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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启仁从清河返回姑苏后,并未让魏婴再次滚到藏书阁去抄蓝氏家训,只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痛骂了一顿。除去引经据典的内容,简化一番,意思大概就是从未见过如此顽劣不堪、厚颜无耻之人,请滚,快点滚,滚得越远越好。不要靠近其他学子,更不要再去玷污他的得意门生蓝湛。
他骂的时候,魏婴一直笑嘻嘻地听着,半点没觉得不好意思,半点也不生气。蓝启仁一走,魏婴就坐下了,对江澄道:“现在才让我滚远,不觉得晚了点吗?人都玷污完了才叫我滚,来不及啦!”
彩衣镇的水行渊给姑苏蓝氏带来了极大的麻烦。这东西无法根除,又不能像温氏那样将它驱赶到别处。蓝家家主常年闭关,蓝启仁为此大耗心力,讲学的时辰越来越短,魏婴带人在山中溜达的时间则越来越多。
这日,他又被七八个少年拥着要出门去,途径蓝家的藏书阁,从下往上看了一眼,穿过掩映的玉兰花枝,恰恰能看见蓝湛和君澜坐在窗边。
聂怀桑纳闷道:“蓝湛是不是在看我们这边?不对啊,我们刚才也没怎么喧哗。他怎么还这个眼神?”
魏婴道:“多半是在想怎么揪我们的错。”
江澄道:“错。不是‘我们’,是‘我’。我看他盯的多半就是你一个人。”
魏婴道:“嘿。等着。看我回来怎么让阿澜收拾他。”
“这和君澜有什么关系?”江澄有些无语。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魏婴得意的看了他一眼,“阿澜在他身边,总会有机会的。不过这事儿不能让蓝湛知道,不然谁知道他会怎么报复我啊!”
“……”江澄无语,“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
君澜那边。
“唉?哥?”注意到魏婴的君澜疑惑低语。
蓝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七八个少年聚在一起,似是要出门去,他皱了皱眉。
“真是的,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君澜无奈叹息,他是知道前几日的事的,却没想到魏婴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听着君澜的话,蓝湛总感觉君澜才是哥哥,总是为魏婴操心。
第二日,蓝湛和君澜就不来一起听学了。
魏婴的座位换了三次。他原本和江澄坐在一起,可这位置太显眼,他便坐到了君澜身后。
蓝启仁在上面讲学的时候,君澜坐得笔直,为魏婴“掩护”,魏婴就在后面要么睡得昏天黑地,要么乱涂胡写,除了偶尔会被君澜身侧的蓝湛突然举手截住他掷给别人的纸团,可说是个风水宝地。
但后来被蓝启仁觉察其中机关,就将他们调换了前后。从此,只要魏婴坐姿稍有不端,就感觉有一道冷冰冰的犀利目光扎在自己背上,哦,还有一道无奈的目光,蓝启仁也会恶狠狠地瞪过来。无时不刻都被一老一小视着,极不痛快。尤其是作为自己的弟弟的君澜,哪有如老母亲看儿子的目光,让他恨得牙疼。
而蓝启仁认定魏婴是个漆黑的染缸,正怕得意门生受了他的玷污,近墨者黑,忙不迭让蓝湛不用再来了,顺带着君澜。魏婴又坐回了老地方,倒也相安无事了一两个月。
而蓝湛和君澜独处,让两人的关系,从“好友”变为知己,甚至……
“蓝湛,”坐在蓝湛对面的君澜突然道,“我有一个问题。”
蓝湛抬起头,清冷的目光投向眼眸煜煜生辉的支着下巴看着他的君澜,神色微滞,问道:“什么问题?”
“这本书上写着蓝氏立家先祖蓝安出身庙宇,弱冠之龄,以‘伽蓝’之‘蓝’为姓还俗,做了一名乐师。求仙问道途中,在姑苏遇到了他所寻的‘天定之人’,与之结为道侣,双双打下蓝家的基业。在仙侣身陨之后,又回归寺中,了结此身。可是真?”君澜指了指书上的内容,一副求知欲。
“自是真的。”蓝湛点头应到。
“为遇一人而入红尘,人去我亦去,此身不留尘……”君澜有些感慨,随后挑眉,一脸戏谑,“不过你怎如此清冷,若是哪家仙子喜欢你,怕是为你不解风情而伤心吧。”
“不会。”蓝湛道。
“不会什么?”君澜没明白他的意思。
蓝湛却不再答话,微微垂眸,掩去眼中的流光。不会不解风情……
君澜撇了撇嘴,有些无趣:“好吧,不回答便不回答吧。怪不得哥哥会说你无趣,确实如此……”
蓝湛抬头,目光注视着君澜,神色复杂,君澜这才发觉自己将心中的话低喃出声,有些心虚地瞥向一边:“别……别这样看着我……”
蓝湛只是看着他,是别样的认真,看得君澜耳尖微红,他才收回视线,嘴角轻轻勾起,连他自己都未曾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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