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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眼下无沟壑
怂逼面前全是坎”
镜子前的方平洗净双手,自言自语了两句。
新义安的乌鸦九,打杜家拳的杜琅,自己的经理人刀疤,大手子马小姐,还有素未谋面的幕后老板黑寡妇……
方平隐隐觉得自己能抓到什么,三百万港币,还有刀疤对马小姐的态度,甚至能抓到更多。
走出了洗手间。方平步入休息室去找刀疤,期间,倒是引起了不少拳手的目光。
皮肤黝黑的菲律宾人,眼神凶恶的马来西亚人,神色木然的越南人。甚至还有一名满脸横肉的黑人壮汉,形形色色,身上都弥漫着或浅或深的红光。
通过这几天的琢磨,方平大致上明白了红光的作用。
只有一个人对自己抱有敌意的时候,他/她的身上才会散发出红色的光,而对自己的威胁程度越高,身上的红色也就越浓郁,这似乎是自己作为“竞技者”的特别待遇,普通人是看不见的。
这些人当中,红色最深的是一名穿着作战服,正擦拭着匕首的越南人,至少方平对比之下,觉得他身上的红光不在那名叫江户南的扶桑剑客之下,可能还犹有过之。
他穿过休息室,正看到刀疤迎面走来。
“你的。”
刀疤把一叠钞票塞进方平胸前的衬衣口袋里。
“晚些时候开个户头给我,我把你打赢拳赛的钱打进去。”
“那这个是?”
方平指了指自己的口袋
刀疤的似笑非笑地看了方平一眼。
“马小姐给你的,拿去买身靓一点的衣服,她明天想约你吃饭。”
方平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打了这么久,肚子饿了吧,走,带你去吃宵夜。”
方平眼神飘忽了一下。
“刀疤哥,我刚见完血,不太舒服,不如改天。”
“见血更要补一补,走啦!”
方平咧嘴一笑,也没再坚持。
接触下来,这个叫刀疤的人比自己认为的有人情味得多。
和方平想象得不大一样,刀疤并没有带他去什么风月场所,而是带着他来到了一家烟气缭绕的火锅排挡,这让方平多少有点失望。
火锅汤料很快端上了桌子,咕咚咕咚冒泡的奶白色沸汤里上下浮动着红色的辣椒,香辣的味道顺着水蒸汽扑面而来,让人不由食指大动。
“这家狗肉火锅味道很正宗的,尝尝。”
刀疤招呼了一句就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往嘴里送去。
两个人吃得鼻尖冒汗,刀疤这才有意无意的问道。
“对了,阿平,你跟着哪一派的师傅学拳?我看你之前打得是八极拳,怎么今天又改用刀了?”
方平笑吟吟地看着刀疤。
“刀疤哥对传统武术蛮有研究的。”
刀疤摇了摇头:“那就没有了,整个龙城谁敢在武馆联盟的地盘上说自己对武术有研究啊,我这点见识也是霍先生指点的。”
方平心中一动:“霍先生对传统武术很有造诣?”
“香港国术协会名誉会长,一双腿不知道踢爆香港多少武馆,猪笼城武馆联盟话事大佬的名头是霍先生拳脚打下来的,你说有没有造诣啊?”
方平唔了一声,接口问:“那霍先生是也是武术传承?洪拳?蔡李佛?还是八极霍家?”
刀疤没好气地看了方平一眼。笑骂道:“仆街,是我问你,怎么是你问我?”
方平嘿嘿一笑,回答道:“我打的就是八极拳,只是拜师时间不长没学到太多精髓”说着,方平耷拉着的眼睛精光一闪。
“我要是去武馆踢馆,你说我能打几家?”
刀疤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在方平面前摇了摇
“最多三家,而且我们打黑拳的想要踢馆是有规矩的”
方平眉头一挑,好奇的追问道
“什么规矩啊?刀疤哥”
刀疤闻言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认你是兄弟,你可不要胡闹啊。踢馆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方平打了个哈哈,拿起桌子上的酒跟刀疤碰了一杯。
刀疤举杯看着方平喝酒一脸平静的表情,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放下了酒杯说道
“我知道你现在年轻正是桀骜不训的时候,我拦不住你。现在我就跟你说说这些规矩。”
“我们打黑拳的嘛,被那些武馆看不起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以前我们经常和他们发生冲突。可毕竟我们就算再能打!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啊。那个年代国家还没有解放,到处都在死人。”
说道这里刀疤狠狠灌了一口啤酒,眼神逐渐朦胧起来。
语气低沉的说道“十八年前我叔叔就是不堪忍受他们武馆的欺辱,带领其他拳手进行反抗。某一天夜里叔叔回家的路上与一个武馆弟子发生了口角。武夫嘛,有什么问题手下分对错,也分生死。活着的才是正确的那个人,我叔叔打翻一个又一个,可他们武馆弟子众多,车轮战下力竭身亡。”
刀疤再次狠狠灌了自己一杯酒,语气满是愤慨
“我叔叔一手硬气功,称霸擂台三年无敌手,可谁想到却最后却死在野巷子里被野狗分食!”
