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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鹄躺在床榻上,凝望着窗外那醉人的星空,荡漾的心湖久久不能平静。
夏炎玥那家伙怎那么巧就买中她合意的发簪呢今晚在庙会上她恰恰就看中了此物。
她伸出手指,把玉簪跟无名指上戴着的那枚白玉戒指拼到一起,相似的色泽和纹理,应该是相同的白玉,看来也是普通的玉石,隐隐发笑想也知道这痞子也不会买到什么好货送自己。
可越看越觉得这两样东西很般配的,心中念着手中玉戒也是陪伴自己多年,还不知何时才能归还到他的原主手上,此刻多了个玉簪,怕也不会那么寂寞了。
这可是小鹄长那么大,还是头一回有人猜中她的心中所好。
在那一霎,她内心深处真有着说不出的感动,千言万语都没能诠释那莫名而来的蜜意。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他送我发簪,是这个意思吗”
小鹄心里反复问着这句话。
她明白,往日里,夏炎玥对自己确实很好,是痞子时,经常陪自己去郊外采花摘果,刘家人来给她麻烦时也是他挡在自己前面;是王爷时,更是他纵着自己这个没规矩的娘子,只要自己喜欢他都由着她。
她自是明白他的心意,不过今日却又生出个问题
可是,他对柳儿又格外的好。
这古代,男子三心两意都是常事,三妻四妾更是礼法所允,毕竟男人自己喜欢就可以。
当初宫里送婢女来,也都是为了王爷能瞧上个顺眼的能收个房,好开枝散叶。
而柳儿本是皇后身边的人,也许皇后本就属意柳儿给王爷做个伴,暗示她来当个侍妾或者侧妃。
也许是王爷与柳儿早有情在先,可因身份悬殊,不能成正妃,只能等皇上赐婚后再想法纳她为侧妃。
想必放在我身边,也是为了让我这个正妃接纳了柳儿后,好顺理成章允了她做妾吧
而他跟柳儿说的一直在等待一个怕是这辈子都等不到的人,想必是说柳儿自己吧,这话或者就是在看着柳儿时不自觉诉出的衷情之言。
也许
小鹄越想越多,小心肝却越发乱糟糟的,眼睛越是没法合上。
古代的常理,对她却是歪理。
可都住了两年多了,还有什么自己是不适应的呢当初铁了心替人家嫁到这来,都已做好了一番思想工作,只要能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什么妾室通房的,她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可为何如今又放在心上呢
夏炎玥是挺好的一个男人,可终归还是个皇子,他早有喜欢的人,要收房,也是自己阻止不了的。
阻止自己为啥要阻止
越想越发觉得自己奇怪。
小鹄觉得,不管怎么说与他也是拜过天地的夫妻,真想要和他这么过下去的话,看来是要学着甄月蓉的那套“与妾同行”的哲学了。
突然,院里传出一片嘈杂声。
细听下,是人的声音,时而高呼,时而大骂,吵得熟睡的人都心猿意马。
柳儿和芙蓉裹着个外衫来到小鹄身边,怕是有贼,连蜡烛都没点上。
那声音越来越大,还有匆匆的脚步声。
小鹄穿上长衫,觉得稍微得体点,便与柳儿芙蓉一同走到大院,来到正厅,只见李总管和一名小厮正从公主卧室那边走出来。
小鹄问“出什么事了”
“回娘娘,方才丁家人来敲门,把翊王送了过来。”
小鹄一脸愠色“都什么时辰了,这时候送翊王来”
李总管解释“是三公子亲自架着马车送翊王来的。他说翊王吃醉了,一下子发起酒疯来,把丁家内院都砸得稀巴烂,只喊着要见公主。无奈之下,三公子只好把翊王送了过来。方才老奴把翊王抬至公主厢房,正要去烧点热水来。”
顿时房中不时传来翊王那仰天大吼的乱七八糟的醉话。
小鹄邹了邹眉头,淡淡吩咐李总管“不用烧热水了。”
李总管面有难色“可是刚刚是公主说”
“无需热水,等我来处理。”
说着。小鹄便走进公主的厢房,柳儿和芙蓉紧随其后。
今晚也算是见识了这位王妃的野蛮劲,此番又不知生出什么事来,李总管感到不祥,便带着那小厮一同跟着进去。
一进大公主的卧室,一股难闻的酒气就迎面扑来。
小鹄看着躺卧在榻上,嘴里喃喃不知所云的翊王,道“芙蓉,去打两桶井水来。”
芙蓉迟疑着,试问道“娘娘,您是想用来做什么”
小鹄直接一吼“还不去”
“奴婢这就去”芙蓉慌了,匆匆往外跑去。
黛玥拿着湿毛巾正在伺候自己那酩酊大醉的丈夫,见小鹄,便苦笑道“皇帝妹,抱歉,扰到你了。平日里他不是这样,只是每回多吃了两碗酒才如此失态,让你见笑了。”
