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纱倒是不在意地笑着点头，“噢噢噢，你是主人，感情你跟我交往就是为了我这小公寓啊。”

华杨当然明白她在开玩笑，不禁又觉得心里酸酸的，她的心情肯定好不到哪儿去，她还开玩笑，是怕他担心吗？

他在沙发上坐下，“你这公寓可不小，而且还有那么多限量版的世界名车。”

想起那些车，蓝纱心底划过一阵类似苦涩的感觉，但很快就消失了。她笑道：“你不是说你有钱吗？有钱人还觊觎我的车啊？”

“谁会嫌钱多啊？”他眼神乱瞟着，手臂悄悄伸到她的背后，正准备揽着她的时候，目光不小心触到她的眼神，发现她正笑看着他，他又尴尬地准备把手缩回来。

没想到她却就势拉住他的手臂，然后蜷进了他的怀里。

“就这点胆子啊？”她仰着头笑看着他，“我不是你女朋友么，抱一下我都不敢了？我再次对那天晚上的事表示怀疑，哎，华杨，我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所以其实我们那天什么都没做？”

她干嘛老是提那天晚上的事？华杨窘迫，一句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那天你醉着，现在你又没醉。”

说完，他就懊悔地低下了头，这话说的好像他就喜欢趁人之危似的。

蓝纱一怔，然后咧开嘴角笑得明媚生动，她点头，“我懂了。”转了转眼珠想了想，“就像小孩子想做坏事，但为了维持他好孩子的形象，不敢明目张胆地做，只能偷偷地做。我说的对不对？”

华杨红着个脸，不说话。

蓝纱看他又红了脸，想，他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呢？虽然很可爱，但也太不禁逗了，搞得她都没什么成就感，得好好调教一番才是。

“华杨，亲我一下。”末了，补道：“嘴唇。”

华杨脸上的红晕不禁又加深了不少，他来回地滑动了几下喉咙，最后低下头轻轻地在她的嘴唇上贴了贴。

可是他越来越不满足，身体越来越渴望，渴望进一步地靠近，他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她的胸部。

手却忽然被人按住，他一愣，看着她，发现她正眼里含笑地看着他，他的脑子渐渐清醒过来，看了看手放的位置，他急忙把手缩了回去。“对，对不起……我……”他怎么能这样呢？她现在正是伤心的时候，他怎么能趁人之危呢？

“哦，对不起我什么？”她从他身上起来，原来靠在他胸膛的姿势改为面朝着他，她坐在他腿上，用手拨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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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地胡乱瞟去别处，吞吞吐吐道：“我不应该在你伤心的时候趁人之危。”

她笑了笑，“你如果还有这点觉悟，那说明你还没有傻到底。”她缓缓移动着手指，最后停在他的嘴唇上，“还要继续做吗？”

他立马急急摇头，“不要了……”

“是吗？”她挪了挪臀部的位置，“真的不想要？”

他闷哼几声，胸膛起伏着，微微喘着粗气，手推了推她，有些央求，“别……”他怕他要忍不住了，又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

她看着他难受隐忍的脸庞，忽然难以理解，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她从没遇到过。

即使是齐晟，也不会做到这般隐忍，当然，里面有她舍不得的成分。

她忽然想知道他的忍耐极限在哪里。

“别……这样……”他断断续续地说，夹杂着难受地呻吟。

她忽然觉得特别烦躁，“对不起。”她从他身上起来，然后拿了包烟又出了屋子。

室外的空气很冷，她身上没穿大衣，只着了件单薄的毛衣，清冽的风吹得她一下就打了个冷战，她却觉得这样刚刚好。

她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含在嘴里，发现忘带打火机了，她又把那根烟从嘴里拿下了。

身上忽然一重，她一怔，是她的大衣。

“外面冷。”他依旧在她旁边坐下，只是这次，他自然地将她紧紧揽进了怀里。

“对不起，我刚刚……过分了。”

他笑了笑，“没关系，女朋友有这个权利。”

