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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晚上七点左右。一起吃了晚饭的建长和身边几人道别,坐上了往城南去的电车。
其实虽然说是说建长和雷电芽衣是青梅竹马,但是事实上两人家住的地方非常的远。严格意义上来说几乎是城市的两端。如今的平安京虽然比不上江户川那样是全球首屈一指的超级大都市,但是也还是极东最大的三个城市之一。这样的距离即使是坐电车,来回一趟消耗的时间也会超过三个小时。反倒是那位国中部的布洛妮娅居住的地方离建长他们家要近一点——虽然走路也有大概半个小时的路程。
不过至少算是在城市的同一个区域了,因为特殊的城市结构极东学生普遍都很能走,这点距离虽然不算家门口。但是真不算多远了。
因此他现在一个人在电车上。大约会八点出头的时间下车。绕路经过附近的一条商店街买一份红豆大福饼作为伴手礼。然后走大概十分钟左右到布洛妮娅家住的公寓那里,接希儿回家。
虽然他此刻心中已经隐约有预感了,此行恐怕……不会有他希望的那么顺利。
他坐在电车的座椅上,背靠着塑料材质的靠背。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依稀有些出神。
此刻外面的天色早已晚了,电车行驶在城市边缘的轨道上,倒映着窗外霓虹闪烁的夜景。
极东在神州有霓虹国的别称,但是事实上这只是日语中的“极东”在中文中的音译。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事实上极东也并非是以夜景著称的国度——当然也有彻夜不眠的大都会。但是绝大部分中小城市和乡村里,夜晚主要的光源还是路灯。
和朝气蓬勃的江户川相比,平安京总显出一种属于老年人的迟缓来。就好像是充满希望的年轻人和沉淀了历史的老年人之间的区别。城市中散布着各种几百年历史的古迹,随处看到一条街道有可能就是一百多年前修建的古物,各种花园也里供奉着很多历史久远的神像。
年轻人大概是不喜欢这样的风气的,在时代的浪潮中总有种跟不上脚步的笨拙感。但事实上历史带来的除了迟缓以外也是还有些其他的益处的,那种风雨中积淀出的沉稳和典雅也让这座城市在一直稳步发展着,虽然比不上那些时代的弄潮儿,但是也让它坐稳了极东的第二把交椅。
在各色霓虹灯的烘托和映衬之下,隔着玻璃让这座城市显现出一种绮丽梦幻的色泽出来。电车行驶在其间,像是一个旅客不断的将一个个财宝落在远处,但又不断有新的宝玉映入眼帘。往上望去是黑色倒映着华光的夜幕,往下是光彩夺目的万家灯火。
如此绚烂,如此唯美,也如此……脆弱不堪。
这是一个“异常”禁止的世界。这座城市也好,这个世界也好,都是如此。用FATE的世界观理解就是神秘已经完全消退,用崩坏的世界观去理解就是崩坏已经完全被驱逐。它就是如此的平淡如此的普通,是真正的末法之地。立于无数“异常位面”的中央,吸引了无数目光的窥探,本身却不支持任何“异常”的怪异存在。
然而虽然这个位面本身不支持任何形式的“异常”。它却奇异的位于无数“异常位面”的中央。从多元的视角去俯视就能看到它周围环绕着无数和它平行的“世界泡”。在有些世界泡中超能力者被划分级别由一至六,在有些世界泡中冰封之地亡灵正在掀起天灾,甚至还有些世界泡中人理天天忙着在毁灭和拯救中来回打滚……
然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末法世界没有异常守护的薄弱壁障也让很多本来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存在可以因为各种机缘巧合出现在这里。每个平行世界的时间流速、世界法则和诸多方面都有微妙的不同,来到这里的往往也并非是他们的本体,而仅仅只是他们在的历史中某个瞬间的“侧面”。
这个世界的人管这种形式叫做“现界”。
