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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暖眼睛润湿得都快滴出水来了,他道:“尘哥,那个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萧玉尘呆了呆,救命恩人?!这是唱得哪一出?
谢暖眼泪汪汪的道:“我小的时候,娘死得早,我爹事情多,总是不在家,我家里经常只有我一个人。”
他这个开场白,轻易就赢得了萧玉尘的同情。
萧大少自小锦衣玉食的长大,身边的佣人就一堆。
谢暖一看萧玉尘的脸色,就知道这个傻子的同情病又犯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萧玉尘的病很多,正义病、同情病、端方病……这么多的毛病,若是别人,他早便懒得搭理了,偏偏是萧玉尘,再多的毛病,也喜欢他。
他道:“有一次我饿得狠了,就出去偷东西吃。然后,被一个江湖卖艺的给抓了,他把我和一只小猴子关在一起,让我每天和小猴子一起表演给他赚钱。他还用铁链系着我脚,用带刺的皮鞭抽我。这儿,这儿,这儿,全都被他抽的都是伤。”
谢暖一边说着,手指在自己身上指过去,萧玉尘的目光便随着他的手指在他的身上抚摸。
他不由地想起,在那个小小的山洞中,谢暖的衣服被自己脱光,少年白皙如玉的身子无辜地躺在自己怀中,任由自己亵玩。
他的目光一黯,有些别扭地转过头去。
谢暖续道:“幸好哥哥来了,把我从卖艺的人手里救了出来。若是没有哥哥,我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尘哥你了。”
萧玉尘呆了呆,好吧,这样说来,似乎还真是救命恩人。他疑惑地道:“你是几岁被卖艺的抓走的?”
“十岁。”
看起来那个魔修也没比谢暖大几岁,小的时候居然还有一副古道热肠,看来并非是无可救药之徒,只可惜走错了路。萧玉尘在心里暗暗惋惜。
谢暖却在心里笑得前仰后合。
笑话,谢小魔头需要别人救吗?不把别人卖了就不错了。
“那以后,我就叫他哥哥。他对我挺好的,我爹不在家的时候,他经常来陪陪我,给我送点吃的。”
这也太可怜了,只不过,“他不是你亲哥,不要随便叫别人哥哥。”
谢暖眨眨眼睛,每次叫他哥哥,都是为了让他听话好吗?然而脸上却乖巧得不行,“那我以后能叫你尘哥吗?”
萧玉尘身子又僵住了,本来是下定决心要离这小妖精远一点的,章夫子伤得那么重,后半生都毁了,完全是因为这小妖精。
一想到章夫子,他的心立刻便冷硬下来,淡淡地道:“我和你很熟吗?”
谢暖一怔,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落寞,勉强牵出一个笑,“对不起萧学长,是我逾越了。”
他这丝哀伤之情虽然消失得快,萧玉尘却仍然看到了,他的心被重击了一下,差点就想收回自己刚才的话。
谢暖道:“萧学长,我放走了那个魔修,你是不是要把我抓起来?”
萧玉尘呆了呆,要把谢暖抓起来吗?夜色中,少年的脸比月亮还要皎洁,小心翼翼地注视着自己,脸上带着一丝探究。
萧玉尘咽了口口水,声音干涩,“看在他良知未泯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又是下不为例,谢暖的唇边掠过一抹嘲讽的笑,到底还有多少个下不为例呢?
看着谢暖从狗洞里钻了回去,萧玉尘的手伸入袖中,捏了捏袖子里藏的那个油纸包。
他可真是太纠结了,居然又跑去买了葱油饼,加鸡蛋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垂头丧气地回到正门,在车老怪诡异的目光下签上返回时间。
车老怪忍不住问:“你还挺喜欢吃葱油饼的哈!”
萧玉尘的手一滞,将油纸包丢在桌上,“送你了。”
一无所知地谢暖,回到自己的房间,见王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团团乱转。
见谢暖进来,王靖立刻冲过去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怎么去个厕所要这么长时间?”
呃……这个嘛……
“担心死我了,你去的是哪个厕所?我把每个厕所都找了,也没找到你。”
谢暖一阵无语,幸好早有准备,他由怀里摸出一本小黄书:“我去买书了。”
王靖一愕,“就你现在的身子,居然还要看这玩意?”
谢暖笑道:“怕什么?我的毒都好了,再说了,说不定泄一发有助于清除余毒。”
王靖满脸的不忍直视,这都是在说些什么有的没的?
