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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夺妻(软骨香) > 33、第 33 章

33、第 33 章

作者:大河之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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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太后被噎的胸口发疼, 复又激烈咳嗽起来。

胸腔疼的要炸裂,头昏脑胀中,一个清楚的认知出现在脑海。她的弟弟, 怕是今生, 都不会原谅她。

毕竟, 因为她, 父母才会死于非命。

顾知山捏紧手心, 忽略心底那抹关心, 一摔袖子, 大步行出内殿。

冷面不近人情的侯爵摔手而去,内殿除了顾太后偶尔压抑的咳嗽声,再无别的声响。

顾太后好半晌才缓过一口气,宫女如木桩似的站在床头, 手里奉着药盏,气息略平稳了一下, 顾太后拿巾帕擦去眼角泪痕, 依靠在锦被上,打量四周寝殿。

空荡荡寝床上,数不尽的绫罗绸缎,地面金砖铺就,栏杆雕龙画凤,世间所有珍稀物品,尽数陈列在皇家之内。

她现在,是整个大隋最尊贵的女人。

瑞脑金首, 龙爪凤肉享之不尽。绫罗绸缎,数不胜数,权势滔天,人间至尊,放眼望去,全天底下的人,无一个敢忤逆她。

明明是闺阁之中,日思夜想的生活。

顾太后叹口气,接住宫女手中的药盏,一仰而尽。苦涩药汁入口,顾太后自嘲一笑,疾病缠身,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这话,说的就是她了。

她想要的,老天变着法子都夺去了。

因她诞下先帝独子,她信任的男人竟因为莫须有的一句,外戚势大,不利皇权,便夺取父母性命,从此姐弟起了嫌隙。

哪怕是喂了那狗男人一杯鸩酒,想起无辜枉死的父母,顾太后敛去眼底悲痛之色。

低首,手腕上玉镯凉润,翠绿莹透,和母亲当年送来时一样清透。

“张女官何在?”

“娘娘请吩咐。”

张女官应声出列,面容肃谨。她掌管慈宁宫宫女调度,又因严苛名声在外,训斥命妇等差事,也由她执行。

顾太后沉吟了下,“算了,你回去吧。”

她嫡亲的兄弟因父母之死,早就和她生了嫌隙。若她贸然召见那柳家姑娘,万一吓到人家,她可怎么向弟弟交代。

张女官应声退下,顾太后转了两圈镯子,叹口气,

“明日晨起礼佛后闲暇无事,这相国寺素斋颇有两分名声,让他们捡几样拿手的呈上来。

你去请张黄太傅两家女眷,就在,就在这后山翼然亭,请她们过去。”

人数众多,又是张黄两家都在其中,她打量那柳氏想来也不明显。毕竟,她也着实好奇,能让她哪个冷静自矜的弟弟夜闯太医院,主动对黄家出手,到底是什么个绝色佳人。

月容一夜辗转反侧。先是梦见男人头也不回转身离去,一会儿又是男人睡在床榻之上,眉目森汗,虎目紧盯她娇弱身躯,大逞凶狠之事。

直到五更天时,月容方才从梦魇中惊醒,眼角带着初醒的潮意,紧盯素纱帷帐上的虫草图案。一时,她竟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身体酸软,昨夜男人手掌肆虐,她本就生的皮薄肉嫩,此刻胳膊腕子指痕犹存,芙蓉花肚兜下,平时她都羞于去查看的地方,应该是破了皮。

顶着肚兜上芙蓉花绣线,一动,便觉得生疼。

好在,她这张脸还算说的过去。手软脚麻起身,月容坐在梳妆台前,去看镜中佳人。

不知是不是老天恩赐,一宿睡不踏实,她模样竟然没有损上半分。柳眉桃花眼,白皙透亮肌肤一如往日,细嫩的半点儿瑕疵也无。

眼波流转间,依旧是绝色佳人。只是,眼底那抹轻愁,让月容看了极为碍眼,一瞧便像是,为情发愁。

扣下铜镜,听见外间略有嘈杂声,月容悄声去了外间。林妈妈早就起身,正带着丫鬟婆子整理箱笼,察觉月容动静,忙笑吟吟行礼,恭敬道,

“姑娘起身了,您来瞧瞧。侯爷前日遣人送来的茜罗纱,到处寻不见,昨日问过徐妈妈才知道,被她收起来。

这不,老奴自作主张,一大早便带着丫头收拾出来,留着给姑娘做衣裳。

这可是是暹罗进贡的贡品,最是清凉消暑。姑娘穿着啊,贴合肌肤,那是即凉快又舒适。”

月容似笑非笑,一箩筐的话,难为她说的周全。先是说这茜罗纱是顾知山送的,又不动声色告了徐妈妈一状,最后,点名是贡品,显示其珍贵。

怎么,那顾知山送贡品过来,她就要感恩戴德不成?

