城墙阻碍让李昂无法直接目击到对方的受损状况，不过从很快出现的火光和黑烟来看，战果应该是比较理想的。

首发有效让攻城部队的工程师们备受鼓舞，他们欢呼着互相拥抱，李昂耐心的等他们完成了庆祝后才下达新的命令：

“继续攻击，直到把城堡变成火海才可以停。”

大概是从来没有打过如此充裕的战斗，这帮工程师们兴奋的上蹿下跳。在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发射”当中，几枚拖着黑烟的火球划过天际落入眼前的城堡，扬起漫天烟尘。

“耶——哈哈哈哈——”

看到己方的投射火力大发神威，枯等了一整天的士兵们发出嘈杂的呐喊声。李昂注意到这些欢呼的人基本上都是两塔联军的士兵，罗马军队这边虽然也有几个家伙跟着喊了几嗓子，但是看到周围的人——尤其是老兵们——连点反应都没有，便闭上嘴不再出声。

看来无论在哪个时代，士兵们都会因为己方威力强大的武器而兴奋怒吼。

不过之前罗马的火炮攻击时没见有人欢呼，或许是火炮这东西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也可能是被过于惊人的威力和噪音吓坏了。

一轮齐射后工程师们开始复位投石机，他们几个人一组在两侧同时转动轮盘，轮盘卷起绳索将投石机的长臂拉回地面附近，然后另一伙人用绳索和活勾固定住长臂。

复位的工作耗费了十几分钟才彻底完成，接下来的工作是重新装弹。

几个人抬起预备好的燃烧弹安放在托盘上，然后抄起火把将它点燃。准备完成后其余人等全部退到安全距离以外，只有负责击发的那个人站在投石机下面，斧

头高高扬起等待命令。

“发射——”

斧头落下，火球再次划过天际。

持续不断的攻击一直持续到太阳彻底沉入地平线，随着天色逐渐昏暗，城墙后面的火光也越来越明显。

站在山丘上，李昂用望远镜观察着城堡中的火情。

城墙包围的区域内大约有三分之一的范围已经被火光照亮，最让李昂感到满意的是城堡的主楼正在熊熊燃烧。虽然最重要的建筑——也就是圣杯塔本身并没有被火光包裹，不过燃烧弹的战斗效率已经超出了李昂的预计。

如今靠中世纪的消防水平已经几乎不可能阻止火焰蔓延，除非夜里突降暴雨把城堡浇个透湿。

“阁下，前线那边的口信。”一个游骑兵拍马赶到，打断了李昂的窥视：“他们想要知道是否在夜间继续攻击，还是暂停攻势等天亮再继续？”

“我的命令是‘直到城堡变成火海’。”

“了解！”

游骑兵行礼，然后骑上马朝进攻阵地的方向离开。不多时，又是一波火球齐射划过天空，落入城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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