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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黑衣黑墨 第五十二章

作者:黑衣黑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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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厢寻,两厢怨,只闻一厢事,不问相思长。

江风推波,熹微撩眸,矗立在江畔的碧嘉谦,人是安静的,至少面容以及那双长眸是静的,唯独身上的衣裳,基本不能看了。

脸庞是干净的,发尾挂着雨水,也有泥水,这前一日才洗净的碧色儒衫,打从记事起,迄今为止,乃是最脏的一次。

不是被别人弄脏的,而是被他自己弄脏的,不仅脏,还破了,破得不能再穿。

剑鞘在,就在脚边,深陷在泥沙中,仅余一点端倪可见,剑不在鞘中。

龙泉随宿主,也是个脏兮兮的模样。

身后传来细微动静,安静望江的碧嘉谦,突尔转身——

纳兰紧贴石壁站着,慢慢收回滑了一下的脚跟,重又站好,大气都不敢出!

剑锋离他的脖颈太近,血珠是后来才出来的,混合着从额头淌下来的冷汗,汇聚成一条血线,流入领口。

他还算好的,就他紧贴而站的这块高约四五丈,宽有两丈有余的巨石,上首石峰已经没了,平平坦坦的,恍如刀削!

这可不就是被削平的嘛!

一剑就将这块巨石给削了石峰,那石峰少说也得有个几百斤重,被一剑削掉不说,那块重达几百斤的石峰,便被他面前站着的少年郎君给顶入了江中!

削掉的那一瞬间便直接用肩将石峰顶飞,待石峰落至浅滩,继续一下下的顶,看似是顶,其实就是撞——

碧嘉谦以自身肉躯一下下去撞,最终将那块石峰直接撞飞,划出江面两丈有余,这才掉入江中,俄顷沉底。

纳兰就那么站着,看着,直到碧嘉谦将龙泉剑阖着剑鞘掷入泥沙浅滩,反手拔剑,看也不看的便对他挥了过来!

剑锋没入巨石,纳兰被那股劲道拍上石壁,紧紧贴着,就保持着目前这个站姿,不敢动,其实也基本动不了,整个人都是僵的,脚麻了,不然也不会滑溜那么一下,又赶紧站好。

到此一刻,纳兰算是彻头彻尾的后悔,他不是后悔没听侯爷的告诫,而是后悔带碧嘉谦去听了墙角,那些话,那些事,那些人的举动,他猜到可能会对这位少年郎君造成心灵创伤,却未曾料到竟然会将碧嘉谦变成……

是兽,方才碧嘉谦那一下下以肩撞击石峰的模样,绝对不是正常人能够做到的,那就是一头拥有金刚不坏之身的兽!

纳兰盯着碧嘉谦,下意识的移不开视线,因为,对方也在盯着他,猛兽盯猎物般的盯着他,这会儿什么美人不美人的,纳兰早就忘了早前这位少年郎君给他是什么印象,此一刻,他只是很想跪一下,被盯得腿软……

“你带我听的那些,你带我看到的那些,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先宰了荀家满门,再去挖你纳兰王室的坟,让你吃了你父母的骨灰。”

碧嘉谦威胁的语调很平静,用词极其恶劣,纳兰听得出来,这位当真做得到。

有匪君子,一旦只剩个“匪”字,带着这一身凶相,只怕连天都要给捅个窟窿!

纳兰梗着脖子,好似突然就不怕被龙泉剑一劈两半,瞪着碧嘉谦,慢慢露出了一个惨笑,徐徐道:“碧相,即便我不说一个字,你觉得在大玄朝堂,就那些文武百官中,有谁不知道?他们每日茶余饭后,都会再将这些话翻出来,继而加油添醋一番,作为谈资。不然,你以为我缘何能这般轻易的便晓得他们在哪儿?他们根本不怕被人听见,他们不会怕,他们认为,该害怕的应该是你父亲,因为他们每个人嘴里都掌握着你父亲的所谓罪状,如今你父亲死了,便更能让他们进一步造谣,你父亲是畏罪自尽。而那几个人做出的下流事,你也差点亲身经历,他们确实是将一个不相干的人当成你,乃至当成已故云相,就那么折磨致死。少年郎,你头顶的这片天是无眼的,它是黑的。我若不硬拉着你走,若任你杀干净那些人,后果是什么,你知道。所谓的素和然不会只有一个,素和一族的人与素和父子家里的那些下人,命不同,运不同,我不能再让你上一次当了,我还想回帝都,我欠侯爷父子的债,还未还完。”

碧嘉谦一步步靠近,纳兰言语之际渐渐握拳,他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他以为今日必死无疑,其实仔细想想若就这么死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若说唯一的遗憾,此一刻,纳兰很想再看一眼,他那阿恒脸颊上的两枚酒窝。

因何想看这两枚酒窝,并不是因为色心色/欲,只因,早年初见,十数载前,救他于铁骑下的那位侯爷,也是有酒窝的。

自阿恒的娘亲辞世,他便再也瞧不见侯爷的酒窝了……

“哭什么?我又不会杀你。天有没有眼,我暂且不说,现在的天是白的,你瞎?睁眼看看。”

纳兰愕然睁眼,碧嘉谦近在眼前,伸手将龙泉剑拔走,好似嫌弃他会将眼泪滴在剑锋上一样。

“一环扣一环,此番你的环已然首尾相连,你的环到我这里就算闭上了,别再跟不熟悉的人轻易提起你的出身,往后若再回帝都行走,你且当心路滑,小心有人给你下绊子。”