声音再次低落“就这样叔叔被杀鸡儆猴,地下擂台也再无人敢出声。输赢都要给他们交钱,还要被他们拉壮丁做陪练当成沙包来打,出来的人没有几个能活过半年的。就这样过去了三年……”
“直到十年前!”说到这里刀疤的眼睛熠熠生辉,就连声音也不自觉的拔高了几度,方平知道重点来了,竖着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
“霍先生从大陆过来,为了生计到地下擂台打拳,短短三天就再无敌手。恰逢第四天武馆来了一个弟子找拳手做沙包陪练,挑中了当时满是傲气的霍先生。”
刀疤眉飞色舞看着方平神情激昂说道“霍先生初来乍到怎么知道这些潜规则,三招!只用了三招就打的那个人吐血倒下擂台。后来的事情你应该就知道了,霍先生一家家武馆打了过去。打的满城风雨!打的人尽皆知!打的港城所有武馆皆拜服!”
“啪嗒”
大手怕打着桌子,激动的说道
“从他们那些武馆联盟手里夺下了地下黑拳这块地盘,以平等的地位加入了武馆联盟,从此无人再敢欺辱我辈!”
看了一眼周围灯红酒绿的街头,语气略显惆怅的说道
“当然霍先生为了保护我们,被逼定下了拳手每年只有一个人拥有挑战武馆的机会,那就是第七擂。自己也不准踏入地下擂台一步!”
看着方平,捞起一块狗肉塞进嘴里“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让去踢馆的原因了吧。”
方平点点头没再说话。低头吃肉的时候余光一扫,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洗得发白的衬衫,穿着不太合脚的布鞋,脚下还有只不时用用身体蹭着她的裤脚的老猫
自己对门那个女孩,好像叫阿秀的。
她应该是晚上出来帮工,毕竟住在龙城的人生活条件不可能太好,不过,眼下这个小女孩似乎遇到了麻烦。
“你瞎啊!笨手笨脚!”
一个带着鼻环,发尖一抹红色的年轻男子指着自己湿了一片的裤裆,恶声恶气地骂着。
“对,对不起。”
阿秀脸色苍白,似乎被吓蒙了。
“对你妈!开水来的。”
说着年轻人抓起桌子上的水壶往女孩脸上泼去。
阿秀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滚烫的开水撒到地上,升腾起一片白雾。
“你还敢躲?”鼻环男咬着牙齿,抬手一个巴掌呼了上去,啪的一声,女孩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男人伸手抓住女孩的头发,往自己身边拉扯。
女孩疼得眼角浸出泪珠,身子蜷缩着,那只橘色的老猫围绕着男人使劲叫嚷着,场面乱哄哄的。
“给我舔干净。”
正起劲的鼻环男手腕忽然一阵剧痛,隐约还能听见咔吧一声,紧接着着眼前一花,43码的皮鞋带着沉闷的风声几乎将他的鼻子砸平!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砸翻了桌椅板凳不说,还被一锅滚烫的火锅淋在了身上。
“淋到开水而已嘛,我替小妹妹说声对不起,好不好?”
方平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把女孩拉到一边,冲着倒地的鼻环男说道。
这一下不要紧,呼啦超站起来十多个小混混,把方平围了起来,手上的砍刀闪着寒光。
“都别动!”
方平挑了挑眉毛,说话的居然是那名鼻环男。
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脸上的怨毒犹如实质。
“好威风,好能打。你混哪里的?”
听到这句香港电影的经典台词,方平几乎笑出声来。他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扮英雄好过瘾的,和顺昌的人你也敢打?”
看见方平保持沉默,鼻环男的气焰更嚣张了,他围着方平转了两圈,歪斜的鼻子显得有些滑稽,也有些狰狞。
鼻环男从手下手里夺过一把水果刀,拍在桌上。
“吶,这么喜欢扮英雄,不如扮到底。你一刀从我脖子上戳下去,一了百了,不然我杀……“
唾沫飞溅的鼻环男话还没有说完,方平的手已经抽出桌子上的水果刀,对着鼻环男的脖子插了过去!
“噗嗤。”
刀锋割过皮革的声音让鼻环男瞬间崩溃。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死命地握住刀柄,双眼圆突,一股温热的体液从裤裆里流了出来。
好一会儿,他才发现自己的脖子凉凉的。
那把水果刀从他的衣领穿进又穿出,森森的寒意激得鼻环男起了一脖子鸡皮疙瘩。
“我还以为你真不怕死呢。”
方平居高临下的看着鼻环男,脸上似笑非笑。
“给我砍死他!”
