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命换一命而已

当徐子凌做出要拿自己做实验的决定时杰弗森虽然尊重他的决定，但是他希望徐子凌能给他一个理由来说服他。因为他觉得这样不值，作为一个研究者他需要做出正确的决定――用徐子凌的命来赌郑永芬的命他觉得是错误的。

郑永芬算什么？

一个连当花瓶都不一定有资格的一无是处的女人。

杰弗森是个实实在在的唯物实用派。

在各项知识领域里徐子凌不仅理论方面厉害而且实践能力也是极强，像这个病毒解药的破解如果没有徐子凌的帮忙单靠杰弗森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完成；徐子凌很厉害，所以他选择和他做朋友。徐子凌有和自己做朋友的资格，他不会被感情左右自己对事实的理解。

按照他的思维：徐子凌比郑永芬更有资格活着，徐子凌活在世界上对人类做出的贡献比郑永芬大。

“为什么？”杰弗森问道。

徐子凌知道杰弗森这个唯物实用派的疑惑。

他笑了。

“不为什么，我只是喜欢她；仅此而已。”

这就是徐子凌的回答。

“如果我拒绝呢？”杰弗森拿起手术刀架在郑永芬的脖子上，态度强硬地对徐子凌说。

“只要我轻轻动一下手她就死定了。”

徐子凌依然是那么风轻云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她死了的话我就杀了你然后再自杀。”

徐子凌明白想让杰弗森帮自己那就必须说出一个理由来折服他，单纯地和他说感情和爱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你可以理解为这是六合彩、福利彩票的单双大小赌博。”徐子凌举了个例子。

所有的网站关于大小单双的赔率都不尽相同，但是单双大小的赔率都是不可能超过一赔一的。

因为这是庄家的赚钱的分界点。

从概率上说无论单双还是大小概率都是百分之五十，如果赔率是一赔一的话按照数学的概率统计庄家的盈利会是零。可是庄家显然不可能不赚钱，所以所有的单双大小赔率都是低于一赔一的。

如果把徐子凌的命当作下注的筹码，郑永芬的命作为赢了之后的奖品。

那么一条命换一条命就相当于一赔一。

虽然不赚，但是也绝对不亏的！

而且赌赢的话还能收获龙市前任市长的友谊，为什么不赌？

徐子凌向杰弗森洗脑道。

“杰弗森，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我对名利什么的都不感兴趣；我只想当个平凡人过平凡的生活而已。所以我的‘价值’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

杰弗森听了徐子凌的理由，叹了口气。收起了手术刀。

“你们这些当律师的就是会忽悠人，虽然知道你说的是歪理；但是就是无法反驳。”

把自己贬低为一个普通人来满足一换一不亏的理论，真有你的！

那么……开始准备吧！

徐子凌走出病房，去叫医生准备多一张病床以及全套的手术用品。

等徐子凌回到病房时杰弗森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一个小时后。

一切都已经就绪。

“准备好了吗？”杰弗森望着徐子凌，虽然知道徐子凌相当于是为了郑永芬去死，但他还是象征性地问道。

徐子凌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杰弗森先是抽取了郑永芬的血液，然后再给徐子凌注射自己研发的靶向细胞。

这种靶向细胞是他的新型研究成果，靶向细胞可以通过注射入人体然后通过碱基互补配对原则和病毒的碱基配对从而逆推出病毒的碱基排列以及基因的种类，进而得出治疗方案。

唯一的缺点就是必须先将靶向细胞注射入健康人体之后再去感染病毒，然而让健康人感染病毒是很不人道的事情；所以关于生物病毒的研究才会进展缓慢。

徐子凌以前曾经配合杰弗森做过实验，因为体质的特殊，徐子凌是少数能做实验而没有生命危险的那种人。

就算真的研究出治疗方案，杰弗森也不清楚靶向细胞的成功率为多少；治疗方案的成功率也随之会变得不明朗。搞不好连徐子凌都给治死了。

等靶向细胞随着血液循环流遍徐子凌的身体，杰弗森将从郑永芬那里抽取出来的已经感染病毒的血液注射入徐子凌身体。

“唔！”

徐子凌在注射入病毒血液三分钟后立刻觉得有种强烈的晕厥感，晕过去以后徐子凌又陷入一种混乱的状态。那是一种对一切都毫不知情的陌生感，就好像你到了一个不属于你的维度一样。

徐子凌自己不知道自己在这种状态下过了多久，但是当他的意识开始恢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居然睁不开眼睛；或者说是睁开了眼睛但是却什么都看不到。眼前一片漆黑！

他有意识。

他感觉得到自己身上连着输送营养液的管子，还听得到仪器的响声、杰弗森沙沙的写字声、咳嗽声。

可是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

徐子凌想呼喊杰弗森的名字，然而却发现自己有些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

失去了视觉，而且不能发出声音；至于不能掌控自己的身体，有可能是神经系统受到了损伤；毕竟这是兴奋类病毒，参照吸毒以后对人体的损害。很有可能这种生物病毒会对感染者的神经系统造成损伤。

徐子凌在这种能让一般人陷入恐慌的情况下冷静分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子凌慢慢地恢复了视觉以及身体的掌控力；只是看东西很模糊，声音还是发不出来。

