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你是想用情报来交换自己的性命，以免我得到信息后还会干掉你？”尤蒙看出来老板的心思。

老板也没有反驳，承认了这个说法。

“是的……我要你发誓不会过河拆桥，要不然，你干脆现在就杀了我，反正我也活不成，为什么还要告诉你这么多呢？”

说实话，老板的命对尤蒙来说不重要，本来他确实是打算问完就宰了他的，不过既然对方点名了条件，那么尤蒙假意同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尤蒙又不信光明之主，誓言这种东西，说说而已罢了……

况且……那些猎人也会想要他的命呢。

“可以，我发誓，不过期限是在我找回我的同伴前，如果之后我们再次遇见，那我就不会放过你了。”

听见尤蒙承诺，老板裂开嘴笑道：“成交！”

尤蒙重新戴上面具，对着他的脸问道：“好吧，那帮人现在在哪？在做什么？”

老板发出阴恻恻的声音：“从南区运人过来，都是圣徒兄弟会在做的事情，据说是为了提供优质血液……”

这个说法，前面尤蒙还听格林和凡妮莎谈起过，他立即明白了小黑现在的处境了。

“你是说那个仪式？”

“是的……”老板接着说，“没想到你居然知道，那些圣徒兄弟会的人将南区的活人骗过来，送到广场那里验血，其中健康优质，没有疾病的人类会被送走，其他的则会成为那些圣徒的食粮……可恨的是……他们从来不会与我们分一杯羹……”

老板后一句话带着满满的怨念。

尤蒙觉得有些心烦，本来不想去蹚这摊浑水的，可谁知道小黑居然落到了圣徒兄弟会手上。

看来自己这边还会遇见那帮猎人。

“以前，从南区过来的人很多，后来渐渐少了，一部分人被转变，成为新的圣徒，一部分人被送走，还有一部分人成了圣徒兄弟会的食粮……”

“看见天上那些雪花了吗？红色的……”

尤蒙抬头一看，目光中显露了出了凝重。

与此同时，先前他在河边听到的那种剧烈的炮击声再一次响起，尤蒙望着远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起来一团巨大的浓雾，直接在天空中炸响，那些雪花从其中爆出，被高空的劲风吹撒着四散开去。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老板忽然伸入舌头，舔了舔地上的血色雪花。

“难道是人血？”尤蒙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味道很淡……但是这些东西确实是维持了大部分猩红子民最基本的生理机能，毕竟活着的生物越来越少了，不是谁都能吸到血的……”

先前尤蒙就思考过这个问题，这么多的嗜血者是靠什么活着的，即便是把城里所有的老鼠都抓出来也养不活他们吧……

“那些被送走的人，就成了这些飘落下来的雪花？”

老板呵呵一笑：“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但想必这两件事情有很大的关联……”

“如果你要去举行仪式的地方，我可以带你去，这事情每个月只有一次，你们很幸运，今晚就是……”

尤蒙听明白了，这狡猾的家伙可以带路，这也正好给他保全自己的性命添加了一份重要的筹码。

不过尤蒙想要了解的事情不止于此，还有关于猩红夫人的……

“那个猩红夫人……她到底是什么，你对她了解多少？”

老板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似乎在挑什么能说的。

“我相信你们应该也清楚，她就是散布猩红诅咒的那位……不过，我不能说太多关于她的事情，因为……我们都是她的子民，她掌握着我们的生杀大权……”

尤蒙听后，忽然有了些猜测：“说不定猩红夫人与这些被寄生的家伙都有某种意识的链接……和白皇后那样？”

如果真是这样，那不管尤蒙怎么逼问，老板都不会说太多，于是尤蒙问了其他的事情。

“这种诅咒……不止是可以影响人类，我看见了你的那位屠夫同伴，他似乎并不是人类。”

“是的没错……”老板除了一些禁忌外，此时可谓是知无不言，“这种诅咒不仅仅会影响到人类，还会影响到其他的生物，最明显的，就是猩红夫人的那些野兽……”

“野兽？”尤蒙想起了那个童谣。

这个话题似乎并不在老板的禁忌中，所以他没什么顾忌就和盘托出了。

“猩红夫人的手下，有几名厉害的狠角色，他们都不是人类，而且是从一开始就随着夫人来到这里的。”

“他们伪装成了人类，一直等到猩红夫人控制了这座城市，他们才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在这里我可以提醒你一句，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们了，因为其中有一位，就是与圣徒兄弟会的直接接头人，他会在仪式上出现，挑选优质的血液……呵呵呵……那家伙非常的危险，你可得担心你的小命……”

老板说着，看了一眼无面人，接着阴恻恻的说道：“光靠你这位怪物同伴，恐怕还不是那家伙的对手……”

有这么厉害？

听老板这么说，尤蒙心里有些没底了。

不过，也不排除老板夸大其词哄骗尤蒙的嫌疑。

“那个阿什……他派人来找你的目的，是想与猩红夫人接触？”

尤蒙说到了阿什，老板露出了鄙视的表情，这在一开始面对阿什那几个手下时并没有这样，大概是为了诓骗他们的伪装。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投机者而已……”

“我在成为猩红子民前，就已经认识阿什了，他是一个普通的杂货店搬运工，但背地里却是帮派分子，他手下有几个地痞混混经常会扰乱城市治安，我一直就能看出来，他不是个安分的家伙。”

“后来我们这边先受到了猩红诅咒的影响，几乎没有活人了，刚开始我们都像是饥饿的难民一般，急切的盼望着南区会有哪些倒霉蛋过来成为我们的粮食……”

“然而没想到过了不久后，阿什竟然在那边搞起了什么地下党，还想要推翻公爵的统治，夺取佛雷萨的城市……”

“他想要与猩红夫人合作，并且不排斥夫人把他也变成与我们一样的子民，所以才会与我接触，希望我帮他的忙，与夫人见面……呵呵呵，其实在夫人的眼里，他不过就是一只臭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