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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回到镇守府的第几天呢,萝德尼记不清楚了。
这又是指挥官离开的第几天呢,萝德尼也记不清楚了。
犹记得清楚的只有离开镇守府漂泊在外时的害怕,和回到了镇守府后如影随形,不离不弃的彷徨。
夺走最重要的,驳回最期盼的,留下最绝望的。现实,总是这般残酷。
对于萝德尼而言,最重要的是指挥官,那个在她迷路时,温柔的带他来到镇守府,给了她家的人。
但是,他消失了。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蓦然的便消失不见,不留下任何的音讯和痕迹,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
指挥官消失后,和姐姐们行走在外,游离在陌生的世界之中时,那是唯一的期盼——再次遇见他。
希望生活能回到过去的幸福,希望时间能定格在指挥官摸着她头,对她微笑的日子,希望指挥官再一次的对她竖起手指,小声的对她说:不要拿俾斯麦的发型说事,会挨骂的。
但是,现实很残酷,不会有奇迹。
“指挥官……”
孤零零的站在破败了的镇守府里,萝德尼难过的哭了出来。
“你到底……去了哪里啊?”
……
清凉的海风由海中吹来,海浪不知疲倦的拍击在堤岸边,发出清亮的水花声。
月光的照耀下,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银光的镇守府破败的早已看见清曾经气派的模样。
然而在曾经,它是这般热闹——
空想欢快的在镇守府里跑来跑去,偶尔撞到人,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继续开开心心的奔跑吵闹。
坐在堤岸边,出击忙碌了一天的赤城与扶桑切磋着茶道,而在她们身边,总是喝的醉醺醺的加贺倒了倒空了的酒壶,然后理直气壮的把赤城面前的茶水倒满自己的空壶。每当这个时候,赤城总是会对加贺怒目,爆发出愤怒的指责。
仍旧在堤岸边,总是无所事事的、无敌的苏赫巴托尔大人和奥丁一起拿着鱼竿在钓鱼,时不时地还拌嘴几句,而在她们身边,同为补给舰的女灶神在好奇的观看着。
在广场里,初雪、卡米契亚、肇和她们总是不知疲倦的在吵闹,而在她们的不远处角落,胡德在反击的服侍中喝着红茶,笑吟吟的和黎塞留、厌战说着什么。
驱逐舰的绫波和敷波还有白雪在广场里散步,而每当夜幕降临,总是为谁才是提督初始舰而争吵不休的萤火虫与基林总会放下争端,一起拿着硬币往水池里丢,合手许愿明天能有她们出击的位置。
狮在喝闷酒,喝的半醉后就和身边的舰娘姐姐唠唠叨叨的抱怨起‘吾明明是强大的战列舰,却总是没有机会出征,指挥官他在想什么,到底在想什么啊?’‘呐呐,指挥官明天会改主意,让吾出征的吧?’这样的话,而每次听到这里,在听狮她唠叨的舰娘姐姐总是会叹一口气,露出无奈的表情。
在广场的角落,普林斯顿拿着帽子给镇守府的驱逐舰们变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戏法,招得惊叹声阵阵;又被人嘲笑,说是深海奸细的追赶者则在不远处,一个人闷闷不乐。
维内托最恨别人说她矮,安德烈亚最讨厌别人说她是小孩,这是全镇守府都知道的事,可昆西傻乎乎,总是忘了,然后惹得维内托和安德烈亚一起怒气冲冲。
因为提督偷懒,承担了大半内务的逸仙和承担了剩下的内务与外交全职的列克星敦总有说不完的话,她们抱怨着提督总是不像样,说着今天镇守府燃料、弹药的支出又大于收入,零零总总,细细碎碎,话题总是没完。
收拾完了宿舍,处理完了镇守府的繁琐杂事,声望站在岸边眺望夜下的大海,在她身边,萨拉托加左顾右盼,低声说着:“指挥官呢?指挥官呢?指挥官怎么又不见了?”
同她一般,一时三刻见不到指挥官就忍不住慌张的天狼星焦急的在岸边找着指挥官。
而每当这个时候,自己总是和小提尔比兹、小华盛顿在一起。
有着和提尔比兹仿佛截然相反性格的小提尔比兹高谈论阔,在自豪的诉说着自己拥有的最强战列公式的同时,又一脸鄙夷的对提尔比茨进行鄙视,信誓旦旦的说着自己长大之后绝不要变成提尔比茨一样的废宅女。
每到这时候,自己总是很奇怪,小提尔比茨的公式真的有用吗?舰娘的建造不是指挥官与打捞起来的舰船钢材感应,两人对了眼了,才能建造出来的吗?在建造一开始就已经确定了建造出来的舰娘是哪位,公式有什么用呢?如果有用的话,为什么从来不见指挥官是用过一次?还有小提尔比兹又为什么会瞧不起提尔比茨,她们难道不是同一种舰娘吗?