碧嘉谦对视哭得一脸泪的纳兰,认真道:“我给你指一条明路,眼下看来,你最好的出路不是跟在我身边,你最好跟侯爷远走,远远离开帝都。扬州的人嗅觉灵敏,你带着侯爷的那路人马与我闹出的那些动静,必然会被一些人察觉,故此,不能再让人有机会拿你做文章陷害侯爷。陛下需要荀侯这样的人,此下不用,不代表他日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你走吧。”

语一收,碧嘉谦转身提出剑鞘,很仔细的用衣袖擦掉剑鞘上的泥沙,慢慢收剑入鞘,就这么坐在泥沙浅滩,慢手婆娑着龙泉剑,抚摸了很久,很久。

方才他在这里的动静这般大,容卿想必应该能感知到的,既如此,他便静候他放在心上的那个人来寻便是。

纳兰脸上的泪没干,一行行的黑印子将这人的面容衬托的十分滑稽,他看不懂碧嘉谦这个人,当然,他更看不懂碧云。

眼看帝都即将卷起一场场滔天巨浪,他不能再连累侯爷一家,所以他便想暂时跟在碧嘉谦身边,以图后记。

他带碧嘉谦去听了某些人的墙角,听着那些人继续构陷碧云,还想设计构陷碧嘉谦,听着那些人口中不干不净的污言秽语,看着那些人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凌虐致死,他其实也很想冲进去杀人,又何论碧嘉谦!

素和然是故意的,先来一场假的,随后的那个受害人才是真的!

为的便是令他与碧嘉谦投鼠忌器,不敢再轻易做出救人的举动——

他们也根本不能现身救人!

“方才你还有句话说错了。”

“哪句?”

碧嘉谦回了个眼神,道:“天是有眼的,自从落梅轩那夜,我能活着走出来的时候,我便知道,天是有眼的,天眼,便是天子,便是陛下,陛下信我了,信我这个南疆妖人。你方才也看出来了,我父亲不是妖人,我才是妖人,陛下待我很好,极好,我很珍惜陛下对我的好,我会像父亲那样,珍惜帝王的这份信任。”

纳兰听着这番话,本想坐在碧嘉谦身后,脚步刚一动,便又觉得他还是站远点的好。

事实证明,这位还是有点先知能耐的,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他便瞧见碧嘉谦身侧多了一道玄衣身影,要等的正主来了,他还是乖乖待在原地比较明智!

容卿并不看纳兰,只道:“往东十里水路,你家侯爷在等你,往后,最好莫让本座看见你落单,滚。”

纳兰并不想滚,他是当真害怕连累荀家父子,毕竟看圣帝的打算,是要将他放在碧相身边的。

容卿侧目看向纳兰,沉默片刻,道:“你家侯爷说他儿子被打了,快被打死了,你若滚得快一点,说不定还能再听荀恒临死前给你哼唧一声,送你一个白眼。”

这番话最有用,纳兰一个字都没说,立刻滚了,甚至还用上了轻功,可谓滚得彻底。

玄星銮与蓝逸昆是后来赶到的,两人与江畔那两人保持了一段距离,碧嘉谦的衣裳破破烂烂的,肩头那处就那么露着肉,伤口深深浅浅的,血水与泥水交织,这人是狼狈的,双膝蜷缩着,脸颊深深埋在膝头,血丝随着肩头偶有颤动,渐渐溢出,滴入泥潭。

容卿不急言语,安静的陪在一旁,视线不时划过那处倒霉催的巨石,继而看向江面,再低睨公子肩头,大致明白那巨石的石峰怎么没的,这石峰又去哪儿了。

削个石头顶个石头的,皆无妨,只要他的公子还活着,哪怕支离破碎,大不了他小心翼翼的捧着便是——

捧一辈子,他也甘愿!

又下雨了,似乎这雨就没停过,容卿牵起衣袖遮在碧嘉谦头顶为公子挡雨,就这么又站了一会儿,容卿忽而笑了,“落魄成这样,敲荀恒竹杠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让他给你多买两套衣裳,再买把伞呢?”

碧嘉谦依然埋着膝,声线发闷道:“本来是有伞的,然后就没了,本来有人不管我拿了什么吃了什么,都会替我给银子的,现在那人,被你吓跑了。”

容卿点头,“哦,那待回帝都之后,我俩找荀大掌柜讨银子去。”

“好。”碧嘉谦声线愈发沉闷,“要讨能买百十把伞的银两才够。”

玄星銮双手拢在嘴边,高声叫道:“太傅!还有汤药费!孤的太傅这般金贵——那汤药费起码也得是黄金元宝!”

两名太傅相继扭脸,容太傅眼中带笑,碧太傅脸上带笑,同声道:“然也。”

自分别后,两人心中都憋了很多话想说,此刻见到对方,却又不想说任何关于是非局势的话,就想这么一人站着,一人坐着,安静的看着雨丝落江。

蓝逸昆不知何时走的,又不知何时回来的,这人回来的时候,肩膀上扛着不知从哪个大户人家顺来的一柄硕大伞盖,手里还拎着酒肉。

将伞盖往浅滩用力一戳,伞面刚好能够容纳四人遮雨,蓝少侠挑眉而笑,“谦,先喝酒吃肉,还是先治伤?”

他的谦伸出手,要酒肉,饿。

蓝少侠点头,他的谦愿意主动吃食儿,甚好。

蓝逸昆慷慨的给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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