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只是一个虚拟的人。”有些威猛的少女向元稹说道，说话时露出一整排白瓷般的牙齿。

元稹并没有问她，但她已经知道元稹的心思了。

“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少女补充说，眼眸里似乎流露出一抹残阳般的寂寞。

“很快就能见面？”元稹对这句话难以理解，怎么是很快就能见到呢，他们明明已经四目相望的站在同一个空间里。

元稹的身体微微的抖了一下，仿佛打了个尿颤，他忽地想起来，眼见这个虚幻的人物是时刻在他脑子里徘徊不去的———文珍，是叫这个名字吧，或许是，或许不是，啊，他已经想不起来了，想不起她是谁了，只是这个形象似乎生来就刻意印在了他脑子里。

元稹皱皱眉头，用力捏了一下鼻梁，他再漫长的生命力似乎野没认识几个人，但认识的那几个认也被他遗忘了。

“啊，管这些干什么？我已经是一个游荡在虚无宇宙里的一个游魂，记忆力储存的都是前世记忆的碎块，管她是谁，管他将要面临什么，游魂啊……”

“可是在这儿我既然看见了一个人——尽管和人类相像的一个虚拟人物，但她不可能凭空出现，必然是被某个生命体或者生命群体所创造出来的，那么创造者是不是也是这个模样呢？还是它们见过人类？”

“我没想到你能来到这个地方。”少女始终用清澈的眼眸看着元稹，但元稹好几次看到她的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元素，那可能是她的情绪变化所致的。

“怎么说？”元稹微微一笑，他有点莫名的感动，感动什么？他自然不能知道。

“银河系所在的宇宙和现在的宇宙并不处于同一个层面啊。”少女说，眼里的元素又波动了一下，“只有少数文明是能够跨越宇宙界限进入另一个宇宙的，可你们既然也做到了。”

“宇宙还有界限？”元稹说，“这是很神奇的事。”

“当然，每个宇宙就像一个个肥皂泡沫漂浮在恒大的未知空间中，你所见到的太空其实不是真正的太空，它不是一无所有的，可你走出了宇宙的边界，那将是一个永久的空白，什么也没有，任何东西都不能再上面运动，光也无法穿过两个打宇

宙之间的空白界。所以，能够穿过空白界的文明我们都称之为神。”

“我没有听太懂，但算是了解了，意思是我们从原来的宇宙走了出来，进入了另一个陌生的宇宙，而一般人是不能自由穿行两个宇宙的，但我们做到了，你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做到的，我们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可就是做到了。”

“没错，但很为你开心。”少女说，“你完成了只有甚才能完成的事，而我们也终于真正的接近了。”

莫名其妙，很莫名其妙，但元稹似乎明白了，明白了什么呢？那个“道理”很模糊。

元稹和智能站上圆形的飞盘，正好把整个空间占满，而虚拟少女则和元稹重叠了，她在元稹的侧脸上闪烁。

“那么，你只能下一趟咯。”少女对下方的汽车生灵说。

“不了不了，我不凑你们的热闹了，我就在这儿等你们。”汽车生灵摆摆手，变成一辆汽车停在那里。

圆盘缓缓上升，“等等，下一趟是多久。”汽车生灵突然喊起来，已变成了一只黑色蚂蚁形状。

“一万年。”少女轻快的答道。

“啥？”汽车生灵似乎惊住了，“一万年后我都生锈了好么？不要这么开玩笑好吗？”

“没那么严重，你们都是从第二宇宙银河系来的，你们所理解的时间—一万年，它就会回来接你了。”

少女的笑容有那么一丝天真无邪，元稹吓了一跳，一万年是个什么概念？

“不行不行，回来回来。”汽车生灵四肢在胡乱的挥动，“这是是什么鬼地方，一趟电梯也要一万年，这破塔得有多高？回来回来，别是被带到屠宰场了。”

汽车生灵在下面叫嚣着，元稹和智能面面相觑，都愣了神，确实够离奇。

“不然，挤一挤把，一万年一趟确实不容易。”元稹苦笑道，他并不害怕，一万年还是一亿年对他来说都是个空数，他很快就要重新化为浮尘粒子和所

有星辰合二为一了。

元稹和两个人造的生命体被带到一个宽敞的空间，这个空间布置的很妥当，像一个餐厅一般。

“请坐片刻。”虚拟少女弯腰微笑说。

元稹坐下来，他恍惚感觉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家园，他正坐在地球上某个经纬度上某家餐馆，等待着服务员上菜。

片刻后，几个人形的机器人端着盘子走了过来，果真是给他们上菜的。

机器人把盘子放在水晶桌面上，弯下腰说，“请享用！”

元稹呆了半响，望着面前黑乎乎的东西发愣，“这东西可以迟吗？”

智能和汽车生灵好像对这东西很感兴趣，煞有介事的讨论起来，“这是某种矿石？”智能说。

“不，这应该是某种动物的肌肉。”汽车生灵沉思着说。

………

元稹抓了一块放进了嘴里，出乎意料，这东西很软很有弹性，像是一块糯米糍粑，蛋滋味却难以说明，不甜，不酸，不咸，不苦，像白开水。

元稹把它嚼碎咽下，像喝了一口凉水。

“怎么样？还好么？”虚拟的影子忽地出现在元稹面前，元稹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好吃么？”少女看着深陷疑惑的元稹问。

“嗯，是。”元稹说，他怎么样确定一口白开水好不好喝呢？但介于礼貌，他笑了笑说，“还行。”

“那你多吃一点。”虚拟少女亲昵的说，元稹愈发觉得古怪，他迟钝的抓起第二块，他已经老到拿一块小饼干一样的东西也力不从心了。

“怎么样，还行吧？”少女笑的很甜，“这可是研究了很久才做出来的呢，你们人类的很多东西其实很神奇，特别是补充能量的东西，太复杂了，我记得我们一首超级战舰为了造一杯茶，所有的系统最高负荷运作一百年才把它造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