林妈妈一瞧见月容脸色,便知事情不对。她原想着昨日侯爷和姑娘起了争执,怕是没两日便小儿女一般复又好转起来。可今日

瞧着姑娘模样,明显心中还有气呢。

当即扇了自己嘴巴子,复上前,道,

“老奴是越活越糊涂了,这茜罗纱做衣裳虽好,可姑娘若是喜欢,不若裁来做成窗纱。

山上蚊虫众多,原本糊的那层不太干净,重新换了这新的,颜色瞧着和青草似的,姑娘看着也心底舒坦。”

“如此,劳烦林妈妈。”

月容也不愿难为她。和她有过节的是那男人,林妈妈自打来了她身边,万事尽心尽力,虽和徐妈妈不打对付,可并无大错。

林妈妈忙拣出几匹颜色透亮的出来,这西间说大不大,说小,两三匹糊窗户也足够了。至于余下的,姑娘不喜欢制成外裙,她估摸着身量,做成寝衣也使得。

这边主仆二人说话,四合院外,楚茉捏着裙角委屈巴巴,眼眶微红瞧着一侧风神俊朗的表哥。

后者这些时日被拘在后山苦读诗书,好不容易太后娘娘召见,可偏偏,他说要来请那柳氏。

路侧葱郁林中,黑甲卫见黄家众人出现,一人迅速出列往外行去。侯爷吩咐他们监视院落,若黄家人来,只管禀告。

咬牙,楚茉不知身后林中动静,倒是黄忠义,回头看了一眼,见树木繁盛,并无异常,随即转身。

楚茉压下心底酸意,

“表哥,虽是上午,可柳家姐姐想必尚未起身,太后娘娘金尊玉贵的,见不见她,有什么打紧。

我们回去吧,二舅母还在等我们呢。”

黄忠义脑中默读了一遍昨日苦读的诗书,见楚茉一脸不情愿,道,

“你若不愿,只管回去。”

自打家里被烧的一干二净,父亲和祖父宛如大敌在侧,对他的功课过问的越发严苛。

日夜亲自抽查不说,每日大字便有十张,更别说其他功课加起来,他一日不过三个时辰能够安睡。

这才一月,他指腹便磨出茧子来。也有好处,越学习越觉得神智清明,恍然大悟,自己早年做的都是什么糊涂事儿!

黄忠义十分有危机感,对局势变化也有所感觉。他并不愚蠢,甚至有些纨绔子弟的聪明。柳家身份卑微,祖父为他聘了这样的人为正妻定是有所图。

至于新婚之夜的合欢香,那可是张二亲自交给自己的。肃毅侯会和

自己妻子起了纠葛,张家和祖父达成了什么协议,黄忠义略想了下,便觉得后背起汗,不敢深思。

他对自己的位置极为清楚,他就是棋局里的一个棋子,行走任由他人,想要成为下棋者,他必须得出人头地才成。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苦读诗书。等他名列三甲,进入仕途,便能名正言顺成为柳氏丈夫,再没有人能够窥视她。

肃毅侯便是再位高权重,手握重兵也不行。

听到楚茉这话,黄忠义从心底起了不满。他本就苦读诗书,不大在内帐厮混,表妹平日里耽误自己读书也就罢了。

今日是大伯母说什么太后娘娘宴请女眷,柳氏虽未在后院住着,可也是黄家的孙媳妇,太后娘娘瞧不见她,岂不是会询问。

因为这个,母亲才会让他来见柳氏。他久未见她,甚是想念,自荐前来,谁知表妹知道,竟然也尾随其后而来。

扣动门扉,听见里头响动。黄忠义心神雀跃,余光瞥见楚茉一脸哀怨,

“柳氏是我夫人,你嫡亲的嫂嫂,你见她须面带恭敬。”

婚书未过,拜堂礼未成。她算表哥哪门子的夫人!

