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买家？姜黎不敢确定地问王雪。

王雪点了点头，今天你们走后我就想来看看，说真的，我更喜欢外头那个叫镜的玉雕，不过这里的工作人员说那是非卖品。

姜黎无意识地抽动嘴角，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

以为是一位陌生的买家，至少证明我们这次玉雕展有成效，但是王雪，完全没有成就感。

姜黎心里难免有落差，但并没有很明显的表露出来。那是千面观音，展览用的，展览期间不外卖。

千面观音是为这次玉雕展造势所用，一开始当然不能卖出，否则还如何吸引观光客？

王雪瘪嘴，看着玉指柔道：买不了镜，又不想空手而归，只好退而求其次的买这个手指。

这句话听起来莫名有着嫌恶感觉，姜黎听着不由地皱起眉头，很不自在地将手从王雪手腕里抽了出来。

我们这次展出的所有玉雕作品，都是我们蔓芝玉坊的玉雕师精雕细琢的成品，每一件都很精致。

但是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其他那些和镜比起来就是相差甚远。王雪口直心快道。

姜黎眉头更紧了，低下头手轻轻扶额，一幅很不想继续聊下去的模样。

我正要问她要不要先去休息，我来应付王雪，王雪又开口了，对了，那个镜是谁雕的，这么厉害的雕刻师，我一定要好好见见。

姜黎看向我，王雪随即看过来，一脸欣喜道：那个镜是你雕的？

我点了点头。

王雪立马睁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真的是你吗？你还会玉雕？

我现在是蔓芝玉坊的工人。我简而言之道。

哦！王雪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了，之前看你们的宣传海报上好像有写过镜的创作者是唐南，可不就是你吗。

说话间，王雪挽着我的手紧了紧，偏着脑袋看着我，话说你这个人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不怎么样，怎么背地里挺本事的，今天早上一番高谈阔论直接戳穿刘骞那个市文物局副局长的诡计，让我我爸对你甘拜匣镧。现在又说会玉雕??

王雪发出一阵啧啧啧的声音，看我的表情充满崇拜，身体靠我越来越近，一个不小心，放在桌上喝了一半的奶茶被她打翻，直接倒在我身上。

王雪立马站了起来，看一圈没找到纸，直接对姜黎沉声道：快去拿纸来。

姜黎愣了一下，起身找来一盒抽纸扔在面前，王雪连忙抽出几张往我身上擦。

不用了，我自己来！我推开王雪。

王雪并不远离，反倒靠的更近了，手里的纸不停从我身上划过，从胸口一路向下到小腹，再继续往下。

我一看情况不对。忙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没关系的，我可以帮你。王雪安全不避讳，是我不小心弄倒了奶茶，洒了你一身，我应该帮你弄干净衣裳。

真的没不用了，湿的地方不多，而且全都在外套上，脱了就行了。我庆幸今天穿了一件T恤外搭一件衬衫。

脱下衬衫之后，王雪终于不再坚持，不过依然坐在我身边，双手放在桌上，托着腮直愣愣地看着我。

你们聊吧，我觉得有点不舒服，去休息一会。姜黎从等在上站起来。不等我的回答，直接朝门口走去。

你没事吧？对着姜黎的背影，我关心地问。

没事！姜黎回答，人已经走出门去，我想跟上去。被王雪一把拉住。

你有学识，懂文物，还会玉雕，太厉害了。我现在很好奇，你除了会这些。还会哪些本事？王雪完全不看姜黎一样，眼睛像是完全长在我了脸上。

我被王雪弄得不知道如何回应。

她实在太热情，就像一把烈火，我就算是冬天里的冰也得给她化成水，还得被煮沸腾了。

我就会这点东西。没其他的本事了！我说。

那你能教我吗，我拜你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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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我没什么可以教你的。我拒绝，直接站起来朝们口去，跟她独处我觉得我快要窒息，太难受了。

王雪跟着我站起来，像黏皮糖一样粘在我身上不撒手。

早上明明还跟小鞭炮似的，对我各种瞧不上眼的狂轰乱炸，不过区区几个小时完全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绵羊，这种落差谁受得了？