在他们“现界”的那个瞬间两个世界的命运会以微妙的形式纠缠在了一起,就像是两支各自生长却在某个瞬间忽然接触到彼此的藤蔓。
就比如今天下午,那位来自于被人遗忘的冰封之地,洛伦丹的王子。就是以在冰封王座上挣扎,彻底融合的前一瞬间,在“阿尔萨斯”和“巫妖王”之间不断的变换的姿态“现界”的。这一刻的他“巫妖王”的一面已经获得了压倒性的优势,但是仍然有“阿尔萨斯”的一面残存。来到这里的也并非是他的本体,只是他在历史长河上的一瞬间的侧面。
虽然理论上来说这个世界的基本法则并不支撑他发挥他在原本世界的伟力。哪怕他在原本的世界贵为神明在这里也会重新变成一个普通人。但是“空间”本来就是一个很概念性的东西。这就好像是你拿剪刀从一张“油画”上把其中某个人物“剪”下来,再贴到另外一张画上。你剪下来的并非单纯只是组成那个人物的“颜料”,一定还包括承载人物的“画布”。
别的世界的存在现界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身体周围一定是会环绕着他本来世界的“世界碎片”的,也就是说在短时间内他仍然会身处于原先世界的法则环境中。虽然这些世界碎片最终会被这个世界所同化,短则几天,长则月旬。而现界的那道侧面也会被被这个世界的法则所“侵蚀”,同化成这个世界的生物,彻底失去那种伟力。
也并非没有直接是“本体”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记录,那一刻两个世界的命运会都会被强大的扭力所搅乱,但是最终会随着时间“修正”正常。而那些“本体”也同样会接受这个世界的侵蚀,失去自己曾经有用的力量。
有时候这种侵蚀是致命性的,建长就曾亲眼见过长达五十米的巨龙在世界的侵蚀下,踉跄、摔倒、坍塌,最终石化成山峦的一部分,因为在这个世界的法则中他的骨架并不足以支撑起自身的重量。见过不死族逝去灵魂的火焰,,曾经高高在上的神明在泥土和雨水中痉挛、挣扎,最终器官衰竭而亡。
然而即使是这样,在那“少则三天,多则半月”的时间中,那些来自于其他宇宙的“异常”也有机会给这个世界造成很大的破坏。为了防止这种破坏,这个世界自我演化出了一种防御机制。就像是电脑的杀毒系统,巡逻的城防官兵。他们是世界意志的延伸,用崩坏的世界观的世界观去理解就是【反律者】,是律者在镜子中的对应面。用型月世界观去理解就是【盖亚的触手】或者是【抑制力的守护者】,反正在这个世界观下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东西。
巧的是,无论是【律者】还是【盖亚的触手】,在他们的各自的世界观下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
——神明。
【进化者】其实是他们这个群体对自己的称呼。在多元宇宙中他们通常被称为【净化者】,净化异常,听起来很高大上,其实字面上去理解其实也就是清洁工的意思。
后来某个神州的老祖宗嫌弃那个名字不好听,因此取了谐音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所以有些滑稽的,隔了一世。他还是那个会空中劈叉的“清洁工”。
存在于同一个时代的进化者从未超过一手之数。最常见的数字是两个,但是偶尔也会出现三四个的情况。绝大多数的情况下,前一代的进化者死亡,才会有新的净化者完成“觉醒”,填补上前辈所留下的空位。
就比如建长和希儿的父母,再到建长本人。
明面上他们的父母死于一场车祸,但是建长知道那其实只是“修正”出来的幻影。他在那场“车祸”中完成了“觉醒”,看到了常人看不到的“真相”。
于是他接过了父母的刀,走上了前人的路。
有很多人生来就具有【进化者】的潜质,他们在别的某个世界中的“平行个体”往往会是一个世界的“主角”。但是他们很多时候他们并不会觉醒,因为那个时代已经有了足够多的进化者。但是总有些多元宇宙的存在想要向这个古老而怪异的世界伸出触手,他们会“人为”的刺激潜质者觉醒,占据那个“名额”。或者干脆强行觉醒,暴力的挤进神明的“座”里面。