鼻环男歇斯底里地怒吼出声。
方平脸上有狰狞一闪而过,脚下刚要发力,桌子那边刀疤好似学生一样的声音夸张叫道。
“哇,砍人这么犀利,我有眼福。”
鼻环男恶狠狠地瞪了过去,在看清桌子那一头吃火锅吃得鼻尖冒汗的男人的脸,一张凶恶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刀,刀疤哥~您,也在啊。“
刀疤笑着点点头:“乖啊,不过我没见过你,你在和顺昌这里混啊?”
鼻环男抹了一把冷汗,颤声说道:“和顺昌四三二草鞋红头刘,拜门大佬山刀虎。”
“哦,你讲四眼虎我就知道了嘛。怎么样他最近过得很舒服吧”
鼻环男愣着不敢接话,额头直冒冷汗。
刀疤抹了抹嘴。将纸巾扔在鼻环男脚边“这家店我常来的,小妹妹做工不容易的,干嘛动这么大肝火,对人家小妹妹说声对不起,赔了桌椅板凳闪人啦。”
鼻环男赔笑着点头,一脸和颜悦色地跑到小女孩面前。
“妹妹仔,不好意思,我是个粗人来的,你原谅我讲话粗鲁,我给你说抱歉。”
阿秀往方平的身后躲了躲,没敢说话。
“老板!”红头刘从兜里掏出港币,交到火锅店老板的手里,拍了拍胸脯,不顾自己头上还沾着汤料,“这里的所有损失我都包赔。”
说着,鼻环男看向刀疤。
“刀疤哥,你看~”
刀疤扬了扬手。鼻环男如临大赦,带着一众小弟狼狈地离开了火锅排挡。
“不要坏了心情,继续吃啊。“
方平拉着阿秀坐下,回了一句:“还是刀疤哥有牌面。”
刀疤咬着狗肉,含糊不清地说。
“大陆都改革开放了,混字头?没有前途的。”
方平抿了一大口白酒下肚,被酒气冲得脸色通红,没有说话。
今天,是他来到猪笼城寨的第五天。
……
“话说回来,没想到你喜欢这种风格的,难怪见到马小姐那样波大腿长的尤物给你你都没反应。”
刀疤瞧了一眼坐在旁边低着脑袋的阿秀。
“她是我邻居,房子的钥匙还是你给我的,不记得?”
“加工厂后面那条街的那所公寓。”刀疤恍然大悟。
方平把在桌子下面打转儿的小猫抱了起来,放到阿秀的腿上:“你几时下工?我送你回去涂点红花油,第二天就没事了。”
阿秀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对了。阿平。”刀疤从口袋里掏出一部传呼机,顺着桌子递了过去。
方平看了一眼,夸张地叫出声。
“哇,刀疤哥,对我这么好,又送房子又送移动电话,事前声明,我不是基佬来的。”
刀疤白了方平一眼,说道:
“明天你不用上拳台,自己去买身靓一点的西装,等我电话去见马小姐,敢跟我玩失踪,我就丢你下海。”
“一定记得。”方平嬉笑着把电话接了过来。
两人一直吃到深夜,方平才把阿秀送回公寓。
“这么晚不回家,你妈一定很担心你,进去吧,明天见。”
方平看了一眼阿秀旁边的房门,不知为何觉得有些阴凉,加工厂传来的味道也更为浓郁,摇了摇头转身和蔼地对女孩说。
阿秀抬头看了方平一会儿,脆生生地开口:”谢谢你,阿……方大哥。”
方平挠了挠头,冲女孩一笑,打开自家房门走了进去。
“砰。”
门关上之后,楼道的灯光熄了大半,映得女孩的脸上半明半暗。
……
方平也不打开灯,逆着月色走到黑暗之中。
站在窗台之前,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钞票数了数。
马小姐不愧是刀疤看重的人,甩出来叫方平买身衣服的钱也有足足三万多,加上明天刀疤打给自己赢得拳赛的五万块,自己手上的的港币能够兑换415点竞技积分。
保险起见,等到明天钱一到,就先把大多数港币转换为积分。
如果在拳台上的时候家里被偷,那乐子就大了。
躺在床上的方平想着这些,逐渐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早,方平去浅水湾的照相馆租了一身西装,搭乘巴士绕了好大一圈,着实欣赏了一下自己前世很难见到的1986年的香港。
如果方平心宽一点,他完全可以去看一场梅艳芳或者张国荣的电影甚至找他们要签名,自家那张珍藏很久的照片里谭咏麟太空之旅演唱会也就在这几天,成立三年之久的beyond乐队在今年发行了自己的第一支专辑《再见理想》,1986年的香港
,有太多逝去的,再不回来的韶光……
可惜的是,方平的还要为自己的小命奔波,这些想法,只能停留在纸面上了。
等到方平回到苏庙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猪笼城寨还是一如既往地逼仄和阴暗,道旁时常能看见脸色发白,吞云吐雾的瘾君子,和浅水湾的富贵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走进了公寓楼的甬道里面,上楼转角的时候,一道急匆匆的人影撞了方平一个满怀。
方平下意识扣住了对方的手腕,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和自己一般无二,而且那人抓自己手腕的架势,隐隐流露出几分军队里面擒敌拳的味道。
方平讶异地看了对方一眼。
那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穿着格子西装,浓眉大眼,颇具英气,只是眼里布满血丝,好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不好意思。”
那人松开了手,憨厚地冲着方平笑了笑。
“没关系。”
方平往前走了一步,想到什么似的回了个头。
“兄弟,你哪里人?”
