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一座表面上是药物研究所，实际上是克隆人制造中心的研究所此时此刻陷入了混乱之中。

这是今天夜里陷入混乱的第八所克隆人制造培养中心。

在秦星之前和御坂美琴的计划中，为了防止敌人反应过来，增加驻军，他们打算在这第一个夜晚，尽可能地多摧毁一些敌方的设施。

而这种做法的效果很明显是完美的，由于敌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袭击的缘故，两人几乎是轻而易举地摧毁了之前那些没什么守卫的克隆人制造培养设施。

此时此刻，面对进入设施内部后，便立刻遭遇的众多守卫的射击，秦星仅仅是利用自身的避失之加护，轻轻松松将飞来的子弹全部躲过。

同一时间，他目睹到一旁的御坂美琴运用自己的电磁力，宛若特技一般将巨大的岩石漂浮在自己的身边，当做掩体突入了人群之中。

下一瞬，漫天的蓝色电光闪烁，惊人的电弧肆虐，哪怕是穿了防护服的护卫也根本挡不住她的这雷霆一击。

“这能力清杂兵倒是不错。”

秦星说着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毕竟他并没有御坂美琴这样大范围的aoe技能，少有的威力强大的宝具还是个对肃正宝具，平常根本没法拿来用。

当然，羡慕归羡慕，秦星的动作可是没有丝毫慢下来，全速冲出去的同时，也猛地挥出手中的守护者之枪！

“砰！”

E+的筋力已经可以说是人类肉身的巅峰，区区这种仅接受过基本训练的守卫根本挡不住他长枪的一合。

一旁的美琴也注意到了它的动作，虽然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男人的异常，但真的见到秦星挥舞长枪，宛若狂战士一般在人群之中开无双后，她还是惊讶地发出感慨道：“真是吓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种不使用超能力就强悍得一塌糊涂的家伙，秦星你真的不是超能力者吗？”

“呵，你觉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呗。”

没有解释的意思，秦星手臂猛然挥动，随后一击砸穿了一个守卫手中的盾牌，然后以惊人的动作将其砸飞了出去！

知道这些守卫不都是黑暗世界的人，有些仅仅是按照正常的招募流程在这种研究所里工作的普通人，所以哪怕是秦星，眼下也不由手下留情，没有下杀手。

至于御坂美琴就更加不会下杀手了，她的电气大部分都仅仅只是将人点麻，远远没到伤害人体的程度。

也只有这方面才能看出这女孩的的确确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初中生，她根本没有杀死他人的觉悟。

很快，两人就将这个研究设施破坏得一干二净，连一丝能够回收利用的资源也不剩为止。

完成这一切后，秦星点了点头，果断说道：“行了，差不多这样就可以了，赶紧撤吧，不然被包围就麻烦了。”

对于秦星而言，这场破坏行动的最终目的只不过是为了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拖延对方继续进行实验的时间罢了。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觉得这种小家子气的破坏行动就能让一个极有可能连学园都市最高层都有参与的实验停止。

另一边，御坂美琴虽然仍旧还想做更多的破坏，但思索了一下后也觉得秦星说的有道理，于是跟着他迅速离开了这个现场。

很快，当两人彻底远去之后，一队人马迅速赶到了现场。

“该死，果然来晚了！”

研究员天井亚雄愤愤地看着已经化为废墟的研究设施，简直快要气得肺都要炸了。

这些研究设施曾倾注了他对克隆人技术的心血，是他通向光明未来的门票，眼下却都被那些可恶的家伙破坏了！

这让他险些震怒的同时，最终他还是冷静了下来，并按照木原数多的吩咐，开始通过收集分析废墟的残骸，来确定敌人的战斗能力和攻击方式。

……

回到废弃的仓库，眼下归来的只有秦星一人。

御坂美琴因为要回去应付宿管的检查，而且还要作为一个学生进行正常的上课，所以早早地回去了。

“守护者先生你回来啦。御坂说着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看来你和那家伙做得的确很好，我通过网络都已经知道大致的情况了。”