小鹄无发话,只是储在那里,皱着眉头盯着榻上的醉汉。
黛玥以为她是担心自己照顾不来,便道“皇弟妹无须忧心,我能照料好他的。你今晚都累了,先回房休息吧,明日你还要早起去布坊呢。”
小鹄还是没应声,只是死死盯着那人。
没一会,芙蓉两手提着两桶冷水回来,放在小鹄身后,道“娘娘,水来了。”
小鹄直接说“倒下去”
芙蓉直直站在那儿,不敢妄动,又试问一番“娘娘是想倒在何处”
小鹄指着榻上的醉汉,简单道“那里”
在场的人全都呆住了。
柳儿急了,忙劝到“娘娘,这使不得”
小鹄没理会,继续道“芙蓉,快倒”
芙蓉傻眼了,今晚个才跟翊王打了一架,如今还要她给翊王泼冷水,这怎么了得若翊王事后追究起来,她就算比猫多出一条命也不够赎罪。
没办法,她也只好呆呆站着,不知所措,更不敢动弹半分,可怜巴巴地看着大公主,似在求救。
黛玥也是僵住了半会,今晚的事都令她明白这个皇弟妹是个说一不二的,这趟肯定又有得耗了,只能勉强挤出笑意道“皇弟妹,你这是意欲何为”
小鹄没搭话,转过身,自己提起一桶水。
其他人都还没来得及过来阻止,她就直接往那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身上泼了下去。
李总管见状,已知事态失控,忙向身边的小厮打了个手势。
小厮点了点头,便以猎狗一般的速度狂奔向东厢。
而翊王猛地一下,整个人弹坐了起来,大喊道“发大水了”
“不仅发水,还发火呢”
一听到小鹄这话,翊王才发现自己是在一陌生厢房中,而且浑身湿漉漉地坐在水泊中。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盯着一手拿着个水桶的小鹄,指着自己,没好气地询道“这,是你干的”
芙蓉忙上前拿过小鹄手中的水桶,摆手应道“不不翊王是误会其实”
小鹄语带冷嘲道“本王妃也只是想让翊王好好清醒一番”
杨翊忍无可忍了“你又是你不止命人打了本王,还敢趁本王睡下便来泼冷水,还敢说本王不清醒一个晚上,本王见你两回,你却把不该做的全都做了这夏炎玥到底娶了个什么女人回来居然如此恶毒霸道”
黛玥忙过去给翊王参干脸上的水,对小鹄低吼道“皇弟妹,你这是怎么了没睡好,来找人泄气吗这可是西土翊王,本公主的夫君不管你是为本公主才这么做还是其他原因,你都要分清尊卑”
小鹄继续朝翊王怒嗔道“你看到没有即便你发酒疯到这种地步,皇姐也是这般护着你,照顾你,容忍你。可你是怎么对她的”
杨翊大吼“你这娘到底在胡扯什么”
小鹄昂首立在他跟前,鄙视道“我胡扯试问翊王,可知自己的酒品有多烂”
“这可与你无关”
杨翊又怎会不知自己这毛病,之前黛玥为此事都跟他吵过好几回了。可他的事容不得一个泼妇来管。
看出他的自傲,小鹄冷漠道“看来翊王是知道的,也晓得皇姐当初就是为此而离家出走的。既是知道,却无改过之心。你的酒品如何,确是与我无关,可与皇姐大有关系翊王发起酒疯来,虽说不曾有打人之举,却也有狂躁之行。每每翊王吃多了酒,就如疯癫一般,乱砸乱骂,到深闺之中亦如此,因你是西土领主,此等丑态不能让外面的下人看到,所以皇姐回回都要亲自照顾你,不仅要替你收拾呕吐之脏,还要替你清理砸碎之物。她乃大夏公主,从无为一个人而做到如此份上只因你是她的夫君,她事事以你为先,处处以你为大。所以,本不该做的,她都为你做了”
小鹄是在为自己说话,黛玥心里是感激,可自己丈夫始终是一方之王,让一妇人这般数落,情何以堪,过后定要问责,这麻烦可惹不起的。
黛玥便试着制止她“皇弟妹,别说了,此乃吾与翊王夫妻之间”
可小鹄却道“皇姐,我自认是做得有点过了,但我不后悔。原本夫妻俩吵吵闹闹,是常有的。况且见翊王千里迢迢来此追妻,以为他真的会为了皇姐把陋习改掉。可如今,他明知皇姐已怀有身孕,却还这般无自制,吃酒吃得如此不堪,更离谱的还要让你顶着个大肚子来伺候他,他配当一方领主吗”
杨翊自从公主离家后,也竭力去戒酒,可今晚得知自己要当父亲后,兴奋过头,才多吃了几口。他自知自己的不该,却一个晚上被这个疯妇三番两次的教训,是男人都无法咽下这口气,管她是谁的王妃,他都顾不上了,决定破口开骂
“你这番邦女子,泼妇疯妇无上无下本王之事,岂容你在此咆哮”
没等他说完,小鹄又拎起另一桶水向他泼了过去。
在场的人都呆若木鸡。
小鹄扔下水桶,拍了两下手掌,嗤笑两声,大声说“若你还没清醒,你就好好冷静冷静吧”