那些多元宇宙的古老存在管这个叫做“契约”。
窥探着这里的目光有很多,典型的例子就比如故事开始他猎杀的那只“孵化者”。就是那些古老存在之一。他们往往持有能绕过世界法则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躯壳”,四处诱拐潜质者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实质上就是被他们所操控的进化者。
理论上只要他们明面上不干扰世界进化者也拿他们没办法。就好像警察不能对“良民”开枪,即使你明知道对方有问题可是你没有拿到证据。
之所以那天他能杀死对方,是因为对方大概已经物色好了哪个人物,那天早晨在城市外环从别的世界召唤了一只“魔女”准备仪式,结果被他抓到了。也就相当于是拿到了法庭宣判了它“越线”的罪证。
进化者对于这类事情有极高的自主权。身兼原告、警察、律师、陪审员和审判长于一体。只要他们拿到了“证据”。就能自主决定要怎样执行。
那真的是无比强大的一只魔女,他能用十五分钟速杀巫妖王可是那天早上他被对方的弓箭在腹部留下了一道贯穿伤。他回家之后一脸笑容的叫希儿起床,可是如果那个少女真的睁眼仔细看他的话就会发现他的腹部被一条毛巾扎着还在不断的往外渗血,身体里面还插着半根箭矢。
所以他叫完之后转身就走到了浴室去,拔出了箭之后拿医疗箱给自己打了一针破伤风。
嗯,确实是破伤风。异常再被消灭之后造成的伤口也会失去魔力变成普通伤势,这些两年间他早已学会如何给自己处理这些伤口。
父母刚去世那会希儿奔溃到需要他给对方洗澡,但是即使是怎样的场景建长也从不会在希儿的面前展露自己的身体。
他不能去沙滩,不能上游泳课,不能在别人面前换衣服,不能把自己的身体展现在任何人的面前。【神灵】的身躯的确给了他强大的自愈能力,但是那些创伤仍然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纵横交错的疤痕。
他庇护着这座城市,也庇护着这个世界。
其实硬要说这个世界完全没有“异常”的话也并不准确,这个世界有一种独特的命运的应力。爱和奇迹在这个世界能拯救一切,所有发生在这个世界的故事都会迎来美好的结局。然而这份“爱和奇迹”却并非是免费的,播撒“爱和奇迹”所收获的绝望数千年来一直由一代代的进化者独自承担。
【旁白君:呀哈哈,我们的小朋友又在这里伤春悲秋嘛?要不要我给你做一下心理辅导呀~】
建长没有说话,只是像是拍海星一样拍死了对方。
【旁白君:呓~~,还真是残暴呢。明明这几章我都没有冒出来的说~都已经好好的给你和小情人发狗粮没有当电灯泡了的说~】
建长还是看都没有看对方一眼,只是像拍黏着物一般拍死了对方。
其实在这种世界观下这是很危险的一个事情吧?别人都听不到的,只有你自己能听得到的低语。无论杀死多少次都会重新从死躯中重新爬起来的幽魂……
看看他一直以来拍死对方使用的形容词——章鱼、海胆、触手、苍蝇、黏着物……
祂好像不存在,又好像窒息般的包裹着你。没有面貌,找不到存在,却又永远有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仿佛外神在对你嘶鸣。
【旁白君:喂喂喂你这个家伙,明明是老娘的契约者凭什么在老娘面前这么拽啊!你知道老娘为了抢在那些家伙之前给你觉醒废了多大的功夫吗?你对老娘就这么个态度?在地上打滚哦!哭给你看哦!】
建长拍下去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认真的思考对方的话语。然后赞誉的点了点头,拎起了对方的细长的呆毛,直接把祂从车窗外丢了出去。
反正是杀死了还会再冒出来丢人玩意。
干脆还是直接干掉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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