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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股熟悉清冽的烟草香窜进了夏蜜鼻尖。
夏蜜心里微颤,纤长的睫毛不禁颤抖起来。
耳边惨叫声接连不断。
“你们先出去。”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她身侧传出,平缓的,漠然的,却压抑着谁都能听出来的暴戾。
约摸几分钟后,房间里慢慢静了下来。
傅廷裕垂下眸子,冷冷地看着床铺上的女人。
夏蜜呼出一口气,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刚刚好对上了男人目光。
傅廷裕就站在床侧,双手插着裤兜,微微偏头,俯视打量她。
那眼神很凉,很锋利,让人想起尖锐冰凉的针管,缓缓刺破她的皮肤。
对上她的目光后,傅廷裕视线慢慢往下,路过她白皙的脖颈,印有红痕的胸口,然后是坦诚的胸乳,纤细小腹。
他目光更阴沉了。
夏蜜这才从刚才的困境中舒缓出来,想到自己衣衫不整,察觉到他的视线,她有种难言的羞耻,很想伸手去把衣服穿上,可迷药的劲儿,又动弹不了。
傅廷裕偏偏就要羞辱她,嘴角微微勾起,继续看。
他插在裤子里的手掌攥成了拳,可面上仍是刚才那般,阴郁的,嘲讽的。
时间变得很漫长。
在这种目光中,夏蜜也渐渐无所谓了。
有什么可羞耻的?
他又不是没见过没摸过。
她越羞耻越难堪,他越爽吧。
夏蜜索性无所谓了,干脆闭上眼睛,就那么任他打量。
傅廷裕看着她那副倔强的样子,那股隐忍的怒火又克制不住,仿佛要撕裂他的胸膛。
她为什么不听他的话?
为什么非要这么犟?
他都说了不要和周远洋联系,不要和他联系,可到头来还是这样。
傅廷裕忍了又忍,可那些大大小小的红痕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最终忍不下去,也不想再去多撇一眼,伸手揪着她的头发把人从床上抱了起来,拖拉着她往卫生间走,然后一把丢进旁边浴室的木制浴缸。
他拿起淋浴头,朝她身上冲洗起来。
这里不是寻常他住的那些酒店,刚开始的水温很凉,夏蜜不由打了个哆嗦,刚才被他扯过得头皮还在隐隐发痛。
傅廷裕一言不发,将水温调试了下,然后把人按在浴缸边上,一遍遍拿水流对着她的胸部冲洗。
没多久,她皮肤被水流冲得整个泛起红,那些印记没再像刚才那么明显,傅廷裕脸色稍微缓和,仍然不愿意停下,他一手紧按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继续,狠狠地揉搓着。
很疼。
夏蜜疼得咬住了牙。
她再也忍不住,一滴滴眼泪滚了下来。
傅廷裕顿了一下,察觉到手背上有一滴温热透明的液体,他身体一僵,下颌线绷紧,抬头看去。
夏蜜倚靠在浴缸上,浑身没有了一点力气,低垂着头,皮肤通红,脸色却惨白着,嘴唇还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疼的。
那一瞬间,傅廷裕心脏狠狠抽了一下,内心深处竟迫切地想拥她入怀,好好地安慰她哄她,可又想到她之前那倔强嫌恶的模样,强行忍下来。
十分钟后,傅廷裕转身关掉淋浴头。
他将她从浴缸里抱了起来,拿毛巾擦干净她湿漉漉的头发,换上干净的衣服。等全部收拾好后,抱着她离开。
六月的晚上还有些冷。
一走出院子,风吹过,又洗了澡,夏蜜感觉药效褪去一些,大脑也清醒几分。
她一呼吸,竟闻到风里掺杂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她皱起眉,努力扭了扭脖颈往旁边看去,看见角落里似乎有十根带血的手指,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看上去诡异又森冷,眼睛豁然睁大。
她有些惊惧地朝傅廷裕看去,一时也问不出口,也觉得自己或许是天太黑了看错也不一定。
傅廷裕什么都没有说,连看都懒得瞥上一眼,抱着她上了车。
……
夏蜜狼狈不堪地回到市区时,已经是深夜十点了。
她在路上就开始发高烧,不知道是药效的缘故还是那半盆冷水澡的缘故,浑身烫得厉害。
市立医院离这里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傅廷裕没有送她去医院,而是直接带回了傅宅。
这套别墅是他结婚时买的,刚开始新婚那一阵子,两个人都住在这里,但是后来傅廷裕经常加班出差,夏蜜一个人住在这里很害怕,他才又在市中心买了那套高级公寓。
离婚后,傅廷裕把公寓给了夏蜜,一个人住在这里。
家庭医生已经到了,快速给夏蜜检查了一遍身体,又接过周特助捡来的蚊香和烟蒂看了看。
“傅先生放心,是市面上普通的迷药,不含其他成分,等夫人醒来就好了。”
“夫人可能是害怕恐惧,身体弱,又加上吹了冷风,才发得烧,和药效无关。”
傅廷裕听见这话,一颗起伏不安的心总算真正地放了下来。
医生又给夏蜜打了退烧的点滴,等夏蜜情况稳定下来后,才告辞。