“娘子是觉着翊王太热了,才要给他降降温是吧。”
一番呓语般的话吓倒了所有人,全看向站在门口的王爷。
夏炎玥套件外衫,头发是有点蓬松,双手交叉横放胸前,打了个哈欠,双眼惺忪地看着他们。
被匆匆来到的小厮狠命吵醒后,夏炎玥还没清楚发生何事,就被这小厮拉着跑到这来。他都没回过神,就目睹了方才小鹄向翊王泼冷水的一瞬,他也只能说出刚刚的那一句话了。
众人都把目光落在炎玥身上,盼着他来收拾这破败的残局。
翊王更是头一个冲他喊了“炎玥弟你来得正好,瞧瞧你家的这疯妇”
炎玥根本没心思听那么多,混沌的睡意已经让他无法当个清官审判这糟心事,他只想回去重拾睡意。
无奈下,他一手叉着腰,一手搔着后脑勺,没一会,便轻声吩咐道“李总管,你你把这里收拾收拾,然后然后给翊王梳洗干净,再安排个干净的偏厢给皇姐和翊王暂住吧。接着是”
说着,炎玥在朦胧的人影中认出了自己的娘子,便走了过去,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你,跟我走就这么着,散场”
待话毕,小鹄一脸懵懂地被他硬生生地拉着往外走,完全不知作何反应。
柳儿和芙蓉正要跟着上去,炎玥头过来制止道“你们俩回房去睡。明早再来东厢伺候你们的主子。”
两个丫头一脸茫然地相互对视了一下,眼巴巴地看着炎玥就这么把自己主子“掳走”了。
而黛玥和翊王同样惊愕无语,只能跟着李总管的安排了。
待新的厢房里安置好,下人们都退去后,黛玥为翊王梳洗更衣,喂茶解酒,婉婉道“今晚皇弟妹确实有点过了,可她平日里也是个得体之人,今晚这般冲动也是一心为着我,请翊郎莫怪她。”
对着自己的娇妻,杨翊收下了方才的强势,轻轻搂着她的腰,握着她的手,面有愧色道“黛儿让本王不怪,本王就不怪。那女人确是疯了点,可两桶冷水下来,却也让本王清醒了不少。她说得对,黛儿乃大夏尊贵公主,却要如此委屈来一再忍让本王的劣根子,本王真是无地自容。原本本王来这之前,就暗下决心,为了黛儿戒酒,改了这烂酒品。可得知你怀了孩子后,就有点得意忘形了。本王今晚真是大错特错,你怀上了,居然还要你如此辛苦照顾本王本王真是枉为人夫。”
对他的这番话,黛玥颇感暖心“翊郎言重了,本就小事一桩,如今您能亲自来接黛儿归家,黛儿是满心欢喜的。况且照顾夫君,乃妻子本分。”
杨翊还是自责道“不,本王是深感愧疚,若本王再不改掉此毛病,恐他日真会醉酒做出无法挽救之事。所以,为了黛儿,为了腹中孩儿,本王会努力改的。”
五载相处,黛玥还是首次见杨翊肯俯首认错,还说要改,简直难以置信,不禁热泪盈眶“有君此言,妾嫁汝,一生休。”
一路上,炎玥没发一语,只是默默拉着小鹄的手,径自走回东厢。
一进卧房,他才肯松开手,然后把门关上。
小鹄顿时有点胆怯,心里惶惶他不是要在这里来硬的吧
当想开口问,炎玥一把抱住小鹄,双双倒在床榻上。
“你这是”小鹄霎时恐慌不已,尝试挣脱,虽是夫妻,可她还没做好委身于他的心理准备。
炎玥就那么躺着,双臂紧紧楼她入怀,脸贴近她耳边细语着“嘘娘子,很晚了,为夫好困,有话明日说吧。晚安。”
语毕,他闭上双眼,楼着她静静入梦。
“不会吧真睡了”
小鹄本还想试图挣扎一番,可看着他此刻的酣睡样,如婴孩般安静,可爱,也不忍心吵醒他了,只好随他如斯抱着,心想待他转身或者松开手时,自己就可以脱身了。
她静静蜷缩在炎玥怀里,此等气氛确实是令人颇为尴尬,可她又没何抗拒感,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微香颇为舒服,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不知是哪里闻过
空洞的漆黑中,外面草虫的鸣叫声格外清脆,可此刻小鹄只能听到身旁男子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均匀而又温柔,令人倍感安稳与平静。
不知何时,小鹄乏了的眼皮已投了降,臣服于浓浓的睡意之下温馨提示;使用百度和qq浏览器的书友们注意拉阅读书籍一定要退去畅阅模式,否则最新章节只会显示一半,退出畅阅模式体验极致阅读快感。欢迎来到,如果觉得内容丰富,请帮忙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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