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对劲，温莎。”两个男孩坐在一台新式电脑前，神情专注，黑发男孩的手指按下一个按键，长舒一口气后转头看向身旁人。

温莎抬起头看着专注的男孩：“你指什么？”

“嗯……就是人类的灵魂，在我看来，所谓灵魂其实就是人的潜意识。”

“所以呢？”

“所以，你刚才的说法是错误的。并不是人死后，那个灵魂就会消散，从此不复存在。”

温莎缓缓喝了口水：“那么，你认为应该是怎样的？”

“记忆。”秦初尧看着屏幕上转动的数码，双手撑着下巴，“潜意识的构成，其实就是人一生经历的所有记忆，无论你记不记得，它们都在干扰你的思维和举止。”

“但是秦，”温莎抱起地上的麻伊，麻伊顺着他爬到了黑发男孩身上，“这种事情，我们是无从考证的。无从考证的秘密，无论如何也解不开的。”

“所以才需要人们去探求秘密不是吗？”男孩笑得灿烂，少年人独有的自信与乐观便显现在此。

温莎无奈地叹了口气：“如若真如你所说，那么把我们的记忆提取出，而后放置在机械之上，我们不就变成不老不死的怪物了吗？”

“或许在我们看来是怪物，但是会有人喜欢的。”秦初尧抱着麻伊，在电脑上打下不知名的乱码。

温莎看着他：“这怎么说？”

黑发人嘴角咧开一个合适的弧度：“古往今来，人类都在为了自己的欲望而战斗，财富，权力，爱情。”

温莎认可地点头：“这倒是正确的，无论是希特勒还是凯撒，成功与否不论，欲望都是极强的。”

“那么，一旦他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东西，之后会希望什么呢？”

温莎沉思一阵：“如若是我的话，定然希望自己能活得长些。”

“所以啊，越是接近成功之人，便越容易被那个东西吸引。”

“那个是指？”

“永生。”男孩轻声笑道，将怀中的火狐狸放回温莎身上。

九岁与十一岁的男孩讨论着与年龄完全不相符的事情，身旁的保镖视若无睹，似乎早已习惯这种氛围。

“不过，我并不认为古往今来会没有人想到记忆这种延续寿命的方式。”

“当然有人想过了。”秦初尧笑笑，“但是，没有人敢拿自己做实验，所以他们宁愿去相信那些神话中的魔法。”

“神话中的魔法？我记得世界冒险协会似乎有这种记载。”

黑发男孩笑眼盈盈地模仿着大人的语气：“尤加特拉希生命树，香巴拉巨人国度，存在于奇幻之森的长寿精灵，这可都是人们探求的。”

温莎正想说些什么，突然门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动作。他眼神示意周围的保镖，不一会儿，他们抓进来一个小孩子。

是一个拥有棕色头发，绿色眼睛的小女孩。怀中抱着一只玩具熊，似乎是慢半拍地看向他们。

“……秦，你认识她吗？”

“不。”秦初尧冷眼看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但是，我可不认为一个普通的小女孩能出现在希哈姆的地下室中。”

“确实，难道是有人带过来的？”

“谁知道呢。”秦初尧看上去毫不在意，他往前走了几步，无视麻伊警惕地样子，拿走了女孩手中的玩具熊。

看清上面的标签后，他了然的笑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温莎只听见他低沉道：“温莎，如果你的秘书不听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温莎细想一番：“大概会开除吧。”

秦初尧将玩具熊塞回女孩怀中：“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歪头愣了半晌，才小声说：“琳……琳达。”

“那么琳达，你之前在哪里？”

女孩想了想：“白色的房间里，还有好多穿白色衣服的人。然后爸爸不见了，漂亮姐姐带我来的。”

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孩子描述地不算清楚，秦初尧收回目光：“把她带到楼上去，找到马尔科姆。”

待保镖走后，温莎才开口：“你有头绪了？”

秦初尧“嗯”了一声，“记得我跟你说过吗？我需要一个健康的心脏。”

“嗯，父亲可不止一次念叨。”

“那个女孩，应该是白血病患者。”

“嗯？你怎么确定的？”

“玩具熊。”秦初尧闷闷道，并不怎么开心，“那熊上面的标签，是我住的医院的，会给病人送熊的，只有那里的一个护士。”

“那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秦初尧用一种“你是白痴吗”的眼神看着温莎：“一个快死又没钱做手术的人，刚好心脏与我合适，你觉得呢？”

“那你打算怎么做？”

秦初尧走出房门：“我刚才应该说过，去找马尔科姆。”

“喂！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不要转移话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