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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天生就互不对付,碧嘉谦握着小拳头,泯去心中的小憋屈,叩首道:“将军请说。”
“左副将,上军棍!”刘泓澜传罢令,留守在府外的一名将领快步赶来,将手中足有成年男子手臂般粗细,通体乌黑的长棍往前一送,道:“禀将军,军棍在此。”
刘泓澜掂了掂那军棍,笑得不怀好意:“古有民告官,先受二十记杀威棍的说法,今有你要入宫,便先受我这二十记军棍,长街牵马行毕二十里刚好到宫前,期间你若步稳不令马惊,我便带你入宫,如何?”
闻此荒谬且恶毒之言,商景馥等人彻底呆住,容卿更是一跃上前护在碧嘉谦身前,对着上一刻还温声相对不惜亲手喂食的师叔,他不得而恨,只是问道:“可否让我代之?你说的话,又是否作数?”
碧嘉谦按着雪地站起身将容卿拂开,脱下外衫递给对方:“你退下,将军所言自是一言九鼎,我愿领受。”
转过身去,碧嘉谦深汲一缕长息,道:“将军,打吧。”
刘泓澜翻身下马,容卿直接拦了上来,两厢对视,师叔当先败下阵来,望天道:“左副将,二十记军棍,你来。”
左副将微微一愣,往常对着军营的糙汉子罚也就罚了,几十棍下去最多打烂一身臭肉,可眼见对着的乃是一名生得顶顶好看的小娃娃,这还不得给活活打死了?!
刘泓澜哼道:“不在沙场,我使唤不动你了?”
左副将赶忙抱拳道:“末将岂敢——还请将军息怒!”
走到碧嘉谦身后,左副将照准那道只穿单衣的瘦小脊梁,不忍去看一般的闭上眼睛,棍子抡圆成一条弧度,狠狠砸了上去!
商景馥悲呼道:“少郎君——”
碧嘉谦反手弹出两缕指风点了商景馥与莫山石的穴,刘泓澜饶有兴味的看着敢对他炫技的破小孩儿,眉梢微挑,功夫看来不错,就是有些缺心眼。
所谓缺心眼的破小孩儿,此刻显然没心情与刘泓澜掰扯别的家常,被那一棍子打得原地挪了一步,碧嘉谦收回脚步复又站稳,低下头去,轻道:“继续。”
左副将睁开眼,诶……这小娃娃还真抗揍呦!
这一棍下去啥事儿都没呐!
仿若为了打击这人,碧嘉谦突尔咳了一声吐出一口血。
左副将原地懵逼愣住,这哪儿还能再打呦!
刘泓澜看够热闹,伸手将左副将扇到一边,抄起军棍将得力属下一棍敲晕,这便再不看容卿脸色,走到碧嘉谦身后,一连打下五棍,实心的棍子打在人的身上发出的闷响有些吓人,雪地中洒入的血迹,复又多了一片!
碧嘉谦双腿发颤,随着又一记棍子落下,头高高扬起,急喘几下,背脊挺得更直,又受下两棍,踉跄两步复又站稳,察觉再次砸下的棍子专挑屁/股那处便如大人惩戒小孩儿一般,碧小郎君慢慢回眸,道:“家父自会训诫我的,不需将军贵手代劳——”
话语随着后背又落下的三棍断去,碧嘉谦转过头掩去眸底倔强冷意,断不会再在此人面前下跪——绝不!
最后七棍打罢,不闻碧嘉谦人声,亦不见身子再有任何动静。
容卿推了刘泓澜一把,将衣裳披在碧嘉谦肩头,放缓动作将人转过来,捏着衣袖拭净对方脸上的血迹,抬眼看着刘泓澜,道:“刘将军打完了,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将外衫为碧嘉谦穿好,容卿打横将人抱起,看也不看面色尤冷的刘泓澜,道:“他这会儿晕了,还要他牵你的马不?你若还想逞威风,那便我来牵也罢。”
语声听着是没啥情绪,刘泓澜无端便觉得小师侄恼他了,不止恼他,那副小身板里头更是藏着怒若此间冬雷般的戾气,扫过满地血迹,刘泓澜凝眉而叹,不由有些后悔了——
碧嘉谦不过就是一个没几岁大的破小孩儿,他怎就这般沉不住气了呢?
好端端的喂鱼之趣,叔侄初见,便要在师侄心底留下此阴暗画卷,往后怕是再多的鱼,亦难重拾旧趣。
叹罢又叹,刘泓澜无意间扫过碧嘉谦软软靠在容卿颈侧的面容,莫非是眼花……
那一刻,那个小毛孩儿似是在笑。
恰逢此时,碧嘉谦蓦地睁开了眼,直直对上刘泓澜,唇角微勾,一抹肖似其父碧云的讥诮之笑,慷慨而赠——
刘泓澜,此笑,便请你拿好不谢,往后,你我自是山水有相逢!
品出碧嘉谦此笑之味,刘泓澜眼角凝成一线——
你个小混球敢阴我,故意令卿儿恼我!
好,你可真是好,你简直大好!
刘泓澜扬鞭策马当先出府,被碧嘉谦的一手算计落到实处,不由溢出数声冷笑,这小混球年仅六岁便可将手段耍得这般老练,就连他都着了道——
如此一来,某些“老对手”会否亦被这枚小混球算计得满头生包?
若当真如此,那才叫真正的大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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