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局，你们真的认识啊？他不会也是你的人吧？”孔翼看了看申屠浩龙带有戒备的脸色，小心地问道。

申屠浩龙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曾有过一段交情，突然遇见他只是有一些意外罢了，我们昨天表现的就那么明显吗？”

孔翼摇了摇头说道：“那倒是没有，其实我还是从邵国宁身上发现端倪的，再加上我多少知道一些他的事情，所以才联系了起来。”

“不过杨局，邵国宁不是普通人，你不会也是从哪里出来的吧？您是哪一个啊？”孔翼突然一脸八卦的问道。

申屠浩龙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突然想起曾经在他们还是血龙突击队的时候，应邀前往热带雨林参加世界特种兵比武，那一次的场面不亚于军神之争，也是各国的一次暗中较量。得胜回国后他们休息了一段时间，邵国宁在外出的时候无意间显露了自己的身手，被当地警队邀请去训练他们的人，当时左右无事，申屠浩龙便答应了，让叶冠雄陪着他走了一趟，现在想来，孔翼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邵国宁。

“看来你知道的不是一点半点，说说看你都知道些什么？”申屠浩龙饶有兴致的问道。

“杨局，不瞒你说，我也不是什么愣头青，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我全身而退还是没有问题的。”

“你想表达什么？”

“我想说的是，能被你选中是我的荣幸，你是干大事的人，我不希望成为你的拖累。”

申屠浩龙看了看他，突然笑道：“孔翼，孔天生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父亲。”孔翼惊讶的看着申屠浩龙，没有想到他居然能查到自己的底细。

“藏的挺深啊。”

“我没有想到，你竟然可以查到我的身份。”孔翼不由苦笑。

“虎有虎道，蛇有蛇途。既然你这么坦诚，我也不妨告诉你，兆阳市局里每一个人的资料都在我的脑袋里，否则你觉得我为什么会选定你呢？”

“说到底，还是我父亲的原因。”孔翼的笑容变得有点苦涩，他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一是自己的父亲不喜欢自己打着他的名头在外面行事，除此之外，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希望自己所得来的成绩都是自己努力的结果，而不是因为自己的父亲。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亲口承认自己就是孔天生的儿子的时候。

申屠浩龙看着他苦涩的嘴角，笑着说道：“其实这并不难查，自始至终也许只有你自己觉得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孔翼无奈的看着他说道：“你说的也对，也许我从头到尾都被人像小丑一样看着。我还以为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拼命得来的，原来……也不过如此。”

申屠浩龙可以理解他的苦涩，孔天生不仅是一名老革命，同时他还曾经担任过兆阳市的市长，虽然现在已经退了下来，但是他的门生遍布各行各业，再加上他为人忠诫，因此备受后生们的尊敬。

孔翼是他唯一的一个儿子，他给了这个孩子无尽的宠爱，但同时孔翼也将独自承担起他所有的期盼和寄托，承担起他所有的荣光和自豪，做他的儿子，想想都够累的。

“孔翼，曾经担任兆阳市突击队队长，荣立三等功三次，二等功一次，后因伤调任刑侦队队长，期间荣获先进个人，追逃能手等诸多荣誉……”

“杨局，别说了。”孔翼打断了申屠浩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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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他曾经的荣誉，他曾经的骄傲，但是现在再回想起来，竟然只剩下无尽的委屈，孤寂和心酸。他不敢保证这些东西不是他父亲的身份所带给他的，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做得很好，然而当申屠浩龙说破这一切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丑，可笑的在别人的面前跳来跳去，在享受着自己父亲的身份带给自己的便利的同时，还一再否认着自己的身份。

“孔翼，我知道你活得很累，你不想承认这个身份的原因我理解，你希望做出一番成绩的渴望我也明白，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这是你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一个身份，你在享受着他带来的一系列的便利的同时，也必须承担他所带来的压力和误解。”

“所以，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并不是我自己的，对吗？”

申屠浩龙看着他没有说话。

孔翼自嘲的笑了笑说道：“那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像一个小丑一般表演给别人看，供别人嘲笑取乐一番，这就是我仅存的意义，对吗？”

“你所得来的一切，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只是如果没有你父亲这个身份，你就留不住你拼命换来的荣誉。”

孔翼一下愣住了，过了半响才问道：“你选我，是因为什么？”

“如果说这里面没有你父亲的影子那是假话，但是也只是那么一点关系，因为他的存在，让我少了一些顾虑。但是同时他也很重要，如果不是知道你这个身份，你现在就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跟我如此说话。”申屠浩龙丝毫没有避讳的说道。

“为什么？”

“你性子耿直，能力虽有但是不懂得变通，你这样很容易得罪人，如果不是因为他，你坐不到现在这个位置。我接下来所有走的每一步都凶险无比，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丝毫的自保能力，就算你有能力，我也不会把你牵扯进来，我说的够明白了吗？”

孔翼想了一会，仿佛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申屠浩龙没有催促他，他知道孔翼正处于天人交战的痛苦之中，他现在要看的就是孔翼有没有这个魄力再跟他玩一把，他毕竟已经离开一线太久了，申屠浩龙也不敢确定他还有没有当初的血性。

“杨局，你放心，我绝不会弱了我父亲的名头。”孔翼终于站起身坚定地说道。

“我信你。作为当初集训队的头名，我相信不管生活有多么无奈，你也没有被他磨平了当初的棱角。”

孔翼立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居然知道？”

申屠浩龙拍了拍他轻声说道：“我说过我和邵国宁曾经相识。”

“您知道血龙吗？”孔翼有些兴奋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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