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泽得知白芷月身体不适眼神焦虑，顾不得深思刘昭珩来意利索转身欲离去。

“陛下，臣有要事禀告。”身后的刘昭珩出言欲要阻拦，楚莫泽无心政事：“明日再。”

“前线军事告急！”刘昭珩如实告知，他不信勤政爱民的楚莫泽还能抛下此时在殿外等候的朝臣于不顾。

楚莫泽听此皱眉，原本脚下紧促的步子顿时立在原地，回头看一眼刘昭珩目光再转向前方，刘昭珩见他犹豫，肯定：“皇后只是身体不适并无大碍。”

“走”

楚莫泽以大局为重前往承明宫商讨国事，燕雀湖只剩花灯和冷清。

今夜冷清的何止燕雀湖，朝凤宫寝殿内，白芷月一头栽倒床榻上，眼泪抑制不住从眼角落下，菜头面对犹如心灰意冷又一言不吭的白芷月焦忧：“殿下，你...殿下有什么想不开的跟奴婢，奴婢虽然人卑言微，可...”

“本宫想静静，你先出去，”

“殿下？”菜头不放心白芷月不愿轻易离去，白芷月一动不动躺在床榻上，再次道：“回去”

“这...是，奴婢告退。”

菜头纵使担忧也不敢载惹殿下不悦，便守在殿外时刻张望殿内的情况。可殿内没一点声响，连隐约的垂泣都在黑夜中渐渐消失了，到了后半夜菜头实在犯困睡过去了。

一个黑衣人潜入朝凤宫对楚莫云喜爱的秋千做手脚，被因没有煤炭想出来找些干柴火的袁瑜瞧到，黑衣人鬼鬼祟祟袁瑜感到可疑躲在暗处，等黑衣人离开袁瑜才敢上前查看。

袁瑜边看边摸，牵绳、木架都没问题。难道是太黑看不仔细还是不是秋千的问题？袁瑜盯着木板灵光一现把秋千木板翻过来，秋千木板背面四角的绳结有一处被磨断一节，只要次数力度够了，随时都能断裂把秋千上的人甩出去。

这是要害楚莫云？楚莫云的生死他不在意，可白芷月痛爱楚莫云，要是他出来意外白芷月也定会伤心欲绝，有人替他惩罚白芷月，何乐而不为。袁瑜奸笑，再黑冷的夜也熄灭不了他心里的仇恨。

灯火烧尽油灯里的灯油，仿佛在感染人间的悲凉。菜头惊醒轻轻推开房门，落下的床幔中隐约看到不在意的身影，在睡？菜头不确定，悄悄上前掀起床幔却正对上白芷月的双眸，白芷月目光散淡眼睛里不再是泪水而是密布的血丝。

“殿...殿下，要不要传早膳？”

白芷月不予回应，菜头有道：“殿下，莫云殿下一早便起身在殿外等候，要殿下陪他荡秋千。”

“殿下....”

白芷月这才有了动静，也只是翻身顺便用棉被捂住头部，好似不愿听她唠叨。菜头唯唯诺诺：“奴婢...奴婢先退下来，殿下有事便唤奴婢。”

在殿外等候的楚莫云见菜头出来连忙问：“菜头，姐姐起来了吗？”

“莫云殿下，皇后昨晚睡晚了现在还未起身。”菜头哄骗楚莫云，楚莫云抱怨：“姐姐经常要我早起早睡，自己却睡懒觉。”

“皇后只是最近累了。”

“好吧，我自己去荡秋千。”楚莫云才不与白芷月计较，跑到秋千旁。菜头本想陪楚莫云，可皇后的样子...实在让龋忧，她也不知如何是好，找太医？找陛下？对啊，陛下一定有办法安慰皇后，于是菜头离开朝凤宫。

在暗处观察的袁瑜见楚莫云身边只剩一个乳娘，心生一计上前主动推秋千。如他所料楚莫云果然一把把他推开，嫌弃：“我不要你推。”

乳娘连忙走过来：“老奴来，老奴来推。”

可乳娘年纪大了也不敢用力，楚莫云只感觉没劲，未离去的袁瑜见此趁机道：“殿下不喜奴才，可奴才却知一人对荡秋千可谓有一套独门绝学，殿下要不让他来试试？”

听起来好像很不错，反正也不是讨厌的袁瑜，楚莫云没有防备应下：“好，他在哪？”

“奴才这就把他找来。”

袁瑜找到管事，管事对于袁瑜的主动到了感到稀奇，这子想明白了？他还是高估他了。

“瑜，今儿怎么想到来杂家这了？”着不忘动手动脚，勾起他的下巴：“杂家过，只要你跟了杂家，看朝凤宫里谁还敢欺负你。”

袁瑜把管事的手推开，用衣袖把他碰过的地方摩擦，管事身上劣势的香料留在袁瑜身上袁瑜一脸嫌弃只感恶心。

“你！”管事训斥，袁瑜不紧不慢：“十六皇子召见你。”

“胡，十六皇子能有事找杂家？”

“今儿皇后身体不适，十六皇子不知从哪听公公对秋千是很在行，便公公陪十六皇子荡秋千。”

管事在宫中数十年，确实陪不少皇子玩耍，荡秋千...自然不在话下。十六皇子可深受皇后喜欢，陛下又宠爱皇后，要是伺候好了十六皇子不就是讨陛下欢心。管事不由嘴角上扬，道：“等杂家回来再收拾你。”

罢，着急忙慌去找十六皇子。袁瑜冷笑，他倒要赌一把看你能不能回来。

楚莫泽见到管事一堆肥肉，不禁想确认一番：“你...能把本皇子推起来。”

急于求功的管事一顿胡：“是，殿下别看荡秋千只是简单推，里面学问可大着呢，就力度...”

“好了好了，还不快推本皇子。”

“好嘞好嘞！”

管事更加卖力，楚莫云没有因过高而害怕，反而感到兴奋，直喊：“再高点！”

旁边的乳娘看的心惊胆战，这...这都快甩出去了，以往可从未如此高，不免担忧：“殿下，你可抓稳了，不是，你推轻点。”

管事那会听乳娘的，皇子开心最重要，再当个秋千能出什么事？

“殿下，更高的来了，你抓紧了。”管事再次用力把楚莫云推向高空。

“太好玩了，真的太好玩了。”楚莫云玩得不亦乐乎，乳娘的视线一直在楚莫云身上，管事满心都是他的飞黄腾达，谁都没注意到木板下隐藏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