御坂9982和布束砥信见到秦星平安归来，纷纷松了口气。

而秦星在稍微休息后先是看了一眼身旁的御坂9982，此时女孩正一边抱着小猫咪，一边用摄像机一般平静的眼神直直地看着他。

对此，他在询问对方，确定女孩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后，才转过头去，看向身旁布束砥信，询问道：

“你说要调查这小鬼的情况，调查得怎么样？”

听到他的话，布束砥信略显阴郁地回答道：

“与我想象中大不相同，这个孩子并不是依靠外部习得知识的形式产生自我意识的，而仅仅是在濒临死亡的瞬间造成的本能浮现，对实验产生了抗拒，并在被你救出来后，诞生了些许的自我，不过这种方法无法通用于所有的御坂，几乎可以说是特例了。”

“嘛，这和我想的也差不多。”

秦星之前就有过对于克隆人的思考，布束砥信会得出这种结果，他并不感到以外。

但是，布束砥信的话并没有结束。

只见少女先是露出了无奈的表情，随后开口道：

“问题实际上并不是在这里，虽然对我而言很难以置信，但是我通过对这个孩子的调查，发现了御坂妹妹们的御坂网络中存在着一个独立的安全装置，这个安全装置会在外界对御坂网络产生影响的瞬间，将率先出现问题的御坂妹妹弹出御坂网络，防止影响扩散到其他的御坂妹妹的身上，9982也是因此才被中断在御坂网络之外的。”

“安全装置？”

听到这个词汇，即便是秦星也露出了惊讶，不过稍微一想他也很快释然了。

毕竟从之前的情报来看，御坂妹妹们都是通过御坂网络互相联系在一起。

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安全装置，又怎么处理病毒之类的外部扩散程序呢？

但这个消息对于布束砥信而言显然很糟糕，她此时近乎绝望一般瘫在了座位上，无奈道：

“oh dear！这实在太糟糕了，原本我的计划是通过某个御坂的个体向整个御坂网络传递情感的程序，以此来影响实验，但现在看来，我的计划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了。”

听到布束砥信的话，秦星露出了稍显惊讶的表情，他没想到对方原本居然有着这样的想法。

不过仔细一想也的确，如果能够让所有的御坂个体都拥有人类的情绪，像御坂9982一样反抗实验者的话，那这场实验自然而然就会难以为继。

当然，从得知了有安全装置的那一刻起，这个计划就没有实现的可能了。

“那也就是说你一开始是希望我们破坏研究设施来为你打掩护，实际上你并不觉得破坏研究设施能干涉实验的进行咯？”

对于秦星那试探性的问话，布束砥信只是冷漠地回答道：

“如果你觉得这点小打小闹的破坏就可以影响一场对整个学园都市来说都无比重要的实验，那我也只能说你和那个超电磁炮一样天真了。”

“果然如此么。”

叹了口气，眼下就连秦星也有些无奈地说道：“？重要到不惜以屠杀的方式来进行？”

听到秦星的疑问，布束砥信身体轻靠在墙边，突然间喃喃道：“你听说过素质判定吗？”

“素质判定？”

秦星困惑地抬起头。

对此，一旁的布束砥信则是没有看他一眼，自顾自地仿佛发泄一般说道：

“对于你这样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有些话我可以说得透彻一点。事实上，学园都市所谓的能力者培养实际上不过是一个谎言罢了，所有的人类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有着自我的极限，能够达到什么等级，在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好了。”

“，这是人体决定的事实，无法更改，更不可能像宣传的那样，通过努力就能让等级得到提升，而这个决定好的等级，就是素质判定。”

“绝对能力者，也就是Lv 6，是学园都市创造的目的之一，因为当抵达Lv6后，能力者便能够谋取神明的权柄，以非神之躯，领悟神的意志，堪称质的变化，变得真正意义上的超越人类。”

