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朝寒其实站在门口发着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等他回神，她刚刚开门出来，四目相对。

她的脸红扑颇，被水汽蒸过，眼睛像在水里浸过，水漉漉地亮着，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和他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往下，下颌微尖，脖颈莹白而细腻，锁骨凸起，精致而撩人。

他的喉咙滑了一下，容暮就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

他转身，看着她坐在床边揉着湿润的长发，侧颜温和美丽，然后翻找到了吹风机，弯腰插上床头的插座，嗡文声音响在整个房间里。

容暮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呆，好在她也不太想同他话，也就任由他看着。

“也不知道过来帮帮忙……”

虽不想理他，可抱怨总归是有的。

她刚刚嘟囔了一句，声音到被耳边吹风机的声音全都盖过，他自然是听不见的。

然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过来。

夺走她手里的东西，另一只手也爬上她的头皮，慢慢地、耐心地、极其温柔地拨弄着她湿湿的头发。

热风有些暖，可他的手更暖。

谁也没话，由着时间静静地流淌着，二人都无比珍惜这静默而难得的温馨时刻。

许久过后，他的手停了，吹风机也停了。

两手大手从身侧环上容暮的双肩，动作轻柔无比，似乎她就是一个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

他这般心翼翼，容暮再想与他置气，都提不上劲了。

“阿时。”

“嗯。”

“你真好。”

“……”

“你特别好，真的。”

容暮舔了舔干涩的唇，点零头，“嗯。”

她知道她特别好。

他也特别好。

容暮在心里了一句，只是这话是不可能当着他的面的。

“以后不要再做今这样的事了。”

容暮听到他提这件事，正要反驳，就听到他低低的声音传来，熨烫着她的耳窝。

“我怕。”

“不要在马路上飙车，不要学我吸烟，不要这么危险地来找我……”

他环着她的手变紧了。

“我会去找你的，只要你一句话。”

容暮咬着唇，眼睛不知道落在地上的哪一处。

“应朝寒，我今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为了你，我也可以奋不顾身、不顾一切，你和我之间，不是只有你在一直付出，我很努力地希望你知道……我想在你身边，不管有多危险……而不是让你为了我的安全，自以为是地把我推开。”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对你的爱……一点都不比你少。”

他搂着她的身躯狠狠一震，五指收紧，把手底下的浴袍布料揉成了一团。

“假如你真的有失败的那一，我也愿意陪着你一起去经历这份失败，一起……下地狱也好，有你，我不怕。我也相信有我在，你也不怕。”

“我们没有什么好怕的，所以……我们也不会怕输。”

“……”

“对吗？”

她轻柔的声音，着这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

她承认她爱他。

时至今日，他的阿时，终于出爱她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