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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哪里肯回答清欢,只转过去又对着子衿胡口乱说:“三小姐,你明明亲口跟我说过,说圣上给你在相府外准备了女侯府,将来你搬出去便要我跟你一起住,做那侯府的男主人呢。三小姐,你说话啊。”
大家笑得更是欢了,拿帕子掩着嘴角,眼睛却频频看向赵氏,赵氏想要硬着头皮开口,清欢马上打断她,接着说:“夫人无需费心,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胆敢毁坏小姐的名声,别说夫人生气,便是奴婢也饶不了他。”
接着又对那男的说:“你的意思是说,你跟我们三小姐早已私定终身了?”
那男的信誓旦旦地说:“这是当然,是三小姐当着我的面说的那些话。哎我说,你个奴婢怎如此多言?”
此时那人心里已经有些底了,想着这相府三小姐自打进来一言不发,果真如侯爷所言是个软弱可欺的,平日里只会忍气吞声,至于得封女侯这样的事情,估计是全凭运气罢了,想到这里,更加对自己有了信心。
清欢又说:“我们小姐不愿与你说话,我是奉了小姐之命审问你,你口口声声说认识我们小姐,还出言不讳说你们私定了终身,你可有什么证据吗?”
“当然有证据,今日既然众位夫人小姐都在,刚好给在下做个见证,让你这贱婢也明白,将来该讨好谁?”说着就从衣服里面掏出一个布包来,对着清欢道:“你可看仔细了,这可是不是你们小姐的东西?”
在场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看去,只见那男的从布包里拿出一个肚兜来,又顿时红了脸。
清欢怒吼:“大胆!你敢说这是我们小姐的东西?我是小姐的贴身丫环,我们小姐何时用过这样的东西?”
清欢的这一喊,大家才仔细去看那肚兜,清欢已经用手挑了起来,大红色肚兜上绣着戏水鸳鸯,上面还熏着香,这怎么可能是闺阁小姐用的?再仔细一看,角落里还绣了名字,正是赵烟儿三个字,大家都倒抽一口凉气。
赵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嘴角直抽,终于忍无可忍,对着那男的就是一脚,怒不可遏地说:“你个下流种子,什么时候偷了本夫人的东西来?”
那个男的发现不对,这好像确实不是南阳侯夫人给他的那一个了,难道是昏过去时被人动了手脚掉包了?莫非是三小姐提前发觉,反把他们算计了?心里暗道一声不好,清欢并不饶过他,又厉声问道:“可听见我们夫人的话了?你口口声声这是心上人送你的,莫不是这是我们夫人私底下送给你的?”
赵氏气的简直要昏过去,其他夫人们更是笑个不停,是个人都能听出笑声里面的讥讽来。
那男的本来坐
在地上,此时却是不管不顾跪着就爬到了子衿的面前,像个地痞无赖,又像个好不容易看到有钱人的乞丐,扯着子衿的衣裙不放手,歇斯底里地说:“三小姐,我被人如此陷害冤枉,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你莫不是搭上了别的公子想要用计甩了我?三小姐,你说话啊。”
清欢见状,赶紧上前踹了他一脚,道:“拿开你的脏手,没用的蠢货,就你这样的还想陷害我们小姐?”
那个男的恼羞成怒对着清欢道:“呸,下贱的贱婢,凭你也敢来动本大爷,大爷跟你们小姐好的时候,你天天想着巴结还来不及呢!没有眼力见的东西,睁开你的眼看仔细了,我也是你能打的?”
赵氏气得不知从哪里发作,暗骂一声蠢货,心里怪南阳侯找的人太不靠谱。
那男的尚哭哭啼啼求着子衿,一口一个三小姐的叫着,众夫人小姐只觉得看了一场天大的笑话,连人都不认识竟然口口声声说已经跟他私定终身。直到上官昱菲进来,走上前一步,对着清欢说:“好了,你也演戏演够了,便是傻子也看出来怎么回事了,不必再跟这种人费口舌,是谁想要坏你的清白,只将他严刑拷打,再没有不招的道理。”
那男的并不认识上官昱菲,但看她穿着打扮比其他小姐都要名贵,心里料定身份肯定在所有人之上,可是她为何对着一个丫环如此和气?为何说她是在演戏?莫非,莫非这个丫环才是真的三小姐?想到这里赶紧就对着清欢哭诉说:“三小姐,我刚刚被吓住了,所以将丫环认成了你,实在是没有看仔细啊。”
清欢反而笑了,戏谑地看着他说说:“哦?那你的意思是,我是小姐,她是丫环了?你可知她的身份?”