“然而，虽然理论上存在进化为Lv 6的可能，但按照计算，现如今根本不可能有人成功进化为Lv 6，唯一有可能安全到达Lv6的，也就是拥有Lv6的素质判定的，只有一方通行一人，所以你可以想象这个实验又多么重要了。”

听到布束砥信的话，秦星的眼睛稍微亮了一些，关于所谓的以人之身，领悟神的意志，他不由地产生了些许的感触。

因为身为阿赖耶手下的守护者，他很明白这个世界上是真的存在神明的，甚至于阿赖耶这样的存在可能就是神明，或者说超越神明的存在。

假如说Lv6能够谋取神明的权柄，以非神之躯，领悟神的意志，那哪怕是他也无法避免地会产生渴望，毕竟那意味着真正意义上的超脱，超越人类的束缚。

当然，即便很能理解那些研究者的渴望，但回想起和自己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御坂9982，秦星仍旧不满地说道：

“即便如此，为了一个实验成果，却要牺牲数量众多的人，这已然可以说是本末倒置了吧。”

对于他的话，布束砥信不置可否地说道：“这么说有点错呢，有些地方的确是疯了，这点非法否认，但是不能因此认定这场实验是不对的，假设有可能发明出癌症特效药，但需要两万只白老鼠来进行实验，得到数据的话，你应该也会觉得‘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吧。”

“她们是人，不是动物！”

作为守护者，秦星不会被这么简单的偷换概念影响。

对于他而言，值得保护的只有同样有着思想的人类，这是他作为一个守护者最本质的职责。

布束砥信没想到秦星会如此笃定，略显惊讶地说道：

“但白老鼠不也是生命吗？至少那些研究员认为两者是一样的，。当然，其中也有一部分人是为了一己私欲，也有少数人脑袋真的有问题，但他们不认为这种行径是杀人，因为曾经的我也是如此。”

“……”

从布束砥信的话中，大概明白了那些研究员抱有什么想法的秦星看了一眼一直静静待在他身旁，没有说话的御坂9982，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在确定双方的思想存在冲突后，那就没什么可以多想的了。

作为守护者，秦星无论如何都要将这场实验和实验的组织者全都毁灭。

而在这种情绪的促使下，他最终开口道：“不能再给他们更多的反应时间了，接下来我和御坂分头行动，争取以最快的速度破坏掉剩下的所有设施！”

………

一个被破坏的研究设施中，“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主管天井亚雄张望着远方。

很快，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从远处开了过来，并从上面走下来了几个身影。

那是四个长相性格各异的女孩。

她们先是看着废墟般的建筑露出了有趣的表情，随后一个明显是领袖般的女性开口道：“这破坏得也太彻底了，哈哈哈，真是个疯子啊。”

听到这个女性的话，天井亚雄露出了不好看的表情，毕竟对方这副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幸灾乐祸。

但是，他也的确没办法斥责对方什么，毕竟他已经从木原数多那里得知了这几人的身份——学园都市暗部组织‘ITEM’。

一个由四个看上去脆弱的女孩组成的，在学园都市的黑暗面中也称得上是实力可怕的组织。

“总之，敌人显然是通过通讯系统入侵，以电力系统为基础进行破坏，因此查不到任何犯人的信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根本做不到主动出击，只能够守株待兔，是这个意思咯？”

“嗯。”

对于ITEM的首领，麦野沉利的话，天井亚雄微微点了点头，这也是之前木原数多的吩咐。

得到这番话的确认后，麦野沉利露出了冷笑的表情，开口道：

“这可真是被动啊，不过随便吧，既然是工作我自然会做好的，不管是什么入侵者，只要他敢来，保证让他有去无回！”

见到麦野那自信的态度，天井亚雄虽然觉得对方有点过于自大，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毕竟他也明白，眼前这个女人是经历了大量生死战的暗部杀手，这种解决入侵者的小案件让对方出手从一开始本就是小题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