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云的手拉白芷月，蹦蹦哒哒到秋千上坐好，白芷月在后面轻轻推他，他兴奋高喊：“再高一点，姐姐再高一点，”

白芷月挺着孕肚不方便，余光扫一眼袁瑜不仅收紧眉头，这孩子成熟稳重的过头，深锁的眉毛幽静的目光，毫无波澜犹拒人千里之外。

要不让袁瑜来陪云云玩乐，他们相差年纪最应该能玩的来，定也会被云云的活泼感染，露出几分笑颜。

“袁瑜，你来推云云。”白芷月示意他过来，楚莫云顿时撇嘴，从头到脚都是抗拒：“不要，我不要他，我要姐姐。”

“这...好好好，姐姐陪云云玩。”

袁瑜收回刚迈出的步子，楚莫云却忍不住的在她耳旁一句：“姐姐，我不喜欢他，感觉...感觉不好。”

楚莫云才五岁，只能又单纯的好坏来判断一个人，他也不知为何莫名抗拒袁瑜。可一个孩子的话白芷月怎会记在心上，全当楚莫云是依赖她才抗拒袁瑜，只能等日后慢慢相处了。

在宫门落锁前李斯赶回皇宫，马不停蹄到了承明宫面见陛下，楚莫泽散退其他人，李斯面带不安，吞吐道：“陛下，大夫…”

“”

“大夫这里面有桑寄生、紫苏、菟丝子都是补血行气，安...胎的。”

本伏案批阅奏章的楚莫泽一怔，右手愈发用力毛笔段成两半，李斯闻声而跪，他得知时也是惊讶，不敢多加揣测赶紧告知陛下。

安胎？安胎！如五雷轰顶当头一击，一惯温儒尔雅的面庞咬紧牙关，双眼充血泛泪光。难怪母后与刘昭珩之间断不清，果真是再薄情寡义也断不了。

他才勉强服自己母后对刘昭珩投怀送抱，是利益交换，突然冒出一个孩子，母后和仇人家的孩子，要他如何装做不知情面对母后，如何才能载服自己毫不在意？！

最可笑的是母后在服用安胎药，她想生下这个孩子？她不是不会把刘昭珩放在心上，也不会容忍他放肆，可为何还想生下！骗他，都在骗他！

转念一想，如确实母后所对刘昭珩无半分感情，母后是不是被胁迫不得留下这个孩子。

母后定是为他招惹了刘昭珩，岂不他才是害母后为难都罪人，都是因为他吗？

楚莫泽把御桌上叠罗的奏章一扫而净，他自以为隐忍、不动声色对他来轻而易举，习以为常，全因此事输得一败涂地，他怎么也被七情摆弄？

晚膳时，白芷月左等右等也没等来楚莫泽，算了，不要早就习惯了吗？他身为皇帝国事繁忙怎可与她整日厮混在一起，她不想接受但也能理解。再，楚莫泽亲口答应她晚上再忙也要来陪她。

可等到子时都未等到他，白芷月暗自埋怨他失信，气不打一处来翻来覆去睡不着。

“吱呀”殿门被推开，刚闭眼的白芷月猛然睁眼，嘴角上扬心里偷笑，她就楚莫泽怎会忍心骗她。

楚莫泽迈着轻飘飘的步伐在向她走来，酒味越发浓烈扑面而来。白芷月捏紧鼻子，起身点亮油灯发现醉倒在地上的楚莫泽，不禁担忧。虽然有时她与楚莫泽也会酌几杯，但从未见过醉的一塌糊涂的楚莫泽，借酒消愁，他定是碰见烦心事了。

“莫泽，莫泽…”白芷月试图叫醒他，楚莫泽眨巴眨巴双眼，想努力看清眼前的人：“月，你是月。”

“是，我是月，不是，你怎么喝这么多酒，谁送你过来的？”

楚莫泽下巴依靠在白芷月肩膀上，迷迷糊糊：“月，你我活的是不是特别窝囊？”

他这又是受什么打击了，看楚莫泽难受白芷月心里也不好受，拍打他的后背抚慰：“你要是窝囊早就死在南召了，我是笨不懂你心中所想，可我也能看到你的雄才伟略，你怎么会窝囊？”

“在南召我…我是靠温依苟全性命，在西梁靠刘昭珩羞辱母后登上皇位，世人都…嘲笑我，你我还能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楚莫泽的自暴自弃让白芷月心酸，不明白他今日为何突然买醉，不明白他往日从容淡定指点江山的魄力都去哪了，一度想骂醒他，话到嘴边转为安慰：“楚莫泽，我相信你的才能你的谋划，相信你不会屈服刘昭珩之下，你要是连自己都不相信，就当我瞎了眼看错了你。”

一语点醒醉梦中的楚莫泽，他仍旧萎靡不振，目光呆滞：“如果你最亲近人，不管是不是为了你好，都背叛欺骗了你，你会如何？”

“只要他不是恶人，我可能会视而不见。”

“视而不见？谈何容易。”楚莫泽也曾想当做从未知晓，可偏偏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又能怎么办，你都他是我最亲近到人，难道要我把他杀了泄愤吗？到最后痛苦的不一定是他，莫泽，你究竟怎么了？”

“没事，突然发现一切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随遇而安，不是你教我的吗？千万事物总归有存在它的道理。”

存在的道理？楚莫泽嗤笑，他实在找不到一个可以的过去的理由，让那孩子存在。

“你的对是千万事物，总归有千万之外的人，事。”

“那…那就让他变成千万事物里的一部分。”

楚莫泽眼前一亮，不谈其他恩怨，这以刘昭珩的脾性，这孩子不会散落民间，不是公主就是郡主。而刘昭珩并无一儿半女，要是这孩子成了他唯一的孩子对她宠爱有佳，岂不是成了一个很好的筹码。就像白芷月和他腹中的孩子是他的筹码。

只是刘昭珩会为了一个女儿抛弃大业吗？不如赌一把，反正一生数次赌局也不差这一把，还怕输赢吗？

“莫泽？”

“我累了”楚莫泽紧紧依偎在白芷月怀中贪恋她的温暖，身心深感放松忘却一身烦恼，闭上眼睡的死沉。

白芷月无法起身更别提把他搀扶到床榻上，叫来在门外守候的菜头才勉强把他弄上床，白芷月略显忧伤用指尖勾画他的眉眼，他们好像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