严肃的小华盛顿不爱说话,总是看着书,皱着眉头仿佛在思考什么。
啊,记得那时的镇守府总是这样子热闹,汇聚了各种各样性格的舰娘姐姐,无论什么时候,镇守府都充满欢声笑语,从不寂寞。
但是,这样充满幸福的日子在那一天戛然而止。
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过了一整天,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指挥官失去了踪迹。
接着,接着什么啊?
好像天塌下来一样,镇守府的姐姐们变得焦躁不安。
大家开始争吵,航母姐姐,轻母姐姐们在吵;战列姐姐,战巡姐姐们在吵;巡洋舰的姐姐们在吵,就连驱逐舰的姐姐们也一样开始争吵,没完没了,吵得凶极了。
然后,都对失去了指挥官,还总是争吵不休的镇守府失去了希望,大家一一离开了。
抱着寻找失踪提督的念头,声望姐姐走了,然后俾麦斯姐姐带着提尔比兹姐姐走了,华盛顿姐姐带着小华盛顿和南达科他走了,而和她们一起,镇守府的大家也都走了。
到了最后,就连不肯和俾麦斯姐姐走的小提尔比茨和一直留在镇守府苦苦支撑的逸仙姐姐、列克星敦姐姐也终于对指挥官的归来不抱什么希望,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里流着泪互相告别之后分别离开了镇守府。
再然后,然后又怎么了呢?谁还记得啊?没有指挥官、那种令人觉得浑浑噩噩的日子有什么好记的啊?
只是大概记得,看不到大家充满幸福的笑脸,也听不到大家充满幸福的笑声,和两位姐姐们经历了一个又一个陌生镇守府的自己有些累了,也不想再见到姐姐们借酒消愁的愁苦样子。然后在某一天,
“啊,呐,小萝,上船的时候要跟紧姐姐,不要走丢了哦。”
第一次违背了姐姐的话,自己故意在人潮中与她们分散,然后独自一人,长途跋涉回到了镇守府。
只是,镇守府已经不是原来的镇守府了。这里没有熟悉的大家,建筑也因为别的提督到来,被念旧,总是来找事的大和她们进攻毁掉了。
漂亮的广场毁掉了,漂亮的宿舍毁掉了,漂亮的厨房毁掉了,就连镇守府最重要的,漂亮的提督办公楼也毁掉了。
但是……没关系的吧?无论镇守府变成什么样,只要指挥官回来,镇守府也一定会变回以前那个充满幸福,充满欢声笑语的镇守府吧?
与其说坚定这样的想法,不如说只能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指挥官没回来啊。
一天,两天。
一个月,两个月。
从冬天等到了春天,从雪天等到了雨天,可是一如既往,镇守府只有自己,没有任何人。
其实,指挥官,他不会回来了吧?
站在镇守府寂寥的海边,萝德尼这样想。
“长相思兮无穷极,此生惟愿君回顾。”
接着,小声的念叨着逸仙曾给她读过的诗,萝德尼又想,逸仙姐姐读过的诗真好听。
最后——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想着逸仙念给她的另一句诗,萝德尼小声的念着:
“指挥官……”
抽了抽鼻子,她咬牙跳下了海。
……
冰冷的海水浸没了身体,伴随着强烈的窒息感,意识逐渐模糊。
眼眸极度收缩,然后扩大,张开嘴,茫然看着那越来越远的水面微光,肺中最后的空气被挤压而出,化为无数细小的泡沫在水中翻滚远去。
好冷,好冷,好冷。
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
思考再也无力,朦胧的意识中只剩下这些最纯粹的感受。
本能的想要挣扎,最终只有手无力的浮起。
生的世界渐染黑暗,死的世界悄然来临。
“指挥官……”
“——唉~”
无声蠕动嘴唇,随着耳边蓦然响起的柔和叹息,萝德尼见到了光。
“你的归宿不是大海。”
那个柔和的女音这样说,然后,世界恢复了光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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