但是……或许真有点道理。
王靖的目光落向谢暖的胯下,谢暖被他看的一哆嗦,一跃上床道:“班长,你该睡了,眼睛底下有黑眼圈。”
“真的吗?”王靖连忙照了照铜镜,他们这些世家少年,最是爱美,虽然不至于涂脂抹粉,却是受不了自己容颜惨淡。
谢暖昏迷的这几天,王靖一直衣不解带,确实憔悴了许多。
王靖立刻躺到床上,“我睡了。”他看
了谢暖一眼:“你也早点睡吧。”
谢暖“嗯”了一声,早睡就怪了,躺了好几天,骨头都躺酥了。
等到王靖的呼吸逐渐平稳后,谢暖由床上坐了起来。
他行动很是轻盈,如同狸猫一般一点声音都不曾带出来。
悄无声息地走出房门,向地乙班的宿舍楼行去。
上一世的仇恨他可没有忘记,王纯和王思这两个人,他是怎么都不会放过的。
当时在秋爽亭的时候,琅琊王氏来了数个人,王纯已被当成王氏未来的家主继承人在培养,因而王家的人都以他马首是瞻。
若是上一世王靖不死,只怕这家主继承人不可能是王纯,必然是王靖。
王靖是嫡系,相貌生得好,性子温和,虽说术法上不是顶尖的,但也不差。
无论从哪方面讲都比王纯要强得多。
谢暖心里一动,王靖一向无病无痛,为何会忽然死了呢?
难道他的死另有蹊跷?
他虽然不能确定王靖一定是被王纯害死的,但他心中既然已经将王纯当成自己的仇人,自然而然就认为王纯必然是坏事做尽的。
上一世,他恶名远扬,但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有原因。谁若是伤了他重视的人,他是必要杀到对方跪地求饶也不敢罢休。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死得那般凄凉。
重活一世,谢小魔头可没觉得自己睚眦必报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唯一不对的地方就是太高调了。
所以这一世,他还是做一个暗戳戳的坏人,要杀人,私下动手不是更好?
然而他还没走到地乙班的小楼前,一阵锣声便由后院传了出来。
谢暖向后院的方向看了看,灯火正在次第点燃,看来倪鼎逃走的事情已经被袁胜发现了。
他脚步一转,向后院行去。
一些被惊起的少年也三三两两走出宿舍楼,向后院张望。
只见袁胜垂着头,满脸沮丧地站在那个废弃的厕所前面,曹老夫子带了一群夫子,脸色严峻,如临大敌。
袁胜的面前丢着一本册子,上面赫赫然写了三个大字《月蒲团》。
几个女修一看那个册子,便掩着嘴偷笑。
这是坊间近来流行的一本小黄书,里面图文并茂,内容极端丰富刺激。
男修们几乎人人都拜读过了,女修们也有不少偷偷地看过。
曹老夫子的手指颤抖着指着地上的那本小册子,声嘶力竭地道:“你居然在书院看这种书!哪里来的?”
袁胜垂着头,老老实实地回答:“秦淮河畔的书坊里买的。”
“书院规定,不得携带色情淫秽书籍,你不知道吗?”
袁胜道:“大家都在偷看,又不是我一个人看。”
这话一出口,围观的众学子立刻转头便走,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人人皆知。
下个瞬间,曹老夫子断喝了一声,“不许走!谁都不许走!”
一众四散奔逃的学员们立刻僵住了。
曹老夫子火冒三丈,大声下达命令,“各班夫子立刻突击检查,凡查到有色情淫秽书籍的一律集中处理。”
谢暖一听,这还了得?他房里的小黄书实在是不少,这要是被查出来,结果不堪设想。
只不过,曹老夫子这重点好像错了吧!现在不是应该去追捕倪鼎吗?怎么变成了彻查小黄书?
他立刻转身飞奔,身后传来曹老夫子的叫声:“那个是谁?你给我站住!”站住就有鬼了,现在不跑,还待何时?
才跑到宿舍门口,便看见王思拿着一个包裹正鬼鬼祟祟地溜进他们班的小楼。
他心里一动,王思这是在干吗?
他悄无声息地跟在王思身后。王思十分熟络地上了二楼,往他与王靖的寝室方向行去。
此时大多数人都跑到后院去看热闹了,还有一些睡得沉,仍然在梦乡中不曾惊醒。
谢暖心知王靖一定还在睡觉,因为他出来以前怕王靖有所察觉,在王靖的脑门上贴了个符篆。
这个符篆通常被称为睡眠符,只要不拿下来,王靖便不会醒。
王思到了寝室之外,敲了敲门。
自然没人回应。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推门而入。
房内点着一盏昏黄的小灯,他蓦然发现王靖居然睡在床上,吃了一惊,但立刻便看见王靖额头上贴的符篆。
他呆了呆,这是谁给王靖贴的?
现在来不及多想,他将手中的包裹放在王靖的床下,转身离开房间。
躲在楼梯下面的谢暖看着王思走远,方才回到房内。他很快便找到王思放在王靖床下的包裹,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叠市面上最流行的小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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