为什么要羞怯？他的羞怯对她的难受一点用也没有，他是她的男朋友，理应为她分担，而不是看着她明明很伤心，却在他面前故作欢笑。

他从口袋里掏出她的打火机，“你忘了。”

他想说吸烟对身体不好，但还是算了吧，偶尔吸一下也没什么。

她拿了打火机，在手里把玩了几下，却始终没点燃她的烟。“小茵怎么样？”

问完她就笑了，能怎么样？还是一样地沉默不说话。

“她之前就睡了。”他顿了顿，“你打算怎么办？”

“回国。”她笑了笑，“你的老家在T市，那里怎么样？”

“挺好的。”

她笑了笑，“我想也是。”

T市。

下了飞机，蓝纱拖着行李箱，华杨抱着梁小茵往机场外走。

“不怕被别人拍到吗？”蓝纱笑着问道。“没准人家会写华杨竟然有一个私生女。”

华杨：“我倒是没什么，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都注意点。”

蓝纱：“嗯，那以后就注意点吧。”她一个人倒是无所谓，只是现在有小茵了，她必须得为她考虑。

华杨脸色不变，他知道蓝纱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一定注意。”

因为之前预约了出租车，所以两人没等多久就上了车。

“我在T市有自己的房子，还挺大的，我们去那儿？”华杨从后视镜里看着蓝纱问道。

“这会不会不方便？”她常年呆在国外，对国内并不很熟悉，虽说她也可以找房子，但她手上没什么积蓄了，而且，小茵上学也要用钱。

但，她在心底对她自己的这种行为有些不舒服，于是她又补了句：“我付房租给你。”

华杨的脸色一下不好看了，“蓝纱，你当我是你男朋友没有？”

老实说，她没有。

那她当他是什么？其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她在他身边时很轻松，不需要特别掩饰自己。但，如果说她喜欢他？那就太扯了。

他们之间隔着六岁的年龄差距，但距离却不止是六年而已。

她故意嘻嘻哈哈地笑道：“当然当啊，不当我干嘛跟你在一起？”

华杨的脸色不大好，一下就闹起了别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随便玩玩而已。”

他想好好地对她，可她一句话就能把她排除在他的生活之外。

这种感觉，糟透了。

蓝纱笑不出来了，“知道我随便玩玩还由着我啊？难道你也是随便玩玩的？”

华杨：“……蓝纱！”

蓝纱又笑了，“叫我干嘛？喜欢我啊。也是哦，知道我随便玩玩，你也没拆穿我，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想玩玩，那你就是很喜欢我，离不开我咯。”

这世界，谁离开谁不能活？

曾经，齐晟死的时候，她悲痛欲绝，甚至还为了他自杀。但这么多年，他走了这么年，她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华杨憋红了脸，无言以对，气得抱住了双臂，扭头看窗外，不想理她。

“小姑娘挺厉害的啊，你们这对情侣有意思哈。”司机大叔忍不住说道。

小姑娘？她离小姑娘的时代不知道有多远了呢。不过听着心里还蛮舒服的。

“我厉害什么呀？司机大叔，你可别被表象蒙蔽了双眼。”蓝纱玩心大起，“你知道吗？他其实是我前夫，后来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们就离婚了。现在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中了彩票，所以又回来死缠着我，其实就是为了我的钱。”

华杨气极反笑，“你这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蓝纱伸长了胳膊，捏了捏华杨的耳朵，笑道：“笑啦？不生气啦？”

耳朵是很多人的敏感区，华杨更是如此。

蓝纱一捏，华杨整个耳朵就红了，身子还抖了抖。

蓝纱见了，大笑，“华杨，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华杨的脸又红了，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你胡说什么呢？”

他们旁边还有外人在呢！真不知羞！

司机大叔也笑起来，“小伙子，看来你被你的小女朋友拿捏得死死得哟。”

一声“小女朋友”说得蓝纱乐开了个花，她偏过头捏了捏梁小茵的小脸，笑道：“小茵说，华杨哥哥可不可爱啊？”

梁小茵没有回答，还是低着头沉默着，像埋在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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