而且……

多了一种奇怪的冲动，似乎身体拥有用不完的力气；总想着要把这份力量使出来，否则的话会很难受。

恐怕郑永芬就是处于这么一个状态吧。

徐子凌强忍着发泄自己力量的冲动，抬起手拍了拍杰弗森的肩膀。

然而徐子凌却感觉自己的手掌被狠狠地打了一拳，然后急忙抽回手；一脸骇然地望着杰弗森。

这是怎么回事？

“唔？你醒了？”杰弗森惊喜地望着徐子凌，说道。

徐子凌听到了杰弗森的语气，发现他并没有感觉到异样。所以说杰弗森没有打自己？然后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拳打在自己的大腿上。

“卧槽！”徐子凌心里大骂。

只是普通的一拳，为什么感觉大腿被卡车撞到了一样？而且拳头也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一样。难道是……痛觉加倍了！？

徐子凌望着另一边不断挣扎的郑永芬，忽然明白了这个病毒可怕的地方在哪里了。

郑永芬要挣扎，但是医生不让；所以她被绑住了。由于痛觉的大大增强，被绑住的郑永芬被绑的地方更是像被鞭子抽打一样；那种痛觉根本就不是一个女子所能忍受的。所以她就因疼痛挣扎得更厉害了，越痛越挣扎；越挣扎越痛，简直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更重要的是她不能说话！

要知道医生治病前为了了解病人的病情是会问病人许多问题的，可是现在她说不了话！

她只能保持这种痛苦的状态直到……病发的下一个阶段――死亡！

徐子凌不能说话，但是他可以用行动帮助杰弗森研究这种病毒。

比如说……写字！

此时的徐子凌写字真的很痛苦，每一笔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保证写的字是正确的。就连简单的提笔都会让徐子凌疼得冒冷汗，一段简单的对自己身体情况的概括的几十字竟花了徐子凌大半个小时。

杰弗森大概看了看症状心里就已经有底了。

这只是单纯的生物神经抑制病毒，应该是不会致死的。最大的后遗症应该会是虚弱很长一段时间吧。

杰弗森不愧是这方面的专家，不到三天；他就已经配合自己家族的医学力量以及自己的医学水平把解药研究出来了。

问题来了，杰弗森虽然看似研究出解药来了；但是他毕竟没有这种病毒的更进一步的资料，所以这个解药有可能是研究错的。

问题是现在该让谁去试一试解药的效果，是要对郑永芬充满暧昧的徐子凌进行试药？还是说先对郑永芬这个感染病毒的‘母体’进行实验？

这个决定的权力是在杰弗森那里的。

第四天夜晚。

杰弗森拿着两份解药来到郑永芬以及徐子凌的病房。

他已经决定了，先让徐子凌试解药。

因为如果先让郑永芬先试的话如果失败了，估计徐子凌会立刻为郑永芬殉情。

徐子凌望着拿着黄色药剂的杰弗森也是大概猜到这就是解药了。

“子凌，我先告诉你；这个是我尝试研究出来的解药，作用我不敢做太多保证。所以，你觉得这第一份解药是你先注射还是郑永芬先注射？”

徐子凌说不了话，他只能用点头和摇头来和杰弗森交流；哪怕点头和摇头都要承受巨大的痛楚。

徐子凌点头了。

杰弗森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决定速战速决。

他做好消毒工作后直接将解药注射入徐子凌体内，注射完以后他开始全神贯注地记录徐子凌的情况。

心跳还有其他数据都开始降回普通的水平，瞳孔有聚焦的现象；感官方面有所好转………………

真的成功了？

杰弗森惊喜地想到。

徐子凌也是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恢复正常，那种过度兴奋之后的疲劳感如海潮般席卷徐子凌的脑海。

虽然感觉很糟糕，但是毕竟这才是正常人的身体；尽管脆弱但是科学合理。而且……

视力似乎也开始恢复正常了，徐子凌的喉咙也是开始有阵酥痒的感觉；估计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恢复说话的能力了。

杰弗森拿出针筒抽了一点徐子凌的血，然后粗略地观察了一下；最后终于是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

他成功了！

接下来他又为郑永芬也注射解药。

另一边郑经国那边已经不止一次接到康达他们的催促以及威胁了，但是都被感染前的徐子凌以及杰弗森稳住了。

郑经国就算着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对方要什么；每次他问对方的目的对方都只是用‘我们要什么你自己清楚，总之先把郑永芬送到白云机场；我们会先帮她治疗’之类的话来敷衍郑经国，弄得郑经国一头雾水。

而康达那边也是有点急了，已经过了四天。

新药的第二阶段药效：虚弱；就要出现症状了，而郑经国他们还没有把郑永芬送到白云机场；如果真的耽误久了那么那一丁点死亡的概率可能真的有机会发生。

康达自己也是想不明白，郑经国怎么敢拿自己的女儿的性命开玩笑？

如果郑经国没疯的话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第一：他已经研究出病毒的解药了。这种可能性比较大，因为这真的只是很简单的病毒；据他们的研发病毒的人说这不算难，以华夏的国力很快就能解决。但是……郑经国他凭什么调动整个华夏的国力？

康达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挺而走险来这一招的。

第二：他们中出了叛徒，郑永芬根本就没有被注射毒液。那次行动的所有幸存人员都被策反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郑经国那边应该是在拖住自己然后找机会摸清自己老巢的情况最后把自己一锅端了吧。康达自嘲地笑了笑，异想天开地想到。这种机率无限接近与零！

可是他不知道，徐子凌真的知道了他们的老巢所在地；而且这个消息还是他们的首领洛尔透露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