傅廷裕守在夏蜜的床边——也是他们洞房花烛时的卧室,一时无言。
“傅总。”
傅廷裕去外面倒了一杯水,周特助忽的上前一步,道。
“傅总,您真的不能再这样了。”
傅廷裕顿了一下,轻挑起眉梢,似乎没理解他的话。
“您心里明明那么在乎夫人,为什么不说呢?还老是对夫人…”周特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想到之前在办公室听见的争吵,还有刚才一路上傅廷裕对夫人的暴力与冷漠,深叹了口气。
傅廷裕手指攥紧了玻璃杯。
“夫人年纪轻,女人都喜欢听好话。我——”周特助知道今晚自己有些放肆了,但这样看着老板和夫人纠纠缠缠,永远没个尽头。
“我女朋友就是,哄她,她就好了。我要是凶她,她永远都会那样…”
“你话太多了。”傅廷裕蹙眉,并不想再听下去,转身回到卧室。
夏蜜高烧已经退了,但脸色还有些苍白,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傅廷裕坐在床边,抿了口水,将水杯放到床头柜,双手绞在一起,垂眸打量着她。
傅廷裕看了她一会,深叹了口气,见她似乎睡下了,痛苦的模样也渐渐舒缓,确保没再有事后,转身往外。
其实周特助说的话他不是不明白。
但两人之间,并不是寻常情侣那样。
他,做不到的。
他就算那样,也没什么用。
傅廷裕起身往外,手指刚碰到门把,身后忽然传来细微的一声。
傅廷裕手指猛的僵住,回眸看去。
那个称呼熟悉,温柔,又亲近。
夏蜜还在沉睡,翻了个身,不再说话了。
或许是幻听吧。
傅廷裕嘴角扯了下,摇了摇头。
“叔叔…”
声音渐渐高起来。
这回儿傅廷裕听得清楚,彻底呆住了。
他转过身,快步走到床边,俯下身来望向床铺上的女人。
药物的原因,夏蜜睡得极沉,只是不知道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嘴唇微启,“叔叔”两个字,清晰地落入了他的耳中。
恍惚间。
傅廷裕想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会仰着小脸,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天真烂漫地叫自己——叔叔。
“叔叔…”
夏蜜声音轻了。
她眉头皱起来。
梦里,她似乎也回到了那一天。
她这辈子并没有爱过什么人,唯一真正深爱的人——就是傅廷裕,但是也不是。
她爱的,是最开始相遇时的那个男人。
他斯文温润,成熟清俊,在演讲上相识,穿着西装外套,有些许的淡漠,但会弯起眼睛叫她“小姑娘。”
强势却又温柔,声音低沉,清越。
是她喜欢的那个人,并不是后来的那个人。
这个叔叔,叫的也是他。
夏蜜今晚真的很想他。
傅廷裕听了一会,心里也不是不明白她叫的是谁,但是她叫的样子太温柔了,好像很害怕,好像充满了深沉的想念。
傅廷裕心里忽然酸极了。
夏蜜也是真的很想他啊。
晚上的事情,让她恐惧,害怕,也让她难受,惊慌。可是如果那个“傅廷裕”在的话,她就不会这么害怕了。
如果他在的话,她也不会这样了。
她是那么的爱他,思念他啊。
梦里混乱复杂,夏蜜像是一会回到民宿,她恐惧不安,呼吸不过来;又像是一会回到了大学,傅廷裕是第一次见面的模样,温柔地对她说“不要怕”。
但是他说完后,却渐渐离开了。
夏蜜怎么叫他,求他,喊他,他都没有回来。
夏蜜恐惧,害怕,要比之前的恐惧还要放大十几倍,她从未有过的绝望,发了疯地叫他,知道他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直到,有人紧紧地抱住了她。
搂得非常非常紧,夏蜜感觉自己呼吸不过来。
耳边传来温柔的,熟悉的几句话——
“对不起。”
“我在呢。”
“别怕。”
那声音熟悉,语气也无比熟悉,胸膛里的心脏怦怦砰跳着,带给了她强烈的安全感。
慢慢的,那股溺水般的绝望感慢慢褪去,夏蜜将头依偎在他怀里,双臂也抱紧了他。
傅廷裕低下头,轻轻地吻去了她脸上的泪水,眼底有狂喜,有愧色,有心疼,也有很多很多的怜爱。
第二天是个极好的艳阳天,晴朗的阳光从厚重的帷幔穿了进来,将豪华的房间里映的暖洋洋的。
夏蜜感觉自己身体被人禁锢着,浑身上下都是疼的,她扭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睛。
在看清出是傅廷裕时,她吓得尖叫出声,猛的推开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傅廷裕昨夜几乎未睡,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去,被这么一吵,疲倦地睁开眼睛。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蜜揉揉额头,昨夜的记忆慢慢涌进来,从她考试,到吃饭,再到民宿,最后的事情断断续续,只有些很模糊的画面,但是再模糊,夏蜜也记得,是傅廷裕救了她。
“谁让你上来的?”
