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大叔你知道凶器是什么了吗？”工藤新一好奇道，“是碎冰锥之类的吗？”

“碎冰锥可不会造成这种细长的划痕。”毛利小五郎笑了笑道，“凶手没有傻到将凶器丢进抽水马桶里冲走，估计是认为能够躲避搜查吧，尸体被发现是必然。”

“死亡时间的话从尸斑和僵硬情况来看的话，已经死亡一两个小时了。”工藤新一走到尸体旁边检查道，一旁的高木看了看，点头确认无误。

“垃圾箱里有空瓶子和占了麻醉药的手帕，不过我想在上面也不会留下指纹。”一旁的目暮警部说道。

“现在能确定嫌疑人的有四个。”一旁的工藤新一开口道，“在这一两个小时间，一共有四个人前往厕所。”

“诶，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一旁的小兰惊讶道，“你不是一上飞机就在睡觉吗？你别乱说啊，要负责任的。”

面对自家青梅竹马关切的眼神，新一骄傲道：“我不可能认错的，因为……”

“因为我女儿睡觉时的鼻息喷在你脸上，让你这个纯情处男刺激地有些受不了，是不是？”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在工藤新一的背后幽幽想起。

工藤新一低下了头，满脸通红，而一旁的小兰要不是顾及大众场合，怕是直接跳起来大喊一声：“爸爸你在说什么？”

毛利小五郎不理会拉着自己衣袖跺脚的女儿，对着工藤新一道：“哪四个人？”

“是坐在死者旁边的两名女性，以及坐在死者身前的男性，哦，对了，还有坐在死者对过的这位大叔。”工藤新一将那四名嫌疑人指认了出来。

坐在死者身前的男性是一位外国人，职业是自由新闻媒体人，毛利小五郎用熟练的英语问道：“你摸过尸体？”

“……你在说什么？”外国人保持镇定道。

“死者口袋里的古龙香水味道这么浓，也就你了。”毛利小五郎冷笑一声，“工藤小子，在这位外国人前上厕所的是谁？”

“是这两位小姐。”工藤新一指了指坐在死者身旁的两名女性，同时很好奇毛利小五郎接下来要做什么。

“二位，麻烦你们举起手再放下。”毛利小五郎微笑道。

留着干练短发的立川千鹤不明所以地举起手然后放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毛利小五郎，想要看他玩出什么花样来。

然而一旁的天野继美，举起手再放下之后，脸色忽然变得一片煞白，而众人的目光也立刻汇聚在了这位脸色大变的女性身上。

“哎呀，我还以为你会把凶器放到行李箱里呢，或者栽赃嫁祸给别人，不过想想也是，打开别人的行李箱将胸罩这种物品塞进去实在是有些不自然。”毛利小五郎微笑道，“搜查行李的时候，万一被人搜查到就不好了，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自己穿着，不是吗？”

“啊？毛利老弟，说清楚点。”目暮警部一脸茫然，一旁的高木隐约抓住了什么，一旁的工藤新一则是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凶器是胸罩自带的钢圈，这也是为什么死者伤口的右下方会有刮痕，因为凶器是圆形。”

“显然，这是你第一次杀人。”毛利小五郎淡淡地说道：“只可惜心态不过关，诡计手法也略显粗糙，选的凶器如果是有点常识的人，都猜得出来——你最不应该地就是在飞机上杀人，在这种空中密室，想要处理掉凶器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天野继美咬牙道：“没错，是我杀了他。”

工藤新一敏锐地注意到，毛利小五郎的双眼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色彩，略显空洞地走开，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此时凶手已经开始阐述她的动机，工藤新一此刻才知道死者曾故意纵火害死了天野继美的哥哥，只为了拍出一张能够得奖的照片。

听完这动机，一旁的毛利兰已经开始用怜悯的眼神开始为天野继美感到惋惜与不值，居然为了一个人渣，当了三年女朋友，现在才报仇。

“大叔，你好像对动机一点兴趣都没有啊。”工藤新一疑惑道。

“动机？世界上除了无差别随机杀人外，剩余的基本都是仇杀，复仇是一件稀松平常，理所应当的事情，我对千篇一律的犯案动机一点兴趣也没有。”毛利小五郎不带丝毫感情地说道，“我很希望能看见一桩完美处理掉所有证据，并且动机理由清新脱俗的仇杀案件，但目前来说是没有的，能做到滴水不漏，自然也不会沦落到仇杀的地步。”

工藤新一完全无法毛利小五郎的脑回路。

“我累了，不要来打扰我。”毛利小五郎带上眼罩，一想到自家女儿未来说不定要嫁给面前这个臭小子，就觉得头疼。

“另外，工藤小子，提醒你一句，多向你老爹学习，不是指破案，而是指做人。”毛利小五郎放空大脑，眼不见，心不烦。

目暮警部似乎知道毛利小五郎的习惯，也不打招呼，带着犯人和高木一块看守——他们是来引渡罪犯的，没想到现在这次出行还顺便抓了个杀人犯。

空姐将尸体从卫生间搬了出来，而那名外国人也与之前死者一道的鹭沼达成了交易，应该就是之前死者提到过的底片。

整件案子虽然凶手抓到了，但是还有一些谜团隐隐缠在心头，毛利小五郎应该是洞悉了一切，但却没有将一切全部说出来……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新一。”小兰关切地看着工藤新一道。

“那个外国人之前摸过死者的口袋，应该是为了拿走死者身上的底片。”工藤新一斟酌着用词道，“目暮警部那边考虑到是外国人，并且可能涉及政治因素，于是不予调查，你爸爸应该是因为他不是凶手，也懒得管他。”

“新一，你知道爸爸经常跟松田大哥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毛利兰认真地说道。

“什么？”工藤新一好奇道。

“有些案子只需结果，无需过程，深究过程有时候会让你身陷囹圄，凶手抓到便是皆大欢喜，若将一切暴晒在阳光之下，只会引爆名为人心的炸弹。”

工藤新一似乎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有些东西一旦暴露出来，说不定会增加作案动机，毛利大叔是这个意思吗？

实际上毛利小五郎的意思是除了人命，少管闲事。

“对了小兰，你的内衣能借我看一下吗？里面真的有钢圈在里面吗？”工藤新一压低声音道，“我之前看都没有啊。”

话音刚落，毛利小五郎摘下了眼罩。

也许，一场新的凶杀案即将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