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故事的结局因人而异

“真是的，羽生同学刚才吓了我一跳。”

古桥文乃拍了拍微微凸起的胸口，抱怨道。

羽生没有接话，只是把写好了式子的笔记本还给了古桥文乃，然后问道：“古桥同学，能看懂吗？”

把那道题目的式子展开之后，就基本上是把答案给她做出来了。

“看懂了的话就把答案给写出来看看吧。”

“非常抱歉，我...我没看懂。”

看着那道展开了的式子，古桥文乃却依旧是看不懂。

“对不起，我就是个虫子，对不起！”

这样都看不懂，就等于这道题给出了答案也得不到分了。古桥文乃的理科差的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如果在加上一旁想考文科大学的绪方理珠，那这或许已经不是一项轻松的工作了。

看着在不断自责的古桥文乃，羽生还是开口道。

“没事的，古桥同学。”他先是安慰了一下正在自我厌弃的古桥文乃，接着又道：“你能把你做这道题的思考过程告诉我一下吗？”

想要弄清楚古桥文乃为何连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做，就要先知道她在做题目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然而听到他这么问，古桥文乃却是露出一副毫无生机的样子，有一瞬间羽生感觉她整个人都变成黑白了。

“对不起，羽生同学，我做这道题的时候没有一点思考过程。”

“没有？”羽生有些不信，有些怀疑这个少女是在耍他：“怎么会没有呢？”

任何一道题目都有它的解题思路，如果没有的话怎么能知道它的答案。

“真的没有，因为我看到这些数字脑袋就一片空白，什么都思考不了了。”

情况再一次变得严峻了。羽生有些无奈，只希望旁边的绪方理珠不是古桥文乃像这样的，不然那就是把这份工作难度提升到了最高。

“那我把这一题给你讲解一下吧。”

羽生决定先暂且放下询问古桥文乃的打算，而是直接把解题的思路告诉她。

“太好了，多谢羽生同学！”

“你听好了，我会说的慢一下，你听不懂就叫我停下，然后把不懂得地方告诉我。”

“嗯，我会的，就拜托羽生同学了。”

见古桥文乃答应了，羽生也不再多说，而是拿起了自己的笔在自己的练习本山写了起来。

“你看好了。”

“那个...羽生同学。”

他还什么都没有说呢，难道她自己想通了？看着叫住他的古桥文乃，羽生向她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怎么了？”

“你能坐过来一下吗？这样的话你很不好受吧。”

羽生现在的姿势基本就是趴在桌子上，歪着身子的，这样的姿势的确有些不好受，但却能让对面的人看清楚他写的是什么。

“没事，反正只是一会时间而是。”

“不行！如果羽生同学不坐过来的话，那我就只能坐过去了。”

既然别人都这么说了，那么羽生也没必要委屈自己，他恢复了正常的坐姿。

“那好吧，你过来。”

羽生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挪了一下，好让古桥文乃能有一个站立的地方，不然她就只能站在过道上。

待古桥文乃站了过来，羽生这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练习本上。

“你看好了，这道题的展开是这样的。把x的平方拆解为x·x......把常数写成......然后用十字相乘法......”

羽生说的并不快，目的就是让旁边的古桥文乃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可即便是他说的再慢，在最后说完的时候问古桥文乃时，得到的却还是她否定的答案。

“对不起，羽生同学，我实在是太笨了。”

再次听到这样的道歉，羽生也已经开始感到有些心累了。他需要的不是这样的道歉，而是一句“我懂了”

在心中长呼一口气，羽生只能再打起精神重新为古桥文乃讲解一遍，不过这一次他决定换一个方法。

“古桥同学。”他喊道：“既然你知道‘万变不离其宗’这句话的意思，那么你能把这句话翻译一下吗？”

听他这么说，古桥文乃有些疑，她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数学题目讲解会变成语文的翻译。

不过她虽有疑惑，却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当然可以。”她回答道：“这句的意思就是，事物的表面变化多端，但实际上本质未改，目的依旧。”

“很好。”羽生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你做文科题目的时候是不是就经常遇到这样的事情。”

“不管文章用的什么表现手法，什么描写方式，什么故事情节来写，但其想要传达的东西是没有变的。”

“嗯，的确是这样。”古桥文乃点了点头。

“事实上，数学也是这样。你只要理解了它要的结果是什么，之后不管这个公式怎么变，如何变，变成什么样子，它所要表达的东西都是没变的。”

羽生尝试着用引导的方式给旁边的蓝发少女讲解题目，而古桥文乃这一次的精神也是前所未有的集中。

她微微弯着腰，仔细的听着旁边少年的清朗的声音。

“就像是这道题，它的目的是求解集。因此不管它给出的式子是什么，过程会怎么变，最终会变成什么，但它的目的还是原来的那个。”

羽生说完，抬头看向了弯着腰的古桥文乃。此时她的表情已经不再是一无所知的空白，而是渐渐有了些疑惑。

这是非常好的，说明她已经开始理解这道题上的内容，但却还没有理解透彻罢了。现在唯一需要的，便是给她一个引导。

想了想，羽生有开口缓缓说道。

“如果你看不懂这个式子，那不你不妨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往熟悉的方向去想象。”

听到这句话古桥文乃眼神里开始变得半疑惑半清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但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她的想法一般。

“熟悉的方向？”她找不到突破那个桎梏的方法，只能出声询问旁边的少年。

“对。你不是在文学方面的天赋很高吗？那你可以把这道题想象成一个故事。”

“比如这个式子就是勇敢的勇者，这个需要得出答案就是勇者需要打败的魔王，而其中过程的变换就是勇者的成长，而最后的结果就是......”

结果是什么，羽生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这让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古桥文乃有些焦急。

“结果就是什么？羽生同学请不要卖关子了。”

见她如此，羽生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在自己写的过程最后面把这道题的答案写了出来。同时嘴里还说道。

“结果就是式子消失，过程不再有用，徒留一个结果。”

这个结果显然是古桥文乃没想到的，这和她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这不就是在说「勇者最后消失不见，而魔王却被他放了出来，危害人间。」

她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不是勇者最后打败了魔王，保护了大家呢？”

“因为并不是所有故事的结果，都是勇者大胜而归。”

什么样的人，讲什么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