那个男的又是一愣,原以为自己聪明识破了以为是清欢与自己的丫环互换了衣服,听清欢这么一说,顿时又不自信可,心想,难道那不是丫环,外界都传言申三小姐与宣王府的大郡主,现在是睿懿公主关系交好,三小姐穿了一身丫环的服装,难道那个穿着普通小姐衣服的是公主?他当场吓出一身冷汗,任他再怎么着,也不敢对着公主放肆,赶紧对着子衿磕头说:“公主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只是来找三小姐的,刚刚认错了人,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吧。”
大家轰的一声又笑了起来,清欢跟上官昱菲也实在忍不住了对着清欢道:“你个促狭的妮子。”
那赵氏更是很不得找个地
缝钻进去,好错过这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
子衿先是端不住了,噗嗤笑了出来,对着上官昱菲跟清欢说:“公主莫怪啊,小姐,我实在忍不住了。”
这时那
男的才终于发现自己又上当了,那个“小姐”果真就是个丫环,只觉得眼冒金星,饶是心思活络也不知如何救场了。
赵氏看大势已去无可奈何,还搭上了二女儿的清白和自己的一个肚兜,咬牙窃齿地说:“来人,将这个不要脸的下流种子给我绑起来,先放到柴房去,等散了交给相爷处理。”
清欢赶紧制止,说:“慢着,既是说为我而来,便送到我院子去吧。”
夫人们都在诧异清欢怎么突然如此说,又听清欢接着道:“但是给我绑结实了,头朝下吊在我院子里的树上,看脑子里的水能不能倒出来。”
此言一出又是哄堂大笑,随着那男的被带走,大家也跟着散了。
清欢叫住赵氏说:“夫人送的大礼,清欢真是感激不尽,看来我得琢磨着回送夫人点什么,不然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赵氏讪讪回答她:“三小姐这话什么意思?这人将二小姐都害了,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是吗?那就看我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了,夫人若是心虚,今天晚上赶紧去杀人灭口啊。”
赵氏阴沉沉地看着她,说:“你如今怎么这般伶俐起来,明明我们才是受害者丢了脸面,你还不依不饶起来了。”
清欢呵呵笑了两声,说:“若是如你所愿呢?今日会怎样收场?”
“你什么意思?”
“夫人何必如此?你一向如何我只当往事旧怨,我也马上就搬出去不再在你眼皮底下,从此以后大可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不放过一个算计我的机会?”
赵氏也不再惺惺作态,阴恻恻地说:“小姐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
清欢嗤之以鼻,反问她:“不然呢?”
“可我偏偏不想你如愿。”
“不管你想不想,我都会安然无恙地搬出去,夫人,希望你好自为之。”
赵氏看着清欢的背影,只觉得在阳光下挺地笔直,像极了当年的云浅茉。
像是她心里拔不掉的一根刺,看得眼睛都要发酸。
清欢回去以后,让子衿找了侍卫来守着院子,看了一眼那个被绑着的男人,搬了凳子坐在院子里,等到那男的昏过去便让人拿水泼醒,还让人从外面寻了一条饿坏了的野狗来拴在树下,只对着他大声叫着,那人苦不堪言,直折磨地快要疯了。口里含混不清地求饶,什么好话都说尽了,只求清欢先将他放下来,看清欢不为所动,又求她给自己一个了断。
清欢烦乱不堪,让人将他放下来,问:“你说,谁让你来的?”
那男子被折磨地不人不鬼,好不容易脚着了地,先是喘了一会儿,又咳了几声,才张
口说:“三,三小姐,我,我……”
看他嗫嗫嚅嚅,清欢冷笑,“别说我吓唬你,你以为你不说就能活命了?”
那人眼珠子转了几下,又是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张张口问:“能不能先给我一口水喝?”
护卫看向清欢,想要寻求答案,清欢还未说话,那人捡到这个松懈的缝隙拔腿就跑,虽然人被吊了一会儿,可毕竟是个练家子,清欢眼前一闪,那人已经跳到墙上去了。
“快!抓住他!”清欢大脑一片空白,只喊出这一句。
只见围墙上黑影闪过,那人还不明就里就被飞来一脚,正是上官昱佑安排的暗卫给截住了。
本来就惊惧交加,那人躺在墙角下昏了过去。
清欢指使着侍卫上前,说:“快,快去看看死了没!”
虽然就算死了也是死有余辜,可清欢还是有些惧怕,害怕躺在那里的人已经是一具尸体。这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她,对生命的敬畏。
“回小姐,还有气,只是昏过去了!”
清欢松了一口气,说:“好,还绑到树上去吧,等下再定夺。”
她实在没有心情再管,只好嘱咐下人小心看着不能给人救走了便先出去了,不管怎么说今日都是她的好日子,她总是要在场的,就算不在意赵氏如何在外面编排她,可这宴席为她而办,出了这样的事,她心中也是难安。
出乎意料的是,前面却一派风平浪静,赵氏一脸疲惫,懒待招呼众位夫人小姐,清楚抽抽搭搭哭个不停早早被丫环扶着回去休息了,只有清析还在不停地陪着笑脸,看到这样的场景,清欢心里无端地生出一股悲凉,人生何苦如此?
申清欢,这十四年你是怎么过的?母亲走后的十年,你日日夜夜又是何种心情?
让我来帮你吧,你等着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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