楚茉心中不满,面上不敢有丝毫抗议。她是见识过表哥的翻脸不认人,这阵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日夜苦读诗书,她找他玩些九连环的小游戏,都被撵出屋子。

更让楚茉害怕的是,面对表哥疏远自己,不管是舅舅舅母,还是外公,各个都秉持默许态度。

就好像,一不小心,她会成为表哥累赘似的。

越惶恐,她就越舍不得离开表哥,原本想着表哥对她情深意重,二人也算做过那等亲昵事,自认表哥对她情谊也有七八分。可无论她后来怎么诱惑,甚至,半褪衣裳,夜入书房,表哥好像对她完全无感。

明明黄家大火之前,还好好的。楚茉敏锐察觉,随着那把大火,有什么事情,越发脱离自己掌控。

黄家院子在后山不假,这处明明也是黄家所有。可竟硬生生被肃毅侯夺去,除了柳氏在这里居住,黄家众人,竟是连靠近都不能。

想到被烧的干干净净的碧梧院,楚茉心底发疼。后山院子和这四合院格局一样,却少了将近一半。

院子逼仄狭窄,最好的

东间给表哥做了书房,北屋住的二舅母,西屋是老太太和大太太,她呢,便在北屋侧间随着二舅母居住,算起来还没有这正堂一半大。

凭什么,柳氏能住在这里。

楚茉嫉恨目光四处打量了一番,百宝格上器皿珍稀少有,仅她认识的,便有汝窑钧窑等,更别说一侧玉石屏风,她从未见过整块玉石能制成屏风隔开里外两间。

咬牙,等柳氏从里间聘婷而出,细腰纤细不堪一握,对襟小衫下,胸线丰润,脖颈处肌肤凝脂莹白。

对比自己,额上残存火烧痕迹,楚茉瞬间只恨不能钻到地下。难怪,难怪表哥对自己没什么兴趣,有柳氏这样的人物在前,她怎么会入表哥的眼。

黄忠义一双目光也落在月容身上,眸色中满是喜意。他多日努力总算有了回报,柳氏这般好容貌,若他护不住,可真是枉为人夫。

立即起身,迎了过去,

“娘子,多日不见,还是,还是貌美如花。”

话到最后,诗书上百般词句都用不上,俗气的一句貌美如花,表达出所有欢喜。

月容疑惑抬头瞧了过去,见黄忠义不过一月不曾见到。他和那日狼狈逃窜的模样不同,目光清澈许多,看向自己的目光,也不如之前那般,总是隐含色意。

是什么让他发生了改变?

月容蹙眉想不明白,不过,想不想的明白也没什么打紧,自打她和柳二叔亲上朝会,她和黄忠义再无可能。

依次上了茶点,月容低首饮茶,便察觉楚茉嫉恨目光,懒得和她计较,谁和她似的,一腔心思,都用在内宅之中。

抬头,回望过去,

“楚姑娘瞧我做什么?是茶点不好吃,还是月容招待不周?”

楚茉瞬间红了眼眶,

“都,都很好。我就是瞧着这院子真大,柳姐姐一人住可真是宽敞,

可二舅母和表哥,还挤在后山上,实在是可怜。”

月容放下茶盏,看向黄忠义,

“我为何在这里,要问问黄家少爷,毕竟,新婚之夜”

话未说完,见黄忠义面带痛苦之色,月容瞥开眼不在瞧他。想起自己和顾知山理不清的关系,没说下去。

黄忠义极为难堪,新婚才不到三月,若是寻常夫妻,本该是夫妻恩爱和谐

的时候。可谁知,他当时自认最为喜欢表妹,又觉得柳氏攀慕富贵,心下厌恶。

张二给的合欢香提前吩咐丫鬟点上,可那肃毅侯是如何进了新房,他是半点儿不知道。

有心为自己辩解,可瞧见月容眼底轻视。黄忠义难言失落起身,朝月容作揖道,

“是我薄待了娘子。”

他也从未想过,会有那么一个人,如此合自己心意。

净宅书院一见后,竟像是丢了魂魄似的,日日夜夜想着她。前世二人应该是夫妻的,不然怎么见她第一面,就迷了心窍一般。

整理情绪,把太后宴请女眷的事情讲明白。黄忠义再次凝视月容一眼,见她眼底对自己半分情谊也无,越发失落,勉强打起精神,道,

“我从父亲哪里得知,当年岳父死因另有蹊跷。娘子,你等我,秋闱中举,我为岳父伸张冤屈。”

月容闻言,放下茶盏,并不接这话,

“林妈妈,送客。”

伸张冤屈,若凶手是他心肝肉表妹的父亲,他该如何?若是他父亲他祖父,他该如何伸张正义?