对了，你买的玉指柔交接完成没有，我找人帮你包装好，送你回去吧。我现在只希望她赶紧离开。

早就交接完了，留下来就是想见见你。

见我做什么？

想跟你说声对不起，今天早上我好像有点太过分了。

我没关系的，你无需向我道歉。

那可不行。我妈从小就教导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好好好，我原谅你了！哦，不是，我根本就没生过你的气。我一个大老爷们，跟一个小姑娘置什么气？我的心胸还不至于如此狭窄。

那现在我们算是朋友了？王雪忽然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奇异的微笑。

你说是就是吧！我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第一次遇到这种粘人的小辣椒，根本不知道如何摆脱。

说话间，我们来到门口，王雪依然粘着我，不远处站着韩俊、另外的两位工作人员，以及姜黎，全都用一种很好奇的眼神看着我。

咱们有话能不能撒开手好好说？我强行扒开王雪的手。

这一次，王雪没有再粘上来，而是对我伸出手道：那把你电话和联系方式给我！！

这个姑娘合着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要我的联系方式？

直说嘛。

我拿出手机，刚解开锁被她一把抢了过去，一番捣鼓之后加上了各种社交软件的好友，也存下手机号，我看一眼她在我手机上给自己的备注：雪兔小可爱，我顿时觉得眼睛有点疼。

这个姑娘实在太热情，而且自来熟，喜欢和讨厌表现的太过明显，被这样的小姑娘崇拜，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折腾好一会，这尊小神仙总算愿意离开，送她到楼下时，她忽然问我：你现在是单身吧？

我愣了一下。

我是单身吗？按常理讲是，但是我和姜黎如今关系和以前不一样，上午在王雪家里，她甚至向王守义承认过我是她男友。所以准确来说我已经不算单身。

我摇了摇头，回道：不是！

你女朋友是姜黎？王雪问道。

我点了点，有些甜蜜。

我刚才问过了，姜黎说她不是女朋友，你也不是她男友。你们根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什么时候说的？

就刚刚，走之前，我特意问过她。

我愣住，姜黎说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我还在犹豫当中，王雪又说了：既然姜黎不是你女朋友。那我做你女朋友吧。我就喜欢你这种有学识、有文化、有本事，还长得帅的人，虽然你比我大很多，但无所谓了，我可以接受大叔的。

王雪直接上来挽我的手。你不回答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是我男朋友??

等一下??我忙打住，怎么就说定了，我什么时候跟你说定了！你听着，我不是你男朋友，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

王雪皱眉，下嘴唇咬着上嘴唇一脸委屈样。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说什么喜欢？我们今天才刚认识，怎就就喜欢了？

就是喜欢啊，一见钟情没听过吗？王雪可怜兮兮道。

谁今天上午还说我长得丑、没本事的，一转眼就喜欢，现在的年轻小姑娘都这么善变吗？不能意志坚定一点，一直讨厌我吗？

一见钟情就算了，我一把年纪的跟不上你们小年轻的节奏。我就算没有女朋友，也不会跟你一起。我直接拒绝，不想因此给彼此造成任何误会。

王雪表情更悲伤了，估摸着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如此明确的拒绝，眨了眨眼，可怜巴巴道：为什么啊？

当然是不喜欢你，这不很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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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心这样的说法会太伤人，于是尽量委婉道：第一，我们才刚认识；第二，在我看来，你就跟邻居家高中的小妹妹一样，我对你没有丝毫想法；还有第三，我有喜欢的人。

谁啊？

这个就没必要告诉你了吧！

王雪嘟囔着嘴，有眼泪欲从眼眶里流出来，不过转瞬间她又笑了，算了，这样的结果我早就猜到了。

这??变脸太快了吧，我一时半会无法适应。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找你，一起喝奶茶。王雪冲我笑笑，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挥了挥手里的手机，大叔，手机联系。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回过头姜黎站在电梯口，直直盯着我的方向??