那人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回答说。
“我老家在河北,小地方,安文县。”
方平乐出了声,重重拍了一下那人肩膀:“好巧啊,我也是大陆河北来的”
前世他的确是河北人,只是现在……
“哦,同乡?”听到这话,那人也眼前一亮。
“我叫方平,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握住方平的手,笑得很畅快。
“何刀东,他们都叫我阿东。”
……
一个小时之前,龙门大厦。
“龙津道以北是黑寡妇的地盘,虽然猪笼城寨的治安是我来负责,但是在黑寡妇的地盘找人这种事情,还是阿敏你派人去比较好。”
王司立推了推自己的楠木眼睛框,饱含风霜的脸上显得有些灰白。
刀疤腼腆地笑了笑,说道:“王叔,这种客套话你就不要讲了,我们这些擂台打黑拳哪有余力帮警察找人啊,王叔你想查哪里就查啦,只要不把我们这里翻过来就没问题。”
刀疤这么爽快的态度,倒是让王司立有些不自在。
“不如,你先问问黑寡妇,我不急的。”
在龙城执行委员会的五名委员当中,会长姓吴绰号老毒鬼做毒品,是全香港最大的毒品庄家,其余的两人,一个做人蛇,一个做皮肉生意,剩下司立争做赌档,而黑寡妇,只要一个拳台,地盘也是五个人里面最少的。
不过即使是气焰最嚣张的吴老鬼,也要给足黑寡妇面子,因为黑寡妇背后势力太神秘,神秘得让人忌惮。
说到底只是一点小事,王司立不想因为这个跟黑寡妇闹得不愉快。
“我拿这种事情去烦她,岂不是要被打断腿?王叔你想怎样就怎样。”
刀疤语气轻松,说白了,擂台马夫的生意简直与世无争,哪像做毒的吴老鬼,和各大社团矛盾不断。
“那就行喽。”
王司立点点头,门外一个保镖模样的人快步走了进来。
“老板,人我们找到了!”
王司立闻言放下雪茄,冲刀疤笑道。
“看来的确是不用麻烦黑寡妇了。”然后转头问道:“怎么回事?”
“他们找到一家相熟的中医馆,那里的医生悄悄报了警。现在警察已经进了猪笼城!”
“那家医馆在哪?”
王司立问道,而一旁的刀疤事不关己地掏出一根香烟给自己点上。
“鱼蛋加工厂的后面那栋公寓里面。”
打火机差点烧到刀疤的眉毛。他一跃而起,冲着那人叫道:“你说什么?!”
……
“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碰到同乡,真是不容易。你来香港干什么?”
方平递过去一根香烟,颇有兴趣地问道。
虽然方平来到1986年的香港没有几天,但是强烈的陌生和遥远的感觉依旧让他觉得有些落寞,只是以他心志之坚毅,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何刀东闻言神色一暗。
“我本来带几个同乡想来香港搏一搏富贵,结果却……”
“还有别的同乡也在?”
“哦,他们不住这儿。”何刀东的眼神飘忽了一下,说道:“别说我了,你来香港做什么?”
方平冲他摇了摇头,“说了你也不信,还是算了吧。”
阿东闻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有什么不信的?难不成你抢劫了银行,现在被全香港的警察追捕?”
方平瞅了他一眼:“比这个要惊险离奇啊,不说这个了,时间还早,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狗肉火锅,我请客。”
何刀东连忙摆手:“算了算了……”
一阵急促的震动声音打断了二人火热的气氛。
“我接个电话。”方平说。
何刀东点点头表示请便。
“喂,刀疤哥,现在才两点钟,要不要这么急?”
“你现在在哪?”
刀疤的语气分外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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