他会为了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斩杀父亲,对他心肝肉的表妹下手吗?

更何况,他得知自己上告朝廷,必然也告黄家骗婚一事。

明知她要撇清关系,竟然若无其事,佯装不知。

月容轻扯嘴角,总觉得黄忠义这感情来的莫名其妙。新婚之夜还对她满是敌意,这才见了几面,怎么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

若感情来的如此廉价,可真是,不值钱。

黄忠义知她此刻抗拒自己,黯然回身。现在才七月,九月秋闱,秋闱过后再说也不迟。只要他不放弃,娘子早晚会知自己心意。

临出院门,黄忠义瞧见院落两边丛林处,隐隐可见甲卫森森。咬牙暗恨,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路口回首,四合院静立山中,绿荫环绕。

他对娘子情根深重,那肃毅侯呢,他对娘子,是什么态度?

等人走了,月容瞧着二人坐过的位置心烦,吩咐蒹葭把茶盏打碎扔出去,心底这才略舒坦了些,拧眉思索。

她早就知太后会召见她,原想着是私下召见询问她和肃毅侯一事,也想过如何应对问话。可黄张两

家内眷一起叩见太后,太后是在打什么算盘?

月容想了片刻,也没什么思绪,只觉得额头发胀。昨夜睡的不大安稳,又要费劲心思应付黄忠义和楚茉,精力不济,难掩困倦之色。

吩咐林妈妈准备午后首饰衣裳,月容往里间去补眠。

门外,马蹄阵阵。顾知山玄衣黑甲,手握马缰,居高临下,

“那黄忠义待了几个时辰?”

“不过一刻钟。人走后,姑娘吩咐把茶具打碎扔出去。”

敏锐察觉侯爷心情不好,韩有梁急匆匆赶来回话,上前就要牵马,

“侯爷下来和姑娘说几句话?”

顾知山一勒马缰,掉头往山下而去。说几句话,说什么?

倔嘴葫芦似的,她说话便戳的人心肺疼,还不如一句话不说来的好。

哎这

韩有梁一摊手,迎着出来打探消息的林妈妈,

“来了是来了,立马就走了。”

林妈妈谢过他,心思沉沉去了内院。她在太后娘娘身边伺候过几年,最是喜欢清静讨厌热闹的。

这么些年朝政不理,一心在慈宁宫养病。突然开什么素宴,不是冲着姑娘来,能是为了什么?

原以为侯爷知道黄家来,能和姑娘说说话,宽慰她几句,可谁知,连门没进,打马就走了。

隔了两座院子,张家宅门打开,婆子藏在门缝里,自以为得到什么惊天秘辛,转身往内院而去。

张太太早就用过早膳,和儿媳说些家常闲话,无非是明年囡囡衣裳做多大尺寸,首饰除了太白楼,自家的金银匠也要准备起来。

恰这个时候,那婆子恭敬入内,道,

“奴婢方才在外头瞧见一件事,少不得要禀告给太太知道。”

张太太素来不喜欢这些碎嘴事,见那婆子是儿媳陪嫁,少不得给她两分面子,

“说来听听。”

“奴才方才在大门外,瞧见一清俊公子和一个黑面侯爷先后在门口停留,里面啊,还有一个婆子在门口张望。

奴才估摸着,是不是那家闺女不守妇道”

“放肆!!!”

张太太越听越皱眉,见她不知隔壁是谁便胡说八道,冷面看向张大奶奶,

“你这陪嫁婆子未免太不像样,送回去让你哥哥挑个好的来。”

婆子慌忙跪地求饶,

她原想得个彩头,谁知道,竟然是把自己搭进去。若是被送回去,宋大爷心狠手辣,岂能饶过自己。

哭声让人心烦意乱,张大奶奶让人把婆子捆住发落,见张太太脸上怒气未消,略一深思,便想明白是哪一家。

应该是她昨日拜访过,在青州长大的柳家姑娘。

细细把昨日事情和张太太讲了,见她微露沉思,笑道,

“母亲今日见到柳姑娘便知,那双桃花眼啊,和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桃花眼?”

张太太捻动手腕佛珠,心思微动,“你父亲也说她桃花眼生的肖像,你说,她会不会就是我的囡囡。”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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