她气道,但想到到底是他救了自己,再加上之前他跟自己说过的事情,夏蜜又有些底气不足。
听出她的心虚,傅廷裕神色温和了许多,单手撑着从床上缓缓坐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夏蜜抱紧了被子,她身上是一件睡衣——那睡衣很眼熟,应该是她曾经穿过的。
她愣了愣,没想到他还会留着。
“不做什么。”
傅廷裕懒懒地转动着脖颈,就那么坐着,在阳光下望着她。
夏蜜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眼神是少见的温柔,平和,又有些熟悉。
他是一副很斯文俊美的面相,五官清冷,线条流畅,当他打心眼里温柔地望着一个人的时候,是很吸引人的。
有一瞬间,夏蜜心动了一下。
像是第一次见到他时,那个成熟的,温文尔雅的大叔。
但很快,夏蜜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胸口火辣辣的痛,想到昨夜他暴戾阴冷地嘲讽自己。
夏蜜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往房门走去。
“夏蜜。”
傅廷裕叫住了她。
“干什么?”夏蜜侧过头。
“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夏蜜沉默半秒,有些生硬,也有些尴尬地说“你昨天救了我,我…很感激你。”
“夏蜜。”
傅廷裕静了一会,声音有些低“我们重新开始吧。”
夏蜜转过头,眉头皱了起来。
“不可能。”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傅廷裕说“而是我们最合适。”
夏蜜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往前走。
“周远洋之所以盯上你,也是因为你太打眼了。你一个单身女人,没什么背景,却有那么多钱,还带着个小女儿,你父母年纪又大。夏蜜,你自己说,不盯上你盯上谁?”
“你到底什么意思。”
傅廷裕从床上下来,“我的意思是——只有我可以保护你们。”
夏蜜并不说话。
“你想说你有温芷和顾少他们是吗?他们只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家人,他们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会照顾你,但是毕竟不是你的家人。”
“你和可可,太危险了。”傅廷裕道。
他说的是实话,就算这一次,夏蜜长了教训又怎么样呢?下一次,或许人家直接来硬的,还有可可那么小,说不好会发生什么。
夏蜜抿唇。
在这之前,她确实不知道。
她活在一个很单纯的环境里,父母老实巴交,在本地上大学,也没什么钱。她根本也想象不到,有那么一批人为了钱会做出什么。
她现在想想——是啊,一套房子上千万啊。还有每个月傅廷裕给她的赡养费,给可可一出生买的高额保险。
那一瞬间,她感觉就像一只小白兔,误入森林。根本没有任何的保护。
“夏蜜。”
傅廷裕又往前走了一步。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也没关系,但是不要再排斥我。”
“让我来保护你。”
夏蜜很少听见他这样诚恳的说话,有些不自在,皱皱眉,也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再说吧。”
夏蜜握住门把,“我要先回去了,可可——”
“夏蜜!我真的放心不下你。”
傅廷裕忽然道。
眼看她又要离开,他声音有一点酸涩。
夏蜜顿了下,听出这句话的不同,微微偏过头。
“如果你愿意。”
傅廷裕疏忽想到了昨晚。
那一刻,他知道她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哪怕那个人根本不是真正的自己。也足够了。
他其实并不想这样,但是想到她走了,过几天,他们又会恢复成过去的样子。
这件事会过去。
“如果你愿意。”
傅廷裕顿了顿,“我可以变成过去的样子。”
“就是最开始的样子,你梦里的样子,那种样子。”
夏蜜脸猛的通红。
她昨天晚上是梦到了那些,因为害怕,因为内心的恐惧,也可能是因为是他救了她,所以莫名其妙的,梦到了最开始的那一天。
她也依稀感觉,有人抱住了她。她也紧紧抱住了对方。
但是夏蜜,不敢确定。
听他这么一说,夏蜜明白过来了。
“你喜欢那样的我,是吗?”
傅廷裕口袋里的手微微攥紧,朝她走进一步,“我可以,演下去。”
“……”
“装成那个人,不会再像昨晚,那样对你。”
夏蜜看着傅廷裕,一时有些不认识他。他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些自尊和高傲,好像淡去了。
阳光很灿烂。
她却忽然感觉他很脆弱,还有些苍老,病态的瘦削。
“再说吧。”
夏蜜又想到那个梦,她有些混乱地揉了揉眼睛,拉开门出去了。
傅廷裕跟了出去。
“夏蜜。”
他吸了吸鼻子,说“我会演的很好的。”
——全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尽力了。
就到这里吧,反正你们知道傅廷裕有改变就行了。
他就是个挺矛盾的人。
哎。
这本文拖拖拉拉的,写了六个月,我也挺抱歉的。刚工作还不太适应,现在适应了会好一些。
这样越拖其实越没感觉,下本我会写个细纲。。
嗯…因为现在收入还算稳定,可能会去尝试别的频道,科幻古言啥的,不过也不一定。
因为小牙医那本我也很喜欢的。开文时间看我心情~
完结后大家打个分吧。(很心虚)。这章给大家发个红包,谢谢你们一路陪伴,谢谢这半年,真的谢谢。
我知道自己有很多很多不足,态度上我也会改变,非常抱歉,也非常感谢。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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